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艾文無奈地苦喊,但來不及了,來人猶如洪流一般根本容不得她勸解。舒愨鵡
懷抱古琴,她按住殺弦的手指只好波動琴弦。
錚錚……幾道單音與眾人的身形同時撥了出來,眾人只覺迎面襲來一股強勁的勁風,緊接著強大而詭異的力量就掃中了手中刀劍,又快又準,力道拿捏之準實不容人小覷。
一道無形的音刃過去後,前面幾人握著的明晃晃的大刀霍地斷作了兩截。
艾文旨不在殺人,因而她出手力道雖強,對準的卻是眾人手中的刀劍。
「別逼我,我不想殺人。」見幾人微微一呆,她趕緊提醒。
眾人一听,以為她自負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當下對視一眼,欺身過來,手掌連環攻擊。
見眾人來勢更見凶猛,艾文心下一嘆,她知道不出殺招實在無法阻攔他們了,當下心一狠,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眾人,按住琴弦的手五指翻飛,一曲「天魔煞」錚錚而出。
無形的音刃,看不見的音刀,以艾文為始點,朝著她前面的方向逞半圓形向眾人激射開來,聲聲激昂,聲聲穿人肺腑。
她不想殺人,但她卻不可能為了不殺人而被他殺。
音刃中,眾人閃躲間,竟然呈現出一片刀光劍影來。
「要命,吾等居然低估了她。」管家躲去一旁,見身邊屬上鮮血四濺而出,心中駭然,悄悄往門外一望,想要退了。
艾文瞧準他,眉頭微皺,這始作俑者竟想走了?想的美。
手指倏然往弦上一滑,一連串的音刃擊向那人。
閃身一讓,那人倒想躲,但艾文功力夠強,這毫不留情的一招愣是叫他避無可避。只見他鷹眼狠瞪,脖子上一線血跡流出,砰然倒地。
當頭老大一倒,眾人便有如無頭蒼蠅,對準艾文便是亂砍。
艾文冒火的揚眉,再也不想心軟了,手指在殺弦上來回撥動,無數音刃有如利劍般射向眾人喉嚨、心髒等重要部位,下手再不留情。
音刃無聲無息,無蹤無跡,往外一掃,沉悶的聲音接連傳來,眼光過處,眾人陸續倒地。
艾文此刻不出手則已,出手便要人命,因她已經再三叮囑過了,不听是他們的責任。
不過令韓虓震驚的是,艾文不僅指隨音動,而且還琴隨心動,她想殺的人,即便讓了開去,听著也會覺得血氣翻騰,胸腔暴漲;她不想殺的人,凝神靜听時,居然沒有一點殺氣。
暗中韓虓不得不對艾文另眼相看,陰婆婆彈奏「天魔煞」之時,身邊之人亦不免要被她連累,可是艾文竟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是她想殺的人,听著全無一點害處,似乎還會覺得曲聲優美。
凝目看著艾文,長長的睫毛下,一雙靈動水眸漠然的瞪著眾人,削瘦絕美的臉頰因不苟言笑而顯得冷艷、邪魅,凌亂的碎發偶爾遮住眼角,微微一甩時,更顯嫵媚。
韓虓看得心中泛起漣漪,好生心動。此生他只想將艾文禁錮在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了,縱然她是冒牌丫頭,並且潛伏到他身邊確實有所企圖,那他也認了,只要艾文陪著他,即使有再多的陰謀詭計,也無所謂。
手臂搭在艾文肩上,韓虓無比溺愛地注視著艾文好看的側臉,在眾人怕得連連後退之時,隨著艾文步伐,慢慢移步出門。
優美的琴聲在艾文指間流動出來,帶著惡魔的氣息,將艾文彈奏時冷漠的面孔襯托得堪稱魔女,不過這魔女韓虓卻是喜歡得深入骨髓。
眉頭緊皺著,艾文一邊撫琴,一邊觀察眾人動向,如果他們不下狠手,那她也會手下留情,畢竟,她並不想殺人。
快要出地牢的石門了,哪料那些退到石門邊的人,竟然又想反攻過來。
艾文微一動容,冷目一掃所剩無幾的幾人,微慍道︰「別逼我殺人,如果不想死,給我閃一邊去。」
好狂妄的話,听之叫人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韓虓,你還行嗎?」轉頭一看韓虓,艾文輕柔地問。
「嗯。」韓虓鼻中應聲,勉強撐著,他真不想拖艾文後腿,可
是眼前越來越覺得黑暗了。
「別倒下好嗎?我害怕。」艾文神色惶恐,她很強大,強大到殺了很多的人,只是若沒有韓虓陪伴,恐怕她會立即撐不下去。
韓虓心神一緊,目光聚到她臉上,強笑道︰「好,不倒下。」
「嗯。」艾文打起精神,在那些人不情願地讓開之際,扶著韓虓拾級而上。
海拔約模兩丈高的石板階梯,要在往日,一聳身就上來了,但韓虓此時受傷嚴重,一步一個腳印的行來,直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終于步上平地了,守在石門上方的十來個玉女宮宮女長劍在握,大有沖上來伏誅二人的趨勢。
艾文毫無表情地掃她們一眼,繼續向前,貌似未注意到她們的動向,其實余光中已把所有人的舉動,乃至面部神色都收在了眼底,沒有人能逃得過她的觀察,只因她的觀察力向來極強。
正因為如此,所以側邊女子朝石門下方之人暗地打的個眼色,也沒能逃得過她的眼眸。
走出十來步遠,艾文突然一個旋身,猛然間揮袖一掌掃出去,掌風虎虎生威,凌厲異常,堪比琴弦上的音刃。
但見掌風過處,前來攻擊的眾人忽地倒飛出去,甩在石門下方,倒斃。
見艾文反應如此迅速,眾女頓時驚呼,駭然。
目光如寒冰般掃眼她們,艾文道︰「我不想殺人,麻煩你們別逼我行不行?」她一手抱著古琴,一手拽著扛在肩上的韓虓的手臂,在適才來不及彈奏之時,基本上出于本能就一掌揮出去了。
眾女聞言,大氣不敢抽,眼睜睜看著艾文扶著韓虓慢慢離去,但相互對視間,心中卻都在做作打算。
不知何時,離此不遠的高牆上,一縷白影悄無聲息的立在那里,傲然冷漠地俯視著眾人。
寒風吹拂下,他腰上的白色帶子迎風飛揚,暗夜里望去形同鬼魅,又好比天上的神使。
見眾女要對艾文不軌,他身形一晃,整個人在那白駒過隙的瞬間倏然落在了眾女眼前,眉頭皺著,冷道︰「爾等還是不要動為妙。」
正待偷襲艾文,眼前便突然冒出一白衣人,眾女登時驚倒,全然不知此人是怎麼出來的,暗中唏噓好快的速度。
「魔王才子朝龍?」她們之中總算有人先認出了來人。
來人正是朝龍,看到艾文無事,他總算放下心來,不再那麼自責了。只是看著艾文與韓虓曖昧的舉動,他心中莫名地窩火煩躁,搞不清是怎麼了,心竟然跟著艾文轉動。
朝龍眉頭一挑,道︰「爾等認識我朝龍,那再好不過。」來意不用言明,單听這口氣就已經很明顯了。
把玩著手中笛子,他不動,眾女更是不敢動。
時間慢慢地流動著,相互對峙間,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眾女均听過朝龍「振奮人心」的事跡,因而能不招惹他時,俱都離得遠遠的。
掐算時間差不多了,朝龍抬目掃眼眾女,狹長的眼簾微眯,將其中暗含的警告傳達下去後,轉身走人,朝著艾文與韓虓去的方向。
一路上,他都在苦惱,也在埋怨,不是說過再也不對任何女人動情嗎?不是說過心死了後就再無法復活了嗎?可如今,他的心為何會隱隱的覺得酸痛?
