東方春出現的剎那,風姿綽約,艷絕傾城,讓他的心不自覺的震顫,她給了他強烈的視覺感,那樣唯美傾城,那身白衣襯的東方春如仙女般。@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讓他神情恍惚,仿若陷入迷幻之境,直到東方春問了他一句話,她溫柔淺笑,卻眼眸冰冷,聲音听不出喜怒,她只問他一句「冷月漣,听說你通敵叛國,你想要造反?」
就這句話讓他立馬明白了所有的形勢,原來他是被扣在這樣的陰謀里,終于明白了這一切的詭異之處。
那一瞬間他飛身而起,開始朝著那些刺客反攻。
那個白衣的東方春看到他的動作後,那一瞬間笑了,他從來都沒見過那樣燦爛滿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剛剛所做的才是她樂意預見的。
是呀,她是雲王爺,怎麼會允許他叛國呢,他剛剛朝刺客進攻的動作已經向她表明了立場和決定。
那時的東方春自信滿滿,一身的絕代風姿,讓人無法忽視。
容雪衣這才看到旁邊那觸目驚心之人,那血讓他都驚詫,一個金衣人費力給他運功。
那銀色的發絲,讓容雪衣眼眸一凝,這應該是玉千華,當年他在雲國的時候,帝都盛傳的雲王爺最愛之人,也是背叛雲王爺之人。
容雪衣心疼曾經的東方春,她那時的瘋狂也是因為愛而不得吧,否則也不會自暴自棄,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那樣難堪的境地。
容雪衣輕輕的握住東方春的手,感覺到她手里的冰涼,運氣通過手向東方春傳遞著溫暖,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是陪在蓉兒身邊。
東方春感覺到手心的熱度,心里暖暖的,這雙手給她可靠安寧之感,只要有他,仿佛所有的悲傷也都隨風而散。
容雪衣淺淺道「蓉兒,真的見死不救」剛剛他親眼看到,玉千華是因為看到蓉兒的那一瞬間,才驚的停了手上的動作,否則也不會這樣受傷。
容雪衣感覺到東方春的手一僵,便明白她沒有表面的那樣狠絕,還是他心中的那個蓉兒,溫柔善良,是環境逼迫她不得不改變。
「任他自生自滅吧」東方春淡淡的瞥了眼玉千華,即使那觸目驚心的血讓她心里微微一變,她仍然無法說服自己來救玉千華,面對玉千華她連悲憫之情都沒有。
況且他不是很強大嗎?手下不是有那麼多的勢力嗎?曾經能被東方茉利用殺的了她,自然也能救得了玉千華,她不會再費心力了。
曾經的前身是多麼的愛這個人,她能感覺到那股顫動,可惜雲王爺東方春這個身份對玉千華的愛都是多此一舉的,掏心掏肺,費勁心里也得不到他的一眼關懷。
她為曾經的東方春不值,哪怕再飛揚跋扈之人,也有最初的美好,也許對曾經的東方春來說,最初的美好應該就是玉千華。
「雲王爺,你真狠心,我們公子是因為你才來這里,我們公子要不是因為想彌補你,根本就不會受傷,我們公子要不是收到右丞相的書信,也不會趕來這里,公子明明知道刺客的數量和威脅,仍然拼著力量想截住冷王爺,沒有想到我們公子得到的確是這樣的對待……雲王爺,你還真是冷漠無情的人」金一再也忍不住,他替他家公子心疼,怎麼會有這樣無情決絕的女子,根本就不值得公子付出。
「咳咳,金一,閉嘴」玉千華厲聲道,金一不懂,他不該這樣說東方春的,曾經都是他不對,東方春沒有殺了他,已經是仁慈了。
剛剛金一給他運的功力,讓他暫時恢復了一些力量,抬眸看向站立在那里的東方春,她氣息完全變了,變的冷漠強大,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樣。
「哈哈」東方春听到金一的話,仰天大笑,這是她听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她冷漠無情。
玉千華被這蒼涼的笑聲給刺痛了心,他知道金一誤解了,可他想解釋,卻覺得蒼白,也許即使他解釋說話,東方春也會更加的誤解。
曾經是他錯過了,得到她這樣的對待,他也沒有怨言,只是心還是會顫抖。
「我冷漠無情,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公子,他曾經是怎麼對東方春的,他能明目張膽的去愛東方茉,將東方春對他的滿腔熱愛踩在腳底不屑一顧,他能嘲諷東方春,他能將雲王府所有的財力收入自己的名下,讓東方春吃最簡陋的飯菜,他能無視東方春眼里的深情,從東方春身邊經過卻從不看她一眼,他能在節日里,甩下自己的夫人,陪著東方茉賞花,為了別人,他將自己夫人的手指一根根折斷,為了別人,他狠心的看著自己的夫人在水里垂死掙扎,直到她死,都沒有想過去救,哈哈,這就是你效忠的公子」東方春悲涼的說著,她替曾經的東方春不值。
