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突然向上冒起了氣泡,而後一縷縷白色的氣體浮了起來。依菜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這熱量!
「你們要去哪?」
沉聲嚴厲。
「火吞雲!」
依菜往後退了兩步,拉住了雲中雀,順便另一只手壓住了澈懷里的火精靈。果然是他!無論如何被火吞雲發現了都完蛋了。
「不用藏了,無論是火精靈還是魔王,我都要了。」明明是一團火焰,可是那漆黑入夜的眼神,冷冰冰的。
「啊,不要燒我……」不知道感受到了什麼,澈求饒了。
魔王殿下,您的榮譽感在哪?!
「魔王倒是個識相的家伙。如此識相,又靠著女人,所以才能活這麼久?」火吞雲對澈的怨念似乎很深,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積怨。
「唔……雞腿好香……」緊接著吃貨魔王又嘀咕了這麼一句。
「……」
「……」
轟!
火吞雲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身上再次燃起了火焰。像是一個燃燒著的黑洞一般,溪水沸騰,石頭也抖動起來,至于兩個人一只精靈一把劍更不用說,被不安包圍著。
逃跑!
依菜還能想到這個茬。一手撐著澈的胸膛,一腳踩在雲中雀還能踩住的位置,一陣風飛開了。
「以為你們能逃掉?」火焰中的火吞雲看著躥到空中的雲中雀沉聲說道,言語中不帶一絲情感。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注定的,火吞雲和雲中雀這樣頂針的一人一劍,相遇就產生了極大的共鳴。
依菜在空中一路顛簸,自己也不懂和她這麼多年的利刃為什麼會這麼害怕火吞雲。莫非是屬性相克?
「嘶……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在空中。」這個時候睡夠了的澈終于睜開了一只眼楮。
「真是一只貪睡的笨蛋。」依菜還在高速沒醒,沒好氣地數落了澈一句。
澈依然渾身沒力氣,不過憤憤不平︰「不要跟你那個笨蛋弟弟一樣罵人好不好?」
「罵你?我怎麼敢啊,我是在夸你,這種情況下也能睡得這麼踏實。」
「唔……這話感覺罵人的成分更多啊……」
澈這才發現自己正在被依菜在空中運輸著。不知道是要去哪兒,而周遭的空氣溫度很高,即便是發著高燒的自己也能感覺到有熱量正在朝自己的熱源襲來。
「糟了!」澈的雙眼突然睜大,猛地抱住了依菜的身體。
「喂……你……」
還沒來得及抗議澈的臉正不老實貼著自己突出的部分。就感覺到澈一個翻身把自己從空中卷了下去。
「你要死啊?!」
「我要活!」澈的眼中寶藍色一閃。
轟!
又是一聲爆響,和火焰爆發的聲音不同,像是從虛無的地方,空氣突然報裂開了。
緊隨其後是巨大的風卷著空氣和落葉甚至將不穩固的新苗全都連個拔起。在仙那度森林里一陣龍嘯狂爆襲來。
「滅!」還是在呼喊著形成毀天滅地的魔方陣,整個仙那度森林都要被撕裂開了,那是龍的力量!
在空中並不急忙追趕的火吞雲用熱力感知到澈和依菜落下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仙那度龍嘯時常……真的……有龍?」
「嘶!吼!」
「……」火吞雲身上的火焰被風吹得時而薄弱時而旺盛。而圍著的圍巾末端在風中向後直直拉扯著,好像是要將他往什麼地方拽去。
然後隨之而來的,本以為會是危機感,可是這危機感似乎伴隨著一些吵鬧聲,顯得有些廉價。
「你這個不檢點!」
「哎呀。依菜不就是衣服散了嗎,我又不是沒看過,再說了,也沒有看到什麼啊!」
「你還說,你這個笨蛋。笨蛋!」
「不要被你弟弟那個笨蛋傳染了啊!」
「我弟弟不是笨蛋!」
火吞雲眼中依舊是火紅的,可是剛才的殺戮氣息似乎淡了一些,現在更多的是無奈,甚至是是對「笨蛋情侶」的不屑。
「如果你們的心願是死在一起,我會滿足你們的。」這是他的仁慈,唯一的仁慈。
「嘶!吼!」
「休!斯!」
巨龍的聲音里也摻雜了一些不太對勁的聲音。
「……」火吞雲額頭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可是這個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下空彌漫著塵土的地方。可以輕易看到一直巨龍的形狀!
真的,有龍!
