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的四個角落都生著碳火,中央的桌子上圍坐著兩男一女。舒愨鵡
玉千瀧收了錢財,笑的那是陽光燦爛。琰瑾滿臉不情願,表情比吃了廁所里的蒼蠅還要難看。七世子濃眉大眼,略帶羞澀,時不時偷看對面的琰瑾。心癢難耐的他伸出手,就想模模琰瑾的小手,被玉千瀧一掌拍開。
「七世子別急啊,我們家王八弟可是真正的黃花大閨……男,就這樣沒名沒分的被你一個大男人模了,以後怎麼見人。」玉千瀧心里也是無限苦逼啊,自從那次為了從他口中套出王府的消息,無奈之下將琰瑾的色相給賣了,誰知這貨還賴上了,美名其曰的為真愛所致……
王八——弟?!琰瑾怒火中燒︰「你!」
「別激動別激動,為了這事兒,從小到大你都跟姐鬧了多少回脾氣了,哪次你贏過姐了。」玉千瀧訕笑著安撫,姐我可是為了你家的民族大義!
我忍!琰瑾扯了扯嘴角,雙手一伸,順勢緊緊的抱住玉千瀧的手臂,腦袋十分嬌氣的擱在玉千瀧的肩膀上︰「全憑姐姐做主。」
「姐姐?」七世子看的那是三觀顛倒,這長相不像就算了,難道年齡也跟面相唱反調?
「呵呵呵,是啊是啊,王八弟排行老八,只是長的比較顯老,這樣的男人才外干內強哈。」玉千瀧面上笑著,桌子底下的腳卻狠狠的碾著琰瑾,佔老娘便宜?如來神掌一出,準確無誤的掐住他的腰︰我扭我扭!沒一會,甩了甩手臂,這丫的肉也太緊了,手酸!
強?我喜歡!七世子心底吶喊,似乎看見了自己美好滴未來。
「哼,總比你家那個外強中干的老不死強。」琰瑾做勢冷哼,頓時來了興趣︰「七世子不如幫我姐介紹介紹強壯的男人?」
「這不太好吧……」姐可是有夫之婦!
「沒啥,為了我姐的終身幸福,我是不介意她多出幾道牆的,越多越好!」琰瑾從門口看了眼裝掌櫃的褚天歌,氣吧急吧,干瞪眼的不能走,讓你丫的平時愛瑟。
冰冷的視線狠狠的割著她的手臂後背,她堅決不允許琰瑾轉移話題,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兩個男人差點被她的突發神經病給嚇尿︰「七世子,我為王八弟做主,許給你了!」
噗噗……琰瑾一眼瞪過去︰美人兒,你想作甚?
七世子猛拍胸口,未來大舅子……哦不,為了的姑子姐,太特麼彪悍了!就是不知道她弟有沒有遺傳這份彪悍。
「那感情好,小千千,我能不能把,把小王帶回去,見見我家人什麼的……」說到正事,七世子嚴威襟坐,一臉擔憂。
玉千瀧挑眉,等著他接下來說的關鍵,听說雲王府的老王爺身體不太好,而大戰在即,雲王卻要迎戰去軍營。
「我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想能不能讓我成親沖沖喜,最好能趕在父王出兵前,也想博個喜慶好兆頭。」七世子劍眉緊蹙,老王爺何止是身體不太好,現在都已經到了老年痴呆的境界了,整天躺在床上,嗚呼嗚呼的哀嘆,連人都分不清了。
琰瑾聞言,眉間染上幾分喜色,這老王爺恐怕被千瀧氣的不輕,這都半個月過去了,還沒緩過神來呢!
「啊?有這事?你怎麼不早說!」玉千瀧驚呼,一副不夠哥們兒的樣子,听的七世子是一愣一愣的,看著琰瑾直眨眼楮︰你姐又抽什麼風,誰知後者破天荒的朝他笑了,一陣電力十足,擊的他渾身一顫,太冷了!
「有病就看大夫啊,我們百堂草什麼神丹妙藥沒有,居然跟姐講客氣!有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玉千瀧看著他,十分的惋惜,來藥房這麼多次,竟然錯當了魚目!
