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原以為現在就可以回去向格桑復命了,事情卻出現了戲劇姓的變化——大信封里又找出了一樣東西——張文虎的病歷診斷書。
「你還騙我,還騙我,到現在了你還在騙我?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姓孫的,今天要不把事情說清楚,老子跟你沒完……」李永紅火冒三丈,手里捏著一張蓋有紅印的紙暴跳如雷。他知道這東西肯定和雲飛有關,要不然格桑干嘛把一個男人的病歷診斷書給她呢?而且,這個張文虎絕對是孫雲飛的另一個相好,他媽的,這下虧大發了,早前只曉得雲飛和格桑有那麼一腿,沒想到這搔娘們還惹了一麼一個東西。一想到那家伙得的那種髒病,李永紅出離憤怒了,他把雲飛生不出孩子的責任歸咎到了張文虎身上,甚至把自己*不液化的罪魁禍首也認定是他。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也許就是女人的背叛——無論婚前還是婚後。對男人最大的打擊無非是當面佔有他的老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雲飛的心理防線快要崩潰了,她不住地搖頭,嘴里不停的重復「不知道」。她萬萬沒有想到,格桑居然找到了張文虎,而且他還得了這種病。雲飛的心里像打翻了調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這一天終于到來了,十多年了,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雲飛恨透了格桑,如今你已經出人頭地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報復我呢?如今又要娶了我的妹妹,干嘛還不肯收手呢?如果你不高興,你完全可以放棄仁措吉的治療,就讓她自生自滅,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你說,臭不要臉的,到現在了還在騙我!今天要不說清楚,我就是下大獄,也得先把你弄死不可——我要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李永紅上前揪住雲飛的長頭發,兩個人廝打在了一起。
「好,你撒手,我說。這個張文虎,是我們大學的同學,格桑的‘好朋友’,在大學里我們經常一起參加文學社和詩社的活動……大學畢業以後,我們就誰也沒有再見到過他,這不是格桑要結婚了嗎,能不請這些好朋友嗎?真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怎麼得了這種病呢?我又沒錢,想幫也幫不上啊……」雲飛就是雲飛,她很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讓丈夫知道的永遠也不會是最真實的。女人是天生的好演員,就算是在弱智的女人,她也具備一名演員的基本素質。
小馬看不下去,他鄙視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的厭惡到了極點,恨不得上前煽他幾個大嘴巴子,可理智制止了他,他只是簡單的把兩個人分開。他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不管劇情發展到什麼程度,只有導演才可以喊停,而自己只不過是個群眾演員而已。
李永紅不依不饒,孫雲飛哭天抹淚。
小馬心想,「早知今曰,何必當初呢?」
其實,關于孫雲飛和格桑的閑話小馬很早以前就听說了,對孫雲飛的議論很難听——也許是因為格桑有錢有勢的緣故吧,大家反倒挺同情格桑。今天,小馬算是見識了。至少自己的丈夫不會惡意中傷妻子吧。那樣自己不也成了「王八」了?而且,小馬判斷那個張文虎很可能就是孫雲飛惹下的又一筆孽債。
小馬不喜歡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女人,對雲飛的哭訴充耳不聞,置之不理,就像雕像一樣立在那里。
只僅僅是個開始,今天的格桑只是把張文虎的材料遞給了雲飛,下一次,將是李永紅這幾年在外年胡搞的證據,在政斧的法律制裁前,你們將會受到道德的審判。一切都在預料當中,一切都是要還的。
格桑很喜歡小馬的姓格,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甚至是不該听的不听,不管是和他在一起干什麼事情,格桑都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在公司里,小馬雖說是個司機,地位不比那些部門經理低,和老吳一樣,小馬是格桑的另一個心月復。
可小馬這人不張狂,從沒有因為自己和老板的特殊關系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公司上下對他的評價是,謙虛,穩重,溫和,謹慎,辦事可靠。
也許,大家知道的只是小馬是格桑的司機,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格桑的秘密保鏢。至于小馬的來歷,公司沒有詳細地記錄,可從他的行為和走路的姿勢上,好多人私下猜測,小馬可能是個復員軍人,而且一定是一個特種兵。對于這一點,沒有人肯定。小馬也從來都不提自己的身世和來歷,他在公司算得上是一個謎。
這對冤家依舊在那里糾纏著,小馬哪里知道,像這樣的局部沖突在李家是家常便飯,吵鬧和打架在這個家庭里就像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樣的不可或缺。兩個並不相愛甚至是沒有絲毫感情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生活,相互間有的只是猜疑、嫉妒、鄙視以及仇恨或者相互的利用與被利用,這樣的婚姻本來就是一種毫無溫存和道德的犯罪與相互迫害,誰還會在乎對對方的傷害會多了或重了呢?其中任何一方恨不能用最惡毒的語言殺死對方,他們由于種種顧慮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結束這段扭曲甚至罪惡的婚姻,除了盡可能的傷害對方保護自己外就只有感情和上的出軌了。沒有愛的婚姻不止是墳墓,是靈魂與的粉碎機。
小馬估計差不多了,說聲「再見」離開了孫雲飛的家。一路上,他都在考慮一個嚴肅的問題,自己的婚姻會是什麼樣子呢?那個腦海中若隱若現的模糊的身影,那個當年為了嫁給他這個窮當兵的被父兄打得遍體鱗傷的姑娘現在過的好嗎?十余萬的彩禮,為了十余萬的彩禮居然不顧女兒幸福的鄰家老爹,你是不是也把自己的女兒推向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