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頭上,一人影筆直的站立著。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寒風依舊無情的吹著,碧綠的衣擺隨風而動,仿佛是這滿天冰雪中,唯一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雪,白的那麼純淨,他的臉色白的那麼恐怖,平常的紅唇早已不再,蒼白的可怕。
他就那麼站著,雙手負背遙望天邊,仿若一尊冰雕。許久過後,喉結滾動,蒼白的唇邊溢出一絲血跡,那麼鮮明,平添了一絲妖艷的美。
「公子,走吧,在這麼站下去,您的身子可受不了。」隨從侍衛動作熟練的遞上藥丸,眼里竟是擔憂。
男子笑的淡然,早已經習慣了不是麼,看著戰場從熱鬧到寧靜,人群紛紛散去,夜靜無聲。
「走吧,不然他就該親自出手了。」男子這才轉過身,一步步往山下走。
天大地大,他卻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又該去往何方。或許,就是因為算計的多了,才會看著自己的雙手而感到心悸。他,到底是年輕人,一個缺愛渴望愛,卻又要不惜一切代價毀滅愛的矛盾男人。
「公子,解藥快沒了,我們應該立刻回京城,老爺子他……」侍衛跟上他的腳步,提到老爺子卻是恨的牙癢癢的,公子受得罪,太多了。
「呵呵,隨他去吧,畢竟,我也是個人不是。」男子無謂的笑,似乎什麼都不在乎,全世界都沒有什麼能夠激起他眼里的一點漣漪。
是啊,他只想做一個正常的人而已。就如此簡單的要求,都需要他,無情的算計許多人的性命,殺害更多的家庭,才能夠換回來正常人生活的一個月。
生活,對于他來說,那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夢想。
……
燕京的一處別院,香氣縈繞,處處都飄揚著讓人荼蘼墮落的艷麗莎幔。
「喲,這不是往死里不可一世的北燕太後麼,怎麼墮落成這幅模樣了。」說話的人滿臉鄙夷,坐在牆頭上,靠著屋檐。
四周飄揚著莎幔的湖中央,亭子里依舊是曖昧不斷,更甚至是n男的場景,讓人無法直視。
「雲——雲公子,還請你,不要忘了娘娘對你的吩咐。」褚太後一句話說完,更是伴隨著極度魅惑的嬌喘,如果不是為了他們,她堂堂一國太後,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又怎會陷入沒有男人就五毒噬心的痛苦!她怨過恨過,可為了那一個男人,她依舊選擇了臣服。
褚天歌不屑的憋嘴,若不是這是他姐,若不是她留著還有用,他至于在這看如此齷蹉惡心的場面嗎。
「哈哈哈,她不過一屆女流之輩,幫爺提鞋都不配,本公子如何做,並不需要她來指指點點,像你這種爹娘不認,丈夫兒子都可以親手毒害的女人,到底有哪一點值得被利用的?」褚天歌說話間,至始至終都閉著眼簾,這個地方太髒,怕污了他寶貴的眼。
「狂妄自大!你不也是一樣的目無尊長麼,都是別人的棋子,為何不跟姐姐聯手,到時候江山美人,不都是你的?」褚太後說著無比誘人的條件,語氣更是嬌媚到了極點。
「別以為你是爺的姐姐,爺就不會殺了你!她是爺的底線,你最好打消了那點小心思,否則,別怪爺不客氣。」褚天歌猛的睜開雙眼,邪肆的鳳眼里盡是冷冽的殺氣。
褚太後良久沒有說話,一陣大戰後,披著衣服,婀娜多姿的走出亭子,身段玲瓏,果然是個極品,只是在某人眼里,連只狗都不如。
「請教雲公子,我這身上的毒,大通殿可有解?」酸痛發脹的雙腿止不住顫抖,扶著柱子才能站穩。語氣沒了之前的不可一世,隱隱的帶著妥協。她的弟弟,連母後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她這個沒見過幾面的姐姐。
「將你的主子告訴爺,爺就回答你,可行?」褚天歌不為所動,眼楮始終看著皇宮的方向。
「哈哈哈,雲公子說笑了,什麼人有資格能夠做哀家的主子。」褚太後忍不住輕笑,說完後保持沉默。
雙方都知道不可能從對方口里得到一個想知道的字,卻還是裝模作樣的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既然如此,爺不妨大方的告訴你,這毒出自東海,你自己看著辦吧。」褚天歌說完,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至始至終都沒往院子里看上一眼,他要用行動來證明,對于別人那方面的事,他從來不感興趣,所以他是個好男人。
東海?!
