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頑皮之爺別纏 066 解鎖

作者 ︰ 野豆

心中喜悅一陣勝過一陣後,艾文趕緊拍醒韓虓。舒愨鵡

「虓少爺,九虎,姓韓的,醒醒啊……」機會就在眼前,她豈能錯過?拖也要把韓虓拖起來。

「有事嗎?」韓虓沒精打采地瞥她一眼,閉目又睡,兩日的沉痛,加上外傷嚴重,致使他越發地顯得憔悴了。

「藍小千,藍小千來了,機會難得哦!咱找他去。」艾文說著硬把韓虓扶起來,但一個頭痛的問題立即就擺在了眼前,韓虓是luo著上身的,如此出去,還不把他凍死啊!咋弄?

沉吟一瞬,她拉過被子整個的包裹住韓虓,而後自己披上那白色披風,就這樣準備出去。

「這樣出去,也不怕把人嚇壞?」韓虓看了看自己的裝扮,頭悶得不行,他不怕被人看,只是不保溫不說,還有失風度。

「呵呵。」艾文審視一下,嫣然一笑,把被子的一角遞給他拽著,道︰「是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這樣豈不正好讓那些美女看了倒胃口,省得她們一整天老盯著你。」

「你很怕她們盯著我嗎?」韓虓歪頭看看她,冷不防試探。

「啊?」艾文呆了呆,嘿嘿一笑,「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沒見你現在傷成這樣,全拜她們所賜嗎?」

韓虓听得眉頭皺起,艾文說的不錯,是拜她們所賜,但這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想時他身子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幾天啊,就讓他出去行動,著實的有些殘忍。

「好了,咱出去吧!」扶著韓虓,艾文拉過披風裹緊自己,也不管冷不冷,先去找藍小千把鎖解了再說。

出得房門,流目一看,外面燈火輝煌,人聲嘈雜,一片沸騰,似乎藍小千的突然光臨,不了盞茶時分就把竹林小居從沉睡中吵醒了過來。

「止琴,看到藍小千了嗎?他在哪?」見佟止琴在院中走廊盡頭站著,艾文于是扶著韓虓過去詢問。

韓虓虛弱得壓根沒力氣走路,經她一扶,整個的都斜靠在她肩上。

艾文解鎖心急,此刻可顧不得吃虧的事,貌似只要能把鎖解開,她便萬死不辭。

「叔叔剛才晚了一步,秘方終究還是讓藍小千偷了去,所以叔叔動用全部家丁去追,剛剛往那個方向去了。」瞥眼這二人莫名其妙的打扮和曖昧的舉動,佟止琴心下奇怪不已,卻是不作任何議論,說罷,玉指指向玉兔沉下的西方。

「哦,謝了。」了解了去向,艾文心急如焚,扶著韓虓,趕緊出門。

越過房屋周圍的竹林,艾文剛想隨波逐流,隨即想藍小千技那麼厲害,恐怕本人也沒那麼笨,他會讓自己的行藏暴露給眾人看道後再去逃命嗎?

一念及此,艾文不敢盲目地亂追了。

「為何不走?」見她駐足不前,韓虓睥睨著她,面無表情。

「切!麻煩你說話別那麼冷漠行嗎?」艾文嗤他一聲,斜眼瞪著他,故意夸張地打個寒顫,道︰「咦,真受不了你,冷成那樣,也不怕凍死我?」

相較天氣的寒冷,讓艾文更受不了的無疑是韓虓對她的態度。

韓虓苦笑,深受失戀的打擊,他怎可能有激情說話?除非他真是一塊木頭,否則他不可能做到被艾文拒絕後還無動于衷。

其實這種心情,艾文曾經感受的那麼深刻,又豈能不知?她只是不想要韓虓意志沉淪下去,才故意裝著未發生任何事一般。

可惜這卻不是韓虓所理解的,感覺出她心情蕩不起一點漣漪後,韓虓好生苦惱,她居然無視自己的感受,難道她對自己真的沒一點感覺嗎?既然如此,又為何總要給自己希望呢?該死的,態度就不能分明一點嗎?

他心情波瀾起伏,目光深邃地看著艾文,抿唇不言,那意思,艾文知道,又何須言明?

「呵。」瞥眼他冷酷的臉,艾文拿他沒轍了,只得無奈地作罷,轉過話題道︰「如果你是藍小千,你會走哪條路?」

移目瞥了眼左右兩條小道,韓虓微一沉吟,道︰「如果我是藍小千,那我在知道被人發現之後,一定會來個聲東擊西之法把人引走。」

艾文狡黠地看看他,邪道︰「你好聰明,這腦袋要是做壞事,

保證無人能擋。」

「是嗎?」韓虓神色異樣地瞥過她那張邪魅的臉,突然憋不住道︰「我要是做壞事,你絕對第一個遭殃,等我哪天想做壞事了,你就得小心了。」

「是嘛?兵來將敵,水來土掩,這向來是本姑娘的行事作風哦。」艾文神色邪乎,似乎韓虓把她吃了或是要她的命,她都不怕,感覺告訴她,韓虓壓根就不會傷害她。

選準往東去的路,二人在暗夜中借著灰蒙蒙的月色相互攙扶著慢慢行去。

微風拂過,地下枯枝簌簌作響。

沿途韓虓不再說話,只是艱難地行著,偶爾扯動傷口,眉頭糾結,面色痛苦,卻是不作聲。

約模走過柱香時間,看著前方朦朧的一片,韓虓不禁懷疑方向錯了,道︰「我們是不是太高估藍小千了?不然,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怎的一點蹤跡都尋不著?」

抬頭往前方望了一眼,艾文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不管了,前面好像有座山神廟,咱先過去歇歇吧!」韓虓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好。」站直身子,韓虓減輕了些壓在她身上的力,他倒想再繼續舒服的靠著,只是看艾文累得通紅的臉,他就心疼得狠不下心了,暗中一嘆,他注定要敗給艾文。