「你不是說我冷漠無情嗎?是呀,你的公子才是最有情有義之人,他多麼的寵愛東方茉,將東方茉當心頭寶呀,你知道整個雲國的人都在怎麼議論嘲諷嗎?他們嘲諷他們的雲王爺,自己的夫君愛的是她人,還明目張膽的出軌,你的公子還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呀,將別人當成手中寶,仔細的呵護」東方春淡淡的說著,眼里冰冷無情,聲音飄忽,似乎在說別人的事,而她自己就像處在紅塵之外的旁觀者,只是在敘述事情。
金一身體一僵,想說什麼也開不了口,好像這些是公子做的,可公子也都是有苦衷的,是因為被蘭王爺騙了,他的思想從最初就根深蒂固,那就是絕對的效忠玉千華,哪怕公子錯了,他也會潛意識的找理由為公子開月兌。
容雪衣憐惜的側目看向東方春,抓住她的手越發用力,他要將她從悲傷里拉回來,原來她受過這麼多的苦楚,讓他心生不忍,她是多麼美好的女子,怎會受到如此多的痛,他現在才明白為何有的時候,她的眼里蒼涼悲傷,是因為對人世失望了嗎?
他在後怕,是不是如果他們沒有出現,是不是如果她身邊沒有了人,她就會絕望,讓整個心處于冰冷之中,再也沒有了溫暖。
「蓉兒,不要失望,不要絕望,你還有我」容雪衣手顫動的握住東方春的雙手,搖晃著東方春,讓她從回憶里走出來,過去的都過去,他會傾盡所有的力量給她愛。
東方春看著容雪衣,看到他眼里的悲傷和憐惜,溫柔一笑,道「雪衣,這些過往算的了什麼,你放心,他玉千華以前是有本事傷害東方春,但他現在卻沒有能力傷害我,我的靈力如今在他之上,心在你們身上,他也沒有機會再傷害的了」東方春想著,她說這些也只是替曾經的那個傻女孩不平,她根本就不愛玉千華,連對玉千華的恨都沒有。她只是想起了水憶蘇,想起了前世,感覺同病相憐罷了。
玉千華全身都在劇烈的震顫,心仿佛被抓住般,無法呼吸,頭劇烈的疼痛,眼眸腥紅的垂下,如今東方春的話,讓曾經發生的事情赤luoluo的展現在眼前,原來他做了太多太多傷害她的事,如今他更加的痛恨自己,也許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曾經那段過往,如今在他眼里那麼的慘淡悲傷,整個身體都無法擺月兌痛苦悲涼的滋味。
可他無法放棄,他真的想要彌補。
東方春看著沉默的幾人,淡淡道「我沒有求著你家公子為我做什麼,以後我的事情與武林盟玉家沒有任何關系,你們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她是心軟,所以她不要用責任來束縛自己,有的人是無法原諒的,哪怕幫助也只能讓她煩躁。
「不,雲王爺,你不能這樣殘忍,以前是我錯的離譜,可你不能這樣」玉千華起身,艱難的一步步走向東方春,腥紅的目光是濃濃的悲傷,恨不得將東方春望到靈魂深處。
他被曾經的錯折磨著,為何連機會都不給,為何他想要用彌補來讓心里好受些,卻被她的一句話給打回原處。
讓他生生的受著心靈的譴責,她曾經是自己的夫人呀,曾經就在自己身邊,為何現在覺得好遙遠,遙遠的讓他覺得悲涼,真正絕望的滋味是不是就是現在的感覺。
「玉千華,不是我殘忍,是你將曾經丟失了,我們如今只能做陌路,難道你還想在我眼前亂晃,讓我心里煩躁?」東方春冷冷道。
玉千華身體一顫,差點站立不住,要不是金一從後面扶著,他似乎就要這樣倒下。
東方春蹙眉,曾經那個優雅驕傲的玉千華似乎已經不存在了,如今他虛弱的讓她感覺自己像個惡人。
「玉千華,過去的我也不想追究,你沒有錯,你愛東方茉,為她奔波,為她付出一切,這本身是沒有錯的,追求愛情很讓人欽佩,可你錯糾錯在不該以愛情的名義來傷害愛你的人和無辜的人」看到這個樣子的玉千華,東方春嘆息,眼里是憂郁的目光,她真的不需要看到他,畢竟她不是曾經的東方春,對玉千華是沒有愛情的。
「不是的,東方春,我曾經錯的離譜,你給我個機會,我定補償,我一定將所有欠你的都還回來」玉千華搖頭,銀色的眸子里是觸目驚心的痛苦,他就這樣看著東方春,一眨不眨,仿佛一眨眼,東方春就會消失。
東方春無奈,只能再次強調「玉千華,別讓我瞧不起你,你曾經很優秀,真的,這個樣子太脆弱,太不堪一擊,你還不懂什麼是愛情」
