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季靜冰靜靜的坐在那里,閉目養神,一身淡漠的風姿,冷靜沉默,精致美麗的五官泛著一種疏遠冰冷的氣韻,讓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有些巡邏的獄吏看著這樣的季靜冰,心里都泛起疑惑,這是他們見到的最平靜的犯人,說犯人吧,又不怎麼像,因為他受到的待遇那是最高級別的,堪比公主的膳食,這牢房也是最高級別的。
他坐的床是上等佳木制作雕刻而成的,都是皇室之人才能睡的床,床上鋪設的是黑色錦緞,上面刺繡的是金色的泣血薔薇,旁邊的桌子上擺放的是一套青花瓷的茶壺和幾只精致的茶杯,上面還放著銅鼎,里面燃起牡丹香。
另一側安置著小巧的書櫃,上面陳列著一些書籍。
獄吏們每次經過,都要暗暗嘖嘖嘆息,他們當獄吏以來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囚犯,過的比誰都豪華,吃的比誰都奢侈,比貴人還貴人的樣子。
要是囚犯都受這樣的待遇,他們會求著去當囚犯。
真不知道他們尊貴的公主為何一定要交代好好照顧他,親自挑選的這些東西,讓人給搬了過來,可以說這個美麗冷漠的男囚犯除了自由,其它的都能享受到。
「唉,這都多少天了,關著這個人,到底什麼意思呀?」一個獄吏在旁邊喝著酒,真是無趣,整天對著這樣一個人,要好好伺候著,不能怠慢了,這里里外外又調換了多少人過來,就為了看住這個男子,可他看這人一直沉默寡言,有的時候都懷疑他是啞巴。
「可不是,弄的緊張兮兮的,怕我們跟他產生什麼感情,隔一段時間,換一次人」另一個人吃著嘴里的肉,悶悶的說著,以前以為自己吃的已經很好了,可每次對著這個人,看著他吃的,再看看自己吃的,都沒有了食欲。
「那是怕他逃走了,他要是逃了,我們每個人吃不了兜著走,連命都會沒了」旁邊一個人用手比著脖子,表示一個殺的姿勢。
「就他整天那樣沉默,我看就是個若書生,又有這麼多人看守,他插翅也逃不了」所以他放心的繼續吃著嘴里的肉。
「對了,你說咱們公主是不是喜歡他,所以才讓人好好伺候著」突然他想到這件蹊蹺的事情。
「我看也對,肯定女皇不同意,就抓了他,公主心疼,又讓人好好伺候著」
「怪不得咱們第一公主誰也看不上,原來就看上了這個男子,嘖嘖,這男的美的跟畫似的,要不是那身冷漠的感覺,確實讓人痴迷」說完一直打量著季靜冰。
「得了你小子不要命了,美人都是有毒的」
「就你懂……」
……
季靜冰閉目,淡淡的听著周圍之人的討論,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天都在上演著,他早已經習慣,心中平靜波瀾不驚。
突然似听到一個腳步聲,很輕卻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人心里。
季靜冰這才睜開眼眸,里面寂靜如冰,卻又閃過復雜的光芒,她終于來了。
「公主,小的不知你遠駕……」
獄吏顫抖的跪在地上,霄幻陰輕輕一掃,獄吏們便再也出不了聲音了。
霄幻陰妖長狹美的眸子里閃過不耐煩,他們太吵了,她不樂意听,還是閉嘴的好,這樣就清靜了。
「你們下去吧」霄幻陰陰冷的說著。
那些獄吏們立馬作鳥獸散,跑的比誰都快。
「你來了!」季靜冰淡淡的開口道,說完便抿緊了唇,淡漠的眼眸里閃過復雜的光芒。