步履蹣跚地走過百十步後,神廟終于不足五尺之距。

停著歇一口氣,艾文有種大功告成的感覺,移目看去,但見這廟一副破敗之景,松懈的瓦片簌簌搖曳,將落未落的廟門也吱吱呀呀的作響,于這昏暗的夜中,給人一種孤零零的感覺。

剛想向前行去,廟內突然燃起柔弱的火燭之光,緊接著傳來女子奸yin的笑聲和肉麻的語聲︰「藍兒,你就從了師娘吧?師娘可想你了呢……」

燭光的晃動下,廟內霍然傳來乒乒乓乓的打斗和跳上飛下的人影。

二人听之一驚,趕緊駐足,對視一眼,有人,而且還不是好人……

倏然拉過艾文,韓虓讓她與自己躲在廟前的石牆處,偷偷向廟內望去,即便受傷,他的反應也絕不遲疑。

這石牆缺了一口,不過在夜中藏身,足以。

艾文看了眼廟門,又轉頭來瞪韓虓,他明明有力氣,卻為何還要將全身的力量靠到她身上來呢?害得她累得快斷氣,但目睹韓虓強忍痛苦的臉,她就不敢作如此想了,為了保護她,韓虓強行用力,斷然要扯動傷口,此時恐正流血不止。

「韓虓……」艾文輕喚他一聲,仰頭望向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這表情讓韓虓心下不覺一動,艾文她……不,瞬即他又忙收斂心神,移目瞟向廟內,暗中告誡自己,別老是自以為是。

「藍兒,你別躲啊,師娘會好好疼你的,如果一次就讓你死,師娘也舍不得啊……」

「師娘,您繞了我吧,師父他老人家不行了,但徒兒可以給你找很多很多男人啊……」驚恐而顫抖的語聲顯示出無限的害怕。

听到這無恥的對話,艾文全身一顫,肉麻得起雞皮疙瘩,側目看向韓虓,卻沒想到韓虓也正向自己瞟來。頓時,她全身不自在,別扭地躲過韓虓目光,輕道︰「是偷情春娘?」

那柔媚的聲音,立即讓她聯想到此人。

「你敢確定?」韓虓看她的眼神分明作如此詢問。

艾文瞥他一眼,點頭,她知道偷情春娘的確yin…蕩,沒想到會yin…蕩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徒兒也不放過,卻不知那將要死在她石榴裙下的藍兒是誰?

暗中正自納悶,耳旁忽听韓虓道︰「如果是偷情春娘的話,那她的徒弟該就是藍小千了。」

艾文聞之一愣,「藍小千?藍小千是她的徒兒?」

是了,以前好像听韓虓提過,可是,藍小千若被偷情春娘糟蹋死了的話,那她二人的鐵鏈豈不永遠都打不開了?

「藍兒,你別躲啊,藍兒……」

听到偷情春娘這一聲聲柔媚的叫喚,艾文全身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起來,難受得要死。

感覺到她的難受,韓虓側目看著她,表情邪乎,突然湊到她耳邊,輕呼︰「艾兒。」

「……」艾文听之一抖,又是一陣雞皮疙瘩,歪頭斜身看著韓虓,唏噓道︰「你,你干嘛?喲,肉麻死我了。」干嘛這樣叫她?難不成得偷情春娘真傳了?雙手一抱臂,難受得抖抖顫顫。

瞧她這夸張的反應,韓虓滿意地勾勾唇角,一聳肩,又去觀察廟中情況。

艾文異樣的眼神瞟著他,素不知原來韓虓也不是好鳥。

「藍兒……」那一聲藍兒又來了。

看艾文抖顫,韓虓又笑,全身透著邪氣。

艾文氣得牙癢癢,拳頭一比,狠道︰「你給我閉著嘴,再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韓虓不以為然地繼續勾唇,道︰「現在藍小千正處于危急時刻,咱得想辦法救他才行,要不然他死了,我們可怎麼辦?有那力氣就去好好對付偷情春娘吧。」

「嗯,那你說怎麼辦?偷情春娘不好對付耶!」艾文暗中不禁佩服他,沒想到他在取笑人的時候,腦子還能靈活地思考。

「實在不行,那也只有打她一打了……」

沉吟一下,艾文及時地拉住韓虓要上前行動的趨勢,目中一閃智慧的光芒,嘴角冒上自信地微笑,「我有辦法。」

「哦?什麼辦法?」韓虓眉頭一挑,有辦法,那更好,省得他去和偷情春娘糾纏,要知道每次見偷情春娘,他都有一種要吐的沖動。

「呃……」艾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狡黠的水眸轉著,就是不說話。

「到底什麼呀?」韓虓頭皮發麻了,這表情簡直讓人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嘿嘿。」艾文干笑下,道︰「待會你別當真哦!」

「那你說怎麼辦吧?需要出去嗎?」

艾文搖頭,「咱把她嚇走就行了。」

「你能把她嚇走?」韓虓好生不信,偷情春娘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艾文這黃毛丫頭能把她嚇走?

艾文莫測高深地笑笑,微一清嗓子,作一下準備,朝廟門揚聲道︰「朝龍,這里有間廟誒,我不想走了,要不咱去歇歇?哦——不說話就等于是默認了哦!龍哥哥真好耶!」

朝龍?她居然是把朝龍搬出來,還龍哥哥呢,喲!這回該換韓虓起雞皮疙瘩了,他神情異樣地瞧著艾文,大翻白眼,沒想到艾文也能說出如此媚惑人心的話來,當真有些意外,只可惜對象不是他。

其實天知道艾文對著朝龍的時候能不能說得出這種話來。

艾文之前提醒過他別當真,他也確實不當真,只是沒法不介意。人的心和理智很多時候似乎都難以協調一致。

「龍哥哥呀,我好討厭那個偷情春娘哦,你說咱會在廟里遇到她嗎?呵呵,要是遇到她就好了,到時你幫我修理修理她嘛,上次她捏我脖子,我現在都還覺得氣憤呢!要不再把他掛在竹竿上暴曬個七天七夜如何?哦,不對,應該是凍個七天七夜如何?這天似乎凍了,經寒風日日夜夜的吹打,若是在身上結一層冰,變成冰美人那就更好了。哈哈,想起她冷得全身慘白的樣,我就高興呢!朝龍,你說好不好?」

黃鶯出谷般的語聲優美動听,有些興奮,貌似有多高興似的。

其實,這全都是說給偷情春娘听的,那偷情春娘惟獨怕朝龍,此時不搬朝龍出來救命更待何時?