東方春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玉千華,愛情不是彌補就會回到曾經,愛情容許不了背叛,在愛情的世界里,錯過了便是永遠錯過了,並不是說,走錯了,你彌補就會回到曾經。你看過打碎的花瓶,重新黏貼好,已經坑坑窪窪不在平滑,就連旁人看著也很別扭,你懂嗎?」為何她跟玉千華說話就是這樣費力呢,要不是他幫了她一次,她懶得理他。
「東方春,你不能這樣殘忍」玉千華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他不能放棄,真的無法放棄,每每想到過去,他只有痛苦,他只知道如果不想這樣痛苦,只能在東方春身邊彌補。
「我這樣說吧,要是東方茉說要彌補你,你願意回頭嗎?」東方春挑眉淡淡道。
玉千華身體一顫,後退了幾步,似乎無法想象,堅定的眸子也突然黯淡的垂下,他無法回答。
趁著玉千華沉默的當下,東方春瞬間點了玉千華的穴道,將手里的藥丸彈入玉千華的嘴里。
「你給我們公子吃了什麼」金一憤怒的朝東方春吼著,這個女人說話這樣冷漠,他好好的公子這樣蒼白痛苦,他看了都心里難過,他的公子太讓人心疼了,不就是愛錯了人,不就是以前沒好好對這個女人,也不至于這樣呀,人哪能不犯錯呢,她要是毒害公子,他拼了命也會給公子報仇的。
「丹藥,你自己看看,救你們公子的」容雪衣眉頭蹙起,有種拍了眼前之人的沖動,看著別人朝蓉兒怒吼,他竟然有了殺人的沖動。
容雪衣搖頭一笑,蓉兒對自己的影響太大了,在他心中也是將蓉兒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他不知為何,有的時候面對蓉兒,心不自覺的痛。
他明白蓉兒其實不想要他的命,蓉兒其實不喜歡手里沾滿鮮血,只是環境逼迫她不得不保護自己。
有的時候,抱著她愛著她的時候,仿佛兩人很久就已經相識,只有在她身邊,他的心才能是滿滿的。
金一看著公子昏迷過去,血明顯的止住了,看了眼東方春,然後背著玉千華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東方春仿佛松了一口氣,原來男人也很麻煩。
冷月漣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覺得有些東西已經掉進了他灼熱的內心,讓他如冰雪般的心滲透了別的東西。
他為玉千華悲哀著,同時又覺得東方春受的傷害讓人心痛,畢竟他曾經也是她的夫君,他在雲王府待過,自然看的清清楚楚,他曾經冷眼旁觀東方春是怎樣的將一腔熱愛傾付在玉千華身上,而玉千華又是如何的將東方春這份愛踩在腳底下,不屑一顧,當初對玉千華來說,最重要的是東方茉,什麼事情都比不上東方茉莉。
他們有的時候會勸玉千華收斂一些,畢竟表面的身份還是雲王爺的夫君,可玉千華根本就不在一這些,在他眼里和心里,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愛的人是蘭王爺而不是雲王爺。
那時候他還覺得東方春不但跋扈,還很愚蠢,玉千華都那樣對待她,她仍然笑嘻嘻的,仿佛什麼都不知道,每天照樣對玉千華好,只要是玉千華喜歡的,東方春費盡全力也會給玉千華弄來,只要是玉千華不喜歡的,她也棄如草,整個人愛的沒有了自我。
讓他們這些旁觀者都唏噓。
不過東方春有的時候也會想著爬上他們其他人的床,她沒有一次成功,只是徒增了他們幾人的不恥。
現在他無數次的懷疑,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曾經想要爬上他們床的那個人嗎?為何他覺得根本就不可能,可他的記憶也是不會錯的。
眼前這樣自信狂傲的女子,有著俯視天下的風姿,美麗充滿智慧,文韜武略,將心里話,他們未必配的上這樣優秀的她。
可當初那個飛揚跋扈,陰翳的女子真的是眼前這個人嗎?他真的很懷疑,可她確實千真萬確是雲王爺。
「冷月漣,你現在明白當下的形勢了嗎?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不但想將你冷王府滅了,也想動搖雲國皇室的權威」東方春看著沉思中的冷月漣,冷冷道,那背後之人打的好算盤,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背後的人想一次吃個大的,殊不知胃口太大吃不消呀,反而只會讓他餓著肚子。