霄幻陰狹長美眸帶了點點絲絲的笑意,里面又似乎隱藏著一絲絲的算計,那精致的容顏里散發著淡淡的邪氣,夢幻般的美。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否則以你的能力逃走是遲早的事情」霄幻陰水袖一甩,那鎖便報廢了。
霄幻陰徑自走了過去,坐在床沿邊,朝季靜冰靠過去,身姿柔軟如幻。
季靜冰不動聲色的避了開去,淡漠道「你知道對我用這一招沒有用」聲音從容淡定,波瀾不驚,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霄幻陰覺得無趣,便重新坐在桌旁,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給季靜冰,嘴角勾起笑意「我請你喝茶,該賞個臉吧」看似笑意,聲音卻是散發著陰冷之氣。
季靜冰淡淡的接過,一雙長眸微闔,透出一絲鋒銳的光澤,那雙眼瞳就宛如上好的冰玉,墨色中透出流光溢彩的光澤,只是那里面的冷漠讓人覺得寒冷。
「季靜冰,你還是那樣的冷漠,難道我不好嗎?」霄幻陰將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眯眼看著季靜冰道。
季靜冰唇角微微挑起冷冽笑意,並未回答。
「季靜冰,只有我和你師兄知道你是聖元公子,你隱藏的能力別人也未必知曉,我對你是多麼的了解,就連你自己的母親都在利用欺騙你,你那表兄也不知道你是男兒身,你何其可悲,只有我對你這樣好,就連囚禁你,也是用最好的禮遇對待你,你看這桌子,這被子還有書,都是最奢華的」霄幻陰緊緊盯著季靜冰的眼眸說道。
季靜冰自嘲一笑「霄幻陰,你不是愛我,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什麼,你變成這樣,也只是因為你愛美麗的事物和美麗的人,你如果以後懂得了愛,愛上了別人,你也會變成另一個樣子」
他感激她,同樣的他也了解她,對于這樣的情況,也只能嘆息。
霄幻陰眼眸陰冷迷幻的眯起,道「不愧是聖元公子」他知道她的秘密,所以她也耐他沒辦法。
季靜冰淡淡的瞥了一眼霄幻陰「這次的事情,你不要參與進來」
「季靜冰,你是怕傷害到雲王爺東方春吧?放心,我不會對她怎樣,她可是……」霄幻陰自嘲一笑,她怎樣看雲王爺,也許季靜冰根本就不關心,便也不再提起。
季靜冰並未在意霄幻陰說的話,因為他知道春兒去了天星山,現在她是安全的,不會有任何危險。
看著霄幻陰,季靜冰只是抬頭嘆息道「說吧,你來這里的目的,你並不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季靜冰淡淡道,他對她的性情也是了解的,所以他在等,並不急著出去。
「啪啪」突然霄幻陰對著門外拍了拍手掌。
不一會,就有幾個丫鬟打扮的人進來,手里端著的盒子里是女子服飾。
季靜冰淡淡蹙眉,沒有明白霄幻陰什麼想法。
「季靜冰,你沒有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雲王爺,此時正在這個霄國皇宮內,想法救你呢,你不走是想來個計中計,可惜計劃該不上變化呢」霄幻陰說完,成功的看到了臉色煞白的季靜冰,這是她第一次從他眼里看到驚顫,第一次看到他情緒變化如此劇烈。
季靜冰覺得眼前一片混亂,春兒怎麼會來這里,她不是在天星山等待解毒嗎?怎麼會下山,難道毒解了,還是為了救他才下山的?