「哎,太醫們說了,爺爺這病,除了東海北辰皇,就只有成王能救了,可這兩人,有哪個是雲王府能夠請的?」七世子唉聲嘆氣,雖然老王爺總是氣他罵他不成才,到底也是恨鐵不成鋼。
「你知道麼,百堂草可是雲中城天夜城主的店子。」玉千瀧小聲提醒,一臉得意。
「知道啊,燕京乃至整個大陸誰不知道?」
「你傻啊!我們天夜城主跟北辰熠可是老相好了……哦不是,是老交情了!北辰熠的天香丹知道不?我們店里就有!」玉千瀧挑眉,天香丹是真的有,不過是琰瑾提煉出來的。
「真有天香丹?!」七世子激動的站了起來,傳聞天香丹,一顆起死回生,三顆活蹦亂跳,九顆便能重返青春,簡直就是居家旅行美容養顏之求之不得的稀世良品啊!
「必須的啊!」玉千瀧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天香極品丹,給你親情價,萬金換一顆,十顆一個療程,只需三個療程,保管死人都能從棺材里爬出來!」
你當哪個死人都是忽琰爾瑯呢,還從棺材里爬出來!琰瑾嗤之以鼻,她倒是真能瞎掰,一顆萬金,還沒有指甲蓋一半那麼大呢,療程這麼專業的用語都出來了!
「能不能便宜點,我們家可沒有那麼多錢。」七世子為難了,他想要,可這麼多錢,拿不出來呀!老王爺一生,除了俸祿,什麼都沒有,雲王府是真的窮,皇上賞的東西倒不少,可誰敢變賣皇恩吶!
「別,我們家摳門縫,人畜不講價的糟老頭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叫愛財如命啊,如果被他知道我用萬金價錢就給賣了,還不得嘮叨死!」玉千瀧一副「概不講價,沒得商量」的樣子。
愛財如命?這女人總算是說了一句大實話,形容她自己恰到好處!兩個大男人再次響應了共同的心聲。
「那,能不能買一顆,別看王府光鮮亮麗,連門房賬房廚房廳房,全都是管家一個人負責,哎,說出去,誰信吶。」七世子默默哭訴,淒淒慘慘戚戚,一片悲涼之意。
好冷!一直被大家排斥,發配邊疆的歐元蹲在房梁上,雲王府窮,偉大的歐元大人信!
「你家沒錢,可皇帝有錢啊!」玉千瀧湊近七世子耳邊,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推,無非是去哭窮求賞求支持神馬的,後者听的直點頭,最後再次歡月兌的消失在藥房,他高調的來了,卻溜溜的走了……正如他一顆芳心許錯非人。
是夜……
靜蘭宮牆,趴著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而宮內,依舊是百年不變的持久運動。
玉千瀧雙眼皮不停的打架,一件火狐披風將她包裹,然後是不太平靜的心跳聲。
「這對狗男女,有完沒完了。」玉千瀧偶爾吐槽,她已經蹲守了三個時辰了,那里依舊大開的窗戶,寒風呼呼的吹,紗幔跳躍著舞姿。
「就是,爺的腿都快凍僵了。」褚天歌伸出手掃去她發間的雪花兒。
「你說你一腿殘,跑出來瞎湊什麼熱鬧。」一句話說完,立刻捂著嘴打了幾個噴嚏,不住的吸著鼻子。
「雲老王爺那個老不死的,不也被你拖過來看了大半夜的春光戲嗎,而且,你背著爺,感覺還不錯。」雲老王爺就是被她拖過來听了一夜牆角,見證這場史無前例的宮廷至尊權利**案,才會一病不起差點死翹翹的。
「得 ,感情你當女人還當出心得來了,干脆去變個性算了,死人妖!」玉千瀧萬分鄙視,自從第一次抱他上床後,她就連侍衛侍女的活都包了,她累的手忙腳亂各種力氣活一線承包,倒是周五他們幾個天天閑的圍著火爐嗑瓜子。
「以後我就是小王妃,當然要多實習,才能當好賢內助啊。」褚天歌依舊厚臉皮,邪肆的笑容可與日月爭輝,因為現在沒太陽沒月亮也沒有星星……腦袋時不時伸出去瞄著殿內,考慮要不要用強。
「看什麼看什麼,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玉千瀧莫名的忍著一口氣。
「啊?哦,我沒看什麼。」褚天歌不明所以的否認,遷怒也不至于打翻一艘船吧,至少他還是好男人的。
「那你伸出個腦袋,脖子長那麼長,干什麼?!」玉千瀧憤怒的眼神開始轉為鄙夷,做了看了還不承認?連現代版男**絲都不如,人家看了島國av好歹還說喜歡神馬蒼老師吧。
「真的,我就是想學習學習,以後能好好伺候你,讓你終身難忘,才不會把爬牆當成嗜好。」褚天歌很認真的說道,感情這丫頭吃醋呢,雖然里面那女人不算太丑,可前提是他親姐的份上,他也不會看上一眼滴,傲嬌的太子爺嫌髒!