冷月漣眸色漸冷,眸光里一片復雜,竟然有人算計到他冷王府身上,他們冷王府跟著先祖打江山,從祖輩傳到現在,他不能讓冷王府的勢力沒落滅絕。
「王爺放心,冷王府的勢力是屬于皇上的,任何人都動不了」冷月漣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優雅地攥起來,緊握成拳,逐漸緊繃,薄唇微啟,開口堅定道。
東方春雙眼含笑,眉眼清冷,有了冷月漣的保證,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事情了,霄國有膽量謀劃雲國,就要有膽量承受她的怒氣。
對了不是怒氣,她很樂意陪他們玩這場游戲,鹿死誰手的游戲,這才真正剛剛開始。
夜色正濃,蒼穹如同巨大的獸,睜著冰冷詭異的眸子,冷冷的俯視大地,將所有的一切籠罩在黑暗中。
東方春嗅了嗅空氣,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凝神道「我們需要趕快離開這里」說完。
容雪衣贊同的點了點頭,黛眉微微蹙起,他听到了大片人馬的腳步聲,來者不善。
「冷月漣,既然你選擇了效忠皇上,那就要有所取舍」東方春的眸色凝聚在冷月漣的臉上,微微眯眼,腦海里卻在不斷的分析當前的格局。
冷月漣心里一驚,東方春是要他放棄那些還活著的幾十個弟兄們?他們剛剛還在奮勇保護他,讓他舍了他們,現下心里如此的酸澀。
冷月漣抬頭看向東方春,發現她面沉如水,眸光嚴肅。
「冷月漣,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就算她調來天星門的人,也要一刻鐘的時間,而那大片人馬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必須分頭,只有你的侍衛才能聲東擊西,將我們要走的路線給混淆,你再這樣耽擱下去,就是愚蠢」東方春看著糾結的冷月漣,淡淡道,在另一條道上,有她夜宮的人,自然能救下冷王府的那些侍衛,但是他們要盡快往那個方向趕。
「雲王爺也許對你來說他們是陌生人,但對冷某來說,他們是保護我的兄弟,我不能棄他們與不顧」冷月漣堅定道。
東方春氣的想吐血,一雙黝黑瞳眸晶瑩剔透仿佛清可見底,又仿佛深邃無邊,冷冷道「冷月漣,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無情的人,你這是婦人之仁」
冷月漣並未回答,只是沉默,他心里卻在衡量,也許剛剛那金衣人說的對,雲王爺確實冷漠無情。
「冷月漣,你可知道那個方向有我的人,他們根本不會有生命危險,呵呵,你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冷月漣你就是個懦夫,沒有剛果之氣,猶豫不決,你這也顧著那也顧著,我都在懷疑,要你去救靜靜,你估計會把靜靜送往火坑」東方春現在看著冷月漣,懷疑季靜冰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人,她手下之人都比他強,等見了靜靜,她一定要重新給靜靜找個夫君。
「蓉兒,你帶著冷月漣先走吧,我來引開他們」容雪衣看著焦急的東方春,柔聲道,他不想蓉兒這樣煩躁,他還是喜歡蓉兒無憂無慮的時候,因為那樣他才會覺得蓉兒是開心的。
「不行」東方春毫不遲疑的道,她堅決反對,她害怕雪衣受到一點點的傷,也害怕他會再次離她而去,她心里已經有了一次陰影,說什麼都不會讓雪衣離開。
「蓉兒,听話,我會沒事的,大事要緊,你帶著冷月漣趕快離開,我對他們來說不是重要的人物,不會出問題的」容雪衣把住東方春的雙肩,勸慰道,他的能力不會出問題,只要蓉兒能好好的。
說完,容雪衣便瞬間移動,如風般消失在東方春他們的眼前,東方春心里驚懼,雪衣絕對不能有事,看了看冷月漣,東方春眼里迸發出殺意「冷月漣,我真不該來管你的事情,為什麼冷王府的王爺要是你」
東方春緩了緩心里的怒氣,冷靜理智的對冷月漣說道「冷月漣,現在你帶著你冷王府的侍衛從東南方向快速離開,記住,你不能去霄國,季靜冰我承諾會將她救出來,你若不想我們所有人都出事,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她要去找雪衣,因為冷月漣,她臨時的計劃就要改變。
說完,東方春便沉沉的看向冷月漣,里面是深邃的光芒,席卷著波濤洶涌的氣勢,冷月漣心里一驚,他此刻毫不懷疑,若是他再次壞了計劃,東方春會親手殺了他。