但聞語聲過後,廟內突然停止了打斗。

約模靜止了幾呼吸的時間,偷情春娘突然邁出廟門,躡手躡腳的向四周偷瞄了幾眼,不耐煩地低語幾句,終于一聳身,悻悻然消失在夜空中。

「耶!」見她一走,艾文高興得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聲慶祝。

「你成功了。」韓虓眼神撲朔迷離地瞧著她,心下不覺生出郁悶的感覺,艾文那樣叫朝龍,她和朝龍很熟嗎?而她和自己……

「都說了叫你別當真。」艾文別扭地笑笑,「咱快去廟里,別把藍小千也嚇跑了。」

「嗯。」韓虓腦子沉悶著,腳步跟著艾文一起動。

進了廟,便見一個頭發凌亂且衣衫被撕得破爛的男孩躺在草堆上,其形似乎艾文再不施以方法嚇走偷情春娘,他就得遭毒手了。

見到二人

,他一抹嘴角溢血,撐著靠到背後柱子上,邪笑道︰「呵,原來不是朝龍,是大名鼎鼎的韓虓啊,美女姐姐,你鬼著呢。」

听言,艾文審視著他狼狽不堪的樣,手腕露出,示意道︰「我救了你一命,幫我把這鐵鏈解開算是報答吧!」

藍小千無精打采地瞥了眼那鐵鏈,不買賬,「呵呵,救我一命嗎?我還沒抱怨你壞我好事呢!」

「什麼?壞你好事?」艾文愣頭看著他,以為听錯,他剛剛明明是要被偷情春娘……要知道那偷情春娘身下可沒活口,而他……搞不懂了,男人都這般賤嗎?

想來也不對,韓虓就不是這樣。

「哈哈哈……」一串張狂的笑聲爆發而出,指著艾文和韓虓,藍小千冷眼中含著譏嘲之意,道︰「我還道自己已經丟臉到了極限,卻沒想到你二人為了解開鐵鏈,半夜三更衣衫不整的就跑出來,還扛著個被子,絲毫不比我好嘛。嗯,難道你們是剛從被窩里鑽出來的嗎?哈哈哈……」說罷,又是忍不住地爆笑。

剛從被窩里鑽出來是不錯了,只是他這話和那說話的口聞直直的讓人往那方面想去,好像她艾文和韓虓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咳咳。」韓虓半握拳捂唇咳嗽兩聲掩飾過去,藍小千的利嘴他可听得不少,因而懶得作計較,不過這話雖然不雅,倒也受用。

「你個臭小子,找死,胡亂說什麼呀?還笑……」艾文氣憤不過,一腳踢去,頓時叫藍小千抱腳喊疼,她穿的可是靴子,這一踢之下,受傷當真不輕。

這廟內供奉神靈的地方,一堆爛泥,四周自頂梁上懸浮而下的紅布徐徐搖曳,牆角處兩具棺材不合格調地橫擺著,在這幽暗的夜中,給這破損的廟宇平添了幾分懼色。

扶著韓虓在離藍小千不遠的草堆上坐下,艾文又道︰「不想死你就給我閉嘴,小孩子家的,什麼話都說,全學壞了。」不虧為偷情春娘的徒弟,什麼風花雪月之事他都全沒當回事。

「小孩子?」藍小千不以為然地咧嘴,神情別樣地看著艾文胸前,邪笑道︰「我藍小千如今十七了,還是小孩子?美女姐姐,你別把我看得太小,小心你會吃虧的哦!」

艾文一听他說話,火氣就冒,再一看他眼神,氣得簡直想海扁他一頓,剛才出門情急之下忘了穿那件白袍,是以此時就只著了一件t恤和一條牛仔褲,可是這裝扮在二十一世紀遍街都是,稀松平常得毫不起眼,那會怎的沒發現男人都這麼呢?

有意無意的拉過披風包住自己,艾文不屑地瞪他一眼,罵道︰「十七歲?十七歲還不是小孩子一個……」

她或許還沒發現緊身的t恤已將她身材的美好暴露無遺,而成熟性…感的曲線則成了最能引誘男人欲…望爆發的危險象征。

「美女姐姐,你還真是漂亮耶……」藍小千一雙色眼一瞬不瞬的游離在艾文身上,自上而下地瞟著。

「少廢話。」艾文一聲吼去,丫的,她漂亮她知道,可不是拿給男人消遣的,更何況這男人在她眼中還真和小孩子沒區別。

「快給我把這鐵鏈解了。」艾文手一伸,命令似地要求藍小千就範。

再次瞥及鐵鏈,藍小千一雙明亮之極仿佛暗夜里星辰的眼眸驀然射出精明的光芒,兀自在心中思慮一陣,面上突然露出自信的光輝,狂妄道︰「這鐵鎖似乎有些奇怪,做工不同尋常,不過卻難不倒我藍小千。嗯,如果美女姐姐肯讓我親一親,或是抱一抱,那我就給你解。」說罷眼神色迷迷地發出渴求的信息。

韓虓听之劍眉一擰,好生煩躁,艾文是他藍小千能踫的女人嗎?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他冒火地剛想出手教訓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藍小千,卻忽听「砰」的一聲,艾文一拳揍到藍小千眼眶上,口中還不爽地吼︰「你個小屁孩,想吃我艾文的豆腐,去死吧你,再敢亂說,我打得你滿地找門牙。」厭惡而傲氣的臉色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一拳造上去,藍小千眼眶頓時逞青紫色。

瞥眼他狼狽的樣,韓虓冷笑,「真是投錯師門了,在偷情春娘那里,你學的盡是沒有好東西。」

料想藍小千該會痛得哇哇亂叫,豈知他竟不放在心上,半眯著那只被打青的眼,古里古怪地瞄向韓虓,道︰「哦,你也喜歡美女姐姐是不?那我要和你競爭了,我對美女姐姐一見鐘情,所以我也要得到

美女姐姐。」

「憑你?」韓虓俊美的劍眉挑起,面色一沉,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想挑戰他,和他競爭?太沒把他放在眼里了,他是任何人想侵犯就容許侵犯的嗎?