季靜冰心忍不住的顫動和擔憂著,他不能讓她出事,他唯一在意的也只有春兒了,他還不知道她的毒解了沒有,怎麼會允許她再次遇到危險呢。
半晌後,季靜冰壓下心里的擔憂和顫抖,道「霄幻陰,還是你了解我」說完,冷漠的眼眸里似乎有野火在燃燒,突然季靜冰拔地而起,雙手如幻,快如閃電,朝著霄幻陰攻去,殺意濃濃。
霄幻陰眼眸一眯,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身體,避過季靜冰強烈的攻勢,手里的衣袖甩開,已到了另一個方向。
季靜冰一改剛剛的冷漠淡雅之氣質,全身的霸氣外泄,如稱霸天下的高手,雙手運起,似劃破長空,瞬間移動,那股功力如利刃般飄過霄幻陰的耳際,一撮頭發飄然落地。
霄幻陰也不出手,就站在原地靜靜道「你雖然對我起了殺意,但還是手下留情了,可惜你的好功夫」她知道他不會殺她的,自然也不用耗費那個幻力了。
季靜冰雙手負後,淡笑道「霄幻陰,就算有你在皇宮里設置的迷幻之霧,我一樣能將春兒帶出去,我何必手下留情」
霄幻陰狹長眼眸微眯,眉毛淡淡一挑,得意的說著「可你怕沒找到她之前,她就被這迷幻之霧吞掉」呵呵,她自己親自設置的,就算是她死了,也消散不了。
看到季靜冰沉默的站在那里,霄幻陰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道「在你眼里,那個東方春如此的重要,讓你這個淡漠無情的人陷入了情關?」。
「霄幻陰,你看到的永遠是表面,你不會懂她的美好,而你畫皮畫的也只是你美麗的外表,心一樣的沒有變化」季靜冰冷漠無情的道,一針見血的刺痛霄幻陰。
霄幻陰不怒反笑,淡淡道「季靜冰,這身女裝是為你準備的,你要知道雲王爺還不知道你的男兒身呢,我可是為你想的很周到,你說她要是知道你欺騙了她,她會不會討厭你厭惡你呢」霄幻陰說完便趁著季靜冰分神之際,掌中閃過白光,快如閃電般,凌厲的朝季靜冰的胸口打去。
季靜冰回過神來已經晚了,只能以雙掌相抵,一時難分勝負,最終霄幻陰後退一步,道「今日就到此為止」
然後揚長而去。
話說,東方春抱住容雪衣後,就閉上了眼楮,待重新睜開時就來到了這個地牢,她還來不及感嘆容雪衣的強大,也來不及問他是怎麼辦到的,就听到前面一個如夢似幻的女子跟一個淡然冷漠的男子在說話。
當听到那個女子叫那男子季靜冰的時候,她差點驚叫了出來,要不是容雪衣捂住了她的嘴,她差點就暴露了自己。
听完他們兩人的對話,東方春心中百般的滋味涌上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憤恨?心疼還是什麼的,她也說不清。
容雪衣幽幽一嘆,貼在東方春耳邊道「蓉兒,不要讓那些外在的情緒影響到你,順著自己的心走,難道只是因為他男扮女裝你就痛恨他嗎?你不是也對月浮塵用心以待,同樣的季靜冰為何就這樣難,況且他也許有自己的苦衷呢」他將兩人的聲音給冰住,季靜冰听不到他們的對話,但願蓉兒能想通,不要鑽牛角尖,每次看到蓉兒糾結的神情,他會心痛。
「雪衣,那冷月漣怎麼辦,他可是一直都不知道,還把季靜冰當未婚妻,即使知道不對,也忙著來救季靜冰,要是他知道真相不知道會怎樣?」東方春只是覺得事情越來也越復雜,冷月漣是她雲國的冷王爺,她雖然不待見他,但也只是考慮到他在雲國扮演的角色,他可不能出什麼問題。
東方春看著站在那里要換衣服的季靜冰,想到剛剛他們的對話,自然也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
心里一時滋味難辨,畢竟她真的將季靜冰當成了好姐妹。