甩甩頭,他想扔去這諸多的煩惱,曾經他愛的那麼深,可他得到了什麼?一句對不起,一個無奈的眼神,一個淒美的笑,一個這輩子都無法兌現的承諾和那嘴角掛著的一抹鮮紅。
他曾經想好好愛的人不愛他,他曾經想好好疼的人不要他疼,他曾經想好好保護的人卻是死在了他面前,這叫他如何自處?如何接受?……
往事在心中過了一遍後,所有難過、心酸、痛楚,瞬息之間都一並朝他襲來,堵得他胸中好生難受。
愛情,那永遠是他心中撫不平的一道傷口。
街上,黑暗中一片寂靜。
不覺中來到了一處人聲沸騰之地,抬頭一看,香滿樓?
朝龍眼角微微動了下,既來之,那就安之吧!當下腳一抬,走了進去。
客棧內,韓虓靜靜躺著,雙眸
緊閉,眉宇間嵌著深深的愁,濃得仿佛化解不開,他有許多心事郁結在心中,是以,人雖昏迷,心卻未能敞開。
艾文坐在旁邊,給他拉好被子,又去挑了下燈芯,油快沒了,燈光顯得特別暗淡。
但暗黃的燈下,韓虓長長的睫毛卻閃著銀黑的光芒,觀之極是邪魅,妖艷。
手肘支在床上,艾文雙手托著腮幫,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韓虓帥氣的臉細細觀察,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女人養眼,帥氣的男人也養神。
三天了,艾文三天沒睡了,韓虓昏迷不醒,她愣是合不上眼。
韓虓身上的傷已經請大夫上藥包扎好,碎爛的衣服也扔掉另換了一身,從他臉上再看不到受傷的痕跡,而且艾文也按時喂他喝那苦不堪言的中藥,奈何韓虓就是不醒,求神拜佛也沒用,搞得艾文都快精神分裂了。
此時,她一直盯著韓虓,極是希望雙眸一眨時,韓虓就意外地醒過來,可是這一刻她都等了三天,該死的韓虓仍是沒給她半點這方面的希望,雙眸仍然緊緊地閉著。
看看手表,九點了,艾文也知道這時間和古代的合不上來,不過,天確是黑了。
大概是因為沒有電燈的緣故,為了節約燈油,古人大多睡的特別早。
這個時間,若在二十一世紀,學生剛下晚自習準備夜宵或是鍛煉罷,上班的男女累了一天,這時也終于可以放松放松坐到電腦前打打游戲、看看小說或許欣賞一部最新上映的電影了,瘋狂的更是在ktv里面大唱大鬧,惟獨躺下睡了的少之又少。
可是,在古代,這時街上已經漸漸沉寂了下來。
艾文沒有懷念現代,也沒有厭惡古代,她現在唯一重視的是韓虓快醒來,別折磨她了。
起身,艾文走到窗前,推開紙糊的木窗,讓夜風徐徐灌進清醒清醒腦袋,她還不想睡,至少在韓虓醒來前。
瞥眼窗前桌上的琴弦,她心念忽地一動,坐下,十指平放上面輕輕彈奏。
曲聲優美,曲子單調,如一縷微風輕輕拂過,溫柔中含著愛戀;又如淨水一般慢慢流淌而過,給人舒服而清爽的感覺;亦像是孩子在媽媽懷里安然的躺著,側耳凝听媽媽柔和的語聲。
這是一首「撫心曲」,有安撫心神的作用,煩躁之時,痛苦之時,最是能在這曲聲中找到平靜。
昏暗的月光下,艾文微閉著雙眼,一臉清雅的撫模著琴弦,曲聲雖輕柔單調,卻是無比的動人,即使久歷江湖已經麻木了的俠士,亦會覺得相當的安寧和舒服。
那幽暗的月光灑落在她臉上,那難得和煦的寒風吹拂在她披散的發上,往後飛揚時,隱隱約約的讓人感覺出無法言語的流光溢彩。美,太美了,縱使只在毫不起眼的客棧中,亦讓人覺得她仿佛身在仙境,美的讓人心生愛慕。
隨著微風,空氣中突然傳來隱隱的笛聲,優美悅耳,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感,似要隱藏,卻又無法隱藏,因而顯的特別悲涼。
艾文手指微頓了下,眉間忍不住沉思,是誰?在這寂靜的夜里,還這般傷心難過?
側頭凝听一會,艾文不由起身開門,追著笛聲而去。她好奇,吹出這等悲涼之音的會是怎樣的人。
大街上,燈火昏黃,漸無人跡,偶爾遇見一兩個人,形色也極是匆忙。
直直走到街道盡頭,笛聲終于明晰,猶在耳邊,可是彈奏的人在哪里呢?
艾文四處望了望,見一處人流往來不絕的二層酒樓聳立在側邊十米處,而那笛聲便是從樓上傳來的。
往前行過去,艾文仰頭往上望了下,卻見那高高的門上掛了三個大字,仔細辨認後,不認得。
艾文苦笑著搖頭,她這個取得博士文憑的人竟然是文盲,這當真是悲劇,還是徑直進去得了。
門口,幾個身材窈窕、濃妝艷抹的女子嫵媚的在那招呼客人,媚態的聲音听得艾文直打雞皮疙瘩。
掃眼幾人,艾文眉頭皺著,這是什麼地方?怎的……
但瞬間,她心中咯 一下,立即醒悟過來,這,莫不是妓…院哦?
要命,居然來到這地方,世界上只見男人逛妓…院的,不見
女人逛妓…院的,而今身為女人的她居然也要逛妓…院了。
抬腳上了台階,艾文正想進門,一個雲鬢高懸朱釵滿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媽媽晃著肥胖的身子,突然趕來攔住她,尖聲道︰「姑娘,你可看準了這是妓…院,可不是姑娘家能來的地方。」
艾文轉身一看她,不覺想笑,都四五十歲了,還打扮得這麼女敕,以為自己還是二八年華嗎?