「臥槽,給臉還不要臉了!小爺不等了。」玉千瀧偷偷瞄了眼他那地方,如此龐然大物,她怕死在床上,小女子承受不起呀!
褚天歌驚訝,張開雙臂︰等不及了就來吧,爺不介意你就在這要了我,野戰也是很有情趣味的!
當然,他絕對的想多了,自從玉千瀧見識過超乎想象的東西後,只會想方設法的躲的遠遠的。所以,她幾
個起落間飛躍宮牆,隨著兩片樹葉直沖殿內,兩條白花花的身體交疊著不省人事,層層輕紗落下阻擋住一切糜爛不堪,玉千瀧也隨後站在了殿內。
蔓延的氣味讓她幾欲作嘔,沒辦法,只好捂著鼻子,一條銀線飛出,勾起棉被將那兩具忘情的身體蓋住。這才走到床邊,掏出一根小竹筒,分別灌給琰礫和太後喝下。
「對于猙獰的男人,要先下手為強!」玉千瀧說完,手中的三根銀針分別落在了琰礫腦後,完事後又在香爐里加了點料,最後才滿意的閃身離開。
從另一扇窗戶跳了出去,足尖輕點,越過幾道宮牆,才想起某個腿殘還在那里等著她回去背走,無奈的唾棄︰拖油瓶!這才又返了回去。
「我還以為你要拋妻棄子,一個人走了呢,算你有良心。」褚天歌一副「就知道你會回來」的表情,看著玉千瀧越來越傲嬌——不對,現在是越來越會撒嬌!
「放心,我絕不會拋棄豬一樣的隊友。」玉千瀧鄙夷,一把將某個大男人甩在背上,出宮去也。
「當真?可是一輩子都不會?」褚天歌趴在她後背,運用功力形成一道防護罩,將寒風白雪阻擋在外,言語間有些竊喜,又有點小心翼翼,自戀的他又是自動顧慮了豬一樣隊友的形容詞,還用說嗎,那五個字根本就不是用來形容他的,絕不拋棄才是對他的真實情感好麼。
「如果,你非要在拖我後腿之上加一個期限的話,不是一輩子,而是一萬年!」玉千瀧對于他自動曲解人意換上他自己的思維,已經累感無愛了。
誰知那貨竟然幽怨不滿得嘀咕︰「那一萬年以後,你再拋棄我是不是?」
玉千瀧滿頭黑線,褚天歌早已不能被正常對待,跟他認真你就輸了!
「哪怕是一萬年,哪怕早已忘了我,不論天涯海角人間地獄,我都會把你找回來,別想離我而去。」依舊慵懶的語氣,可他眼里的認真卻無比堅定,他的女人,哪都不能去!
「毛病,如果我真的要走,世上總有一個地方是你找不到的!」玉千瀧不滿的反駁,若不是那一場意外,她都不可能會知道他好麼。
「你想飛多高,本宮都可以托著你,但你若是想飛離本宮的身邊,哪怕折斷你的羽翼,本宮也覺不允許。」褚天歌的聲音突然冷冽下來,曾經他放任她去飛翔,結果呢?這次,他覺不允許重來!