正當東方春糾結的時候,突然看到地上濺開的點點血跡,心中泛起心疼,便再也不顧,馬上跑出來上前擔憂的問道「季靜冰,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他嘴角嫣紅的血仿佛染上了她的心,讓她感受到了心疼的滋味。
季靜冰身體狠狠一顫,不敢置信,也不敢回頭,是她嗎?身體極慢、極慢的扭頭,待看到是東方春時,看到這已經融入骨血的容顏,他已經思念了她好久好久,終于看到了她。
剛要伸手去撫模東方春的頭發,似想到什麼,季靜冰的手一顫又伸了回去,眼眸里欣喜的光芒變的黯淡,他騙了她,她應該會痛恨的。
「春兒,你的毒解了嗎?」只要她的毒解了,他這麼長時間懸在半空的心才會落下。
「沒事了」東方春回道。
看到沉默著流血的季靜冰,東方春心里焦急。
「季靜冰,你怎麼了呀?」東方春看到季靜冰也不說話,以為他身體受到極大的傷害,連忙擔憂的繼續問道。
季靜冰這才重新看向東方春的眼眸,那眼眸里的擔憂神情那樣清晰明朗,他心里一喜,自然明白東方春真實的內心,淡淡一笑「春兒,接受不接受我?」季靜冰灼灼的盯著東方春,認真的問道,語氣里是濃濃的霸道。
東方春愣愣的呆住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平日里淡漠幾乎不說話的季靜冰,變成了男子怎麼如此的霸氣外側,讓她招架不住。
東方春低下頭想逃避,卻被季靜冰狠狠的擁住,這是強勁有力的懷抱,跟剛剛雪衣的溫暖懷抱不一樣,雪衣是出塵幽靜的,季靜冰卻似乎透著一股無法忽視的霸氣。
東方春腦子里一片空白,她還從未遇到過哪個男子如此霸道的對她說這樣的話。
待腦海里清明的時候,東方春似想到什麼,立馬焦急的推開季靜冰,想看看他的傷勢「季靜冰,你身體怎麼樣了呀?到底有沒有事情,不會出事吧」她現在沒去想別的,只一門心思擔憂著他的身體,剛剛那血跡讓她的心泛疼了,她知道他是為自己失控的,否則那霄幻陰不會得逞的,原來那就是第一公主。
「春兒,我無心騙你,我又我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你先回答我,接不接受我」季靜冰不容許東方春逃避,繼續認真霸氣的問道。
「身體重要呀,先看身體」東方春無法理解季靜冰的思維,她現在心里焦急擔憂,哪還有心思想這些。
「接受就沒事,不接受就有生命危險」季靜冰淡淡道,他季靜冰也有一天會心里忐忑不安,會用自己的霸道等待一個結果,這個結果關系著他今生的幸福。
東方春傻傻的愣住了,哭笑不得,這哪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好姐妹季靜冰,完全不是一個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可她的心卻觸動著,她懂得那種強烈的愛而不得的痛苦,所以她懂得季靜冰霸道內心的脆弱,她如今經歷了太多,只想好好珍惜周圍的人,前世她渴望濃烈的愛,所以愛的絕望苦楚,看到這個樣子的季靜冰,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可看到他嘴角不斷蜿蜒而下的血,東方春在心顫抖間點了點頭「接受」也許不單單是因為他以身體為條件說這句話,更多的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情誼,她的心在滄桑間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為何她的心就裝了這麼多人呢!
