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知錯,哀家就手下留情。」太後嘆一口氣,似是不忍心,而後道,「德全,領下去,掌嘴二十吧。適當給個教訓也就夠了。」蓉)
若是按照以往,太後的吩咐一出口,德全早就已經出來,可今天,大家等了半天,德全也沒有從外間進來。
「母後,朕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來動手呢。」
正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一身暗紫龍紋服的景璽從外間晃進來,目光直直鎖住跪在地上的白箏。
「臣妾見過皇上。」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柳翡雪已經曲膝,對著景璽行了禮,聲柔身美。
屋中其他幾個女子這才反應過來,忙跟著行了禮。白箏本就跪在地上,低了低頭,算是行禮。
紅衣女子卻沒有動,仍然淡定地坐著,甚至目不斜視。
「起來。」
柳翡雪以為景璽是在和她說話,忙欣然抬頭,看到的卻是景璽朝白箏伸出了手。朱唇暗咬,恢復了行禮的姿態。
白箏看了一眼太後,不敢動,更不敢朝景璽伸出手。
「哀家教訓一下自己的兒媳婦,都不能了嗎?」太後言語之間頗有委屈之意饅。
「能,當然能。」景璽彎身,兀自把白箏扯了起來。「不過,母後,你知道兒臣有潔癖的。如果他的臉讓別的不男不女的人踫了,兒臣往後對著她的臉,怎麼下得去手啊?」
景璽雙眼望天花板,似乎還暢想了一下那副悲慘的情景,搖了搖頭。
現場原本有些嚴肅的氣氛,因為景璽的這句話頓時變了味兒。
掃了一眼屋中各個女子的神色,太後一掌拍在大腿上,「皇兒,身為一國之君,說話怎麼這般輕浮!」
「母後息怒,氣大傷身。我與幕後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皇室的子息著想。朕前幾日看了幾本醫書。書上講到血緣關系……」景璽頓了一下,狡黠地看了太後一眼,「書上說,血緣關系的遠近直接決定了將來孩子的智商。比如說兄妹姐弟如若成婚,生下來的孩子必定是個痴呆。由此推論下來,表親結婚,生下來的孩子……」
景璽掃了一眼柳翡雪,才繼而轉向太後繼續道,「朕苦苦思慮,這個月國公主……」
「皇帝,你鬧夠沒?」太後扶額,深知景璽從小養在山間,根本不將宮廷的約束放在眼里。柳翡雪是她太後的娘家的後代,與皇帝自然是表親。皇帝眼下說什麼醫書,意思再明顯不過。
如果她要動他的白箏,他就對柳翡雪下手。
「呵呵,母後,兒臣說偏了。如果母後沒什麼事,兒臣就帶著白貴人告退了。」景璽說話間,他捉著白箏的手臂就往外間走,全然沒有要等太後回復的意思。
白箏雖然不明白景璽的用意何在,但是對于他說的觀點,倒是相當贊同。近親不能結婚,這時常識!
到底是懼怕太後,雖然被景璽拉著,但白箏還是一步一回頭,滿臉歉意的看著太後氣得發綠的臉。
「對了,母後。如果往後白貴人再犯什麼錯,就不勞煩母後了。朕,會親自、私下里好好地教訓她。」景璽頓住腳步,將白箏攬在懷中。
太後雙拳微握,並不接話。沒想到自己費盡心力扶持起來的新帝,居然這樣威脅自己,為了一個女人。
景璽也不管太後的反應,直接攬著白箏走了。
*
一路沉默,景璽將白箏送回擷芳殿,兩人剛進擷芳殿,迎面便撞上了賈青舞。
賈青舞從最初的驚愕中回過神,對著景璽行了禮後立在一邊。
本想說幾句話緩和一下氣氛,可景璽看也不看賈青舞,徑直摟著白箏進了她的寢殿。
「皇上,你為什麼這麼做?」白箏開門見山。
自那次選秀過後,連續兩個月,景璽對她不聞不問。而現在突然又對她這般守護,到底是為什麼?