玉千瀧一愣,在他面前放任久了,似乎都快要忘了初見時,他冷情冷意,毫不猶豫的覺得她的生死,一個人是因為在乎才會寵著你任性妄為,但那不是放縱的資本,那是一個人的真心,不是用來踐踏的!
雖然她不知道褚天歌的真心能走多遠,但她現在突然的心疼他,想要珍惜她看不到未來的喜歡了。
「褚天歌,我不知道你的喜歡能夠有多久,但我想在你還喜歡的這段時間里,也如此喜歡著你。」愛不愛她不知道,可她心里是有他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吧。她不矯情,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下輩子會怎樣我不知不敢保證,但我有絕對權利做主我的今生,我願傾盡此生,愛你一世……此情永存不悔!」是愛,不僅僅是喜歡!褚天歌眸光閃爍,動情之時趴在她肩頭,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可是他不能!
大通殿,非去不可,而他,要抓緊時間了!
「好,我信你。」玉千瀧釋然一笑,既然如此,她便信他。
褚天歌無奈,卻也知道這是她最大的限度,急不得啊,可是他真的好著急!
「唔唔唔,可是人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侍寢了!」說完便隔著衣服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尼瑪,能不能正常說話!」他的頭發呼吸都撩撥著她敏感的耳朵,一陣瘙癢傳來,惹得她咯咯的直笑。
剛回房間就趕緊的將他放下,要不然真怕飛到半空中就之下下墜**朝天。
「困了,明兒早在沐浴,睡吧。」褚天歌順勢將她拉到床上,蓋好被子,抱著她︰「軟軟的……」
玉千瀧臉一紅︰「你干啥!」
「我說暖暖的。」褚天歌閉上眼楮,出去一趟。不沐浴就睡覺打破了他的記錄,可是天就要亮了,他舍不得放開她,好不容易打開她心扉,不趁機搓搓油就不是她褚天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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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的手游走在她腰際,突然,胸口一重,狼爪已經佔山為王!
褚天歌捏了捏︰「好久沒按摩,好像又停止發育了!」
玉千瀧滿頭黑線,佔她便宜還敢埋怨?「放屁,明明就長了一寸。」
「好像是。」褚天歌五指大張,用褚氏手法一頓測量︰「爺準備的胸衣要換尺寸了!」
「不用,本來就是不同尺寸的。」玉千瀧月兌口而出,他之前送的,本來就從小到大,準備齊全的。
「我是說準備以後的,長豐滿些再穿。」說著說著,大手剝開層層衣襟,隔著兜衣掌握著柔軟。
「……放開你的狼爪子!」玉千瀧怒,她跟他腦殘的討論什麼尺寸?看吧,得寸進尺了又。
「放心,爺會很溫柔的。」
「知道我怎麼對猥瑣的男人麼?」說著,手指骨節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
「我不是猙獰的男人,我很溫柔的。」他當然听到她說的話了,可琰礫連他一根腳趾頭都不如,兩者能比麼。
「對于假裝溫柔的男人,下手要更強!」玉千瀧話音剛落,膝蓋一彎,直逼某處。
褚天歌早知如此的抬腿,夾住︰「睡吧,再被你折騰下去,以後都不長了!」說完,便抱著她閉上眼簾,顯然累極了。
玉千瀧知道他是死不放手了,困意襲來,窩在他懷里沉沉睡去,沒看見某人奸計得逞後的笑容,略顯溫馨。
而院子另一處,琰瑾坐在玉千瀧房前的台階上,直到日出東方,看了眼某處,這才一瘸一拐的離開。
玉千瀧一覺睡到日曬三桿,醒來一模,身邊的床榻已經涼了。
褚天歌去哪了?
剛吃完午飯,京都的百姓一陣混亂。
開戰了!
雙方約定,城東百里最後一戰!
糟了,褚天歌還沒回來!他不會拖著腿殘去找外甥指點江山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