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紗奈看著匆匆跑走的沈青葵,眼眸微微彎起,些許戲謔流轉。
陸遠喬伸手推開安紗奈,拿出一方手帕緩緩擦拭著自己的唇。
「沒有下次。」
安紗奈撇了撇唇,嗔念一聲。
「切,小氣,這在西方是基本禮儀好不好。」
她說罷,紅唇吸上一口煙,直燃煙蒂,將煙蒂摁在了煙灰缸里,煙草味彌漫出些許薄荷的味道。
「不過你家那位可真好玩,看起來倒不像是個踩低爬高的,怎麼就讓你不待見了。」
陸遠喬唇角微勾,「是嗎?」
他看了眼安紗奈,便直直轉身離開,不再多言。
「喂,你到這里來到底是干什麼的?」安紗奈微微挑眉,這百忙之中來打個過場的還真不像陸遠喬的風格。
「啊,不會吧,你是來看她的?嘖嘖,看不出來啊!」她微微搖頭,話語里有些不可置信。
陸遠喬的身影頓住,隨即開口。
「不是,只是路過而已。」
他扭開門把手,忽又想起了什麼,微微側頭。
「我讓她來這里,只是讓你給她事做。可以為難她,但是沒說過讓你虐待她。」
他這句話一出讓安紗奈幾乎都要跳起來,「虐待?陸大少,要是讓她拿個戲服也叫虐待的話,這世上還真就沒虐待這個詞兒了。」
陸遠喬微微眯了眯眼,並不做聲就開門離開。
只剩下一頭霧水的安紗奈,片刻後才是輕笑出聲,自言自語。
「還說不是來看她,真是夠了。」
這里發生的後續沈青葵自是不知道的,她沖出片場,漫無目的的奔走。
想起今早的新聞又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以往,現在與將來,一切顯得如此迷茫。她深陷漩渦,那漩渦似乎已快將她攪得四分五裂。
天空有些陰沉,不過片刻,細細密密的雨落下,沈青葵用口袋的零錢買了把傘,撐著傘站在路邊,一時間不知道要何去何從。
有頑皮的小孩沖過她的身邊,踩起水花四濺,打濕了她的裙衫,捏著傘柄正欲離開這里,忽有一個人影沖到傘下。
沈青葵一驚,抬眼,四目相對。
溫潤,暖意,與那冰涼的雨水恰好相反,人間四月天。
「是你。」
「是你。」
異口同聲,沈青葵感嘆世界真小。
李 眉宇間都是笑意,心情很愉悅。
「李 ,我的名字。 字是溫暖的陽光那個 。」
沈青葵也報以微笑,「青葵,沈青葵,向日葵的葵。」
她的笑若雲端浮光墜到一朵蓮花之上,看得人舒心無比,李 也不自覺的被感染。
「你是向日葵,我是陽光,那我走哪里你豈不是跟哪里了。」
這類似調笑的話語由他說來卻一點也不突兀,反而听得人暖心至極,無形中拉近了距離。
傘外雨聲簌簌,傘內卻是暖意晴空,她與他的相逢總是如此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