冷月漣不敢看這樣的東方春,被這樣通透的目光看著,他竟然有自慚形穢的感覺,仿佛那樣輕靈通透的目光能照射出他內心最陰暗的地方。
看到冷月漣點了點頭,東方春便咱也不耽擱,嗖的一聲離開了,伴隨著離開的聲音,仿佛空中響徹了一個空靈的樂音,這樂音讓他心里一驚,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音殺,傳說音殺是用靈力幻化而成,力量強大威力無比,都說得音殺者得天下,這音殺一直成為武林人士爭奪的焦點,但卻一直沒有出現過,仿佛只是傳說中的一種厲害武器,東方春怎麼會,她不可能會這種武器,都說聯音殺還有致命的弱點,便是力量越大,越能耗費心神,用一次要很長時間才能緩過來心神。
這音殺還可萬里傳音,能將自己的勢力從遠處調動,難道東方春在調動自己的勢力,冷月漣神情嚴肅,想起她交代的,立馬回頭,他要帶著手下的侍衛們從東南方向趕快離開。
當東方春根據聲音來到大片人馬所在的地方,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還真是下血本,密密麻麻的上千人土匪,東方春真想破口大罵,什麼時候霄國的士兵換上了土匪的衣服,裝起了土匪,還是如此訓練有素規模強大的土匪。
此刻在這個小片的山腳下村莊里,一場血腥的屠殺才真正開始,這一天也開啟著東方春強大之路,逼得她不得不躍上整個大陸的政治、軍事、文化等舞台。
東方春目光越過這些土匪,看向背後的村莊,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她的嘴邊,東方春眼里驀的一驚,這是屠殺,他們竟然將整個村莊的人都給屠殺了,那是她雲國的子民!
東方春此時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著殺戮,她要為她的子民報仇,在她視線里,還有小孩子睜著那雙恐懼的眼楮,脖子里的痕跡說明她早已經死去。
東方春悲涼的閉上了眼楮,再次睜開的時候,眼里已經充滿了煞氣,眼底閃出駭人的光彩,開始以音為殺,這是她第一次用,是他們逼她的。
東方春張開雙手,衣袍無風鼓動,她開始運起最高深的靈力,在天蠶絲上奏響一段段曲子。
風卷野草,初春的風卻像酷寒里的冬風,強勁的吹動樹葉颯颯作響,讓人在這樣的風中心里發寒。
當容雪衣引著大隊人馬離開的時候,走著走著,他發現不對勁,趕忙回頭,但當他再次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心里不能用震驚來表達。
這是一個人的修羅,何謂人間修羅場,他想一定是現在的場景,上千人全部覆沒,到處鮮血飛濺,無一全尸。
容雪衣看到他的蓉兒,雙眼充血,白袖在空中飛揚,那頭柔順的發絲也張揚在空氣里,容雪衣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煞氣索命,他震驚的發現蓉兒竟然在用音殺,這多麼的損耗自身呀。
「蓉兒」容雪衣感覺東方春周身全是罡氣,他一接近,就被排斥了回來,容雪衣內心被焦急折磨著,他在痛苦著看著東方春,手腳發涼,心震驚到極致,也擔憂痛心到極致。
可再這樣下去,蓉兒一定會走火入魔的,容雪衣眼里酸澀無比,容雪衣不顧這股翻涌的罡氣,將身體變的柔和,一點點的挪步上前,走近靈力之中,走近音殺的範圍中,不顧被那力量傷到的身體,柔聲道「蓉兒,蓉兒」
東方春正處于怒火波濤中,全身煞氣是最厲害的時刻,卻有一股暖流流了進來,順著這股暖流,東方春心慢慢的變的平和,這股氣息讓她熟悉,仿佛千年之前就可以依賴信任。
就這樣東方春身上的煞氣慢慢回攏,直到音殺全部消失,東方春也昏了過去。
容雪衣連忙接住東方春,心里卻重重的撞擊著,看著眼前的血腥大地,容雪衣嘆息一聲,然後抱住東方春離開了。
話說冷月漣帶著侍衛門離開後,回到了安全的位置,他卻心中閃過不安,騎著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眼前的修羅場,當他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東方春被容雪衣制止住爆發。
看著眼前震驚的一幕,冷月漣覺得眼都快被刺瞎了,他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這種震驚,她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他仰望的地步。