季靜冰眼里浮起一抹活的光亮,冷眸緩緩闔閉,感受心里那不斷顫動的喜悅,柔情款款道「接受了就再也不能反悔」
東方春嘴角勾了勾唇,心里一顫,這樣的感情霸道讓她覺得有股真實感覺,他灼熱的目光仿佛望進了她的靈魂深處,遂堅定道「不反悔」
季靜冰對她的感情的真實的綻放在他的眼底下,那樣強烈的掠奪眼神,讓她心動了,想起前世,她那時候愛的虛幻,即使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心也是累的,感受的都是虛無縹緲的愛情,讓她抓不住,無論怎樣努力,那愛都仿佛像沙子一樣從手中溜走,而今世的季靜冰給她的感覺那樣真實強烈,沒有甜言蜜語,卻真真實實的勝過一個愛字,她覺得心安。
季靜冰一笑,然後閉目坐在一旁,全周身的運氣,調整紊亂的氣息,一會後,身體便恢復。
「季靜冰,我們不能再耽擱了,先離開這里」東方春看到在那里等待的容雪衣道。
他們當務之急是趕快離開這里,既然季靜冰說沒事,剛剛他運完功力,那嘴角也不流血了,一定不會有事,她也放心了,只是那個公主讓她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是否有別的計謀。
很奇怪,那第一公主離開的時候,也沒把獄吏重新叫回來,難道是在外面把手的。
待三人離開地牢來到外面的時候,很奇怪那迷幻之霧已經消散了。
「這是怎麼回事?」季靜冰眯眼道,那第一公主在搞什麼鬼,不會有什麼等待她們吧。
「我們走吧,無事」季靜冰冷靜道,霄幻陰既然把這迷幻之霧散開,自然也知道困不住他們,頂多是多了些打斗罷了,雪域少主容雪衣可是留著神之血,冰魄之身,霄幻陰困不住的。
話說霄幻陰離開地牢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立馬上前,笑嘻嘻的道「公主,為嘛要放了他們」不是說這個季靜冰是推動大陸格局變化的關鍵人物嗎?而且還是公主喜歡的人呢,怎麼會樂意放了。
霄幻陰也只是笑笑道「剛剛破了我迷霧的還另有其人,似乎是雪域之人呢,那個人比歷任的雪域之主都厲害,況且那個雲王爺可是夜蓉,就這樣放了吧」
「可女皇?她要知道了怎麼辦」
「貓兒,你以為我頂著這幅皮囊就真的是她的女兒了,這大陸現在不亂,以後也定會亂,她的野心會有用武之地,就說不知道,她能耐我何?」霄幻陰不屑的說著
「嘿嘿,還是公主你最神明」貓兒高興的崇拜的看著霄幻陰說道,強大,氣場太強大了,怪不得沒人鎮住公主,只有那個季靜冰,人家還不愛公主,要不公主幻個別的?
「公主,就算他們走了,女皇知道了,也一定會派人去追的」貓兒突然想到一件事,說道。
「難道你認為我會去救他們?能不能逃過霄國女皇布下的生死劫,還要看他們的能力,要能逃過就活命,不過女皇要知道也要等明早才能知道,時間足夠了」霄幻陰妖麗的勾唇,漫不經心的說道。
貓兒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思忖了良久,也不明白公主什麼想法。
「公主,你既然放了他們,那個人怎麼辦?」貓兒想起那個紫眸紫發的美麗男子,疑惑的問道。
霄幻陰這才想起了那個人,妖長的美眸閃過復雜的光芒,氣息越發的陰冷了,並未回答貓兒的疑問,擺了擺手離開了。
待霄幻陰和貓兒離開後,從樹後出來了一個人,冷冷的看了眼霄幻陰的背影,陰翳的笑了,在夜色中笑容越發的詭異和陰狠,這是一個沒有光涼的夜色,似乎在充斥著什麼陰謀之色。
女皇宮殿外
「站住」
白夢雪掩蓋眼里的陰翳,連忙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門口的侍衛,焦急道「侍衛大哥,我是在公主府伺候公主的,我有要事向女皇稟報,絕對不能耽擱」