褚太後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不,不可能的!主上明明就知道,她愛的是他,為什麼會對她用如此讓人停不下**的藥物?
不,絕對不是的!他不會的!那一夜,他很溫柔,他細語呢喃,都在訴說著美好的一切!
她是真的不相信啊!
……
皇宮內——
一方代表皇帝琰礫,坐在左邊。一方代表琰瑾,坐在右邊,主位上,兩人對視而坐。眼中冒著金光,不停的閃爍著。
「吾皇乃先皇親命的皇位繼承人,怎可說讓位就讓的道理!就算平時行為有那麼一點點敗壞倫理,可自古英雄就風流,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頂多把太後發配皇陵,守一輩子也就清心寡欲的,不會再為害世人了!」一位大臣意憤填詞,說的是口沫橫飛,激動的滿臉通紅,一開口就像機關槍發射,一句話一溜煙的就說完了,反應慢的還沒回過神來呢。
「陳大人此言差矣,皇上與太後行為不檢,如何能做天下的表率?以後我朝之人若是人人效仿之,豈不是天下大亂,如何安內!」保守派大臣看都不看琰礫,如此敗壞倫常的皇帝,他們是堅決不會認滴!
「皇上年輕氣盛,難免會犯錯,有點出格的行為,相信吾皇會痛改前非,勵精圖治,揚我皇威!」
「哼,戈壁一戰之後,皇上與王爺便有約定在先,難道皇上想出爾反爾不成?」
「笑話,一國君王頭等大事,事關我北燕民族興旺,怎能用如此幼稚的方法來決定誰主沉浮!」
「身為皇者,言而無信如何治國,如何得百姓之愛戴,如何帶我北燕走向繁榮昌盛?」
殿內的辯論賽是越說越離譜了,往大了說什麼什麼關乎國家命運不可輕率行事,往小了說,竟然拼爹娘愛,母族勢力如何如何,開始互黑了起來!
「皇上三歲還不能說話,天天都是尿褲子!」
「王爺五歲就成了殘疾,誰能保證後代不會遺傳影響。」
「皇上七歲了還賴著十個女乃娘喝女乃,太不像話,指不定就是小二發育緩慢,腦袋不正常,興許生個兒子是傻得!」
「王爺外公等是大瀚皇,不能讓皇儲落在外姓人手里。」
「皇上外公還不知道是誰呢,而且,當初的皇貴妃出生青樓,誰知道皇上血統是什麼三教九流呢。」
早已求見卻被安排侯著的玉千瀧,听著越來越大聲的潑婦罵街,已經來到了大殿門口,百般無聊的坐在高高的門檻上,看著。
有眼力介的宮人恭敬的遞上點心茶水小板凳,玉千瀧靠著大門,听的都快要打呼嚕了,突然,一聲巨響,將她從美夢中驚醒。
「皇上與太後**,就該被廢!」
「不行,皇上是先皇的太子,名副其實的皇位繼承人,堅決不讓。」
反正,爭吵了半天,就是圍繞著這麼兩句觀點,喋喋不休。
「真特麼夠了!」玉千瀧也是怒了,她是來要錢的,不是來看潑婦罵街的,有什麼內部問題能不能等她拿到了錢再說。
眾人瞄了她一眼,不認識!然後繼續指著對方鼻子罵,哪里還有一點點的風度可言。當官的本性全都暴露出來了︰低俗,勢力,丑陋……演繹的是淋灕盡致,可喜可賀呀!