他心中同時也在悔恨著,也許不因為他,她也不會經歷剛剛的場面。她是女子呀,該受男人的保護和寵愛,可雲王爺似乎每每都處在危險中,經歷一次又一次的驚心動魄。
冷月漣的手握住又伸開,他終于明白東方春說的話,她說的不錯,原來自己真的是懦弱,讓東方春平白的承受了這些。
確實他總是容易感情用事。
冷月漣現在心里無限的苦澀,他終于明白自己那強大的差距,卻還在不斷的驕傲著。
那個讓人心疼的身影,讓他有著無力感,東方春和容雪衣真的很相配,他不得不承認,他們像金童玉女般美好,彼此付出彼此信任。
山上某處
「天啊,那是咱們門主,快掐我,掐我」天星門的眾人看著山下的東方春,眼里痴迷的目光更加強烈,他們太激動了,終于見識到門主的實力,那可是一個人的戰役,一個人的屠殺。
「咱門主本來就厲害,只是不屑在你面前展示」另一人冷冷的瞥了眼剛剛說話的人,看著山下,門主最在意的還是容公子。
「愛情真是偉大,在最危險的時候,還是容公子救了咱們門主」
「亂說,我們門主是不需要救的」驕傲的聲音,想起門主他就興奮。
「咱門主傾國絕代」
……
一時間討論無數,但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山下,用極為震撼的目光看著門主的背影,那目光中,有折服,有感嘆,有敬佩,天星門有了門主就像家一樣,不但溫暖而且還更加的神秘強大,他們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剛剛他們趕到這山上的時候,門主已經陷入瘋狂,不知他們下山時間能不能來的及,正當他們焦慮的時候,是容公子解救了他們的門主,他們心里開始承認這容公子,他是他們門主的夫君,以後他們會把他當主子對待的。
話說他們門主從來就沒提過身邊之人,待他們自己查到後,恨不得殺了那不懂珍惜門主的幾人,卻被門主冷冷的制止了,唉,他們最優秀的門主,值得最好的男人。
還好有了容公子,那冷月漣不配待在門主身邊。
某處
水憶蘇看著眼前的一切,狠狠的閉上了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里已經清明一片,剛剛東方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確實最悲涼的力量,震懾大地,怒斥蒼穹。
她是善良也是無情的,當她看到那屠殺的村莊,她定然忍不住自己的怒氣,竟然用了音殺,那是靈魂在作戰,在瘋狂的怒吼。
剛剛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竟然心頭一動,仿佛有什麼要沖體而出,水憶蘇眼眸里溢滿了淒絕,那朱砂紅的如火,烈焰如火,神色卻充斥這寂寥。
水憶蘇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山坡中,容姿絕色,白衣勝雪,飄渺無暇,衣袖無風自動,被叢林掩蓋了身影,從木沙沙作響,仿佛天地間唯有他一人,孤寂悲涼。
水憶蘇就這樣瑰麗如斯,折射出一道出塵的影子。
「緣生緣滅,終究都如過往」水憶蘇淡淡嘆息。
曾經他看東方春,仿佛隔著紅塵看戲,而今,他卻如此真切的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她靈魂的顫動,這樣真不知是好是壞,似乎他剛剛心有了恆久的波動,起了波瀾,打破了他長久的從容淡定。
水憶蘇聞著空氣中飄來的淡淡血腥味,神情凝重,深邃幽黑的雙瞳射出睿智瑰麗的光芒,不得不承認,她是強大的,這種強大仿佛是發自靈魂的一種魄力,讓人無法忽視,可她在強大的同時,心又是軟的。
如今水憶蘇覺得東方春如一根刺竟然刺進了他的心,讓他有了觸動,剛剛她強大透露出的悲傷絕望,讓他的心起了波瀾。
但水憶蘇只是淡淡的將這股波瀾壓了下去,他只是微微蹙眉,看到她身體如斯,仿佛毒已經解了,就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雖然疑惑她的變化,只是水憶蘇理智的忽略了這種疑惑。
既然她已經好了,他也不必再背負那樣深的愧疚。
「樓主」當左樓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樓主安靜如斯的看著眼前修羅場,左樓心中狠狠的震撼,這到底是誰,這是怎樣強大的力量呀!