腦中念頭一閃而過之後,他突然拉過艾文冰涼而女敕滑的柔荑,微一用力,促使艾文貼緊自己,道︰「想打我夫人的便宜?哼!你也太膽大妄為了吧?要知道我韓虓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可以踫。」冷漠的語氣,傲然不可一世。

要在平時他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輕浮之舉,但藍小千真的惹怒他了,男性最不容許人踐踏的尊嚴,藍小千居然無法無天的來觸踫,是以,韓虓忍耐的極限到了,此時別說是藍小千,任何人都絕不允許。

艾文聞之大肆怔愣,夫人?這詞她可听得懂呢,她什麼時候變成韓虓的夫人了?流目看著韓虓那妖艷而帥氣的臉上酷酷的表情,無端地透迸出他骨子里的本性來,好霸道。

不覺中,艾文對他生出了探究之心,這人怎麼越相處就越覺得有味道呢?全然不似表面看的那樣嘛。呵,他的女人?說得那般強硬,好像自己不答應他都絕不允許似的。

「你的女人?」藍小千不信地瞟著他二人曖昧之舉,隱有失望。

「哼!」韓虓鼻中冷哼,強勁有力的手掌加大力度緊緊勒在艾文腰上,硬是給艾文的臉上憋出點紅暈來,這丫頭臉皮太厚了,難得一紅,所以他得想想辦法,只是這強行的用力不由地扯動了傷口,致使深刻的痛有如螻蟻一般鑽進心底,但他心系艾文,不管了。

熱度從腰間緩緩傳達至心口,艾文心中流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暖暖的,麻麻的,是對韓虓的欣賞,亦是對他突兀的舉動生出的悸動。

「美女姐姐,你別跟他了,跟我好不好?」藍小千突然仰頭天真地看著艾文。

「你?找死……」

趁韓虓發火之際,藍小千面上霍地閃過一絲陰狠,在韓虓將防未防之下,倏然朝韓虓口中射入一枚藥丸,面目猙獰地道︰「想和我爭?哈哈哈,現在吃了我的毒藥,我看你還有何力氣。」

那藥丸入口極化,韓虓一個不甚,竟然著了他的道,這才明白藍小千對艾文說的那話原來是想引起他的憤怒,只是自己怎的這麼粗心大意呢?

其實,韓虓若不是受傷,若不是太在乎艾文,又豈會這般失誤?

「瞧你現在必定是受了重傷,想奪你夫人,不在此時更待何時?這藥七個時辰之內若沒解藥,虓少爺,你的女人就得歸我了。」藍小千得意地咧嘴笑著,仿佛艾文已是他手中之物,韓虓再也奈何他不得似的。

見他笑得這麼狂妄,艾文不禁心下窩火,眉頭皺著,她是任何人爭奪的玩物嗎?以為收拾了韓虓就掃清了道路,丫的,純粹就是未見識過她的厲害嘛。

這廂,韓虓想要發火,卻突然喉嚨干澀得說不出話來了,他面色痛苦地彎下腰去,胸中仿似火燒般熾熱難耐,這到底是什麼毒藥,毒性怎的這麼強?而且還發作得這麼快?

「該死的藍小千……」艾文咬唇嘀咕一句,水眸溜了溜,縴手暗中疾馳地在神案上一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咻的一下往藍小千張狂大笑的口中彈進一物。

這速度快得人眼花繚亂,幾乎不容人想象。

「哈,啊……」感覺到不妙,藍小千肆無忌憚的笑聲突然卡住,伸手捂住喉嚨想把嗆進去的東西吐出來,但一個不慎,那硬邦邦的東西反而滑了下去。

抬頭惶恐地看著艾文,他道︰「美女姐姐,你給我吃了什麼?」入口的感覺告訴他,那絕不是個好東西。

「哈哈,軒少虎教的‘彈指神通’就是好使哦。」艾文娥眉一軒,神情得意地拍拍手,還怕那神案上的灰塵染到她縴指上,道︰「你認為會是什麼好東西呢?哼!」

鼻中一哼,臉色沉下,微微一頓,眉眼閃過一絲凌厲和精明,道︰「我告訴你,本姑娘別的不會,這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手段倒是學得九成九,從來我做人的原則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讓他知道得罪我是一件令人多麼後悔的事。」

漸漸冷漠下來的口氣,平白地制造出濃重的恐懼氛圍,而她不苟言笑的臉也于無形中加重了這氣氛僵硬的程度。

其實那吞下去的東西會不會引起不良反應艾文再清楚不過,因而她說這話的目的乃是要對藍小

千進行心理攻擊,致使他對吞下的東西產生恐懼,只有他恐懼了,那麼她下一步的行動才會得逞。

聞聲,韓虓抬頭,見藍小千竟然被艾文下了套,登時佩服,艾文好快的反應,他方中毒不過眨眼工夫,艾文緊接著就讓藍小千吞下不明之物,這反應的靈敏與迅疾著實叫人驚嘆。

瞥眼艾文冰冷的表情,藍小千頓時身心震顫,暗中運功試了家感受,奈何沒有丁點反應,這讓他不覺中更是擔心,仰頭望向艾文,「美女姐姐,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想知道嗎?」艾文目光淡然的掃他一眼,思緒飛快的轉了兩轉,暗中輕笑一聲,道︰「這叫‘殘血七步倒’,吃了此毒藥,柱香時間,你便胸口滲血,七竅流血而死。」

見藍小千露出不信的表情,艾文眉眼一動,又繼續道︰「你此刻肯定還沒什麼感覺對吧?其實這就是‘殘血七步倒’的厲害之處,中此毒者,先時跟常人無異,但若時間一到,藥性便立即爆發而出,介時即便有解藥,也無回天之術。」

「真的?」藍小千靜靜地听著,暗中再試試身家感覺,的確和艾文描述的一樣還未有任何反應,那是不是真如她所說藥性一旦發作就無回天之術呢?

艾文眼神冷淡,面色很正地點點頭,道︰「你看我這時候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嗎?哼!」

定定地看著艾文,藍小千終于相信了艾文之言,眉頭微皺,「那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艾文不屑地嗤鼻,掃過他血跡斑斑卻還算清秀的面容,道︰「我二人並無犯你之意,來此不過是想請你幫忙解一下鎖,而你非但不幫,還給韓虓下毒,你這等作為端的叫一個無恥,更何況我二人還誤打誤撞的救了你一命,難道你不該幫忙嗎?」

內心中似乎作了一番掙扎後,藍小千終于咧咧諾諾的道︰「那我給你們解鎖便是。」

見艾文如此振振有詞,他不由妥協了,人生才活了十七歲,他可不想那麼快就下地去見老爹老娘。

「你以為現在單解鎖就完事了嗎?」艾文俯身蹲下,冷目毫不避諱地逼視著他,「想活命,先把解藥交出來再說。」

「他?」睥睨一眼韓虓,藍小千竟還有些競爭的心里。

艾文把他看韓虓的眼神收在眼里,傲然一笑,道︰「不答應給韓虓解毒,那單解鎖也可以,反正韓虓中的毒要七個時辰後才發作,而你中的毒一柱香時間就可發作了,如此算來,你反正是要死在他之前,那麼我可以等你死了之後再從你身上找解藥,那時不費吹灰之力,也用不著白白跟你浪費口舌。」