玉千瀧已經被雷的無言以對了,只好出絕招!
一把將板凳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大殿中央,凳子腿兒斷了,木屑橫飛的,一片狼藉。
「潑婦!」雙方人一致嫌棄。也不知道誰才地道的高級潑婦。
「既然,你們勢均力敵吵不出勝負,那麼,便由我這個穿梭在銀河系當中的公正無私豆腐君,化身為人間最正直,公正,廉明的皇權平復者,用神聖的態度,來宣告迎接北燕皇位的正統繼承人吧!」玉千瀧高大上的站在了高高的門檻上,跟一群三大五粗的北方漢子相比,她有點矮,抬頭看人很累,還沒有氣勢感。
「瘋子!」
「瘋女人,你是哪個大夫負責的,趕緊拉回去,該吃藥了!」
「親,看你相貌堂堂人模狗樣一副貴公子相,本大人不禁好奇不已,實在忍不住體內好學分子的狂梟,問你一句︰小王爺吃了什麼藥,又因何而棄療?」
……
琰瑾不贊同的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她身為大瀚人,可以在幕後,但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跟百官較量,一不小心就會人頭落地的!
竟然敢嘲笑爺!要不是為了她的錢,她至于在這被當成瘋子的浪費口舌麼?
玉千瀧足尖輕點,越過百官的人頭,順便在每人的頭上賞出一腳,利落大方的站在了皇位前方,一副君臨天下宣布皇帝遺言的高級太監樣。
「有請先皇遺旨,爾等快快下跪迎接,否則治大不敬藐視先皇罪,誅連九族!」
這氣勢,這模樣,這對待工作認真的態度,唬的百官們是一愣一愣的。
最後琰礫緩緩起身︰「身為大瀚小王爺,你插手北燕皇室,更是目無北燕皇權,侵我北燕皇威,玉小王爺,今日就算朕將你五馬分尸了,大瀚也是不佔理的!」
琰礫的語氣中,布滿了殺氣,皇位是他的,北燕也是他的,日夜辛苦的治理了三年,他怎麼甘心就這樣放棄?他怎麼能夠將屬于自己的東西讓給別人?想都別想!
「就是,玉小王爺若非得參我北燕皇族一腳,可別怪我等鐵面無私!」
「玉小王爺,你向百官們道個歉吧,賭場妓院什麼的,你盡管去玩。」
「千瀧,這事我有辦法解決,你別在這待著,危險!」琰瑾蹙眉,傳音入室的勸著玉千瀧,因為他從她眼里看到了戲謔的神情,深怕她不知皇室骯髒,而連累了她的性命。
「你是御史林大人?」玉千瀧指著一官員,站在皇位前俯視眾人,不可一世的感覺讓人莫名的心慌。
「正是!」林大人昂首挺胸,不屑冷哼。
「三年前五月七日,與西陵使者密談一夜,期間金銀入庫十大箱,美女姬妾十八人。」玉千瀧淡定的搬出一張板凳,坐下。後者聞言,冷汗直流。
「九門提督,瀏河水患,朝廷撥款二百萬,其中飽私囊一百四十萬!」玉千瀧嘖嘖嘖的說著,眼里算是羨慕。她是無趣的拿出小刀,修著指甲,別人是越听越害怕。
「京都禁軍統領,每年財政收入不下百萬門庭若市,各族使者居多。」
禁軍都統跟其他族的使者來往密切,是要造反麼?
隨著玉千瀧一句一頓,不少定力差的官員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正派和表演天賦強烈的官員依舊質問「玉小王爺是管的太寬了!你如此費盡心機調查我北燕百官,是否有居心不良的傾向,是不是想要吞並我北燕!」
「哦,對了,你是丞相大人吧?」
「正是本官!」老者天不怕地不怕,他清正廉明,自問沒有對不起皇上。
「你家貌美如花的三夫人又跟門房偷情去了,真的!我有證據!」玉千瀧說完,扔給老丞相一本書,後者打開一看,圖!當時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