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卿殷和雲裳就將自己全身上下用布蒙了個嚴嚴實實,只留一雙眼楮露在外面。那五個衙役要跟著,被卿殷拒絕了,這種情況下人多不好,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事端。二人準備好所需的物品後,就出發了。
清遠城雖然是個城,但是並不大,相對來講這要省去不少功夫。二人出了府衙的門,就一直向西走去,沿路觀察和詢問病人的情況,並一一記錄。起初城內的百姓對包的嚴嚴實實的兩個人很是恐懼,甚至有的精神崩潰的向二人動起了手向二人撲來,幸好有卿殷在,掌握好分寸,出手將他們制服。
二人一家一家敲門,一遍一遍地說明來意,百姓見兩個姑娘態度誠懇,又沒有對他們下重手,漸漸信了,之後都听話地配合,苦苦哀求一定要救救他們。
二人在城內忙了一天,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一家家看過來,雲裳的眉頭越皺越緊,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卿殷一路陪她走來,看著這個堅強的女子,內心不禁一陣心疼,她看得出來,雲裳是個善良的姑娘,看到這城內百姓正遭受著地獄般的苦難,有幾次險些支撐不住,可硬是挺了過來。
最後,雲裳在卿殷的攙扶下,回了府衙。一進門就聞到了撲鼻的藥香,這五個衙差按照雲裳的指示,在府衙內擺了十來個藥罐,她們回來時,正四處跑著看著煎藥呢。一見二人回來,幾人忙放下手里的活兒迎了上來,追問情況,雲裳只是搖頭,弄得幾人糊里糊涂的。卿殷支開了他們,自行扶著雲裳進房歇息去了。
傍晚,卿殷獨自坐在房中發呆,不知這一劫能否闖過,自己雖不是一時沖動摻和進來的,但畢竟一想到白狐說的使命就覺得有些慚愧,要是真的死在這里,還真有點對不住它的信任。
皇宮御書房
「父皇叫兒臣來所謂何事?」男子對坐在上首的皇帝恭敬地開口。
「沒什麼,父皇想問問你這些日子回來,可還住的慣,吃的慣?」龍椅上的皇帝關心地問。
「父皇放心,兒臣一切都好」
「恩,那就好」皇帝模了模胡子,慈祥地說。
「啟稟皇上」,門外一侍衛推門而入,跪地稟報,「清遠城八百里加急」,皇帝聞言皺眉,不自在地看了眼下面的男子,但還是示意一旁侍奉的太監將折子接過來。
「胡鬧」皇帝氣的把折子一扔,侍衛和太監都嚇了一跳。
「父皇,何事如此生氣?」男子好奇地看向皇帝。
「額,這個••••••」皇帝頓了頓,有些遲疑,不過還是將折子中的內容說了出來,「清遠城瘟疫嚴重,朕下令五日之內如若再無救治之法,便棄城。可是,那雲霆竟然請求我寬限幾天,說是有兩名女子今早進城,其中一個是郎中••••••」皇帝越說越氣。
「這事父皇為何不跟兒臣說?兒臣懂醫,自然可以盡力。」男子一听,「 」地起身,言語里明顯不悅。
「朕怎能讓你涉險?」
「還請父皇答應讓兒臣前往」男子撩起衣衫下擺跪了下來。
「不行,朕絕對不允許你去,我就再多給那兩個女子五天時間,若是再找不到醫治之法,朕會下令火燒清遠城」說罷,拂袖離去。
皇帝走後,跪在地上的男子緩緩起身,拾起桌上的折子仔細看了起來,當他看到「卿殷」兩字時,身軀一震。殷兒,你竟是跑到清遠城去了?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男子攥著奏折的手緊了緊。
第二日,朝堂之上。
「你說什麼?」坐在龍椅上的中年男子,極為不悅。他這個兒子,處處與他相悖,這次又在朝堂之上,當著眾臣的面給他難堪。
「兒臣求父皇應允,派兒臣去清遠城!」落隱跪在下面,擲地有聲,態度堅決,「如果父皇不答應,兒臣就不起來!」。
這父子二人的對峙,惹得下面眾臣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啟稟皇上,臣弟以為,三殿下去清遠城也好」終于有人站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就是當今的王爺莫子瀟,皇上的親弟。
皇上皺了皺眉,顯然是不贊同,但也沒出聲,似是等待下文。
莫王爺見此,繼續說道,「天下皆知三殿下除了是皇上您的兒子,還是醫術卓絕的-醫聖-,也許三殿下前去,清遠城有救也說不定呢?若是三殿下去了,仍然尋不到救治之法,天下百姓也會感恩皇上體恤民情的;若是沒去,百姓也定會心里不滿,覺得皇上您是棄了清遠城,一城百姓的性命還不如三殿下一人的安危來得重要。」說完莫王爺低頭,等待皇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