抬目一掃大廳,狐媚的,嬌氣的,縴弱的……俱是坐在男人腿上擺弄風騷,嘴對嘴的灌著水酒,紅的粉的衣全罩在男人身上,底下在干什麼就不知道了。
艾文看的眉頭直皺,這地方確實不干淨。
沉吟時,那媽媽一臉財迷的盯著她看,暗贊這姑娘長得好美,若是往她這妓…院中一坐,保證金銀財寶滾滾的來。
但想象在她腦中溜過後,現實立即叫她打了個寒顫,如此漂亮的姑娘來她的妓…院,那只有一個解釋,找自己男人來的。她這是妓…院,男人都往她這跑,所以女人來大吵大鬧把自己男人揪回去的事時有發生,因而這姑娘此時來的目的大概也無二異。
「姑娘請回吧!」見艾文流目四顧,她還當真奇了,看到這種場景,她居然不害臊。
艾文微微讓開她,避開她身上刺鼻的粉末吸入鼻中,道︰「這里,樓上,有人在吹笛,對吧?」
媽媽揚眉不屑的道︰「我這吹笛的男人多的是,你要找,外面等去。」
艾文往樓上一瞟,眸光轉了轉,「要不,我上樓去看一眼就好。」她還當真不死心。
「不行,你去了,我這還怎麼做生意啊?」媽媽肥掌一伸,攔住了艾文的去路。
正在這時,一個醉醺醺的胡渣男人走了過來,色迷迷地笑著,「喲!美女!看樣不是你院中的女兒吧?」
「當然不是了。」媽媽香袖一甩,神情曖昧地飛他一眼,似是怕惹怒了他斷了財路似的。
「小模樣長得還真俏,那叫一個心疼啊!」那人一臉猥褻的瞄著艾文,嘖嘖稱贊。
「柳公子里面請,這里有我媽媽就行了。」媽媽朝里面的姑娘示意,生怕惹出了禍端。
「哎!別急。」那人朝挽他手臂的女子擺擺手,道︰「這美女似乎想進妓…院哦!呵,媽媽你別攔,今夜我請客,讓她進來,少爺我模不著,看著也爽啊!」好yin穢的言語。
艾文白他一眼,見此君濃眉大鼻,長相粗獷,一臉猥褻,頓時厭惡,道︰「可惜你長得太丑了,本姑娘不感興趣。」
「你……」一句話,氣得他七竅生煙。
語罷,艾文也不管他,直直走進妓…院的門。
「姑娘,那小生是否如你意呢?」面前突然鑽出個稍微對得起觀眾點的,卻是一臉欠揍的表情。
「幫我把後面的人攔住,待會我再告訴你。」艾文頭也不回,徑直上樓去。
模稜兩可的話叫人听得心癢癢,貌似艾文真會給他希望似的,但實際上艾文不過是讓他幫忙清除後面的蒼蠅而已。
之所以冒著罵名也要進來,並非是那笛聲特別的誘她,而是從那笛聲中她想到了一個人,是以,她要來證實一下。
長長的走廊上,各個房間均傳來煞有節奏的「依依啊啊」的叫聲,這聲音……艾文惡心得雙手捂耳,掠身穿過去,盡頭,居然平靜的再听不到聲響。
終于清靜了,艾文總算敢把手放下來,縴細的手指掀開珠簾悄悄朝里望去,聲音便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她相信吹笛的人定在里面。可是她又怕看到不該看的,是以,珠簾掀開後,頭轉到一邊竟然不敢去看。
笛聲最後劃下一道淒清的尾音,停了。隨著笛聲的終結,里面忽地爆發出一片掌聲。
艾文詫異地流目進去,只見幾個穿著性感的女子手握酒杯,風情萬種地迎了上去,口中說著贊美的話,一個勁地要求那人把酒喝了。
順著幾人的身形,一個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白衣男子印入了眼簾。
朝龍?果然是他。
艾文看之手指微微顫了下,心中也冒出了幾許難言的苦澀。
和她之前想的一樣,以前她就猜到這人想必很風流罷,只是猜的和親眼見的,感覺居然兩樣。
眼簾耷拉下來,艾文目光流至別處,實不忍目睹朝龍墮落的樣。
房中,未傳來朝龍任何言語,卻是听到他猛然灌酒的聲音。
想必他也有很多心事罷,艾文這樣想著,掀開珠簾的手放了下來,別人的生活她管不著,證實了後,她也該走了。
卻料腳步還未移動,珠簾突地掀了開來,一張邪氣而帥氣的臉露了出來。
艾文震驚一下,抬目惶恐地望上去。
看到來人是艾文後,朝龍難得地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心中隱隱有些激動,四目相對了半響,他道︰「你怎麼來了?」
「我,聞笛而來。」艾文嘴唇顫了顫,終于冒出幾個字,她心情有些低落,沒有任何原因,只是突然的高興不起來。
朝龍審視著她,緩緩道︰「你不該來這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哦!那,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艾文目光一斂,盯著他反問。
朝龍無言,避開她的炯炯星眸。
艾文盯著他想要他回答,但得到的卻只是朝龍不加否認的沉默。滯留一瞬後,艾文失望得轉身欲離去,奈何指間卻是傳來朝龍熾熱的溫度。
艾文掉頭一看他,愣了,朝龍居然拉自己?
「你?」艾文想掙月兌,可是朝龍捏得更緊了。
目光聚到艾文臉上,朝龍一掃之前的失落心情,嘴角一勾,擒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道︰「這里,既然來了,要走就沒那麼隨便了。」
「你想干嘛?」艾文隱有心虛,朝龍這魔頭基本上沒干不出來的事。不過,瞧及他表情轉換得這麼大,艾文也知道他是想隱藏心事罷了。
「待會你就知道了。」朝龍沖她笑著,邪魅得叫人心頭發毛。
「你敢?」艾文瞪著他,一個不好的思想冒了出來,老天,她不隨便啊!雖然隨便的逛了妓…院,但也不代表她就要隨便的去陪某個欠揍的人。
「我為何不敢?」朝龍繼續語意雙關的逗她。
艾文想跑了,她可不想留下來等狼吃,哪知腳下一動,朝龍竟攔腰一把將她抱來,「很久都沒見了,剛見到就想走了嗎?」
「你個王八蛋,敢非禮我,我閹了你。」艾文雙腳亂蹬,口中威脅著,基本上在妓…院中發生的事她就只會往那少兒不宜的方向去想。
「哈哈哈!」朝龍听得猖狂一笑,「艾文,很久沒見,你還是這副德性嘛!生活中沒有你還真是少了不少樂趣。」
「狗屁!」艾文髒言誑語亂出,「生活中有你那才叫一個亂七八糟,你放不放我?」
「那得看你下不下得來。」朝龍表情怪異地看著她,目睹艾文嗔怒的模樣,心中好生受用。
想見艾文,他已經想了很久了,之所以沒去找她,乃是他一直壓抑著自己,可如今艾文居然自動送上門來,他怎麼可能再錯失機會?