那門外的侍衛看了看手里的東西,眼里閃過一道明亮的光澤,真是好東西,他只听過,還從來沒見過,再看看眼前的丑女,好像听說過他們公主府有個奇丑無比的女人,公主可憐她,才收留的。
白夢雪看著侍衛眼里對東西的貪婪,不屑的一笑,卻不動聲色的掩蓋住了,「侍衛大哥,你快幫我通傳一下,絕對是要緊的事情」
侍衛貪婪的看著手里的東西,仿佛在思考,這女皇安睡的時候,是不能打擾的,他心里還是有些猶豫的。
「侍衛大哥,我不會騙你的,我是為公主而來,這件事絕對不會讓你受到牽連,反而女皇還會獎賞你呢,是關于囚犯的事情」白夢雪對著侍衛微微一笑,眼里是嫵媚的光澤,儼然忘了自己已經毀容了,還以為自己可以用美人關呢。
侍衛打了個冷顫,這樣丑的樣子讓人看了都恐怖,真不知道公主是怎麼忍受的。
侍衛仿佛再也看不下去,立馬說道「你等會」便進去稟報。
不一會侍衛便出來了,對白夢雪說道「女皇傳你進去覲見」
「多謝侍衛大哥」白夢雪眼里是陰狠的目光,仿佛她預料的事情已經得逞。
街道處
待三人飛身運起踏空而行幾千里的時候,東方春從空中緩緩落下,看了看身後,拍了拍手叉腰道「沒人了,以我們這個速度就算有追兵也是追不上來的」剛剛一日千里的飛行還真爽快,一點都不累,這天也都泛白了,他們應該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容雪衣看了看四周,神情有些凝重「蓉兒,我們還是要趕快離開這里,不能耽擱,這里的氣息不對勁」雖然地方隱藏的很深,但他天賦異稟,自然能感受的出。
東方春微微一愣,閉目靜心,感受周圍的氣息,雖然有淡淡的波動,但卻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她還是相信雪衣的,畢竟他可是雪域之人,擁有的能力不是強大就能比的了的。
季靜冰臉色一沉道「不會是霄幻陰,也不是士兵,那就是霄國女皇隱藏的生死劫,我也只是听霄幻陰說起過一次,有人曾說過進了霄國,只要女皇下令,這個人就逃不出霄國的地界」季靜冰想起這些,冷厲的眼眸眯起,無論如何他都要帶春兒走出去,不能讓春兒因為他陷入危險中。
「這麼說,我們無法隱藏我們的氣息了,只能殺出一條血路?」東方春看著空中,冷厲傲然的說著,露出隱藏許久的狂傲之氣,瞬間變化的氣質讓容雪衣和季靜冰心里一驚。
「我們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容雪衣握住東方春的手,幽靜出塵的目光是擔憂的神情。
「險勝,只能走險路,我記得從這條路往右方行走,是一處山谷,地勢非常的險峻,猶如虎狼之險」季靜冰冷靜的分析道,眼里的神情越發冷厲漠然,卻又凝重無比。
「其它的路絕對有埋伏,那山谷之路就算難于上青天我們也要闖,走」東方春話一落,三人便快如閃電般的飛速急行,朝著山谷前進。
在飛速行駛的時候,東方春突然停下來轉頭向一旁看去,眼里是深不可測的幽深,眼神里似迷霧般藏著萬千凌厲和暗沉。
容雪衣疑惑的看著東方春,蓉兒很少露出這樣凝重的神情,到底是怎麼了?遂順著東方春眼神的方向看去,只有一顆老樹,樹下是一個披著破舊衣服的老太太,正在顫顫巍巍的剝花生。
並無什麼異常「蓉兒,怎麼了?」
季靜冰也很奇怪,一向在他面前像個孩子一樣活潑的她如今這樣深重深沉的表情,讓他心里一驚,很是納悶,這里並沒有什麼不妥,天都泛白了,街道上也有很多人在。
東方春卻恍若並未听到,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那個老太太,猛的閉上眼楮,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錯誤,用心神感知氣息,很弱很弱,卻讓她覺得仿佛心在顫動,一股強烈的怒氣仿佛從靈魂深處而來,那樣強烈她用靈力仿佛都壓抑不住,看到那個老太太,她覺得仿佛是有著宿命的仇恨。