「美女姐姐的心思好縝密。」藍小千明亮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著艾文那一笑之下勾勒出的絕色容顏。

「該不該合作你且劃算劃算。」艾文也不逼他,慢慢誘導。

沉默了一瞬,藍小千終于自懷中模出一個小巧瓷瓶,道︰「這解藥服一顆便可。」

拿過解藥,艾文凝神思慮一下,道︰「你若敢耍什麼花樣,待會我定要你生不如死。」甩下這句狠話,她方倒一顆放進韓虓口中。

藍小千看得滿意地咧嘴,「美女姐姐,你還真不怕那是毒藥啊,膽識不小。」

艾文眸中一閃智慧的光芒,傲然蔑視著他,冷然道︰「如若這是毒藥,那你就得準備跟著陪葬了。」說罷,又轉向韓虓詢問︰「九虎少爺,你感覺怎麼樣?」她其實也有些擔心這藥的真實性,只是口上不說而已。

半響後,韓虓點點頭,「胸口悶熱的感覺消失了,這毒應該是解了。」凝目看著艾文充滿智慧的臉,他更喜歡了,這女人好生獨特。

有韓虓這句話,艾文懸浮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落地踏實,暗中高興了下,她又及時地提醒藍小千,「現在可以解鎖了。」說罷手腕毫不客氣地送到他面前。

見她如蔥般縴細白皙的玉指伸出,藍小千色得直吞口水,兩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姐姐好美的手。」骯髒的手一伸,竟想吃艾文豆腐。

艾文眼疾手快,一巴掌甩到他手上,道︰「臭小子,你想死是不是?」

「姐姐性格好火爆哦,不過我喜歡。」撫模下那被打疼了的手背,藍小千不懷好意的瞄著艾文,見艾文捏起粉拳又要打,忙改口道︰「我要是不模你的手,我怎麼解鎖呢?」

虓听得眉頭一皺,這藍小千怎的這麼無恥!眉峰一抬,盯著藍小千,如若他再敢輕薄艾文,那他第一個饒不了他。

這下艾文也沒轍了,呆了呆,又繼續把手伸出去,道︰「但你若是敢特意的做出什麼不軌行為,小心我饒不了你。」

「不敢了,不敢了。」藍小千抿嘴不怕死地笑著,這回不踫艾文的手,倒是將髒手朝艾文頭上伸來了。

「你干嘛?」艾文倏然歪頭讓開。

「藍小千,你當真不想活了是吧?」韓虓也動容了,冷削的眼神直逼過去,他的艾文絕不容許任何人侵犯。

「別誤會,別誤會。」藍小千見勢不妙,趕緊擺手解釋,「不是說要開鎖嗎?我得取工具呀!」

「工具?」艾文與韓虓齊齊納悶,取工具取到艾文頭上來了?

趁他們想時,藍小千突然眼疾手快地往艾文頭上拔下一根頭發。

「啊!你拔我頭發干嘛?」艾文疼得小叫一聲,揉著那掉頭發的地方,朝藍小千怒目以視。

「你會知道的。」將那根拔下的頭發對折一下,藍小千賊兮兮的朝艾文扔去一個笑臉,而後低頭對準那手腕上的鐵鎖開始動工。

別開他平時吊兒郎當的,待遇到開鎖時竟是那般認真,十足的專業人士一個。

目擊他認真的側臉,艾文恍然覺得他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只是如韓虓所說投錯師門了。哎,人生啊,就怕一足踏錯,難怪會有人冒出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感嘆。

「 」,手腕上的鎖不覺間爆發出此聲音,開了。

聞聲,艾文思緒倏然轉回現實,凝目一看,高興慘了,握著那只被鐵鏈拷了太長時間的手腕,抑制不住地笑將出來,「哈哈哈,終于解了,終于解了……」驚喜得難以言喻。

驟然听見她的笑聲,藍小千和韓虓頓時抬頭,呆了,艾文的反應也太夸張了吧!

苦笑下,韓虓霍地發覺他這邊的鎖竟然不用解都自行分開了,這是怎麼回事?納悶地看向藍小千,道︰「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藍小千解了艾文那邊的鎖就不再動了,莫非他知道原因?

瞥眼韓虓驚愣的表情,艾文也發覺鎖鏈的異常之處了,當下壓抑住高興的沖動,朝那鐵鏈瞄去。

「世上的鎖都沒有難倒我藍小千的,那怕是傳言中最難以解開的情侶鎖也一樣……」藍小千自豪地表揚著自己。

「等等……」艾文听得奇怪,打斷他道︰「你說什麼?情侶鎖?」

「是啊!」傲然一點頭,藍小千神色怪異地看著艾文解釋,「這鎖做工這麼精細,而且一開為二,以我神偷的眼光來看,如果沒錯,這該就是傳言中的情侶鎖了。」

「情侶?這名字取得好奇怪。」韓虓也有些懵懂。

「所謂情侶者,自是要一男一女才能鎖得起來。」見艾文和韓虓均露出置疑的神情,藍小千干脆拿過鐵鏈往自己的手腕上一拷,道︰「不信嗎?你二人且看好了。」

那鐵鏈 嚓一聲拷在他手腕上,二人看得頓時一驚,他居然以身試驗。

拉過韓虓的手,他又道︰「別怕,拷拷給美女姐姐看看,她就知道什麼叫情侶鎖了。」

艾文苦笑,情侶二字她怎生不曉?不過是不是真如藍小千所說要一男一女才拷得起來,她倒也是好奇得很。

韓虓有些遲疑,畢竟他也不太相信這鬼靈精怪的藍小千,再則他已經拷了太多時候。但是,遲疑中,奇怪的事竟然發生了,往他這邊拷來的鎖環還未鎖上,藍小千那邊的鎖就自行解開了。

這奇妙的變化看得艾文和韓虓驚奇不已,世上當真有這等怪事?冷冰冰的鐵鏈居然有靈性,能識性別?