朝龍不松手,艾文當真拿他沒轍,只好換種軟和點的語氣道︰「拜托,你放下我,有什麼事咱坐下來好好說,這樣子太不雅觀耶。」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朝龍面上笑意不退,似乎樂此不彼。
艾文一瞧他邪魅得氣死人的臉,白眼一翻,暈死!她今晚哪根筋不對了,居然跑出來逛妓…院,還把自己逛進去了。
「跟我去一個地方。」看著艾文喪氣苦惱的樣,朝龍居然有一親芳澤的沖動。
艾文還未搞清楚要去哪,人已被他抱著閃身自樓台上躍了出去,落在人家屋頂上,踏著漆黑的瓦片,幾個起落間,降在一酒樓陽台處。
「到了。」朝龍輕把她放下來,扶她站穩。
艾文搖搖晃晃的,簡直是有一種暈飛機的感覺。
「似乎你比較希望我抱著嘛!」見艾文又要倒,朝龍又忍不住戲謔。
艾文立身,側頭瞪向他,「你個自大狂,你問我答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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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朝龍微微一愣,「基本上你答不答應我都會干,那又有必要問嗎?」
「你?」艾文氣得跺他一腳,卻料竟讓他閃了開,貌似未發生任何事似的推門進去。
隨著他的開門,一股馥郁的香味撲鼻而來。
好香,艾文不由得深吸口氣,饞得都要流口水了。
「公子,飯菜已然備好。」一男一女兩個奴僕躬身站在一旁,隨時準備著伺候朝龍。
「嗯,很好。」朝龍點點頭,「再去加一副碗筷。」
微一點頭,也不多言,二人徑直開門出去。
進門瞥見二人,艾文不覺訝然,這二人中男的那個在雪山上朝龍的私人洞府中她見過,莫非朝龍出門還帶家僕?
見艾文詫異的眼神,朝龍微微一笑,道︰「彥娘的廚藝很好,出門在外,吃不慣外面的飯菜,所以一般都由她為我掌廚。」
「你還真是美得冒泡!」艾文毫不客氣地坐到桌邊,拿過朝龍面前的碗筷,準備開工,有美食享受,她才不拒絕。
「你還真是沒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朝龍一臉邪氣地模模鼻,以一種欣賞的眼神看著她。
艾文白他一眼,「在你面前,我無需保持風度。」
「哦?」朝龍微一愣,詫道︰「為何?」
「如此上不了台面的舉動,豈不正好可以避免你對我有所企圖?若是對我大失胃口那就更好了,基本上那樣我是最安全的。」
「听口氣你很怕我嘛!」朝龍口中戲謔,心下卻隱有酸澀,他不要艾文怕他,也不要艾文與他有隔閡,其他女人那倒無所謂。
「怕你?」艾文眉頭一挑,「你還女敕了點。」
說話間,朝龍的家僕已然送進碗筷,而後輕然離去,訓練的極是有素。
「哈哈哈……」朝龍被逗得大笑,「對你來說,我還算女敕了點?你怎麼這麼搞笑啊?」
艾文嘴角輕抿,握好筷子,開始夾菜,幾天未好好吃頓飯了,忘卻了傷心事,在這片刻的安寧下,她還當真覺得饑餓。
「你拿筷的樣子還是那麼難看。」朝龍臉有笑意,細嚼慢咽的品著飯菜,有艾文在身邊,他說不出原因的就是高興。
艾文瞟他一眼,道︰「你說話的口氣還是那麼欠揍。」這拿筷的功夫她已經學得很認真了,只可惜半路學藝的人效果都只能事倍功半。
一聞這學得似模似樣的話,朝龍興趣盎然地審視著艾文,飯也懶得吃了,話說秀色可餐,他看得都飽了,哪還用得著吃?
「朝龍,你有很多傷心事對不對?」艾文低頭吃了半響,忍不住認真的問,她此番出來,好奇的就是這事。
朝龍聞之心情頓時低落,側頭瞥向別處,不想提,往事過去的已經過去,埋在心中就好,無須再言。
見他不回答,艾文心中已有答案,但朝龍既然不願意提,那她也就不再問。
在人的傷口上撒鹽不是件光彩的事,同樣揭人傷疤也不是件聰明之舉,所以艾文很識時務的繼續低頭去吃飯。
但暗中卻在嘆息,朝龍,他把自己隱藏得好深,在人前絲毫不露出自己的感情,若不是今夜意外地听到他的笛聲,還當真以為他無情得很。
有情人之人做著無情之舉,他到底受到過怎樣的傷害啊?可是因為受過傷害就要墮落嗎?煙花場所……哼,朝龍要女人無需去那種地方,自動送上門來的多的是,而他為何非要選擇那種地方發泄呢?
艾文沉吟時,目光不覺中一瞬不瞬地盯著朝龍,他風流而浪漫,會制造氣氛,這樣的男人在二十一世紀,女孩子選擇男朋友的話,他絕對是第一人選,因為和他在一起會很開心;可是如果談及婚嫁尋找老公的話,似乎韓虓才是最佳人選,韓虓永遠不會令他的女人傷心,任何時候他都會把自己的女人攬在懷中,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韓虓可靠,能夠給人安全的感覺,相比之下,朝龍的風流之舉,恐怕最終都只會令愛他的女人心如刀絞。
哦,如此,難怪那些愛他的女人會自殺了。
艾文終于找到了
答案,只是找到答案的她感覺並不是那般爽。
「盯著我干嘛?莫不是看上我了?」朝龍目光投向艾文,嘴角邪笑掛起。
「哦!」艾文恍然醒悟地移開眼神,隱有失落地道︰「看上你,不敢。」
「為何?」朝龍當真奇了。
艾文不語,低頭吃了兩口飯菜,放下筷子,道︰「謝謝你的招待,我該走了。」語罷,起身朝門那邊走去,因她突然想起韓虓恐怕醒了,他傷得那麼重,沒人照顧哪行啊!
朝龍沒有出口挽留,立身看著她,心中居然冒出酸澀的感覺,就這麼走了嗎?
卻料拉開門後,艾文前行的腳步竟然頓住了,沉默著駐留了許久,她忽地轉身跑來抱住朝龍,埋首在朝龍懷中。
朝龍身子陡然一震,艾文是舍不得他嗎?
垂著的雙手隨著意念的轉動攬上了艾文孱弱的肩,或許就這樣呆在他身邊也很好罷。
靠在朝龍懷中,艾文雙眸狡黠地轉了轉,暗中嘀咕︰烏龜,拿我時光機,看我不套你。
——原來這就是她的目的啊!能把人氣死。
「艾文,為何不走了呢?」朝龍滿足地抱著她,幽幽開口。
「因為我想吃你豆腐啊,不行嗎?」貌似一個,說著居然就伸手在他胸上模起來了。
朝龍听得哭笑不得,但他立即想到艾文可不是個隨便的女子,如此做定然有什麼目的。
艾文模了幾下,有些煩躁了,爺爺的,居然沒有,藏哪了呢?難道沒帶在身上嗎?
仰頭瞄了朝龍幾眼,臉上現出傷感的神情,道︰「朝龍你有點反應嘛,別像個木頭。」
「恐怕你是想要這個吧?」朝龍邪笑著看著艾文,右手平伸,亮出了艾文思念已久的時光機。
「你?」艾文目光轉過去,一見時光機,心中豁然省悟朝龍居然什麼都知道,這奸人。
基本上未作任何思考,目觸時光機後,艾文整個人就猛撲上去,口中道︰「烏龜,你還我。」
朝龍豈會讓她拿到?手往上一繞,側身讓開,艾文立即撲了個空。
但緊接著「砰」的一聲傳了過來,掉頭看時,艾文居然撲倒在地,撞到側邊擺花瓶的桌弦上,那桌子晃了兩晃,上面半尺高的花瓶也跟著掉了下來,碎得一地。
朝龍看得身子一顫,怎麼會這樣?艾文,怎麼會這樣?