季靜冰看著閉目的東方春,她的臉色發青,全身都充斥著怒意,仿佛陷入了魔障,季靜冰立馬搖晃東方春「春兒,你怎麼了?」可無論怎樣搖晃,東方春都沒有反應,只是臉色煞白發青,又仿佛呼吸不暢。
季靜冰管不了那麼多,立馬抱住東方春的頭吻住,瞳孔里閃著幽幽的光芒,給東方春輸氣,怕她呼吸窒息,狂熱而憐惜,他的心一直在瘋狂的跳動,恐懼感襲入腦海,心中道「春兒,你一定不要有事」。
待東方春腦海清明後,睜開了那雙眼眸,看到了季靜冰完美精致的臉,他的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波濤洶涌,本來里面盛滿了濃濃的擔憂,看到睜開眼楮,氣息柔和後的東方春,那雙翻涌著波濤的眼眸豁然一亮,宛如撥開雲月,驟然升起的旭日,盈滿著令天地萬物為之失色的笑意。
看到氣息變柔和的東方春,容雪衣懸在半空的心也落下了,剛剛蓉兒像是入了魔障,讓他一時無措,自嘲一笑,容雪衣發現只有在面對蓉兒的時候,他才會失去理智,剛剛季靜冰的瞬間行為雖然讓他驚訝,但效果是好的。
東方春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仿佛一片空白之感「你們怎麼了?不是要趕路嗎?」
「蓉兒,你剛剛失控了,如入魔障般」容雪衣柔聲對東方春嘆息說道。
東方春疑惑,順著容雪衣看去的方向看去,那個老太太很不對勁,如果她剛剛出現什麼狀況,那應該是與她有關,可仔細再看,又沒有什麼問題。
「走吧」東方春沉聲道,無論是不是與這個老太太有關,他們現在管不了這麼些,離開這里要緊。
待三人離開後,那個一直坐在那里靜靜不動的老太太轉身望著遠處「夜蓉,這才是剛剛開始,哈哈」眼里是森森之色。
當東方春三人快要趕到山谷的時候,突然從對面涌來一批批的黑衣人,全身黑衣束身,赤手空拳,沒有任何武器。
一批批的朝東方春三人方向涌來,正當東方春感慨對方好計謀,在山谷方向朝他們而來截住,讓他們前路無可去,後路又退不了的時候。
容雪衣一身幽靜出塵的氣息瞬間冷凝,強勢之氣外露,「魔域竟然也參與到這其中了」聲音如古泉,清澈透著寒氣,讓人心里恐懼。
听到容雪衣的話,那前面的幾十個黑衣人身體一僵,顯然不敢置信竟能有人認出他們,不過就算認出又怎樣,他們魔域的命令就是殺了那個女人,讓她做鳥受困,只是眼前這個聖潔高雅的男子讓他們由心而外的恐懼。
剛剛這個男子還一副無害的幽靜出塵的樣子,一瞬間爆發出的冷厲之氣卻讓人心里發寒,仿佛能將人冰凍三尺,好恐怖的氣息。
頓了頓,那些黑衣人不斷的從山谷兩旁而來,朝著三人攻擊。
看著這樣的情形,東方春冷笑不已,拔地而起,天蠶絲凌厲如利刃般的橫掃眾人,強勁之力,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快速的反應,精確的計算,天蠶絲邊緣如刀般朝著他們致命脖頸劃去,瞬間斃命。
後面的魔域之人看著眼前強大的氣流和強勁的反攻,紛紛飛身而起,手中的黑煙彌漫,夾著驚人的威勢朝著他們三人襲卷而來,一時間,萬里瓊宵之中,上演著驚心動魄的場面。
東方春那雪白的天蠶絲在風中飛舞,凌厲之氣劃破長空,犀利的雙眼讓人心中狠狠的震顫,傲然飛身踏破長空。
容雪衣淡淡的靜立在那里,全身散發著聖潔卻凌厲之氣,嘴角掛著神秘的笑意,與驚天蒼穹融為一體,讓人不敢直視,眾多魔域黑衣人並不知道這個男子的能力,用黑霧上前攻去,卻被容雪衣揮揮衣袖給化解,帶他身姿一轉,伸開雙手,里面冒出凌厲如刃的波光,接近他的黑衣人都瞬間喪命。
