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爺沉默片刻,又滿懷希望地看向林紫蘇︰「這位小姐,你說你是為了查找線索而來,那你現在有沒有頭緒了?我年輕時認識的那位異人,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曾听他告訴過我,像你們這樣的人,規矩多,秘密多。我不會不知趣地打听你的來歷,我只是想請你幫幫我,哪怕提供一點線索,讓我能為老陳報仇,保住我干兒子一家。」
林紫蘇頗為欣賞他的豪爽仗義,加上見他急切想為結拜兄弟報仇,心里隱隱不禁生出了聯手合作,讓古爺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念頭。便坦白地說道︰「我昨晚見到一個人,很有可能是害死陳老板的凶手。當他想再度對陳清年下手之前,曾接到過一個人通風報信的電話,而那個人,和陳老板是朋友。」
「什麼?!」古爺一听,頓時勃然作色,狠狠一拳砸在茶幾上,鋼化玻璃被他硬生生一拳砸碎︰「是哪個狗日的畜牲干的?!等找到了他,老子一定要一把捏死!」
看著眼角赤紅的古爺,林紫蘇沉聲說道︰「這個人叫劉昌洋,昨晚他還陪陳清年去整理遺物,當時曾試圖說服小陳將企業折價賣掉。後來見陳清年不答應,轉身出門就打電話給凶手,凶手這才現身,襲擊陳清年。」
「TNND的,看來今天慫恿人來鬧騰的事,和這姓劉的也月兌不了干系!居然敢動我干兒子,我絕對饒不了他!」
古爺氣得一腳踹翻了搖搖欲墜的茶幾,碎玻璃嘩啦一聲傾在地上,徹底報廢。巨大的聲音引得外面的人探頭探腦,卻被他鼓起眼楮凶悍地瞪了回去︰「看什麼看,招呼客人去!——等下,你過來,我剛才不是讓你去查那些人的動靜麼,你怎麼就回來了?」
被叫到的人正是古爺的心月復,他正準備匯報情況,見林紫蘇也在屋里,不禁遲疑了一下。被古爺一臉凶煞地催促,才地說道︰「老板,你過來休息室後,那十來個人就溜走了。我看他們圍在一起商量了一陣子,後來有個人上了一張剛開過來的寶馬,同里面的人嘀咕了好一陣,現在還沒離開。我把車牌號記了下來,剛剛托一個車管所的朋友查到,車主叫劉昌洋。我又問了陳老板公司里的人,他們說,這個人以前和陳老板有過幾次業務往來,不是很要好,但也算個熟人。」
「果真是這家伙!」
不等他說完,古爺便猛然站了起來,一把搶過寫著車牌號的紙條,大力拍了幾下屬下的肩膀︰「干得不錯,回頭給你發獎金,快告訴我那張車在哪里——還有,你給我待在這兒,替我盯著,別讓陌生人接近小年他們娘倆,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是,老板。那車就停在拐腳處的梧桐樹底下。」
交待完手下,古爺又看向林紫蘇︰「這位小姐,我們一起過去?對了,瞧我這記性,居然忘了請教你名字。」
「請教不敢當,我叫林紫蘇。」
林紫蘇一邊答,一邊往外走︰「古爺,你準備去當面找他對質?」
「哈,人都送到家門口來了,不好好招待下,回頭說不定還會有人怪我這當主人的失禮。」古爺陰惻惻地說道。
見狀,林紫蘇不禁失笑︰這個人不像老板,反而更像不良社團的頭頭。不過,有他在自己倒是方便很多,看來,選擇聯手這步棋走對了。
說話間,兩人已快步走到拐角處。只見一株華蓋亭亭的梧桐樹下,果然停了一張寶馬,有個戴眼鏡梳分頭男正從車上下來,帶著一臉諂媚笑容,同車里的人告別。這個人,正是之前在靈堂上,公然領頭討債的那人。
看見是老熟人,古爺冷笑一聲,卻沒有馬上過去,而是等眼鏡男走後,車門即將關上時,才上前猛然伸手攔住︰「你是劉昌洋吧?我有事找你!」
「你——難道你是古爺?」坐在駕駛席上的劉昌洋看見牛高馬大的古爺,頓時打了個哆嗦。他雖然沒見過古爺,但剛才已听人說過,陳家今天來了位長相凶悍的厲害人物。所以一看見古爺,馬上就認了出來。
「看來你認得我?認識就好,我有事要找你談談。」
古爺正準備強行將他拉下車的時候,劉昌洋卻猛然一陣抽搐,接著兩眼一翻,焦黃的面孔上突然出現許多血管似的線狀紋路。襯著他翻得大大的白眼,十分可怖。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不只古爺,林紫蘇也是一愣。
這時,只听晏行嵐有些震驚地說道︰「竟然是血線噬髓蟲!這種幾百年前四大道門達成一致意見、徹底銷毀的邪物,怎麼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