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幾張熟臉,長清在家中無聊的養了幾日。
「王爺,宮中皇親軍軍長--韓令-求見。」王府的大管家--沈忠恭敬的稟告
「讓她到書房吧,本王就去。」
「韓令,你怎麼跑來了,皇姐有什麼吩咐?」換了身天藍色絲綢衣服的長清坐在案後懶懶的問。
「回王爺,皇上讓您這兩天不用上朝,也不用去宮里,只在府休息。」韓令斟酌的說道,因為皇上的原話是︰告訴她哪也不能去,要和夫郎培養感情,只管在家生孩子。
「太女呢?」
「太女,被關了兩天,昨天被皇上叫去訓了一頓,令太女率五千精兵去征繳東安郡的流寇。昨晚便連夜點兵啟程了,估計這會到了東天山了。」
「東安郡的流寇如今也成了些氣候,去練練也好。」長清道,幸好派了白領和紫襟保護她。
幾個人還沒傳來消息。看看窗外天氣晴朗,長清放下手中的兵書,走到房門外伸了伸自己胳膊腿。正是陽春三月,紅花綠樹,**滿園,這是戰場上看不見的。
眼前飄過幾片柳絮,蕩蕩悠悠,不只要向何處。看這方向,這柳絮是從東苑飄過來的吧。信步進ru東苑拱門來,就見各間房皆雕梁畫棟,氣勢宏偉。綠樹清溪,朱蘭玉石,兩邊黃山游廊。最是一池春水隱隱約約在佳木奇花中,這景致甚好,這幾年竟不知自己府中還有這般景致,想想也是,這是自己大婚時皇姐所賜,自然是極好的。
走了過去卻听見幾個男僕說笑聲音。
「雲香,前幾天你隨主君大人去宮中的茶會,有沒有趣事說來听听?」
「哪里有趣事,倒是有一肚子氣。」
「怎麼了?」「就是,雲香,你快說,敢還有人給咱王府臉色不成?」
「說起來,我是為咱們主君大人抱不平。每次參加宮宴,別人的男主子都有妻主陪著,就咱們主君形單只影。這次我就听到旁邊戶部侍娘家的小子碎嘴‘說咱們主君就是個花瓶,是王府里擺擺台面的’你們說氣人不氣?」
「你怎麼不擰那小子的嘴?敢這麼詆毀主君」
「花藥。那可是宮里,我有心沒膽。」
「哼,你個膽小的,要我在,非撕了那小子的嘴不成。主君人那麼和善,還是皇子,也不像其他主子動不動就打罵下人。遇到這樣的主子是咱們的福氣。」
「要是咱們的王爺對主君好一點那該多好呀」
「唉,主子的事情哪里輪到咱們說話。行了,咱們散了吧,讓人看見了,又說咱們偷懶了。」三個人嘰嘰喳喳遠去了。
長清這才皺著眉頭走出來。那個人的處境竟是這樣。雖不是自己意願,到底是自己把她娶來了,這些年放著他在府中,從不過問。想著剛才听到的話,心頭悶悶的。
他很美,只一眼,就不愧是大齊的第一美人。
新婚第二日早上,開了書房門,他便站在那里,如仙如嫡。他看見我,便跪了下去。我不知所措,他說‘齊國的風俗,新進門的夫郎要想自己的妻主行跪拜之禮以示對妻主尊敬。’他的聲音很好听,像流水般,如清風般,悅耳動听。「你••奧••你請起吧」「謝妻主!」「••那,好,你,你回房吧。我還••有事。」似乎從那以後兩人就再也沒怎麼說過話了。
長清走到苑中的房門口,站了一會兒。門內門外也不見僕人,也好進去稟報一聲,不顯唐突。罷了,必是他們午後偷著空閑,不知哪里瞌睡去了。府中的主子寬厚,下人們膽子也就跟著大了。
長清邁了進去,屋內很雅致,也很靜。外屋沒人,轉身進了內屋,就見那人一襲青紗白里,正側著身子專注地縫制衣物。滿頭青絲長及大腿處,由一支通體碧色的玉簪子挽住,隨意披到背後,在陽光照耀下如絲綢般泛著光澤。素顏如出水芙蓉,眉如墨畫,面若桃花,目若秋波,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整個人氣質美如蘭,神采飄逸,如神仙似得人物。
長清看著,以前沒有仔細看過他,不過這麼好看的不多見,不,是見過的男人中最好看的•••
「王爺安。」蓮衣見王爺竟在此,有些驚訝,便恭敬的問安納福。
「•••」
「王爺?」
「••••」沒反應
「王爺!」
「•••」還是沒反應
「哼咳!」
突然耳朵里被什麼聲音震了一下,卻是一臉熟的小子立在一旁,手上端著茶,正低頭抿嘴笑呢。再看看靜雲已放下手里活計,正低頭屈膝問福,兩個精致的耳郭有些淡淡的紅。
長清有些尷尬,‘奧,在繡什麼?是在繡衣服啊。」長清拿起剛才靜雲手中的活計,看著手中玉色的緞子打了精致的暗鳳紋,不言而喻這衣服是做給自己的。只有皇女才能著鳳紋,女皇的鳳袍必是金絲所繡,太女鳳袍為銀絲所繡。其余皇女只能是繡線的鳳紋。長清看著衣服上精致的紋路,心中頓時不是滋味,道不清楚。
「王爺請坐下說話。見日子暖了,左右也是閑來無事,便動些針線。」靜雲見她的目光一直停在衣服上如是說。
「王爺在府中的衣服,都是主君沒日沒夜做的。」端茶的小子低囁道。
「多嘴,還不快過來倒茶。」靜雲低喝道。
長清低頭看看身上天藍色綢緞,不僅顏色風格是自己喜歡的,而且十分合身。總以為這是府中下人做的,不想•••不禁拿過他的手,十指芊芊,指尖均有繭子。心中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又有點澀。自己雖然不是故意,但這些年的確是難為他了。「以後讓繡房的下人做就是了。走吧,一起去廳中用餐。」
靜雲的頭低低的,「好,王爺先請」那聲音微微有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