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只是發生在一瞬間,但是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好像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一樣,所有人都在車里面氣喘吁吁的低著頭,剛才的事情實在是太驚險了,他們只要稍微慢一點,恐怕現在就都不能在這里面歇著了。
趙雲杰被拉到了車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雲哲已經在耳麥里面下令道︰「開車。」受到命令的常明隨之不再猶豫,馬上將裝甲車轟鳴了一聲,從已經不成樣子的倉庫里面開了出來。
趙雲杰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什麼,瘋狂的上前將雲哲的衣領抓住喊道︰「外面還有人呢,我們不能扔下他們,我們不能扔下他們。」
雲哲本來面上一陣焦急,但是听到趙雲杰的話,他面上沉默了下來,隨之目光也轉向了車外,看向了已經在他們後面的倉庫門口。
趙雲杰看到他沒有說話,也隨之將目光看了過去,只見此時的喪尸都瘋狂在地上撕咬著人的身體,不斷的有身體的零件飛出來,場面異常的血腥和讓人作嘔。
不過此時的趙雲杰卻沒有一點這樣的感覺,他的手上一松,抓著雲哲的衣領也放開了,身體軟塌塌的坐在了後面的靠椅上面。
「他們為了讓我們離開,所以上去將喪尸引開了。」雲哲此時緩緩的說道,同時將腦袋低垂了下來。
這句話一出,車廂里面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心中此時都無比的悲傷,那是他們的戰友啊,每天能夠見到面的戰友,不是親眼看到的也就算了,當親眼看到自己的戰友被分食的時候,任誰心中都會翻江倒海,這種找不到邊際的難過是沒有人能夠理解的。
在一旁的衛真此時面上一陣冷漠,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避難營就不會亂,這些人也就不會變異,實驗室也許在不久之後就會研究出疫苗,而他們也不用看著面前的戰友死掉。
他們誰都沒有衛真難過的厲害,此時在他的心里,除了悲傷,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自責。
車子已經是駛離了避難營很遠的距離了,此時車內的哭泣聲已經沒有了,但是所有人還是一直在沉默著,他們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好,更不知道他們現在應該怎麼去祭奠那些死去的戰友。
車子就這樣一直走著,在荒無人煙的大道上,太陽漸漸的升了起來,新的一天開始了,一晚上的奔波勞碌讓他們頗感疲憊,但是眾人卻誰都沒有睡意,他們的腦海中全是那些死去的戰友和朋友的面孔,根本揮之不去。
看著窗外的朝陽,衛真的心情也始終不能此時的太陽一樣慢慢的升起來,他心中漸漸的冷淡了下來,追究起來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造成的,所有的一切。
此時他們已經走在了距離避難營很遠的地方,這里人煙稀少,到處都是石子路,荒域遠寥,不過也有一個好處,這邊好像沒有喪尸了,看起來他們全部都到了別處。
在車窗戶觀察了很久的雲哲此時對著耳麥說道︰「常明,停車,我們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了,需要休息,讓所有人都補充一下,調整之後我們再繼續上路。」
前面的常明馬上收到了命令,隨著一聲剎車的聲音,車子瞬間停了下來,車里面的人也隨之都反應了過來,紛紛側目看向了外面。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不過看起來外面灰蒙蒙的,好像是要下雨,雲哲沒有招呼任何人,隨之轉身就將車門打開,一個人首先跳了出去。
後面的士兵也紛紛的跟了出去,他們將身上沉重的輜重都卸了下來,隨後一**坐在了地上,使勁兒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劉涵和秋思雨也想出去,但是看到衛真的樣子,他們還是忍了下來,現在衛真的狀態還是不好,他們不想獨自扔下衛真出去,所以在考慮了一下之後,兩個人相視一眼,誰也沒有動身。
在一旁的衛緣此時也是一樣,她挪了挪身體湊近了衛真。
「衛真哥,」此時一旁的秋思雨卻是開口道,「能和我講講你以前是做什麼的麼?為什麼你之前用的那個弓箭那麼的厲害啊?」秋思雨自然是知道此時衛真心事重重,似乎想了一番,覺得此時引開話題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她說了這話倒也是讓衛緣有了些興趣道︰「弓箭?哥,你什麼時候會用弓箭了?」
衛真搖搖頭,他自然是知道秋思雨的心思,雖說只是笨拙的關心,不過衛真還是回答道︰「那是之前了,沒有槍支的時候,那種東西算是相當好的防身武器了,可以喝喪尸保持相當的距離消滅他們,不過終究有局限姓,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用了。」
「怎麼我之前不知道你會用弓箭呢?」衛緣道。
「當然,這個實在蝸居在山上的時候自己練出來的萬一,也算是半路出家吧。」
「衛緣姐,你可是不知道,衛真哥他的箭術真是相當的厲害啊,我兩次都被他救下來呢,衛真就像是,就像是,你們大人說的,我生命里面的貴人呢!」秋思雨道,她所說自然是實話,多次遇險都是衛真救了她,強烈的依賴感不言而喻。
「真的啊,哥,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衛緣笑道。
衛真笑笑道︰「我反正很久沒有用了,那個弓都不知道被我丟到哪兒去了。」確實,自從用了槍之後,弓箭這玩意實在是很少過問了,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兒。
雖說弓箭早就沒了蹤影,不過現在提起來,衛真心中不免覺得,是不是找個機會,將自己生疏的弓箭再給練起來?要知道,這個世道,保不準下個時刻就沒有槍支彈藥,到時候還是冷兵器的天下,就算弓箭的殺傷力有限,不過很多時候,他的用處依然是非常的大。
這麼想著,衛真心中暗定,若是有了材料,還是先做個弓箭出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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