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方角落的動靜已經驚到了大廳里的不少人。
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站在遠處的江曼紅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也不關她的事情,她現在的一顆心都撲在沈豪的身上。
楊瑪麗抬起的腳上,高跟鞋紅艷若花,泛著流光。
「快擦了吧,擦了此事就揭過了。」她端著酒杯,聲音里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眾人的眼光都看向那靜靜站立的女子,擦還是不擦?給別人擦鞋,這在上流家族里看來簡直就是僕人做得事情。
沈青葵只是淡淡的看著楊瑪麗,隨後緩緩走到一個侍從身前,伸手拿起托盤上的白色毛巾。
「借用一下,謝謝。」
溫和的聲音讓那侍從都有些微微發愣。
「不,不用謝。」
沈青葵拿起毛巾緩緩蹲子,輕輕擦拭著那一只紅色高跟鞋,手指縴長,沒有絲毫顫抖。
眼眸垂下間,睫毛如蝴蝶般,振翅欲飛。
她的動作不焦不躁,仿佛自成一方安靜的天地。
站起身來,將毛巾還給侍從,淡淡開口。
「可以了。」
從頭到尾眉頭都不皺一下,如此優雅淡定的舉動反倒是讓圍觀的人有些愣神了。
她眉宇間清雅如煙,沒有任何辯解,但是就是如此安靜的站立著,卻讓人再也生不起輕視的心思。
楊瑪麗也有些愣神,直到沈青月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才是回過神來。
似乎覺得自己的發愣有些丟臉,又似覺得沒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有些不甘,一咬牙,又是將另一只腳抬起來。
「這只呢?」
沈青葵沉了沉眼,定定看著楊瑪麗,又看向她身旁的沈青月。
她知道楊瑪麗做這一切都是沈青月的授意,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擦!舉得我腳酸死了,要不我月兌下來給你擦算了。」楊瑪麗皺著眉頭嘟著唇說道。
沈青葵唇微張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有一陣動靜從楊瑪麗身側傳來,一個女子像是被擠出了人群一般,手上的酒也不小心全部倒在了楊瑪麗的身上。
「啊……」若說方才的尖叫是裝模作樣的話,那這次楊瑪麗的尖叫倒是貨真價實了。
酒漬浸濕了她的胸前衣衫,好不狼狽。
「不好意思,有人擠著我了。要不你將衣服月兌下來我給你擦擦?」女子的話語里帶著明顯的戲謔與調侃。
「你……」楊瑪麗正想怒吼出聲,卻在看到那女子的臉龐時,一下子止住了聲音,一時間漲紅著臉,如同一只煮熟的螃蟹。
女子一身妝容美艷,黑色禮服勾勒身段妖嬈,眼眸下一顆小小的淚痣,畫龍點楮一般,如同妖冶的罌粟。
「怎麼?你方才不是說鞋髒了要月兌下來給人擦嗎?現在我不小心把衣服給你潑濕了,你也得給我月兌下來才行,不是嗎?」女子挑著眉梢,一顰一笑間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楊瑪麗一口氣哽在喉嚨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這里任何人都惹得,只有兩個人惹不得,一個是陸遠喬,一個便是這女人,安紗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