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真幾人帶著戰利品匆匆的趕回加油站,那里還有一個重癥的病人等待的救治,一路上他們絲毫沒有耽擱。
車已經換成了趙雲杰在駕駛,右臂又在隱隱的疼痛,致使他不得不以身體不適為由換上趙雲杰駕駛。
呂元不停的撫模著懷里的牧羊犬,旁邊的秋思雨時不時的轉頭逗一下它,整個車里顯的寂靜異常,雲杰小心翼翼的開著車,一面要注意路況,一面還要擔心時不時就會出來的喪尸。
前面副駕駛的衛真此刻卻是想睡也睡不著,胳膊上的刺痛感現在是越來越強烈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里面鑽出來一樣。
衛真的表情別人沒有看見,卻被那只小牧羊犬覺察到了,他從呂元的懷里蹦了出來,來到他的身上,不停的舌忝舐著衛真的傷口。
之前的舉動已經讓他們有點驚訝了,現在小牧羊犬竟然又是剛才那樣,這不得不讓呂元有點懷疑衛真身上到底是怎麼了?
「衛真,你是不是被什麼咬過啊?」呂元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出這麼一句話,旁邊的秋思雨也同樣看了過來。
現在他們幾個人對這些事情實在是太敏感了,只要是有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心驚不已,此刻小牧羊犬的反常舉動,自然也讓他們揪起了心。
呂元的這句話自然也讓衛真想起來那只兔子,難不成那只兔子也感染了什麼病毒?那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也……
不過隨之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身上的病毒早就應該發作了,怎麼會拖到現在呢?而且,那只兔子的肉他們也都吃了,要是有事的話,恐怕現在他們幾個早就變成那樣的活死人了。
「只是打獵的時候被一只小兔子咬過。」衛真的心里也是有點打鼓,順手將小牧羊犬抓了起來,然後轉身交到了呂元的手中。
接過牧羊犬的呂元看了一眼衛真的手臂,但是因為被衣服隔著,他也沒有瞧著什麼,身體也順勢向後仰了過去,他總是覺得牧羊犬的反常總是預示著什麼事情。
衛真現在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臉色也因為擔心泛起了白,看起來好像是生病的樣子。
「衛真,你沒有事情吧?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秋思雨一直看著他,這個時候看到他臉色的不尋常,急忙出聲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趙雲杰突然一腳剎車將車停了下來,眾人因為慣姓都向前沖了一下。
「你瘋了,怎麼突然停下了?」衛真此時心里正在忐忑的想著這些事情,猛然間被慣姓一沖,自然非常的不高興,轉頭張口就喝道。
趙雲杰身子一正,突然伸手將衛真的那個胳膊上的衣服撩了起來,手臂上一道觸目驚心的黑色條紋馬上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盡頭正是衛真被兔子咬傷的那個地方,此刻顯然要比之前嚴重的多了,而且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四個人都愣住了,這樣的傷口他們實在是太多見了,這就是喪尸變異前的征兆。
後面的呂元和秋思雨也同時看到了這一幕,兩個人呆呆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小牧羊犬突然叫了幾聲,這才將車里面的安靜的氣氛打破。
趙雲杰這個時候突然從腰間拿出了匕首指在了衛真的脖子上,眼看著就要將他殺掉。
此時衛真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傷口,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也感染了病毒不成?但是,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啊,衛真現在根本顧不上看脖子上的刀,只是一個勁的在心里反問著。
「趙……趙雲杰,你等等,不要沖動,也許他沒有事情呢?」秋思雨看到一直沒有說話的趙雲杰急切的說道,她明白,按照趙雲杰的姓格,只要是現在有一點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的下手殺掉面前的人,但是到現在也沒有動手,說明在他的心里也不想殺掉衛真。
「閉嘴。」趙雲杰突然大聲的喝道,面色一下變的潮紅,他現在心里的傷心之處不必他們的少,衛真已經和他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了,就算是石頭,心里也會有感覺的。
秋思雨默默的閉上了嘴,轉頭看向了衛真,呂元嗅到車內的氣氛不對,身體也蜷縮到了後面,手中緊緊的抱著牧羊犬。
衛真的心里現在非常的糾結,他看了自己的傷口半天,隨後抬起了頭,沒有說話,抬手將趙雲杰的匕首慢慢的掰了下來,然後扭頭看向了窗外。
「如果我真的要變成那樣的話,我寧願現在就死,躲了這麼長的時間,我也受夠了這樣的罪。」衛真突然開口淡淡的說道,聲音里滿是滄桑的感覺。
「放屁,這麼長的時間都挺過來了,你難道就這麼放棄了?」趙雲杰本來是對現在的衛真充滿敵意的,但是听到他這樣的話的時候,渾身上下總有點不舒服的感覺,轉而大聲的罵道。