「朕,高興。」景璽解了腰封,兀自往床榻上一躺。
「……」白箏一時噎住。
「把外衣月兌了,睡到朕的身邊來。」景璽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眉目之間已經有疲憊之色。
「現在青天白日,不太好吧?」白箏望了望明晃晃的光,猶豫著。
「你以為朕想干什麼?難不成……你想再來一次?」
「……」白箏猶豫再三,為了力證自己的清白,大喇喇地趟過去。
景璽翻身側睡,將白箏摟住的同時,身子往里側一滾,就將白箏擠在了里側。
而後,景璽將錦被仔細掖好之後,將白箏的雙手揣進自己的胸口。
觸及到那片火熱,白箏忙縮回自己冰涼的雙手,「皇上,我的手太涼了!會凍著你的!」
景璽輕易將白箏的手困住,「朕不怕。你安心放著。」
白箏再次掙扎了幾下,無奈力氣不是景璽的隨手,就作罷了,只是感動。害怕景璽看出自己的情緒,白箏將
tang臉埋進景璽的懷中。
「你把這樣冰涼的手放在朕的胸口,是不是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有些歉疚?」景璽使勁兒搓了搓自己的雙手。
「恩,是有點。」白箏如實作答。
「沒關系,這樣你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了。」
白箏身體一僵,目光緩緩下移,而後瞪著一雙眼楮,對景璽的無賴是哭笑不得!
「這樣不好嗎?朕既幫你暖了雙手,還體貼地照顧了你的歉疚之心。朕這麼好的男人,上哪兒去找啊?你竟然還不知足?實在太貪心了!」景璽並不看白箏的眼楮,語氣里滿是委屈。
「…………」白箏氣結!這大半年沒見,這景璽的臉皮真是越發厚了!
「您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白箏伸手去扳景璽的臉,逼迫他看自己的憤怒的眼楮。
景璽屈指,動了動,「還挺軟。」
白箏雙手壓在景璽的胸廓之上,干脆翻身坐起,「皇上,您下手輕點!」
景璽另一只手攬過白箏的脖子,將她按進自己的懷中,「我們好好聊聊天,行不行?」
白箏一愣,覺得景璽實在是有過人的能力。可以隨心所欲地改變兩人之間的氣氛。照理說,從太後那里回來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應該是有些壓抑才對。
而現在因為他的無賴,兩人之間的氣氛應該是歡快和曖昧的才對。
可……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帝王心,就是海里面的一顆水珠子!
「小白,當初你離開桐縣,是因為段清塵?」景璽側身,同時伸手勾起白箏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白箏一時還沒從剛才那哭笑不得的氣氛中緩過來,怔怔地望著景璽。
景璽松手,「以往的事,暫且不說了吧。我們說說現在。選秀那天我見到你,其實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了。可我現在的身份不同,所以不能隨心所欲。我心里也氣你,所以故意將你周圍的人都點走,想要氣你。後來看你雙手凍得通紅,心里不忍,畢竟你有舊傷在身。所以我將你帶到母後面前,拉著你的手,不過是想試試你的脈象。試過之後才知道,你的身體早已恢復。我盡力將你弄進了後宮,成為了我的人。我之所以兩個月不來見你,不過是在猶豫,害怕這一次相見,又是一個不好的結局。可我忍不住……」
白箏其實沒怎麼听明白,什麼舊傷?
