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東方春的話,玉天遠不置可否,但心中還是沉思良久,他這次來就是做好了準備,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自己的兒子,他可以做個不義之人。
玉天遠臉上情緒未變,仿佛知道東方春會說什麼,只是沉思一會道「王爺所說的甚是,只是,這江湖一直以來是維持表面平和,這個決定,請容我考慮」他只是在給自己爭取更大的機會,為他兒子玉千華爭取機會,玉千華整天行尸走肉的毫無精神,除非與東方春有關的事情,才能讓他提起精神,他這次哪怕厚顏無恥,也會為他的兒子爭取點什麼。
東方春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眼眸微微一眯,然後道「玉前輩,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你該知道,這魔域是不能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否則後果會更加嚴重,我要的是盡快解決掉他們在江湖各地的勢力」東方春怎會不明白玉天遠所想,只是,她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捏著鼻子走的感覺,所以還沒有人能威脅的了她,不過如果玉天遠提的條件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她自然會接受,畢竟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在這個天下還是很正常的。
玉天遠心中一驚,他能听出雲王爺話中有話,可轉念一想,還是硬著頭皮道「王爺若能將犬子的休書收回,武林盟的勢力唯王爺所用」說著,玉天遠便從座位上起來,然後跪下。
東方春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她平生最討厭的便是被人逼迫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這種感覺很不爽。
空氣中流動著是尷尬的氣息,屋內非常的靜,似乎連喘息的聲音都可以听到。
似想到什麼,東方春這才站起來,然後虛扶玉天遠道「玉前輩,請起,你可知道,我並非武林盟的勢力不可用」說完,東方春眼眸迸發出璀璨的光澤,閃爍著精光,仿佛在算計著什麼。
玉天遠心中一顫,神情凝重,有些不明所以,在當下,對于解決魔域,江湖的勢力最大非他莫屬,他可以調動所有一切,反之,就算是聖旨也不會讓各門各派听之。
看到玉天遠跪在那里,僵硬的姿態,東方春眯眼道「玉前輩,如果不改初衷,還是回去吧」很多時候,當我們心中柔軟的時候,這時候突然被人逼迫,那麼這處柔軟就會變得如石頭般,會產生反感的心理,而她討厭被人趁勢威脅,尤其是她感情的事情,她最不願意的就是感情參雜利益,而她更不可能為了利益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
當月浮塵在屋內百無聊賴的時候,看到東方春走了進來,只是臉色有些凝重,便上前輕柔的扶住她「春兒,怎麼了?」
「月浮塵,如果我說我不用武林盟的勢力,你會覺得奇怪嗎?」東方春淡淡道,只是眼眸一眨不眨的看向月浮塵。
月浮塵听著東方春帶著深意的話,突然一愣,然後像是明白什麼,緩緩一笑,在東方春嘴角處印了一個吻道「春兒,何必想那麼多,你背負了那麼多,已經讓我們心疼了,不要再委屈自己,沒有這武林盟,我們還可以找別的」涉及到玉天遠,他能想到玉千華,那武林盟主本也算是一個正直的人,但是作為父母來說,心中會為了兒子選擇自私一會,他可以想到那玉天遠對春兒提出了什麼要求,不過他的春兒是個對感情固執的人,不是誰都可以的。
想到這里,月浮塵勾唇一笑,搖了搖頭,將隻果一點一點的削好,遞給東方春。
東方春一邊吃著水果一邊道「月浮塵,這暗帝宮的勢力遍布天下,自然可以解決剿匪的勢力,只是……」
月浮塵打斷了東方春的猶豫不決「春兒,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慮太多,我們永遠守在你身邊」
東方春沉思一會然後道「月浮塵,你還不知道吧,那暗帝的帝王便是水憶蘇」
月浮塵口中的茶水差點噴出去,有些不敢置信,「是他?」
「是,既然他覺得虧欠我,那我就用他暗帝的勢力,剿匪,不過便宜那些匪徒了,能用暗帝的勢力剿匪,也是他們的榮耀」這天下明的帝王是國家之間的帝王,其實還有暗勢力,暗帝是幾百年前就傳下來的,一般不會有人知道,也有帝王很是忌憚,但卻無可奈何。
「春兒,決定了?」
「嗯,決定了」對于水憶蘇,他不是想補償吧,不用白不用。
魅族
「你醒了」宇文璃鏡看著從寒玉床上起身的男子,淡淡道。
水憶蘇睜眼看著眼前的景象,覺得頭有些沉沉的,然後再回想昏迷前的事情,瞬間所有的記憶都回到了腦海里「蓉兒,蓉兒呢?」水憶蘇立馬下地,就要尋找。