「左樓,走吧」水憶蘇淡淡道。
「樓主,你不找雲王爺了?」樓主傾盡所有的力量想救雲王爺,他看不透樓主對雲王爺到底是何種感情,說樓主對她有情吧,但又那樣的飄忽,讓人看不清,說樓主對雲王爺沒情吧,樓主的行為又在拯救雲王爺。
這次樓主知道雲王爺下山,便如風般瞬間移動飛去,那時他就知道樓主定然去找雲王爺。
「她的毒已經解了」飄渺的一句話,讓左樓心里一驚,怎麼可能解了呢,那冰魄雪蓮世界上只有一個呀。
「樓主,這不可能呀」左樓不敢置信,眼楮睜得大大的,心里卻又一凝,如果這樣的話,那就不是樓主救的,雲王爺以後知道真相,一定會將樓主當成仇人,這樣的結果為何他覺得那樣悲涼,就如同樓主的背影,讓人看了難過。
「我忽略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雪域,冰魄之身也可以救她」看到容雪衣那一瞬,他還未看出來,直到容雪衣進入音殺範圍里,那身聖潔高雅的光澤,讓他想起了暗帝宮里的上古書籍,里面記載了一些,當時他只專注于冰魄雪蓮,未想過這冰魄之身。
而今突然想到,有了容雪衣在,東方春的毒必然會解了。
「冰魄之身,樓主,這跟冰魄雪蓮有什麼聯系」左樓心里疑惑,這樣的話,那樓主所做的都白做了,到了雲王爺的眼中,還是認為樓主想要她的命,如果雲王爺一直仇視樓主,兩人是不是只能是陌路仇人。
可他總覺得雲王爺最適合樓主,那樣有情有義又文韜武略,智慧無雙的女子,世間是難求的。
樓主當初只是愛錯了白夢雪,一切都是那個陰毒的女人,害的樓主如今陷入痛苦之中。
水憶蘇淡然道「陰陽調和」似乎他已經預料到東方春所經歷過什麼,剛剛容雪衣讓她那樣信任和依賴,那樣深重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他們兩人之間的信任和溫情,讓他看了心里似乎也起了波瀾。
左樓心里一驚,差點崴了腳,陰陽調和,那雲王爺和冰魄之身……,想到這里,左樓小心抬頭去看水憶蘇的表情,看不出什麼變化。
左樓想樓主總是這樣神秘,所有的心事藏在心中,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剛剛那修羅場是雲王爺一人所為,吩咐下去,將這里處理干淨,不要留下任何線索」
左樓心里一驚又一喜,樓主心中似乎已經裝了雲王爺,只是他自己沒發現而已,要不也不會讓他們處理現場,樓主是怕人們誤解雲王爺,也怕人們將雲王爺當成妖孽,畢竟這樣屠戮的場景,會讓無知的人們產生恐懼之情。
「是」左樓堅定道,只要樓主心中有情就好,因為那樣孤寂悲涼的背影太讓人心疼了,樓主該享受到愛情和家的溫暖。
「樓主,你不去找雲王爺說清楚」左樓問道,畢竟有些事情時間久了,誤會會更加的深,不知道雲王爺會怎樣看待曾經冰魄雪蓮那件事,他祈禱雲王爺最好不知道,樓主當初的猶豫他也看在眼里,當初抉擇真的很痛苦,樓主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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