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殷一早就出了宅院,四處尋覓下,找到一顆樹,離著當鋪和宅院都不遠,一個飛身便落到了樹上,找一處舒服的樹干,躺了下來。
她想看看,禾鈺拿了那玉杯後,如何處理。此時街道上四處都是官兵,正在搜查,听聞那李大人暈死過去後,醒來第一句話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玉杯,抓住燕子」。
卿殷靜靜地思索著,手指一圈一圈地在身上畫著,這兩晚便覺得屋外好像有道目光,只是一起身,那道目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好,借著這顆樹的掩藏,觀察下這宅院和當鋪的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卿殷苦笑,不知自己怎麼會如此八卦,也管起了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也許還是想幫幫纓絡這麼純潔的姑娘吧,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他們被拆散!
「珞瑜,瞧見沒,咱們這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卿殷姑娘,此時也變得多管閑事了呢」,銀鈴般的笑聲從戒指中傳出,笑鬧著。
「是啊,不過咱卿殷可是面冷心熱,看似淡然無謂,其實卻是善良的」,珞瑜莞爾一笑,與雲裳對視了一眼,二人心領神會。
卿殷動了動身子,輕嘆一聲,面無表情地道︰「你們倆這是多久沒有笑我了?覺得不自在了?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難道你覺得他們之中有十二神靈?」,雲裳驚訝地問道。
「可能吧」,卿殷將頭向右一歪,正好是當鋪,人進人出,只有少數幾個人是被解玉親自送出的,想來是比較重要的。
就當卿殷要轉頭回去的時候,猛然一驚,剛才那一瞬間又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穿過這棵樹,正對著自己和纓絡的屋子,定楮一看,卻不見了人影,好似錯覺。
「你們感受到什麼了嗎?」,卿殷眯起眼,緊盯著當鋪,抿起了唇。
「就是這兩日來的那個人嗎?」,雲裳和珞瑜異口同聲地開口,剛才她們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這才噤了聲。
「恩,你們倆歇著吧,他出來了」,卿殷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二人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朝向來人的方向看去,是禾鈺一人。
戒指的光芒隱去,瞬間無聲,樹葉在微風吹拂下,沙沙作響,卻是掩不住樹中那道犀利的目光。
禾鈺匆匆而來,不住地向四周張望,躲過了宅院中的僕人,確認無人發現後,才從高牆處施展輕功,從宅院後門離開了。
卿殷也不耽擱,見四下無人,起身從樹上一借力,向著禾鈺離開的方向飛身而去。
跟了不遠,就見禾鈺轉身閃進了一處巷子,卿殷跟上去,發覺這是個比較彎曲的巷子,基本無人經過。
在一處轉彎處站了一會兒,卿殷一個飛身上了旁邊的屋頂,坐在那里等著。她可不想進去尋找,一個不小心還會被發現,以禾鈺的情況,定然是要出來,到時便知曉他的目的了。
片刻,果然見一個人影閃現出來,看那身形是禾鈺無疑,只是卻換了衣裝和面容,身上還多了個包裹。
卿殷見他走遠也跟了上去,禾鈺圍著這觀燕城七繞八繞,出乎卿殷意料,最後卻是來到了解玉的當鋪。
當鋪中解玉听人稟報,急忙迎了出來,熱情地將禾鈺迎了進去,「王兄,好久不見了,里面請」。
禾鈺微笑著點點頭,與他往常的表現完全換了個人一樣,根本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卿殷無法跟進,只好又回到了那顆樹上,順便休息一下,這禾鈺的輕功確實厲害,有幾次差點跟丟,要不是卿殷有靈力傍身,怕也無法追上。
足足有半個時辰,才見那解玉將禾鈺送出來,而且神情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卿殷坐直了身子,直等到二人說完客套話,禾鈺走遠,才飛身下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當鋪。
隨即又快步追了上去,還是與之前一樣,跟著他在觀燕城四處晃了一陣,又回到那個巷子,之後他換回衣裝和面容,悠閑地走走逛逛,還買了些小玩意,應該是送給纓絡的,最後才回了宅院。
卿殷沒說什麼,又在樹上小憩了一會兒,等著解玉也回了宅院後不久,自己才緩緩地進去。當晚幾人用膳,卿殷一如既往地簡單吃了些,便離席了,其余三人還在說說笑笑,聊些家常,若不是卿殷知曉,此時怕是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正常。
回了屋內,卿殷早早便歇下,纓絡回來後見卿殷睡著,也悄悄地洗漱睡下。等听到了纓絡均勻的呼吸聲,卿殷才睜開了眼楮,迅速換上夜行衣,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