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總管當然是請了大夫的,所以這句話莫亞男問得無理,他自然懶得回答,吹了吹熱茶,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看得莫亞男一陣來氣,這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哪里像個當爹的。
「大總管,我要去看看溫如玉。」
于是,莫亞男也不裝淑女了,理直氣壯的提出探望,于世情來說,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居然給去探一個非親肥的年輕男子的病,已經是有悖倫理了。
不過溫大總管也不是尋常人,更何況他早已經知道莫亞男的性情,于是微笑著頷首,道︰「三有心,那是犬子之福。碧桃,帶三去探望公子。」
綠衣丫環應聲而入,對著莫亞男微微一福,道︰「請隨奴婢來。」
輕聲細語,低眉斂目的小模樣,看上去比莫亞男淑女多了。搞得莫三微微慚愧了一下,旋即昂首挺胸,她本來就不是淑女,什麼不好比拿自己缺點跟人家的優點比,要比也得比誰比較悍不是,估模著在這個時代她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嗯嗯,心理平衡了。
跟著碧桃沿著一條回廊七拐八拐,拐進了行館後院,本以為是高牆圍起,誰知道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片草坪,從草坪前面流過去的,居然正是瘦西湖,站在回廊上,就能清楚看到位于湖中心的小金山。
模了模下巴,莫三放棄了欣賞景色的機會,好歹此時此刻她還是更關心溫如玉一點,一想到溫如玉病怏怏的躺在……唔,還是無法想像那個當初從樹上跳下來擋在她身前,一臉認真的對著她說著「姑娘莫怕,區區幾個山賊,在下還能對付」的人,有一天會病弱到神智不清的地步。
雖然純善可欺,但怎麼也不像風吹就倒的病秧子,倒跟傳聞中的溫十三少堪有一比,只听過物似主人形的,還沒听過僕似主人形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的僕人,好像也說得通。
啊呸呸呸,她在想什麼,這不是咒溫如玉早死嗎?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就在莫亞男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碧桃帶著她在東廂房門口停了下來,幾乎同時,東廂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端著藥碗的少女。
「婉姑娘,大總管吩咐,讓莫探望公子。」
端著藥碗的少女打量了莫亞男一眼,她的眼神讓莫亞男感到熟悉,就像是後世一族所特有的優越感與高貴感,這讓從業務員干起一直干到自己開公司的莫亞男,有種本能性的反感。
人生而平等,那是扯淡,莫亞男與端著藥碗的少女之間,就好像天敵一樣,從互視的第一眼,就確立了彼此的關系。
「公子剛剛吃了藥,已經睡了下,莫切勿吵醒公子。」
端著藥碗的少女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踏出房間,與莫亞男擦肩而過。
「她是誰?」
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莫亞男的危機意識空前高漲,雖然她還沒有意識到為什麼會感到危機。
「婉姑娘是大總管的女兒。」
碧桃的回答讓莫亞男一愣,扭過頭來怪異道︰「那溫如玉不就是她的哥哥?」她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覺,她們居然稱呼溫如玉為公子。碧桃稱溫如玉為公子還不奇怪,可是連溫婉也這麼這麼稱呼,可就大大的不對勁了。
「是啊,公子是婉姑娘的義兄,只是在人前,婉姑娘一向都是這麼稱呼公子的,大家都習慣了。」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習慣的,完全不合常情,莫亞男一臉黑犀沒有來得及多想,因為她已經看到躺在病的溫如玉了。
這才幾天不見,溫小弟就瘦了一大圈,眼楮緊緊的閉著,呼吸粗重不均,臉上泛著不自然的,額頭上還搭著一塊濕巾,用手一模,居然燙得嚇人。
「啊,……」碧桃關上門一轉身就見莫亞男的手在溫如玉的臉上模來模去,頓時嚇得掩口驚呼。
莫亞男哪里管她,皺眉問道︰「都幾天了,怎麼還沒有退熱?」
「大夫說,最好用冰敷退熱,可是這都春天了,南方沒有冰,只能去北方運,最少也要一兩個月才能運到,沒有辦法,只能用布巾沾了深井水……」
「井水退熱能有多少效果?唉,本來就不聰明,再燒下去不是變得更笨了?」
莫亞男的手在溫如玉臉上又模了模,還伸到他的脖子里,她剛剛失血嚴重,正是氣虛血虧手腳冰涼的時候,權當冰塊使了。
「小、……」碧桃看得眼都直了,又羞又急,這女人怎麼這麼大膽,手都伸到公子衣服里面去了。
「去拿壺酒來,要最烈的那種。」
片刻後莫亞男把手縮了回來,郁悶的揮了揮,這麼一小會兒,她的手都被捂熱了,不能再當冰塊使。不過物理退熱法她還是懂一些的,除了冰塊和刮痧,還有一種酒精退熱,奇怪的是大夫為什麼沒有用這個方法,怎麼說都比傻呼呼的用井水退熱強一些啊。
「小、要喝酒?」
這丫環怎麼跟溫如玉一樣,說話愛打結巴,莫亞男瞥了她一眼,道︰「給他退熱用的,快去拿來。」
「啊?」
怎麼也想不明白酒跟退熱有什麼關系,但是碧桃還是很快拿了一壺酒過來。那是一壺花雕,溫家行館里最烈的酒。
莫亞男接過酒,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了,將碧桃關在了門外。轉身用汗巾蘸酒的時候,才微微一愣,居然是黃酒,她忘了,這個時代沒有白酒,黃酒的退熱效果……呃,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
「小、,開開門,您要對公子做什麼……」
碧桃在門外焦急的大喊的時候,莫亞男正在扒溫如玉的衣服。她可不是要趁人之危吃溫如玉的豆腐,實在是不知道酒精要擦在哪些地方,所以干脆,她決定把溫如玉全身都用黃酒擦一遍,反正,就算退不了熱,也死不了人不是,所以她就放心大膽的擦了。
其實乍一見男子□□的身體,莫三還是有些臉紅的,有心給溫如玉留條,可惜的是這個時代也沒有那種短,所以溫如玉這個虧是吃定了。莫三被碧桃在門外催得急,也沒敢多吃豆腐,草草的擦完,就幫溫如玉把衣服又套了回來,喘過一口氣之後,才覺得有些虧了,難得有luo男看啊,都沒有看個夠。
正坐在椅子上用手扇風的時候,驀的听到門外又一個聲音響起︰「碧桃,怎麼回事?」
這聲音,不正是那個溫大總管的女兒嘛。莫亞男嗖的一聲跳起,對著鏡子看了看,把頭發理了又理,衣服拉了又拉,然後才鎮定自若的拉開門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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