艾文思「機」心切,往前沖力太大,一撲落空後,身形就抑制不住地撞上去了。
捂著額頭,艾文眼前星星閃閃暈得站不起來,暗中後悔大好時機就這樣沒了,她怎麼沒想到古人除了會把東西往懷里揣之外,還會將其放入袖中呢!笨,真笨。
思想如電光石火般一閃而過之後,見朝龍自責地要來扶自己,她趕緊強忍住痛楚,起身向朝龍拿著時光機的手抓去。
料想朝龍這會該不會留意時光機了吧!哪知還是又抓了個空。
「艾文……」朝龍真的震顫了,這時光機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東西,竟然讓艾文拼死也要搶奪?
「為何非得要孔雀翎才能跟你換時光機呢?」艾文痛得頭昏目眩,含著淚的眸瞥了朝龍一眼,轉身離去,知道得不到了,所以她再不抱有希望。
「對不起艾文。」
觸及艾文憂傷的眼神和她額上那隆起的包,朝龍迭不失一**跌坐到凳上,自責到了極限,他怎麼沒想到那後面還有一張桌子呢?怎麼會讓艾文受這麼重的傷呢?
回想起艾文的眼神,那目中沒有責怪,有的只是無奈,是自己讓她受的傷,而她竟然責怪的是她自己,一點不將她莽撞的行為後果歸責到他人頭上,她的心胸當真那麼寬闊嗎?
可是艾文,為何不恨他呢?他該死,可惡,也該恨啊……
手中緊緊捏著時光機,朝龍喃喃道︰「可是,你不是個未來人嗎?這時光機給了你,那是不是說你就可以開啟自己回家的門,然後在我眼前突然消失呢?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寧可讓你恨我得了……」
 
不知何時起的念頭,他已經舍不得艾文離去了。
正在這時,彥娘,一個四十多歲的奴僕進來打掃房間。
提著掃帚掃完了地下的碎瓶,她抬頭看著朝龍憂傷的神情,心下一嘆,道︰「少爺,往者已矣,來者可追,如果真的重視艾文姑娘,那就放開心胸的接受她吧!」
朝龍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她,以往的那些女子在他眼中與之蜉蝣並無二異,唯有艾文使他心情波動如此之大,但身為下人的她也不好說話,今夜若不是忍得難受了,恐怕也不敢出言。
哎,朝龍這少爺,心中郁結結得太死了。
搖搖頭,她退了出去。
「往者已矣,來者可追。」轉頭望向窗外,朝龍心中好生矛盾,天邊弦月依舊在,心中佳人何處尋?
行走在街上,艾文感觸良多,本以為自己在朝龍心中應該很有位置吧,卻不料原來是自己自以為是而已,事實跟她想的大相徑庭,說到底她不過是朝龍利用的工具罷了。
苦笑在她嘴邊蔓延開來,一個和她曾經深愛的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為何要以不同的手法以同樣的程度刺傷她呢?她的確是有些聰明、狡黠,可也始終是個弱女子啊!
置身于江湖中盡管只有兩月光景,但她已經受夠了,每日把生命挑在刀劍上,心驚膽顫地過著,這樣的日子她不喜歡。
恍恍惚惚地走進客棧,又恍恍惚惚的推開房門,艾文想韓虓這會應該還躺著吧,哪知抬目一看,床上竟然是空的,韓虓不見了。
怎會這樣?艾文身子陡然震顫,腦子似被雷擊。
幾步上去模了模被子,還是熱的,那麼說韓虓剛離去不久。
沉吟一下,她趕緊沖出門去。
出了客棧,她張目四望,心中只有一個意念,韓虓在哪?在哪啊?
緊張,難受,瞬間包圍著她,如果韓虓真的找不回來了,那她該怎麼辦呢?
她好後悔,她怎麼可以離開韓虓,若是韓虓真出了什麼危險,那她怎麼原諒自己啊?
鑒于有玉女宮之事發生在前,所以艾文此時無法不對韓虓的失蹤感到心驚和害怕。
「韓虓……」實在忍不住了,艾文情急的喊起來,「韓虓,你在哪?」
她簡直想哭了,從來沒有這般擔心過,可是她此時的心情已經不只是擔心能形容的了。
「艾兒。」突然,街道拐角處,蹣跚地走來一人,見到艾文,他面上有些激動更有幾許冒火。
听到聲音,艾文轉過頭去,一看是韓虓,整個人仿佛復活了一樣地奔過去。
「韓虓,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啊?」艾文仰頭望著他,目光隱有淚花。
「知不知道我也好擔心你?」
韓虓嘴唇顫了顫,突然地將艾文摟在懷中,摟得死緊。
「你去哪了,這話不是應該我先問你才對嗎?醒來後看不到你,四處也找不著,你知道我有多急?還以為你又發生危險了,艾兒,麻煩你以後行事考慮點後果行不行?如此折磨下去會死人的。」
如鐵般的手臂緊緊抱著艾文,一點沒有放松的意思,像是生怕艾文飛了似的。的確,當他醒來找不到艾文後,他擔心得連呼吸都覺困難了。
在韓虓懷中,听著他急切的話語,一瞬間,艾文居然又生出一種濃濃的可以依靠的感覺,這胸膛結實,溫暖,這輩子都靠在上面也會很安全吧。
柔弱的手臂圈到韓虓腰上,艾文輕輕抱著,頭靠在他肩上,感受這瞬間的溫馨。
耳邊傳來韓虓胸中強有力而又起伏不定的心跳,艾文能夠感受得到他剛才是怎樣的心急,怎樣的憂慮,看不到她,找不到她,韓虓急死的心都有了吧!