二人對視一眼,同樣的疑問在心中展開,是不是非得要一男一女才能拷上呢?

「要不,再做一下實驗給你們看?」藍小千神情古怪地掃過韓虓與艾文,又把他那邊的鐵鏈拷起來,另一面則瞄向艾文的手腕。

被那冰涼的東西輕一觸,艾文陡然一驚,倏地縮回手,道︰「倒弄了半天,你就是想引我上鉤和你拷一起?你想得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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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舉落空,藍小千呆了呆,暗中驚嘆艾文好快的反應,仰頭看向艾文,眼中冒出無比佩服的神色,道︰「美女姐姐,你好狡猾哦,才一下下的時間你就反應過來了。原以為我藍小千已經夠狡猾,可沒想到你竟然比我還狡猾百倍。」貌似終于遇到對手了。

還真被她猜中了,艾文瞪眼道︰「是聰明好不好?你會不會用詞啊?哼,解了鎖,謝了。」扶起韓虓,又道︰「咱走。」

「等等,美女姐姐,你還未給我解藥呢!」藍小千怕人走了難找,急切地提醒。

艾文眉中一動,是了,她確實忘了解藥的事了。在韓虓的遮擋下,她復又在神案上拾起一物,在藍小千希求之際,倏然射入他口中。

韓虓看得一愣,好快的速度,艾文不是沒武功嗎?怎的她的行動一點也不像呢?

解藥吃了,艾文扶著韓虓又走,但面上卻是忍俊不禁,若不是極力的壓抑住,她恐怕就要爆笑而出了。

「美女姐姐。」還未走得幾步,又听見藍小千煩人的聲音︰「你別跟他好不好?跟我嘛,這情侶鎖被詛咒過,被這情侶鎖拷過的人都終難在一起耶!此時收心另擇他人的話,你或許還可以挽回局面。若是不然,你這輩子恐怕就完了,難道你願意以後為他傷心欲絕,或許他為你傷心欲絕嗎?」

聞言,韓虓心中冷不防一緊,瞄向艾文,暗中唏噓,難道他和艾文當真……不,不可能會那樣的。

「被詛咒過?」艾文黛眉一軒,道︰「開什麼玩笑?」人家可是只信科學不信迷信的人誒,要照他說的那樣,這鎖不僅拷過她和韓虓,還拷過她和軒少虎呢,難不成到最後都要傷心欲絕?切!什麼玩意!

出了廟門,行得一段路後,韓虓仍對藍小千最後的話介懷,但他卻是不說,而是好奇的詢問艾文另一件事。

「艾文,你剛才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據他對艾文的了解,艾文還不會使毒。

賊眼瞄瞄他,艾文終于憋不住的笑出聲來,道︰「是耗子屎啊!」

「耗子屎?」韓虓一怔,莞爾道︰「呵,那解藥呢?」

「還是耗子屎。」

「還是……哈哈哈……」韓虓實在忍不住地開懷大笑,「什麼呀,你怎麼這麼逗!這麼說藍小千兩次都被你耍了?」

艾文笑得捂了捂肚子,道︰「笑死我了,虧他還真相信一柱香之後會死呢。」

「呃,好疼……」韓虓暢笑之下,忽然扯動傷口,當即趕緊收口,奈何一看艾文,卻又憋不住地想笑。

「扯痛傷口了嗎?注意注意。」艾文停住笑聲,溫柔的眼神瞟向韓虓,拉拉他不覺之中向下滑的被子,道︰「你不能笑了,再笑傷口會被撕開的。」

「嗯。可是誰叫你那麼搞笑啊……」

「打住打住。」艾文伸手制止他,「等你好了後咱再笑行吧?」

心情愉悅地邁開腳步,往前行得半響,天空開始冒出了曙光。朦朧的荊棘林間,冷風颼颼,地上凍了層薄薄的冰,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碎裂。

「韓虓,你說藍小千說的情侶鎖被詛咒過的事可信嗎?」

艾文一路上思慮著這個問題,雖然她也覺得不可信,可是轉念一想,埃及金字塔和那些所謂的國王墓穴被詛咒後不都發生了很多離奇古怪的事嗎?科學家們事先都說過詛咒乃是迷惑人心的信念,可為何那些事發生後都不能用科學的依據來解釋呢?

「不信。」韓虓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回答得倒是挺干脆,只是這問題他暗中也在糾結。

「也對。」艾文點頭,一聳肩,懶得管了,反正她和韓虓……嗯,那是不可能的事。

沉吟中,韓虓神情迷茫眼神深邃地望著遠方,暗中嘆息,表面上他是不信詛咒的事,但心下卻沒來由地害怕那樣的事發生,和艾文終難在一起,真的會如此嗎?

想到此,他的心突然地抽痛起來,如若真是這樣,那他該怎麼辦?深吸口氣,甩去腦中意念,他不覺自嘲,相信藍小千的話干嘛?也許他真在騙人。

「哇呼!石油!好大一片石油。」看著側邊一彎黑漆漆的液體,艾文瞪大雙眸感嘆。

「石油?何為石油?」韓虓凝神看過

去,不解。

艾文伸手一指側方,道︰「就是那個了。」

「哦,那個啊,人們不都稱之為黑海嗎?你怎叫它石油呢?」迷茫地看著艾文因解鎖後而顯得愉悅的笑臉,韓虓心情不爽地成分也瞬間蕩然無存。

「呵呵,未來的人都叫它石油啊!你不知道,這玩意兒可值錢呢。」不等韓虓再問,放開手,艾文腳步一抬就自個觀察去。

拾起地上的枯枝,艾文蹲身,將枯枝伸進石油中挑出一些來檢查,顏色漆黑,有光澤,且氣味濃烈刺鼻,果然是上好的石油。

看著這石油,艾文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詭譎地輕笑,哼,玉女宮……意念轉過後,臉上不覺間布上一層琉璃的光彩,自信而又狡黠。

未來的人都叫它石油?她怎麼知道未來的人都叫它石油呢?韓虓為這問題苦惱著,于是也邁步過去,但他身體虛弱得緊,行走間倍覺無神。

「艾文,艾文。」立身艾文側邊,看著艾文專注的樣,他不覺呼喚兩聲,奈何這名字出口後,艾文竟是低頭凝思沒有反應,怪了,喊這麼大聲她都沒有听到嗎?