宇文璃鏡自然知道他要找的是誰「你昏迷不醒,我自然將你放在這里,你心脈已經受損嚴重,這幾日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你還是讓自己的情緒平和些,否則再這樣折騰下去,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他雖然不知道,這水憶蘇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仿佛突然間對東方春如此的執著,不過看他這樣子,也有些悲涼。
水憶蘇頹然的坐在寒玉床上,低頭垂眸,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給人感覺有些落寞和淒涼。
宇文璃鏡也不管他,只要他醒來也沒他什麼事,他現在關心的是他家春兒,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宇文璃鏡慵懶的坐在那里喝茶,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桌子,突然一個五彩的鳥兒飛來,撲騰撲騰的落在宇文璃鏡的手上。
宇文璃鏡將鳥兒腿上的紙條拿下來,然後模了模鳥兒的頭,鳥兒便飛走了。
宇文璃鏡修長的玉手打開那紙條,眼眸一掃,嘴角勾起一個瑰麗的笑意,還散發著點點的寒意,手一握,紙條便被內力震碎成碎片,如灰塵般讓人找不到痕跡。
「水憶蘇,暗帝」真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物會給他家春兒下跪,也不知道求的是什麼,那樣執著。
水憶蘇倏然抬頭,有些不明所以,那落寞一閃而逝,變的凝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畢竟這暗帝帝王很是隱秘,沒有人會輕易的知道,何況是魅族的族主,本不會管外界的事情。
宇文璃鏡眼眸閃過魅惑妖嬈的光澤,似笑非笑,道「春兒來的信息,春兒也就是你口中的蓉兒,這世界上還沒有我家春兒不知道的,除非她自己不想知道,否則幾乎沒有能隱瞞她的事情」
水憶蘇身體有些僵硬,臉上的表情恍恍惚惚的,讓人感覺很不真實,他嘴角的笑越發苦澀「你說的不錯」
宇文璃鏡看到這個樣子的水憶蘇,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高深莫測「你愛東方春!」是肯定語氣,而不是疑問,只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她是我最愛的人,我等了她很久很久,可惜當幸福來臨時,我沒好好珍惜」想起這些,他的心就是痛的。
「你該知道,背叛了就是背叛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在宇文璃鏡的心中,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哪來那麼多糾結的過程,也沒那麼多理由,既然你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再找無數的理由也只是徒勞。
水憶蘇心口一痛,對于宇文璃鏡的話沒有反駁,他知道宇文璃鏡說的對,可他還是痛苦,寧願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可心中不甘,他想彌補。
看到沉默不語的水憶蘇,宇文璃鏡心中難得嘆了口氣,原來這就是愛而不得的痛苦,他慶幸自己雖然心性不怎麼好,雖然也涼薄對人狠辣,但對東方春他是真心的疼愛珍惜,慶幸自己不用遭受水憶蘇這樣的苦楚。
「告訴我,該怎麼做」他知道宇文璃鏡不會無緣無故跟他說這樣的話。
宇文璃鏡眼眸閃過一絲亮麗的光澤,果然不愧是暗帝,一兩句話就能抓住重心,也省的他廢話了。
「魔域利用各地的土匪山賊,佔據窩點,而春兒想要將魔域一窩喘了,還需要將他們的爪牙給拔出,能在各地控制江湖的勢力,我想非你暗帝勢力莫屬,我想你既然真的想補償,或者真的愛她,就不應該拒絕,當然你也不應該以此為要挾,讓春兒答應你什麼,否則你在春兒心中也只能越來越讓她反感,你自己決定」他不希望任何人威脅到春兒,或者拿條件要求春兒答應,他不喜春兒負擔太多,也不喜春兒委屈自己,自然要將話跟水憶蘇說清楚。
水憶蘇听到魔域,眼眸里閃過危險的光澤,然後嘴角勾起苦澀的笑意,宇文璃鏡的話他何嘗不明白,既然都有了千年的記憶,他怎會委屈蓉兒,他也只是想彌補,至于蓉兒能不能原諒他,是蓉兒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再逼迫她或者委屈她,哪怕他犧牲自己,也不會再傷害蓉兒了。
可惜這話他是不會對宇文璃鏡說的。
「山賊和土匪交給我,定然不會讓蓉兒失望」水憶蘇淡淡的道,只是語氣里卻藏滿了鋒芒,不愧是暗帝,即使如此落魄頹廢,身上的氣息也是上位者的威嚴。
「好,不愧是暗帝,解決了魔域,春兒就再也不用受任何苦楚了,她該享受快快樂樂的時光」宇文璃鏡站起身,望著遠處的天空,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