盡管知道韓虓很擔心很難受,但想到這些,艾文嘴角卻是忍不住掛起滿足的微笑,被韓虓這樣守護著,感覺好幸福。
「韓虓,別擔心,沒事了……」雖然自己也很擔心韓虓,可是當了解到韓虓對自己的擔心勝過自己後,艾文竟然安慰起他來。
「以後別這樣了好嗎?」埋首在艾文發中,韓虓抱著艾文的手抑制不住心情波動的又加重了力道,似要把艾文嵌進他的身體才能撫平他心中無窮無盡的擔憂。
「好,以後不這樣了。」靠在韓虓懷中,艾文幽幽開口,被韓虓緊緊的摟著,那種鑽到心底里的暖不覺中融化了她整個的身心。
「嗯。」鼻中重重地應了一聲,韓虓呼吸似乎有些亂了秩序。
溫馨駐留了許久後,艾文仰首望向韓虓,提醒道︰「外邊冷,咱回客棧吧。」
語猶未了,她突見韓虓眼底閃爍著的深深疼愛和些許危險的**,還來不及反應,唇上已然觸踫上了一炙熱而柔…軟的雙唇,緊緊地含住了她的,開始時溫柔的吸吮,緊接著就瘋狂的要找空鑽進去。
艾文腦子一顫,一股激流瞬時傳遍全身,有如電擊一般,全身都酥了下去。
一手緊摟著艾文柔弱的背,一手扣著她的腦袋,韓虓感情好激烈,越來越瘋狂的親吻著她,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微微呆愣了一瞬,艾文竟然不受意識控制的回應他,徹底的讓那暖融融的溫情滲透到心靈深處,享受那如天上人間般的滿足。
她沒有反抗,事實上韓虓也不會讓她有反抗的余地。艾文,他韓虓要定了,不管她是好人也好,壞人也罷,今生他都要定了,嗯,最好是在她身上心上落上自己的印跡,以後除了他,任何人都別再想得到。
半響,艾文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韓虓終于放開了她,空氣,原來是這樣好的東西。
「你,從今往後,全部都屬于我韓虓的了。」韓虓盯著她,一字一句的道出,那話中字字含著真情。
看著韓虓霸道的模樣,艾文想笑,一個吻就將她歸為己有了嗎?這男人真是狂妄得可愛。
「不準笑,我是認真的。」韓虓雙手緊緊鉗在她腰上,見艾文笑意不斷,實在忍無可忍地又俯身去咬上她的唇,狂烈的吸…吮,瘋狂的撕咬,似乎只有這樣刻骨的接觸,才能讓他覺得滿足。
「啊。」艾文輕呼了一聲,韓虓放開她時,嘴角竟然破了丁點。
艾文哭笑不得,「拜托,用這麼大的力,我會疼呢。」
被韓虓緊緊圈在手臂中的艾文,唇間紅腫,泛著紅光,隱隱約約有牙齒印記存留,看上去無邊誘人。
韓虓愣了愣,一時失口竟然用力大了點,他剛想道歉,但見艾文笑意不斷的臉,卻是道︰「我想在你身上打個記號不行嗎?」
艾文禁不住「撲哧」一笑,「那你干脆直接把我吞下去得了。」
「呃……」韓虓嘴角一勾,「這提議似乎還不錯,有待……咦——」話未說完,他突然驚了一聲,道︰「艾兒,你額頭怎會隆起了一個大包?」
「那個啊……」艾文不想把見朝龍的事告訴他,雙眸狡黠地轉了轉,道︰「因為天太黑了,所以撞牆上了。」
韓虓愣著看看艾文,明知道她說的可能是假話,但他並不準備追問,只是心中無比的心疼。
艾文低下頭去,她不想騙韓虓,可是有些事還真不能告訴韓虓,所以她心有愧疚後,竟是不敢面對韓虓了。
「還疼不疼?」耳畔的熱氣吹下來,癢癢的,帶著濃濃的疼愛,仿佛要將人融化其中。
艾文听之眼眶一熱,胸中似被炭火燒了般的火熱發燙,好生感動。
搖搖頭,她鼻頭酸酸地,突然好想哭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疼了痛了自己硬撐著,冷了餓了也習慣了自己想辦法,因為沒有父母,所以她溫情無處尋,撫養她的盧卡斯博士整日待在實驗室,與她形同陌路。可如今,大千世界原來還有關心她愛她的人,這叫她如何不感動流淚呢?
「以後小心點。」扒開艾文額上的碎發,韓虓在那隆起的包上落下輕淺溺愛的一吻。
觸及到的剎那,艾文有些疼,但當韓虓溫潤的唇停留在上面時,居然不覺得疼了,有的是濃濃的溫情。
「韓虓……」艾文感動得一聲哭出,往韓虓懷中一撲,整個人又靠在了他胸上,這個胸膛似乎任何時候都能給人最安全、最溫暖的感覺,所以艾文竟然迷戀上了。
「很疼對不對?」听著艾文
難受的哭聲,韓虓心中抽疼,似乎那傷比他身上所有的傷還令他感受的深刻。
「不是。」艾文抑制住哭聲,啜泣著否認,「是你太讓人感動了哦。」的確,額上的包不會讓她哭出半聲,反而是韓虓的關心會令她哭個稀里嘩啦。
感情永遠是擊潰她的最好武器。
「這樣啊,可是我以後還想更關心你呢。」
臉上掛著淚水的艾文忍不住抿嘴,「那黃河可能要決堤了哦!」
寒風呼呼,烏雲遮住了月亮,夜越來越沉了。
次日,扶著韓虓,艾文與他一同到街上散步。
照艾文的說法,受傷的人在床上躺的時間長了反而對身體不好,是以,早飯後,二人便出來走走,順便呼吸點新鮮空氣。
二人本不想引起行人的重視,但當二人出現在大街上時,所到之處俱是把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對此,艾文和韓虓只有無奈地苦笑。
正想返回客棧,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擁擠的人群中。
與二人打了個照面後,他竟然轉身想走。
「紫郁!」放開韓虓,艾文疾步上前去拉住他,「好不容易見到了你,你又想走了嗎?」
紫郁冷漠地瞥她一眼,還在介意那日早晨看到的一幕,這個將要嫁給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躺在一起,這對他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這些天他一直四處漫無目的地游蕩,原以為那件事已經忘記了,可是當艾文出現在他眼前,他不由得又記了起來。
被他寒冷的目光一掃,艾文禁不住地打了個寒顫,但她卻沒有放開紫郁的意思,道︰「紫郁,別走,消失了這麼多天,你也該和我好好談談了。」
和紫郁的那個糊涂婚姻是得坐下來解決好了才行,可不能以逃避來面對現實。
紫郁目光轉向別處,明顯表示他和艾文沒什麼好談的。
「因為等你,所以韓虓受傷了,難道你還想再走,讓我們繼續找你嗎?」目睹他這不屑的神態,艾文有些想發火。
听到韓虓受傷,紫郁不覺轉首瞥了韓虓一眼,見韓虓離得這麼遠,突然發覺二人手腕上的鐵鏈原來解了。
「你們的鐵鏈解了,那是不是說可以返回去了?」這話毫無感情的從他口中冒出。
艾文很不滿他的態度,放開他,仰頭傲視他道︰「基本上你這提議我沒反對的意見。」
「如此,那走吧。」流目瞥了眼艾文,見艾文額上唇上都有傷,不由得別有深意地多看了兩眼,額上的傷算是踫的吧,那嘴上的傷怎麼解釋呢?說來說去,這二人還是……
念及此,紫郁轉身走人。
但行得幾步,他卻又沉吟,與艾文的事的確該整理一下了,無論如何逃避也始終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不走嗎?」感覺二人沒有跟上,他只好掉頭提醒,不該逃避的他也想早點解決。
「啊?稍等一會。」艾文愣了下,紫郁終于放口了,著實意外,說罷轉身回客棧去把琴抱著,這琴是向佟止琴借的,待會說不定有用呢!