當煙霧散開。一只粉紅色的巨龍,眼中發射出足以殺人的視線,瞪著火吞雲,嘴里吐著熱氣,那熱度並不比火吞雲的火焰低。
火吞雲眯了眯眼楮。經過聚焦,可以確定眼前的生物,真材實料,確實是龍沒錯,而且是數百年前的巨龍。這生長程度正在盛年,力量絕對強大。可是這樣的龍為什麼會被那樣的魔王降服。
「為什麼!」火吞雲滿腦子的不理解,只問了三個字。
「愛的力量!」澈才不管火吞雲有什麼不滿,總之就是這麼著了,愛信不信。
「什……什麼……!」依菜剛才從空中下落可是感受到自己的身上的力量往澈身上流動,而澈身上也有什麼回饋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感覺和某種行為都有些相似了。依菜不敢去想,可是現在澈卻語出驚人。
愛?!什麼是愛!
「喂喂喂,你這麼激動干什麼?」澈見依菜手中揮舞著雲中雀已經快要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了,連忙制止。
「誰讓你亂講話!」臉上爆紅。
「你這麼害羞干什麼,我說的可是我和哥美伽的愛呢!」澈撅嘴,自己能將哥美伽從亞魔界大陸里召喚出來根本就是個奇跡,這真的不得不說是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作祟,而澈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把一切歸結為愛,一定沒有問題的!
「咖!」哥美伽應和著,無論她是否能化形,化作人形之後是否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女,她對澈的情感一直很堅定,確實是愛,她從不懷疑。
「咳咳咳,哥美伽,靠你了啊!」說著,澈又支持不住了,在哥美伽的角邊坐了下來。
「咖……」顯然有些底氣不足,不過再抬頭,眼神依然堅定,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澈受到傷害的。
「哼,說到底還是靠女人的家伙。」火吞雲通過對溫度的判定也感受出哥美伽是母龍的事實,在他看來無論是什麼物種都好,母的,女的都是一樣的。現在在澈的的腦袋上徹底打上了「吃軟飯」三個字。
不過澈應該會驕傲吧,人格魅力得到了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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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其他層的人也听見了哥美伽的咆哮聲。
「時間不對啊!」仙那度森林獨特的龍嘯聲的時間與哥美伽的吼叫聲的時間自然不會吻合。
「是地質變更嗎?」
「也有可能是風的影響。」
不少高材生們聚在一起推測可能的原因。
而愷和一娜這頭也確實擔心了起來。因為哥美伽來了,他們能听出哥美伽的聲音和其他龍之間的差別,就算這不是哥美伽的聲音,也很顯然,一定是活物的吼叫聲,帶著感情,不是按照一定頻率物理負值出來的。
「哥美伽怎麼從亞魔界大陸出來了?」愷問出的這個問題自然不可能得到答案。
一娜也不淡定了︰「昨天不是說里層沒事嗎?」
「喂,你們兩個,是時候單獨行動了,你們還想組隊了不成?」帕拉回頭,對于龍嘯聲毫不在意。
「我覺得,任務該停止了。這次一定發生了什麼!」愷非常確定。
……
「伊卿,你怎麼不走了?」和伊卿組隊的是她在大學部的一位朋友,聲音很溫柔,法力卻很暴力,手上帶著全套一直處于戰斗戒備狀態。
伊卿的視線一直在里層的方向︰「我預感到了一些讓我很不安的畫面。」
「什麼?」
「仙那度森林大火,彌漫萬頃的土地,生命全都燃盡!」
伊卿皺了皺眉頭。
「學姐,我決定放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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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龍相助,也不會改變結果了。」火吞雲在冷靜地分析了哥美伽的情況之後,身上再次燃起了火焰。而後沖著他們的方向俯身沖下。就好像天外來的隕石,只是他的體積絕對不會因為高溫而被消磨,反而,火焰的面積越來越廣,亮度越來越高。
澈一只手抓住了哥美伽的尖角一只手握住了依菜的小手就往自己的胸口拉︰「小心了。」
「混蛋!」依菜嘴里罵了一句,卻很快貼在了澈的胸膛。坐在自行車上不是也應該抓住「司機」的衣服嗎,何況是坐在龍上。
哥美伽這次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咧著嘴,似乎吸收空氣,而後,雙翼忽閃了起來。看來笨拙緩慢的動作卻在一秒鐘內全都完成了,整個身體浮在了空中。
而隕火沖下來的過程也不過只是一秒鐘而已。
人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一秒中內可以做什麼,是思考人生還是參悟哲學?
隕火能夠在一秒鐘年超越光速突破時空的局限,將兩個看上去很遠的距離拉到咫尺之間。
轟!
爆裂聲響起,像是撞到了什麼之後,爆炸開的聲音。
奇奇怪怪的各種碎片向著四周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