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冷愛卿還有何異議?說來听听。」龍天翊玩味地看著冷離淵說道。今日之事已塵埃落定,他倒要看看這只老狐狸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能否請皇上看看月欣的雙手呢?」
「手?」龍天翊滿月復疑問地看向冷月欣露出的雙手,所見之景卻讓他驚訝不已。
只見冷月欣原本通紅的雙手此時已開始出現紫色的凍瘡,以指尖最為嚴重,然後蔓延到整個手掌。
「這是……到底怎麼回事!」冷太後見冷月欣原本白淨豐腴的手此刻凍瘡遍布,一片通紅上紫斑點點,讓她看著甚是心疼。
「稟太後,臣懷疑月欣手上的凍傷乃是中毒所致,寒毒從體外侵入體內導致了手的凍傷。而寒毒的來源,應該就是來自那把琴,想必是有人為了取勝而不擇手段。」
「哦?是嗎?讓本王也看看可好?」藍幽夜走上前去,輕輕抬起冷月欣的雙手,溫柔地撫模著,口氣中盡是醉人的不舍,「可惜了美人一雙玉手。」
藍幽夜放下冷月欣的手,表情一變,轉向冷離淵說道︰「冷丞相,你說有人為了取勝不擇手段地在琴上動了手腳,那為何只有冷姑娘一人出現異狀?你該不會是因為輸了比試才想用這種方法來誣陷幽夜吧?」
「你……」冷離淵氣結,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龍月璃這小子,自己都還沒懷疑他在琴上淬毒他竟敢反而誣陷自己動了手腳。
「冷愛卿,月璃說得有理,如若是琴被動了手腳,眾目睽睽之下幽夜也不可能除去琴上的毒藥,那麼她自也會受寒毒所侵。而今她並無異狀,只能說明琴並沒有問題,此事就此作罷,不許胡亂猜測。」不管事情如何,此時龍月璃已經取勝,龍天翊自然是不想讓什麼意外把結果給攪黃了。
「皇兒,此言差矣!無論是何人在什麼上動了手腳,受傷的是月欣,得益的都是那名藍衣女子,皇兒如此斷定是不是太過武斷?哀家認為此事應該細細調查,以免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得逞!」
冷太後既已發話龍天翊亦是難以處理,只好把目光轉向藍幽夜,「月璃,你覺得此時應當如何?」
藍幽夜自是清楚這幾只老狐狸各打的都是什麼算盤,便順水推舟地回答道︰「父皇,皇祖母和冷丞相的弦外之意皆是懷疑幽夜亦或是孩兒為了讓幽夜取勝而在琴上動了手腳,為了證明孩兒和幽夜的清白,我想可以讓御醫將琴和冷姑娘的手好好檢查一番。但是,如若結果證明孩兒和幽夜是無辜的,那又應當如何呢?」
「那微臣願意當眾向王爺和幽夜娘道歉!」冷離淵堅定地說道。龍月璃這小子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想必是認為御醫定是檢查不出他所用之毒,只是他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好,宣御醫前來。」
「且慢!啟稟皇上,太後,微臣還有一事斗膽相求。」
「何事?」
「啟稟皇上,現醫仙谷的玉神醫正在微臣府中作客,微臣斗膽懇求皇上讓他參與此次調查。玉松言閱盡天下醫書,博覽世間毒經,想必能很快查出事情真相,而且此人個性孤高,向來厭惡爾虞我詐,必不會對任何人有所偏頗。」冷離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想必他們機關算盡贏得此次比賽,卻沒有算到玉松言會在前日受邀前來丞相府吧!
「此事哀家準奏了。」冷太後見龍天翊不語便先準許了此事,然後轉頭對他意味深長地笑道,「想必皇兒也想早些查出此事的真相,應當不會反對哀家的決定吧?」
「那是自然。」龍天翊見藍幽夜對此並無太大反應,只得無奈同意,在心里祈禱藍幽夜的安排不要出任何紕漏才好。
得到龍天翊的首肯後冷離淵立刻派人前往丞相府請玉松言前來,心中自是冷笑著等著看龍月璃和龍天翊下不了台的樣子。
不久,玉松言便隨侍衛匆匆趕來,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一副鶴發松姿之樣,反而是一個樣貌剛過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此時他如此急切地趕來倒也不是說給冷離淵面子,而是他自小遍研百毒,對各種奇毒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興趣,今日僅僅是為了傳信之人口中那不知名的寒毒而來。
看著玉松言和一干御醫圍著冷月欣和那把琴忙碌地檢查著,龍月璃不禁擔心地拉了拉藍幽夜,悄悄地問道︰「幽夜,你往琴上涂的冷霜露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會不會被醫仙谷的玉松言檢查出來呢?」
「冷霜露和赤炎露都是我調配的獨門毒藥,單獨使用時都是一種劇毒,而另外一種就是解藥。兩者只要中和後就失去了毒性,並會很快排出體外揮發掉。剛才往你手上涂赤炎露就是為了解開琴上的冷霜露之毒。」龍月璃贏得比試後藍幽夜的心情似乎不錯,耐心地一一解答著龍月璃的問題,「至于醫仙谷那個老頭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曾經讓白霧草看過赤炎露和冷霜露,他並無法檢查出來,而玉松言算是他的師弟,想必也差不多。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剛才也去把冷月欣手上的毒解了,任憑他本事通天也無法檢查出不存在的東西。」
想起藍幽夜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舉動龍月璃才恍然大悟,原來她那動作是為了讓她手上的赤炎露中和冷月欣手上的冷霜露。她的心思果真縝密如絲,讓人不得不佩服。
只是忽的想起一件事情,龍月璃只得又開口問道︰「幽夜,那冷霜露解毒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吧?」
「此次是外用,解毒後就是單純的凍傷而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那就好。」
「怎麼?擔心起你那未來的側妃了?」龍月璃的話讓藍幽夜頓時心生不快,語氣中的不悅顯而易見。
「沒有沒有,我只是不希望我們和冷氏的斗爭牽扯到無辜的人而已。」龍月璃此時不知是不是該為藍幽夜的話高興,難道這小丫頭算是在吃醋嗎?呃……算了,還是別想太多了。
「無辜的人?你別忘了,她也是冷氏的一份子。」藍幽夜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刺向冷月欣,冷冷地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日後你會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的。」
很快,玉松言便完成了檢查工作,冷離淵連忙上前問道︰「玉神醫,結果如何?」
一無所獲的玉松言鄙夷地看了冷離淵一眼,憤憤說道︰「沒有,什麼都沒有!無論是琴上還是冷姑娘的手上都沒有任何毒物殘留。真是,讓我滿懷期望地白跑一趟。」
「怎麼可能?」冷離淵對這種結果感到難以置信,「玉神醫,你不會檢查錯了吧?要不然月欣的手怎會變成那般模樣?」
玉松言見冷離淵懷疑自己的醫術心中更是不悅,語氣不善地回道︰「冷丞相,世人皆知我玉松言專精解毒,我可以負責任地再說一次,琴和冷姑娘手上都沒有毒物,信不信由你。至于冷姑娘手上的凍傷,抱歉,我沒有興趣去研究,告辭。」
話音未落玉松言便憤憤轉身離去。那個冷離淵真是不可理喻,要不是擔心醫仙谷得罪冷氏背後的八門十六派,這幾日他才懶得到丞相府赴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