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燻得人昏昏欲睡,沈青葵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滾燙依舊。
眉頭微蹙,喝下一口水就準備上(和諧)床歇一會兒。
敲門聲響起,接著有人推門進來。
吳媽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拿著一盒藥。
「少爺說了,你別裝著病怏怏的樣子了,快把退燒藥吃了,該上班去上班,陸家不養閑人。」吳媽聲音平板,眉眼不抬,將退燒藥放在桌子上。
她又將那皮箱子放到腳邊,發出輕微的悶響。
「少爺還說,這錢是你的,去買身能見人的衣服,三天後去參加雲城拍賣會。」
吳媽說完便退了下去,只有那盒藥和皮箱靜靜的躺在桌上。
沈青葵看著那盒藥,眼底有了一絲暖光。
不管再如何變,有些小習慣還是不會變,比如一邊凶著她一邊囑咐她吃藥。
驀地,心情開始輕松了起來。
笑意還未完全舒展,目光移到了那只皮箱上,眼眸微垂,嘴唇抿成了一個緊繃的弧度。
這一箱子的錢似乎將她重重打回了現實。
她伸手緩緩撫上那箱子,白皙的手指與純黑的皮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箱子上似乎都有滾燙的溫度,幾乎將她灼傷。
陸遠喬說,她不要自尊。
想到這里,眼眸微微閉起。
她知道會很難,沒想到會這麼難,她以為她能忍受他的各種對待,但是這樣一句話卻幾乎打碎她冷靜的面孔。
手指微顫,她握起胸前的十字架,嘴唇輕輕的吻上。
主啊,請保佑我。求你用你的話語,在我的心中,作行路的光,作腳前的燈,堅固我的信心,讓我一生學你的樣式,行你所喜悅的道路。
也請求你,讓他找到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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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葵站到了沈宅的門前,她排斥這個地方。這里終日都有歌舞聲色,沈老爺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所以隔三差五就會舉辦名流宴會。
第一次進沈宅,江曼紅拉著她闖了進去,如同兩只平凡的丑小鴨闖進了一群天鵝的聚會。
她不明白,既然江曼紅已經放棄了她那麼多年,為何現在非要帶著她回到這里。
「女兒,你來了,媽媽等你很久了。」江曼紅看到沈青葵站在門口出神,驚喜的出聲。
她看著沈青葵的影子,四處望了望。
「遠喬呢?我的好女婿陸遠喬呢?」
「他很忙,沒有空。」沈青葵輕聲答道。
江曼紅笑著點點頭,「忙點是應該的,對了,那錢……」
沈青葵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這里是五百萬,這是沈公……爸爸前些年給我的錢,我只有這麼多了。」
「好好好,呸呸,什麼只有這麼多,你有陸遠喬以後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江曼紅喜笑顏開的接過銀行卡。
「走走走,進去吧!你隨時在你爸跟前混個臉熟,免得他把你忘了。」江曼紅拉著沈青葵的手說道。
沈青葵正想開口拒絕,忽然剎車刺耳的聲音響起,一輛加長林肯從身邊停下。
一雙精致的高跟鞋踏出,容顏若花,嬌媚艷麗。
「遠喬,讓你來陪我參加這無聊的聚會真是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