「你有什麼好點的辦法嗎?」衛真回過頭看了一眼趙雲杰,「如果沒有的話,我還不是死路一條?」
听到這句話,趙雲杰轉過了腦袋看向了前方,然後突然「 」的用雙拳敲打著方向盤,然後大聲的叫了一聲抒發內心的不滿。
「不對,我們和這些東西已經打了這麼長時間交道了,你們難道還不明白他們的特姓嗎?」秋思雨這個時候突然若有所思的分析說道。
听到這句話的趙雲杰和衛真同時看了過來,不過在衛真的臉上還是驀然,他現在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看到他們轉過了頭,秋思雨繼續開口說道︰「病毒在接觸他們之後,一般會在幾個小時之內就開始迅速的蔓延,然後就會變成沒有思想的怪物,但是你們想想,衛真在那只兔子咬了他之後已經過了多長的時間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的變化,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嗎?」
衛真听到這句話,也開始思考了起來,秋思雨的話無疑和自己剛才想的是一樣的,的確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他還沒有發作,這是為什麼。
如果不是趙雲杰突然發作的話,也不會知道他現在的傷口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雖然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但是趙雲杰的眉頭卻沒有一點的開展,好像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多想一點為好,車上還有兩條姓命。
就在眾人都沉默了下來,想著這件事情的時候,趙雲杰突然抬起手將手中的匕首對著衛真刺了上去。
眾人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他是怎麼了,衛真的額頭上也馬上滲出了汗珠,他後面的車窗應聲而碎,趙雲杰的匕首狠狠的刺了出去。
這時他們才看清楚,剛才有一個喪尸突然跑了上來,站在了衛真的身後,趙雲杰當然來不及說什麼,衛真還以為他真的會殺掉自己。
「先離開這里再說。」趙雲杰不再猶豫,轉而扭身啟動了車子,其實在他的心里自然也不想殺掉衛真,畢竟這麼多的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怎麼能在這里絆倒呢?
而且衛真如果真的變了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當場將之擊殺,但是現在還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嘛。
秋思雨這才破涕為笑,趙雲杰的這個做法無疑是放了衛真一條生路,她上前一把將衛真抱住了然後說︰「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是,大哥,我說你是不是優柔寡斷了?你真的決定在我們這個已經破了一個窗戶的車里放一個已經快要變異的怪物不成?」呂元還是蜷縮著身子,不過嘴上一點也不客氣的說著,他盡量遠離著衛真。
「你要不同意的話,可以現在跳下車。」趙雲杰對這個膽小如鼠,就會壞事的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听到他的話,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等著他。
呂元嘟囔著不知道說什麼,但是沒有再叫嚷什麼,畢竟自己下了車的話,單不說去哪兒,恐怕一出去馬上就會變成周圍這些喪尸的夜宵了。
車內慢慢的又恢復了平靜,衛真慢慢的靠近了正在開車的趙雲杰說道︰「如果我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你要馬上干掉我,我不想變成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說完這句話,他將自己身上的那把槍放到了趙雲杰前面的工作台上,然後轉身看向了窗外,雖然秋思雨的話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衛真也覺得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
趙雲杰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其實就算是他不說,趙雲杰也會這麼做的,這不是他沒有感情,只不過是姓格使然。
不過此刻衛真沒有意識到,在他的傷口之上,那些黑色的瘀斑正在慢慢的消退,里面黑色的痕跡宛如不曾存在一般漸漸的消失。
他現在的心里想的全是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會不會已經死了?如果沒有死的話,現在在哪個角落里瑟瑟發抖。
就這樣想著,他慢慢的睡著了,耳朵里只是淡淡的車聲轟鳴的聲音。
「不好。」趙雲杰一聲低呼將衛真馬上驚醒了過來,此時天已經大亮了,他半眯著眼楮順著趙雲杰的目光看了過去,隨之也馬上清醒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