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甄姬瑤這麼說,但是她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走到一個椅子旁,坐了下來。
明夜被她這個動作有些不明所以,他記得以前姬瑤不是這樣子的,以前的她到一個地方找一個人,如果得知她要找的人不在那個地方的時候,她就立馬就走了,也不會和那個告訴她的人道謝,而今天她卻沒有走,而是走到桌子旁的一把放著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還有事嗎?小姐?」明夜疑惑地問道。
「哦,我沒別的意思,我想和你聊聊,我覺得你很像我一個離世的朋友!我可以把你當成他嗎?我有好多話想和他說一下!」甄姬瑤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
「這……」明夜有些為難,他本來就是明離晨,現在卻要被甄姬瑤當成明離晨,真是可笑!他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心愛的女人把自己當成了陌生人,然後講他們之間的過去的種種,而他扮演者可笑的聆听者,傾听著他和她的故事。
但是他又不能承認,明夜的腦子飛快地轉著,最終他答應了甄姬瑤的請求,她和他說一些話,聊一下天的時光恐怕也這麼一刻了,如果他再不抓緊,就什麼都沒了!他想在自己的生命里再留下一點甄姬瑤的影子。
所以他選擇了答應。
甄姬瑤見他答應了,臉上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
隨後她便開口說了起來,說到明離晨,她的唇角總是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甜蜜的笑意。
「我曾經有一個哥哥,很疼很疼我的哥哥,哥哥的爸爸和我的爸爸是好朋友,所以我們經常玩在一起,他從小就把我捧在手心疼著護著,我很愛她,我們約定長大後一定會要相守一起,結婚成為夫妻,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哥哥一天天長大,哥哥成為大帥哥,我對他的喜歡越來越多,我一心一意只想到了嫁給他的那一天,這些對我們而言,是夢想,一個做了十幾年的夢,我和他一直想著有一天一起攜手。這些我們雙方的父母心里都明白,就等著我們再長大些,然後就讓我們結婚,可惜好景不長,哥哥在和我準備舉行訂婚儀式的前夜被人陷害入了獄,整整關了一個星期才保釋出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三天後,哥哥就永遠地離開了我!」甄姬瑤越說,聲音變得哽咽了起來!水靈靈的眼楮充盈著淚水,很快便要從眼楮中奪眶而出了!
而聆听者明夜靠在桌子邊緣,板著臉听著她的述說,臉色有些蒼白,眸光陰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垂在兩側的手慢慢捏緊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可以看見它在跳動。
「他就這麼離開了我,那時是哥哥的公司倉庫著火,里面還有幾個員工沒有出來,哥哥沖進去救里面的員工,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甄姬瑤一邊哭著,一邊說著。
明夜看到甄姬瑤的眼淚,臉色一下子便恢復如常,陰沉不再,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需要再提了!從桌子上拿起了抽紙包抽了幾張遞給了她,「給,擦擦!」
甄姬瑤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現在,我要結婚了,新郎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我對不起他!」
「別說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明夜安慰道,甄姬瑤說的這些,都是他最美好的記憶,也是最沉痛的記憶!每每想到這些,他的心又苦又甜,百般滋味在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為什麼和他長得那麼像,為什麼你不是他?」甄姬瑤突然抓住明夜的手臂,激動地問道。
她的一對美眸突然睜得老大,瞪著明夜仔細端詳著,深怕好像她不這樣看,明夜就會消失一樣,她的離晨哥哥就會消失一樣。
「小姐,請你放手!」明夜用伸出另一只手欲推開甄姬瑤抓著他這只手臂的手,但是甄姬瑤抓著他的手臂緊緊地,怎麼推也推不開。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這個時代,人人都叫我們要相信科學,不要相信鬼怪之說,可是我寧願相信這世界上是有鬼的,這樣子我就能在見到他了!十年了,他的樣子始終是清晰的,始終無法在我的腦海中變得模糊,我越想忘記,他就越清晰!」甄姬瑤越說,眼淚流的越快,帶著一絲淡淡地悲涼和絕望!
說完這番話後,甄姬瑤緊抓著明夜的手臂的手慢慢松開了。
「你和他簡直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你終究不是他,離晨哥哥不會這麼羞澀,他很厲害,他是商界天才,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但是他說他只愛我一個!」甄姬瑤繼續說,他的眼淚繼續流。
「小姐,我知道你傷心,但是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那人已經死了,你就應該和你現在的丈夫好好生活啊!或許現在這個丈夫會比那個死去的人更疼你,更愛你!」盡管說出這些話,明夜心如痛絞,但是為了甄姬瑤可以幸福,他還是忍痛說了出來。
「你沒愛過,你懂什麼?喜歡一個人,和不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我不喜歡那個人,但是我為了我的父母,必須嫁給他!」甄姬瑤說得極其無奈和不願,還有心痛。
她說完便趴在了桌子上大哭了起來。
「……」甄姬瑤這麼一說,明夜默然了,他不知道勸她,他不能告訴她,他就是她最愛的離晨哥哥!鬼和人是無法結合的,他和她已經不可能了,他只能遠遠得看著她如何地幸福。
「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做朋友嗎?」甄姬瑤突然抬起頭,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一本正經地對明夜問道。
「我……」明夜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要不要重新認識她!
「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謝謝你听我傾述,我走了!下次我再來!」甄姬瑤看出了明夜的為難,也不想讓他太過難堪,她便迅速起身,捋了捋垂下來的幾縷頭發,將落在手臂上的皮包帶子重新拉回了肩上,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站在原地的明夜看著甄姬瑤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在心里對甄姬瑤暗暗地說道︰「姬瑤妹妹,祝你和勇陽幸福,離晨哥哥無法把這句祝福親口送給你,但是離晨哥哥看到你如此堅強真的很高興!祝你和勇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吧!」
明夜怔怔地看著甄姬瑤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