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璽重新戴上面具,拿過梅歌手中的綢布包,往地面一躍而下。
他剛一落地,梅歌也跟了下來,「老大,歌有一事不明…」
歌?
景璽冷眸,停住腳步,「恩?」
「額,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賜教。」梅歌向後退了一步,暗自打了打嘴,聲色卻努力裝出平穩。
見景璽靜默立著,梅歌向前跨了兩步,「還是王爺叫著順口…王爺,今晚那些人真的會來嗎?沒那麼蠢吧?當初,你為什麼會同意讓季公子代替你的身份呢?這樣做意義何在?」
「本王只是沒阻止而已。」景璽的眉峰輕皺,面目肅清。
實際上,裴叔當初提出讓季審言暫代景璽的王爺之名,引出暗中圖謀不軌的人是假,測季審言的意圖和真心是真。
十年前,北赤、月國大戰,月國戰敗,險些被北赤吞並。月國為表求和誠心,將月國一名公主和一些王公大臣的子女送到北赤做人質。
而季審言,是月國左相的庶子。
這些人被送到北赤後,北赤皇帝竟然命自己的九個子女各自從中挑選一名出來,當作隨從︰一方面是為了鍛煉北赤皇子們防人治人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想利用這些異國眼線,從一定程度上牽制皇子的行動,以防逆反。
當時,皇帝意氣風發,全然不擔心這些人質會對北赤造成危害。
景璽,選了當時看起來憂郁的季審言。
這十年來,季審言對他百般順從。直到遇到白箏,季審言才開始變得不同。
裴中潛總是將景璽的安危放在首位,從未真正信任過季審言,于是有心借白箏試探。
而白箏出現後,景璽才從季審言的眼中看到久違的亮光和期望。景璽念他身世淒苦,本來有意成全。
可,事情卻發展成今天這樣…
「王爺?那您為何模仿了季公子的聲音,準備用他的身份去見新娘子呢?」
有了前一個問題的鋪墊,梅歌終于問出了自己真正關心的。因為正事用不著她操心,王爺自會安排好,她只是想滿足自己的一顆八卦心。
「本王,高興。」
「…」梅歌一噎,還欲再問,只見景璽已經進了新房,並關上了門。
梅歌眉眼一轉,咧嘴一笑、賊兮兮地往門縫兒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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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箏正餓得頭昏眼花,冷眼盯著突然闖進來的面具男人。
她知道,那是季審言。
景璽踉踉蹌蹌地走到圓桌邊,兀自倒了一杯水喝下,像是給自己醒酒般。而後才又拿起綢布包,調轉身子,竟朝白箏所坐的床而去。
看他那醉眼朦朧的的樣子,白箏警惕地站直身子,想要躲開,卻不料面具男人陡然加快速度,朝她撲了過來,只瞬間就將她壓、倒在chua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