她猛然想到之前二哥說過,月國的父王在他們兄妹幾個身上都用了一種特制的香料,現在回想起二哥的眼神,這種香料應該是對人體有害的。而景璽方才又說她的身體已經好了,那必然是在月國皇宮的那段時間,每天兩小時的藥浴的功勞。
這些秘密,白箏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景璽。
她動了動唇,卻最終什麼也沒說,生怕打擾了這樣吐露心聲的景璽。況且,水至清則無魚,即使親密如夫妻,彼此也應該保留一些秘密。只要不傷害景璽,有些事情還是獨自消化的好。
更,這畢竟是景璽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白箏一直期盼夫妻之間是有靈魂溝通的,而眼下的景璽,恰恰給了她這種感覺。
而且景璽作為一代君王,這樣坦誠傾訴的機會,過去了也許再也沒有了。
「母後找你,其實並不是真的要責罰你。他不過是想試試我對你的態度。而我今天給她的態度,也是我給你的態度。她是我母後,可你也是妻子。你是月國人,我知道在這深宮當中,你只有我。可我的母後不同,就算我惹她生氣了,還有好多人會去哄著她。」
「如果你受委屈了,不但沒有其他人安慰你,反而會有其他人借機打壓你…當初你因為段清塵而離開我,我一直在後悔,後悔自己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情,以至于讓你無奈出走。」
「這一次,既然你已經回到了我身邊,我就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再也不讓你因為我的母親或者其他的任何一個人而離開我…白箏,我的心,你接不接受?」景璽躺平身子,可他的那一只手,卻一直停留在白箏的衣服里,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白箏覺得這個氣氛有些怪,不可否認,景璽的一席話早就讓她幾乎淚流滿面。可不知為何,她的大半知覺卻一直聚在景璽的那只手上。
難道她天生對這方面感興趣?白箏不禁雙淚暗垂,在這個深情的時刻,自己怎麼還在想這些……
「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景璽等了片刻,轉頭來看白箏。
白箏一張臉緋紅,忙將頭埋進景璽的懷中,「我接受,你這麼好。」
這雖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話,卻是白箏的真心話。雖然對未來的路依然不確定,但是此時此刻,景璽的這番話,讓白箏完全不能抗拒。
此時此刻的一番話,就算是平常身份的男人說出來,也會讓人相當感動和暖心。遑不論景璽是她真心喜歡著的男子,景璽如今更是萬人之上的君王,她怎能不臣服!
「那你可願意與我一
起去面對重重困難,不再躲避我的心,和你自己的心?」景璽將手臂收緊後,加了一句,「盡管,可能我的某些方面會……相當地旺盛……」
某些方面?哪方面?
似乎是看出了白箏的疑慮,景璽勾唇,覆在白箏身上某一處的手動了動,意在提醒。
「……」白箏頓時明白了景璽的意思,可這麼一來,她要怎麼回答?
「你還是不願意?」景璽偏過頭,再不看白箏,同時慢慢將手從白箏身上退走。
「我願意……」白箏心里一急,急忙按住景璽那只快要退走的手,卻因為這個動作實在太過于奔放,所以她的聲音小的連她自己也快听不見了。
景璽眉眼一動,卻並沒有說話,身體也沒動。仗著白箏看不見自己的臉,景璽笑得相當放肆。
見景璽半天沒反應,白箏以為景璽沒听見自己的話,畢竟方才她的聲音太小了。把心一橫,白箏抓住景璽的手往上移了移,然後憋了一口氣,「我願意!」
「還是沒听見。」景璽話雖這樣說,可他明顯憋著笑。
白箏頓時明白過來,知道景璽其實在她說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听見了。
「你耍我?」白箏佯裝生氣,想要拉開景璽的手。
「呀,被你發現了。怎麼辦?還能繼續耍嗎?」景璽終于轉過頭來,邪笑著捕捉白箏的每一分嬌羞。
「……」白箏又氣又急又想笑,情緒復雜的不得了,只是覺得一張臉燙的已經不能再燙!無奈之下,她只得盡力翻身,想要把臉轉到牆壁那邊去。