季靜冰劃開雙掌,攻勢猛烈讓人招架不住,將功力提至巔峰,雙掌于身前合攏,如爆炸般朝魔域之人攻去。
看著眼前的形勢,魔域之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要對付的是如此高深之人,尤其那個一身雪白衣衫聖潔的男子,他的實力讓他們更加的恐怖,那是他們魔域長老幾乎都無法壓制主的氣息。
「給我沖,就不信擋不住他們」突然前面一個魔域之人大喝,一時之間狂風飛涌,沙飛石走,枝葉飛旋,現場是觸目驚心讓人驚顫的打斗,恐怖的實力震顫,烈焰升騰。
東方春耳尖的听到身後又傳來異動,仿佛千軍萬馬之勢,心中暗叫不好,在這樣下去,他們會被人海困在這里不死不休,不竭不休。
突然東方春看到山谷左側上方有一處斷橋繩索,東方春眸中幽光連閃,腦海瞬間閃過一道光芒,向容雪衣和季靜冰使了個眼色。
兩人會意,東方春做了一個手勢,三人猛然出手,宛如騰龍般飛身而去,瞬間將全身力量提至頂峰,朝周圍的魔域之人打去,腿上翻飛,如入九霄之力,踏空飛速朝著斷橋鐵鎖而去。
魔域眾人吃驚的看著眼前飛身踏空從他們頭頂略過的三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突然看到他們前進方向的斷橋鐵鎖,立馬大喝「快阻止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過斷橋」
東方春看著身後眾人趕來,提起靈力朝更高空飛去雙腳往踏去,使力的將魔域之人踹下去,他們那魔域的黑氣對她沒用。
手中的天蠶絲如靈蛇般狂舞,里面藏的密密麻麻的銀針瞬間如流星沒入黑衣人心髒之處,針針準確,無一虛發,精準的算計,暫時阻擋了進攻的眾人,可那源源不斷的魔域之人,還有身後越來越近的萬馬,讓東方春心神一凝,時間快來不及了。
「快過斷橋,燒繩索」容雪衣對著東方春說著,這斷橋連接著太遠,他擔心人還沒過,就會有魔域之人度過。
季靜冰冷靜道「你們先過,我來斷後」聲音堅決。
「讓我來,我是雪域之人,過這里比你速度快」容雪衣提議道。
東方春看著身邊的兩個男人,眼里閃過點點星光,咽下嗓子里的酸澀和哽咽,道「我是不是你們愛的人」
「當然是」容雪衣和季靜冰納悶,她為何這樣問,他們對她的感情那是天地昭昭,日月可鑒。
東方春看到兩人這樣說,壓下心里的感動和酸澀的滋味,嘴角一笑堅定道「既然愛我,就听我的,你們過,我來斷後」
「不行」不等東方春再說什麼,兩人立馬拒絕,這根本就不可能,他們寧願死在這里,也不會讓蓉兒(春兒)來斷後。
「快,射箭燒繩索」魔域之人立馬雙手合掌,弓弩如玄月般閃著火花飛空而過,東方春踏空舞動,天蠶絲橫掃一片,將所有的箭矢擋下,可插著火勢之箭不斷的飛過,容雪衣衣衫翩翩,大袖輕撫恍若驚鴻,擋住箭。
東方春看著萬丈之深的山谷下面,心中凝神,做了個決定「我們一起過」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度過。
這斷橋早已經晃蕩不堪,只有兩條繩索,連接著天塹,如果在中間繩索一斷,他們沒有借力也會掉入萬丈深淵,可她又同樣了解他們彼此的心,不會放一個人在這里獨對這些人。
那麼他們只能冒險越過,她會用天蠶絲勾住繩索,只要能旋身而上,不會有任何問題。
眼看三人綿延騰飛,如流行劃過天塹,領頭的魔域之人立馬命令「三百人過繩索,殺了他們,一百人找時機燒繩索,其他的人繼續給我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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