韓虓側頭愣了愣,恍然想起昨夜之事,干脆道︰「艾兒。」

豈知這話一出口,艾文立刻扭轉頭來,韓虓見之不由抿唇輕笑,她果然是對這稱呼比較敏感。

再次听到這稱呼,艾文心中抖顫,站起身來道︰「拜托,別這樣叫了,你想肉麻死我啊?」

韓虓眼神邪魅地看著她,「你如果沒反應,那我也只有這麼叫了。」瞥眼枯枝末端那黑漆漆的液體,又道︰「這東西也沒什麼稀奇啊,用得著你這麼研究嗎?天快大亮了,咱得趕快回去,不然你看這樣子讓人看到多笑話啊!」

「嗯,也對。」扔下枯枝,艾文轉身扶著他走,卻是走了幾步後,又轉頭來看那石油。

瞥見她邪魅而詭異的神色,韓虓心下陡然一跳,立即感覺不妙,道︰「你想干嘛?」

「啊?」艾文裝傻地笑笑,「沒什麼,你不要神經過敏嘛。」

「真的?」韓虓半信半疑地瞄著她,經這段時間的觀察,艾文每每冒出那種表情,便表示有什麼不好的事又要發生了,因而他不得不擔心。

這丫頭少根筋,被玉女宮的人得罪,可別做出什麼過激來的事來才好,與玉女宮的那幫毒辣蠍子相斗,她怎麼可能是對手呢?

「當然了,別擔心。」艾文瀟灑地勾唇,貌似無事一般,卻是在暗中打定好主意,很久沒做熱身運動了,她想動手了。

——玉女宮的人射箭還在箭上涂毒,這種欺人太甚的事她怎麼可能當作沒發生呢?她本就不是個好欺負的人,如今欺到她頭上來,純粹的就是嫌自己活得太安穩了。

回到竹林小居,天已大亮,而往東追逐藍小千的佟紀元等人還未回來。

知道二人見到藍小千並如願以償的解了鐵鏈後,佟止琴暗自遺憾,他叔叔怎不往她二人的方向去呢?這下白白跑了不少路。

在佟止琴的指點下,艾文終于給韓虓換好藥,重新把那裂開的傷口包扎得結實點。

「艾文真是聰慧,一點就會。」估模時間差不多後,佟止琴端著藥碗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哪里。」艾文苦笑著謙虛下,瞥眼那因傷口撕裂再度流血而染得深紅的綁帶,她心中對玉女宮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韓虓這會已穿了一套佟止琴拿來的她叔叔的衣服,見著佟止琴後,他感激的道︰「多謝止琴姑娘,在下的傷讓止琴姑娘勞累了。」語罷,接過艾文遞上來的藥碗,一咕嚕喝了下去。

見他整理好著裝帥氣得逼人的樣,佟止琴欣賞地瞥了一眼,道︰「能為虓少爺效勞,止琴何樂而不為。」

本來是句玩笑的話,但她心中淒涼,說出來後竟讓人覺得冷冰冰的無法有笑的沖動。

艾文听得心下一嘆,止琴,她對紫郁用情之深當真海水不可估量。

扶著韓虓躺下,給他拉被時,艾文余光中見佟止琴離去的孤影,忽然心中一動,道︰「止琴……」

听見呼聲,佟止琴緩緩掉過頭來,「艾文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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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艾文想了想,終于下定決心道︰「止琴,紫郁在找你,你知道嗎?」紫郁找不找佟止琴她並不知道,但她就是要這樣說。

聞言佟止琴心弦微微一緊,眸中隱含淚水,紫郁他當真在找她嗎?

看出她心情的波動後,艾文又道︰「止琴,他找得很辛苦,為何不讓他找到你呢?要知道折磨他的同時也是在折磨你啊……」

「不,我們之間的事你不知道,遠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佟止琴神情淒涼的搖頭打斷艾文。

「其實你們之間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一些,雖然紫郁做錯了,但我覺得有情人應該終成眷屬。」

「可是,他不是和你……」看著艾文,佟止琴欲言又止。

艾文苦笑笑,「恐怕和你一樣,你因為他父親的原因被迫與他分開,而我則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莫名其妙的和他牽在一起。止琴,無法嫁給你愛的人,所以你痛苦;而我,嫁給我沒法愛的人,所以我難受。」

韓虓听得心情舒暢,艾文不愛紫郁,不愛就好。

「艾文,對不起,我以為……」佟止琴之前對艾文誤解過,此刻听了艾文之言,不由的滿含歉意。

「別以為了,我和紫郁完全沒感情,那是怎麼也扯不到一塊的,與其讓我們痛苦,還不如成就一對佳人。」

仰頭一嘆,佟止琴眸中的淚忍不住滑了下來,別過頭去輕拭了下,道︰「可是紫伯伯那關……」說到底她心中就是對青衣神君有著深深的懼怕。

「別擔心。」艾文繼續鼓勵她,「只要我們都努力了,相信紫伯伯也會被感動的。其實。」

語鋒一轉,突然堅定地道︰「即便他不感動也無所謂,年輕人的婚姻何時輪得上他來做主?日子是我們自己在過,過得好不好也是我們自己在承受,作為長輩,他確實是有些建議權,但卻絕對沒有主宰的權利,懂嗎?止琴。」

凝目看著艾文,韓虓心中震驚不已,婚姻之事由自己做主,婚姻之事由自己做主,是這樣的嗎?

默默地重復著這話,他原有的觀念不覺中受到了撞擊。

佟止琴听得愣了,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自己做主?這樣大膽的言談,她至今還是第一次听過,她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局面。

淚眼看著艾文,她好生感動,喃喃道︰「自己主宰,女子也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抓住佟止琴心理的變化,艾文及時地給予肯定,「誰說女子不如男?那都是些老掉牙的觀念,作為女性,你也應該大膽地站起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木然地站著等待別人的安排。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別讓自己活在遺憾中。」

聯想著自己這麼些年來與紫郁的種種,佟止琴茫然不知所措,愛紫郁,追求紫郁,她想,可她終究是不敢,所以她選擇了默默地等待,她希望有一天紫郁會突然回過頭來,大膽地帶著她走,到時即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此生也再無悔恨。

看著佟止琴漠然不言,艾文深深地知道要想改變這些古人迂腐的觀點,太難了。

給足佟止琴思慮的時間,艾文又道︰「紫郁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但現在卻不見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怕你跟著鄒夫子周游列國去講學,所以他甩下我們找你去了……」