「白箏!」
陡然听見景璽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聲音還頗為嚴肅,讓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不記得你剛剛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你願意!可此刻你在做什麼?恩?」景璽板著臉,同時半坐起身,盯著白箏。
白箏被他的架勢嚇著了,反應過來時,又羞又氣,只拿手去推景璽,「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景璽輕易地將她的雙手捉住,同時將另一只手退回,合握住白箏的手,「三年之內,我一定把皇後的位置給你,好不好?但是從此刻開始,我的妻子就是你。但是從今天開始,你都听我的,好不好?」
凝神望著景璽真摯而浩瀚的雙眼,白箏答,「好。」
「也許,像今天這樣被母後當眾教訓的事情,往後隔三差五便會出現。你怕不怕?」
「我不怕。」大不了,賤命一條。反正,她本就不屬于這個時代。說不定死了之後,還能回到屬于自己的那個時代。
「除了母後,更可怕的是那些女人……我畢竟是一國之君,不能時刻都護著你。你自己,能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自己嗎?」景璽微微嘆了一口氣。
「你是皇帝,當然要以國家大事為重。如果你是一個驕奢yin逸的皇帝,我才不會愛你呢!況且,如果我是那樣沒用的一個女人,也不值得你這樣對我,你說是不是?」白箏俏皮一笑,在景璽的手背上啄了一口。而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假裝打眼去看屋頂。
用驕奢yin逸來形容一個皇帝的後果到底有多麼嚴重,白箏並不知道。而景璽也並沒有讓她知道的打算,因為他愛她。
「呵。」景璽屈指在白箏唇上一刮,之前疲憊的神色稍稍緩解了一些。雖然深宮之中的冤魂太多,可在這一刻,景璽看著白箏的容顏,從心底里相信白箏能做到。
「你呵什麼?你不相信我?」白箏被景璽的指月復踫到,心口一麻,身體內也涌起一股莫名的異流。被這感覺所震懾,她只得連忙轉移話題。
「朕相信你,既然要做朕的皇後,必須行!」景璽把白箏的雙手握緊。
「恩。」情到濃時,白箏的自信心也跟著上漲。「不過……」
「你後悔了?」景璽警惕地望著白箏。
「沒有。只是,從今往後,這後宮中又有多少女子要因為你傷心了。」白箏倒不是害怕被人恨,她也明白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須失去,甚至失去更多。只是只要一想到賈青舞那一張憂郁和柔弱的面孔,白箏終歸是于心不忍。
「難道你更願意讓我傷心?」
白箏搖頭。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會很難。就像當初我剛剛當上皇帝,身邊除了母後,我不敢信任任何人,也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兩個月下來,看清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和想要達到的目的之後……」景璽似乎回憶起那段血雨腥風的時期,臉上漫過沉重的痛苦。
「阿璽……」白箏從未見過景璽這樣的表情,伸手將他的脖頸環住,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卻沒有任何言語能夠安慰他,只能喚一聲他的名字,以此來讓他知道,她會一直在他身邊。
自古以來,一將功成萬骨枯。帝王的來路,有多曲折,她想象不到。
她在月國的時候每天被關在囚籠之中,只覺得生不如死。那麼景璽從桐縣走到這京都,從一個閑散的不受寵的王
爺變成如今這萬人之上的帝王,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白箏不敢想象,也不願意去想。
景璽眼中的滄桑,白箏看得清楚。如果那一段過往,景璽自己不願意提,那麼她也不會再問。
過去的終將成灰,未來,才更重要。