不足丈寬的溪中,嘩然的水聲散發出深度的寒,往前奔流時上層薄薄的冰塊被一並拖走,隨著溪水歡快的跳動,一曲優美的樂聲在幾人耳邊響起。
坐在溪邊圓滑的大石上,紫郁將拾來的木柴燃起默然坐在一旁,與艾文和韓虓離得遠遠的,似是不願與之同流合污。
艾文瞄著他張口欲言,但見他冷漠的樣,竟是不知如何開口了。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紫郁掃她一眼,漠然的開啟話題。
「呵!」艾文干笑一聲,「確是有些話要說……關于咱倆的婚事,你不覺得該慎重的考慮一下了嗎?」
「是嗎?」紫郁不以為然地道︰「解開鐵鏈回去結婚,這不是早先說好的嗎?」
言下之意是無需考慮了,對于他父親的決定,他至今還未想過要去反駁,是以,艾文說的話他一時之間還未作任何深入的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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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是說……我對虓少爺情有獨鐘……」艾文想了想,居然又想拿韓虓來作擋箭牌。
但話未說完就被紫郁打斷了,只听他道︰「哦,你是說你想嫁給韓虓?」
艾文對韓虓有意的事在他看來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他干脆直接給艾文道出來,省得艾文拐彎抹角。
「嘿嘿!差不多如此。」艾文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自在,紫郁說話這麼直接,這倒是意外的很。為了掩飾自己的別扭,她伸手抓了抓水袋,揭開蓋子,準備潤潤喉嚨後大肆開攻。
紫郁目光無任何波動地瞄了她一陣,又去掃眼韓虓,確定艾文所言非虛後,道︰「你已經答應了要嫁給我,而你又想嫁給韓虓,難不成你想同時嫁給兩個男人?」
「噗——」
艾文喝入口中的水迭不失一口噴出來,「什麼?咳咳咳……」
灌入胸腔的水使她接連的咳著,差點嗆死,一女怎麼可能同時嫁兩夫呢?紫郁腦袋秀逗了?
「小心點!」見艾文嗆得難受,韓虓眉頭皺著趕緊幫她拍拍背,及時疏通。
「咳咳……」艾文咳了半響總算好受些了,她雙眸睜得大大,轉頭瞄向韓虓,道︰「一女嫁兩夫?這事你可听過?」
韓虓面色沉著,搖搖頭道︰「一女伺候兩夫之事听過,但同時嫁給兩夫之事沒有。」
「這樣啊!」艾文沉吟著轉向紫郁,古代的婚姻怎麼有些亂七八糟呢!一女伺候兩夫,呵,真是怪事。
韓虓凝目看著艾文,好看的眉頭皺得死緊,艾文只屬于他一個人的,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和他一起擁有艾文。
愛情是自私的,不管是對女人也好,男人也罷,都只想將其攫為己有,若是不然,三妻四妾的男人家中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明爭暗斗了。
「紫郁,我想你誤會了。」艾文目光一斂,盯著紫郁正色道︰「雖然我已經答應了要嫁給你,但是我並不想真要嫁給你,你可明白?」
「這麼說你現在想反悔了?」紫郁心中略有意外,應人之事還有反悔的,他似乎從未見過。
「這種事反悔了不也是為了你好嗎?」紫郁的榆木腦袋怎就不開竅呢!艾文暗中罵著,口上卻是道︰「當初我會答應你父親的條件真的只是出于無奈,可是你要知道我們兩人的結合只會是一個悲劇,因為我們沒有感情啊,沒感情的兩個人怎麼能生活在一起呢?麻煩你醒醒吧,正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好不好?」
「嗯。」紫郁鼻中應了一聲,艾文想甩開他,他早就感覺到了,因而對艾文的話他絲毫不感到意外。
「自從認識你以來我一直做作違背本人本性的事,為的就是想給你留下壞印象,好讓你忍無可忍的把我甩了,可是你一直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你知不知道我很累耶,真的不想再戲弄你了。」見紫郁並不反對,艾文干脆直接攤牌。
「看出來了。」紫郁目光移向林間,眉頭微微皺起,艾文的所作所為他不說,沒想到艾文竟然把他當成笨蛋,氣死他了。
「那你怎麼決定呢?」艾文愣了愣,紫郁竟然是個明白人,這倒是有些意外。
「我仍是不想違背父親的意願。」紫郁還是那番話,艾文這麼小看他,說什麼他也要裝傻到底。
「你?」艾文氣得七竅生煙,都這時候了還執迷不悟,她口氣不好地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佟止琴呢?那個一直深愛著你的姑娘,難道你就再也不管她了嗎?」
紫郁詫異的眼神看著艾文,不言,佟止琴他不想放棄,但對他父親的意願他同時也不想違背,所以他的決定是干脆兩女都娶了,卻沒想到艾文的意思很顯然二女只可選擇其一。
他哪里知道在艾文意識中,從來就沒有男人三妻四妾的概念,作為一個現代人,這些古代的社會習慣還未灌入她腦中。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見紫郁終于遲疑了,艾文幽幽一嘆,開始她的長篇大論,「這些年來止琴姑娘都還未嫁,足以見得她已經等了你很多年,若非如此,恐怕她早已是為人母。如果愛她,紫郁,那你還忍心讓她繼續等下去嗎?紅顏易老,青春不等人,難道你非得要等到兩人都老了的時候才悔恨自己年輕時為何勇氣不夠嗎?」
紫郁靜靜听著,心中思緒萬千,與佟止琴的情雖然時過三年,但過往種種全都印記在心中不曾忘記,當初若不是父親從中阻攔,那他又怎舍得放手呢?
只听艾文又道︰「愛不僅要勇敢的說出來,還要大膽的行動起來,埋藏在心中痛苦的不只是你,佟止琴也仍然受到折磨。或許你會為了孝順你父親而遵循他的意願,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與我結婚的話我們都不會幸福,你已心有所屬,又如何再能接受?待到百年之後,你父親倒是解月兌了,但給你安排的這段婚姻豈不是要讓你痛苦一輩子嗎?而且還會令止琴孤苦一生。」
一陣沉默後,紫郁突然仰天長嘆,「可是我爹……」似乎還是無法違背他爹的意願。
「我想你應該考慮一個問題了。」費了這麼多口舌竟然還未勸動他,艾文不禁心下冒火,道︰「你是為你爹而活的,還是為你自己而活的?如果是為了你爹,那你爹西歸之時你也可以跟著去了;如果是為你自己,那你應該撇開你爹去大膽的追求自己的幸福,給止琴一個交代,別讓她總是像個傻子一樣的等著。」
艾文曾在佟止琴面前說紫郁去找她了,若是她沒法說動紫郁真去找她,那艾文不知道佟止琴失望後,她要怎麼活,烈性的姑娘自殺之事向來不意外,以佟止琴憂郁的性情,到最後只怕也要走上這條路,所以無論如何艾文也要為自己在佟止琴面前說的話負責,徹底的唆使紫郁去找她。
紫郁听得一陣怔愣,艾文說的有道理,是為父親而活,還是為自己而活,這其間包含著佟止琴的幸福,那麼自己也確實不該猶豫了。
寒風輕輕吹拂的瞬間,火焰忽忽飄動,紅光中印著紫郁沉思的臉,對于他父親的意願他向來無條件服從,因而這一時之間要他做出違背父親的決定確實是有些難度。
艾文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他,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只有看紫郁怎麼決定了。
韓虓靜默著向火中加了些柴,看了看紫郁,不由沉吟,紫郁真不該猶豫,如果他真的愛佟止琴,那麼他應該第一時間想到保護佟止琴,不讓她受到丁點傷害才對。
移目瞄向艾文,他暗中發誓無論任何時候他都要保護好艾文的安全。
與他四目一相對,艾文聳肩苦笑,表示她已經盡力了。
沉默許久,紫郁終于抬頭看向艾文,道︰「那,對不起了,如若不是鄙人心下已先有了止琴,以你之才之貌,恐怕在下也會……」
「呵!」艾文一听有戲,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說詞,「那做朋友也不錯啊。」
「嗯。」紫郁點頭,「是不錯。」
「這樣就好了。」艾文心下大大地舒了口氣,「教你一個對付你父親的訣竅,你父親現在肯定年老思‘孫’心切,你趕緊去找佟止琴與她生米煮成熟飯,一年後抱個大胖孫子來見他,到時候就什麼事都能解決了。」
紫郁聞言臉一紅,低下頭去不敢再听。
韓虓把臉別去一邊,隱隱的想笑,艾文這死丫頭,怎麼隨時都口不擇言啊!