艾文頓住的瞬間,韓虓不由得愣著看艾文,是找佟止琴去了嗎?不是被她……給氣走的嗎?呵呵,這張嘴啊,假話也能說得跟真話一樣感人,佩服。

「他真的……」佟止琴心情波動不已,如若紫郁真的放大膽子來找她了,那她該怎麼辦。

「止琴,給他一個機會,他能給你一生的幸福。」說出這話,艾文突然感觸良多,目光深邃,神情淒清的望向窗外,這幸福她也想要,只是人生無常,每每幸福要到手了,卻又抓不住的讓它滑掉。

對艾文的每一言每一語,佟止琴都感動著,卻不說話。

沉默了許久,艾文一瞥佟止琴,忽地覺得不出她的殺手 實在無法完全的鼓動佟止琴,當下收斂一下心情,輕聲對韓虓道︰「借你的手一用。」

手也能借?韓虓還未反省過來,卻見艾文冰涼的手指一把握住他,朝佟止琴哭訴道︰「拜托你,止琴,你就成全我好嗎?你看虓少爺長得這麼

帥,又這麼優秀,天下女人都為他而瘋狂,而我對虓少爺也早就心有所屬,可是眼下,青衣神君把我和紫郁胡亂的拴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多痛苦嗎?我知道紫郁人是不錯,可我不愛他啊,拜托你就讓紫郁找到你,跟紫郁走吧,不要再猶豫了,只要你跟他走了,生米煮成熟飯後,我就不信青衣神君還會為難你們,那樣豈不也是在成全我嗎?」

看著艾文大膽的舉動,再听著她說出的對韓虓毫不避諱的愛慕之言,佟止琴驚呆了,心被忽忽地煽動著,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她好生羨慕。

暗中,艾文一拍韓虓肩膀,悄然道︰「謝了,利用你來鼓動佟止琴,不要介意哦!」

「什麼?」韓虓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的竟然都是假的?老天,她說得那麼動情,連自己都為之感動了啊。

「止琴,你……」艾文希冀的眼神投過去,已經花了那麼多心思,可別都白費了。

「容我好好想想。」

佟止琴躲避著艾文的目光,輕輕退出門去,很多事她得好好的重新思考了,此生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著,還是真如艾文所說的那樣大膽的去找紫郁,求個此生無悔呢。

她心中糾結著,沒個清靜的地方,恐怕難以理清了。

閉目一睡,韓虓醒來後已是午夜時分,突然發現艾文不在身旁,他不由得有些無所適從,爬起床來,便四處尋找。

艾文,她會在哪呢?

走過幾個走廊,經徐徐的涼風一吹,韓虓心中陡然一驚,艾文白天的表情太過詭異了,她不會是去找玉女宮的人算賬了吧?

想到此,他莫名地擔心得緊。

朦朧的月色下,一個灰蒙蒙的人影矗立在院中,孤獨而又淒涼。

瞥眼此人,韓虓眉中微微一動,這麼晚了都還未睡,會不會是艾文呢?

幾步過去,卻發現那人原來是佟止琴。

「止琴姑娘這麼晚了都還沒睡嗎?」既然來了,韓虓也只好頓住找艾文的沖動。

緩緩轉過頭,佟止琴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夜太涼,睡不著。」

恐怕不是夜涼,而是心涼吧!韓虓這樣想著,道︰「艾文說的話,你不妨考慮考慮,細細想來,真的沒錯。哦,對了,你知道艾文在哪嗎?」要是找不著她,他今晚就別想睡了。

「艾文啊,兩個時辰前她就出門了,問她干嘛,她卻不說。」

「出門?」韓虓愕然一驚,難道真和他預料的一樣去玉女宮了嗎?艾文怎麼這麼莽撞呢?

一念及此,他趕緊回屋,忍住傷口的痛楚一把抓起神劍,奪門而出。

看著他疾馳追出門的背影,佟止琴又再度震驚了,為了愛的人,他們都無所顧慮,甚至是犧牲性命亦在所不辭,那自己又何必要顧慮重重?如果放開了,豈不輕松?

這樣想後,心突然像放落了一塊石頭,壓力遁去。

韓虓匆忙而去的房間,亂糟糟的,佟止琴反正也睡不著,是以,干脆進來整理下。

但不到半響後,外面突然熱鬧了起來。

側耳一听,原來是叔叔回來了。

只听佟紀元的聲音道︰「這次多虧了龍公子,若是不然,佟某家傳的秘方恐怕就難以從偷情春娘那兒奪回來了。」

聞言,佟止琴眉頭一皺,龍公子?難道是朝龍又纏來了?能從偷情春娘手上拿回方子,他確實是有些不簡單。可是秘方不是藍小千偷去的嗎?怎的落到偷情春娘手上了?難道藍小千偷秘方的目的是拿去孝敬偷情春娘?

「佟前輩不必放在心上,用這方子來交換止琴姑娘的琴聲,朝某甚是覺得值呢……」

悅耳的語聲仍顯得那麼邪氣,那日在議政之前好不容易才擺月兌了他的糾纏,卻不料躲來躲去,還是讓他又找著了。

正想著,門簾一掀,一個白衣飄飄邪氣十足的男子走了進來。

側頭瞄他一眼,佟止琴微微一呆,卻是淡然道︰「龍公子好,這麼晚了,不知龍公子有何事?」

目光緊緊地鎖住佟止琴清淡無波

的美眸,朝龍嘴角一勾,笑道︰「好久不聞止琴琴音,甚是懷念……」

「哦!」佟止琴心中一動,原來又是听琴來了。

瞥眼床頭邊血紅的綁帶,朝龍微微眯了眯眼,「難道止琴姑娘受傷了嗎?」

「不是。」佟止琴搖搖頭,「是兩個朋友受傷在此入住,剛走了。」

她並不知道朝龍與艾文、韓虓是否認識,因而竟是不提。

「哦?」朝龍模模鼻,思量著,「這麼晚了還走?」

「嗯。」鼻中輕一應聲,佟止琴整理好被褥,拿過血色的綁帶,道︰「龍公子琴技高超,還不嫌棄的要听止琴的琴音,止琴甚感榮幸。只是止琴今日心情不佳,若是听琴,待他日再說,可好?」

看著她,朝龍一臉邪氣地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答應道︰「無所謂,能和止琴姑娘多多相處,在下何樂而不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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