「阿璽,我會一直陪著你。做不做皇後並不重要……」白箏欲言又止,既然景璽坐上君王之位才短短幾個月,那麼後宮的這些妃子……雖然她很想成為他唯一的女人,可是她不想成為他的拖累。
「放心,這輩子,我景璽只有你這一個女人。你是我永遠的妻子,也是唯一的皇後。」景璽似乎猜中了白箏的心思,將唇落在她光潔的額上。
「這是朕給你的承諾,你記住,朕也會謹記。」
「恩,我記住了。」白箏努力將賈青舞的臉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鑽進景璽的懷中,似乎想要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勇氣。
「陪朕睡一會兒吧。」
「恩。」
兩個人相對而臥。
白箏看著景璽的睡顏,內心復雜,卻又突然覺得無比心安。
她很慶幸,景璽願意跟她有一次這樣的交流,而不是讓彼此兩個人各自猜疑,然後越來越疏離。
盡管往後的路可能很難走,也許她沒有能力將它走完,可是這一刻,白箏願意拋棄所有顧慮和所有膽怯,勇敢地隨景璽走一遭。
朦朧之中,白箏進入了夢鄉。
听見白箏均勻的呼吸聲,景璽睜開眼楮,看著眼前的睡顏出神。
達半年之前,和白箏相擁而眠後的那個凌晨,看突然醒來,看著白箏那一雙被火燒的血肉模糊的雙手,心中越來越痛,于是毅然起身去找段清塵。
等他趕到郊外段無涯的院子後,卻無意間听見段無涯和段清塵的爭吵。也是在那時,景璽才知道,自己不過是段清塵使手段得來的一枚棋子,而非她的親生兒子。而他的生身母親,正是當時的皇後,如今的太後蘇綰。
他本想同段清塵血戰一場,最後卻作罷。
回到王府之後,才發現白箏已經離開。大醉之後,景璽錯手將想要引、誘他的江素綃一劍刺死,太尉得到消息後親自前來問罪。卻不曾想,太子景宣居然主動認下殺人罪行,替代景璽嘗了罪,自殺身亡。喪子之痛,讓當時的皇帝痛不欲生,竟然親自前去桐縣收斂太子尸骨。段清塵抓住機會,用巫蠱之術把當時的皇帝引致密林,想要殺死皇帝。
由于景璽早就知道段清塵的計劃,于是及時將受了割傷的皇帝救下,無奈段清塵的劍上早就涂了劇毒,皇帝不治身亡。
得到消息的蘇綰,很快在宮中張羅好一切,安排景璽繼承皇位。景璽本就無心皇位,無奈中途因為太尉對太後的叛變,生出巨大風雲。為了保住自己和太後蘇綰的命,景璽被迫踏上這條角逐之路,直至最後坐上皇位。
新帝登基,自然免不了重振超綱,一場無聲的血雨腥風又拉開序幕。
朝前的局勢剛剛穩定一些,太後蘇綰邊張羅了這場選秀,想要進一步籠絡朝中官員。
而景璽也在無意之中查出,當初追殺自己的那伙黑衣人,真的是自己的父皇派出的,只因他的身份是段清塵的兒子!
追殺白箏的那伙黑衣人,則是慕容雲天的父親派出的。而白箏被追殺的原因,跟景璽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因為身份!白箏小時候曾被送到北赤做過人質。而擁有這樣不光彩身份的公主,被指婚給慕容家,自然是被嫌棄的。慕容雲天的老爹很是直接,直接派了殺手出來,全然不管那是月國公主。
而慕容雲天對白箏是確實有情,所以不顧兩國的關系,潛入北赤,只是為了白箏。
只不過後來和北赤太子發生沖突,不但引起兩國之間的爭端,還被遣送回了月國。而正是因為如此,白箏才被當做犧牲品,用來和親。
……
半年,卻恍如半世。
不過,既然白箏被命運的大掌重新推回他景璽身邊,那他就再也不會讓她受委屈。
景璽呼了一口冷氣,輕輕地起身下了床榻,而後將被角掖好,緩步到了書桌之前,提筆落墨,在箋紙上寫了一行字,待墨跡干了以後,將那箋紙塞進白箏懷中。
做好一切之後,景璽彎身抬手,想要觸踫白箏的臉頰,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最終縮回手,轉身走了。
景璽走後不久,賈青舞出現在白箏的寢殿里,看著白箏香甜的睡顏,賈青舞臉上的猶豫慢慢化作決絕,順了順心氣,賈青舞握緊手中的東西,慢慢朝白箏走去。
*
景璽回到御書房,發現季審言已經等候多時。
「你來的正好,朕有事要你去做。」景璽拍了拍季審言的肩,示意他跟著自己進暖閣。
季審言頷首一笑,也沒推月兌,撢了撢身上的塵土,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