看看紫郁尷尬的神情,又瞄瞄韓虓似笑非笑的臉,艾文豁然醒悟自己言談有失矜持,她訕訕笑道︰「嘿嘿,話是不太雅听,但著實就是那意思。」
突然想起青衣神君難纏得很,她趕緊又道︰「對了紫郁,去找佟止琴後,別忘了給你父親寫一封和我絕交的信,省得你父親找我麻煩哦!」
「這個當然。」抬眼看著她,紫郁點頭,自己父親的脾性他太了解了,所以他也知道怎樣才能打消父親追回艾文的念頭。
話說打鐵要乘熱,艾文抱著琴走向紫郁,道︰「這是佟止琴的琴,給她借來用的,現在你幫我把它送去竹林小居還給佟止琴,好不?先謝謝了。」
「止琴在竹林小居?」這口氣八成還不知道佟止琴的下落。
「是啊!那天我說你出來找她了,所以她還在等著呢!」
「謝謝你。」紫郁接過琴,起身感激地看著艾文。
艾文雙眸狡黠地轉了轉,突然道︰「你最好現在就去,我那天說你今天就會去竹林小居,可是你若遲遲不出現,恐怕佟止琴會自殺的哦!」
「如此,那你為何不早說呢?」一听自殺,紫郁心下頓時一緊,轉身疾馳而去。
佟止琴自殺的事以前發生過幾起,所以他絲毫不懷疑艾文言語的真假。
看著他瞬間消失無蹤的背影,艾文迭不失爆笑出來,「早知這招管用,我就直接用得了嘛。」
「我真是服了你了,連佟止琴自殺這種事你都編得出來。」韓虓憋笑著,艾文這嘴巴確實夠損人的。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與紫郁的婚姻終于告一段落了,艾文高興得跳上溪邊大石,看著奔流不息的溪水,興奮得全身心每個細胞都似乎要跳動起來。
目睹她高興的模樣,韓虓心情也是極好,艾文簡直像個活寶,每時每刻都能帶給身邊人快樂的感覺。
突然想起傷口流血的事,他道︰「對了,艾文你不是一向都挺怕血的嗎?為何現在不怕了?」
「怕血?」艾文收住興奮的沖動,側頭看看他,道︰「是哦,好奇怪,好像自從給你把箭拔出來後,就不怕了,我也不知道為何。」
「是嗎?」韓虓也納悶了,一個見到血就要暈的人,突然的不怕血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難道因為擔心他,所以不怕?如此的話,他倒是高興得很。
鐵鏈解了,與紫郁莫名其妙的婚姻也解了,所以二人再沒有回去的必要,當下朝著回家的路行去,但氣人的是到了夜間仍然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無奈之下,二人只好在林中燒起柴火,搬來石頭坐著熬夜。
林中樹木遮天蔽日,即便在白天也只是落下幾點斑駁的光線,到了夜間更是黑得深沉了,直有一種陰森清涼的感覺,隱隱含著恐怖的味道。
坐在韓虓旁邊,艾文四處瞄著,第一次在古老的森林中熬夜,她心驚膽顫地生怕跳來雄獅猛虎之類的野獸。
「韓虓,九虎少爺。」艾文語聲有些顫抖,「你說這林中會有豺狼虎豹嗎?」
側目瞥眼她,韓虓嘴角勾起美好的弧度,道︰「那可說不一定哦!」
「是,是嘛!」艾文心虛地拽著韓虓的手臂,道︰「我想借你的肩膀。」
韓虓輕笑著點頭,上次借手,這次借肩膀,艾文借的東西怎麼都這麼離奇?
見韓虓答應了,艾文怕得靠到他肩上,伸手往他腰上一抱,整個人就使勁地貼上去,巴不得韓虓把她揣包里那才叫好。
但她突然想起韓虓身上的傷很嚴重,這樣靠著不蹭傷他嗎?
念及此,她只好放松了點力,仰頭看向韓虓,道︰「韓虓,你還疼嗎?」
韓虓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不疼了,有你在身邊就不疼了。」溫柔的話直直有一種打動人心的魅力。
艾文心下一熱,微微一笑繼續抱著,不疼還不好說?先賴著過一夜再說。
背後的披風拉來緊裹著艾文,韓虓無比溺愛地將艾文抱在懷中,突然想這輩子若都能如此就好了。
漫漫長夜一點一滴的過去,森冷的夜中睜著眼楮數時間本該覺得長,但韓虓絲毫沒感覺,反倒認為這夜過得太快了。
天亮起程後,直直用了兩柱香時間方走出森林。
「哎,虎師兄你慢點,等等我。」前方突然傳來嬌弱的喊聲。
「明明走不動還跟來,你煩不煩啊?」煩躁的醇厚男聲響起。
「可是這條路真能遇到虓師兄嗎?」女子懷疑地小聲問出,生怕又遭到對方的炮轟。
「麻煩你用用腦子好不好?從這去就是前往玉女宮的路,到時在那周圍問問不就得了?」
聞言,艾文與韓虓相視而笑,軒少虎和紀柔蘭來了,這兩人倒是有趣得很,軒少虎每次走哪,紀柔蘭總會跟著。
「我看你們不用問人了。」離得不遠後,艾文朝他們道︰「你看這是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呢?」
「曹操是誰?」韓虓奇怪的看她,他明明是韓虓,艾文為何說曹操呢?
「哦!」艾文恍然醒悟地笑笑,「忘了,你們這個時代確實還沒曹操呢!」
「這個時代?」韓虓愣了,何為這個時
代?難道還有別的時代?
「艾文……」听到聲音,軒少虎抬頭一看,果然是艾文,當下趕緊上前,情不自禁地護住艾文雙臂,道︰「終于找到你了,終于找到你了……艾文,你跑哪去了,怎都不給我說一聲呢?」
「呵呵。」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艾文笑道︰「我出門為何要給你報道呢?你算老幾啊?」
「死丫頭……」軒少虎激動得一下抱著艾文,口中連連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