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一半,瘦小的女子依舊躲在卿殷身後不肯出來,怯怯地望著紫煢和那四個抬轎的漢子。
紫煢剛剛被那些打手氣了個半死,嘴嘟著,嘟囔半天。此時看見卿殷看著她,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快步走了過去。
「姑娘不知如何稱呼?」,一掃剛才的俏皮和潑辣,紫煢微笑著柔聲問道。
「卿殷」,淡淡一應,卿殷緩緩點了下頭。
「不知卿殷姑娘可否將小櫻交給我?」,紫煢看了一眼後面的女子,收回目光直視著卿殷。
「自便」,卿殷點頭,身子微微讓開,正好將身後的女子讓了出來。
小櫻一見卿殷側身,急忙抓住卿殷的胳膊,搖頭不語,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小櫻莫怕,是我家姑娘讓我來救你的,她已經跟媽媽說過,媽媽同意放你走」,紫煢看著小櫻害怕的樣子,有些不忍,放緩語氣說明來意。
小櫻見紫煢不像是作假,顫顫巍巍地挪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珞瑜姑娘?放我走?」
「是啊,我家姑娘听說你的事情,就急匆匆地去找媽媽,之後便派我來這里幫你離開,跟我走吧」,說著紫煢便向小櫻伸出了手,笑容親切,語氣輕柔。
在听到紫煢這番話後,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小櫻竟是向紫煢走去。不過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著卿殷,眼淚又流了下來,「噗通」跪在地上,「謝謝姑娘救我,大恩大德小櫻無以為報,請姑娘收下我,小櫻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姑娘」。
卿殷聞言,默默地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人伺候,相信這位姑娘可以幫你,好好過你的生活吧」,說完便牽馬離去。
小櫻驚愕地愣在當場,似是沒想到卿殷會拒絕地如此干脆!明明是救了自己,卻如此冷淡。
紫煢也有些疑惑,看著卿殷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半晌,才扶起跪在地上的小櫻,淡淡道了句「走吧」,二人這才離去。
留下來的人,等卿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各自回過神來,或搖頭,或嘆氣,或疑惑,或痴迷地散去。
街上依舊熱鬧,又恢復了夜市游玩的情形,只是見過這事情的人,腦中都有一絲記憶,即使之後街上人來人往又恢復如常。
卿殷沒有在東區住下,反而轉道去了北區,北區雖然都是些小店面,小攤位,但是人也不少,只不過都是些普通的百姓游樂其中,卿殷走在人流中,故意掩去了一些氣勢,倒也沒顯得突兀。
匆匆尋了處干淨的小攤,卿殷吃了碗熱湯面,之後找了個普通的客棧入住休息了。
接連幾日,卿殷在鬧城四處逛了逛,在酒樓茶館人們飯後閑談中听聞到不少雜七雜八的信息。談論最多的無非是那晚神秘女子打敗鳳舞樓打手之事,之後轉而聊到珞瑜姑娘,言辭之間便沒那麼正常,嘻嘻哈哈,多了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卿殷皺眉出了茶館,心頭回想著剛才那些人所聊珞瑜姑娘的一些情況,不禁對這個女子有些好奇。那些人對她是又尊敬又戲謔,這一點讓卿殷很是疑惑,三三兩兩的言談,並沒有個清楚的情形。
只是知道很多人受過她的幫助,但是她本人卻是個會阿諛奉承討好權貴的諂媚之人。這樣完全相反的兩種形容,讓卿殷不禁很想見見這個女子,不過也僅限于有這個想法,她一直是個能夠淡化自己想法的人。
這日午後,卿殷如往常一樣,一個人沿著街道緩緩而行,由自己所在的北區走到了城西,城西的景象,與城東完全不同,天壤之別。
卿殷皺眉,緩緩地看著周圍的情形,這里的人面黃肌瘦,看到外來人都有些怯怯的。房屋破敗,人們衣衫襤褸,卿殷身邊時不時有幾個發育不好的孩子匆匆跑過,瞧見卿殷都頓了一下,然後低頭快速繞開而行。
不多時,路上似乎多了很多人,三三兩兩地聚到一起,看著卿殷,指指點點地說些什麼,時不時地向卿殷來時的方向張望。
片刻,卿殷轉身,望著遠處,一輛顏色樸素的馬車疾馳而來。卿殷靜靜地站在那里,望著那輛馬車,直到近前。
馬車因著速度很快,趕車人看到卿殷,及時拉住韁繩,馬兒嘶鳴,揚起前蹄,最終在遠離卿殷一步左右的距離,穩穩停住。
趕車人有些惱怒,卻沒有發火,而是在穩住車身後,從車上跳下,略帶氣惱地問了句「姑娘,你沒事吧?」。
卿殷點了點頭,示意無事,並未將這趕車人的不快放在心上,淡然無謂的表情,沒有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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