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心疼 面對母親突發疾病住院,養女抱怨不停

作者 ︰ 清水瑪麗

市區內不管白天黑夜的,總有救護車的鳴叫聲,听慣了,人們也就習以為常了。每每听到救護車聲,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們總會隱隱的有些心疼,因為他們經歷過。然而這樣的人們畢竟是少數,對多數人來說誰也不會把意外的災難往自己身上想,只有不幸降臨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原來災難近在咫尺。

小區院里救護車揪心般響起的時候,任麗慰正在叫婷婷起床。听到救護車聲,江尚穿著睡衣來到婷婷的臥室︰「救護車好像是上咱這院了。」

任麗慰幫婷婷穿衣服面無表情地︰「愛上哪兒上哪,與咱又沒關系,你關心那事兒干啥!」

見小慰沒拿自己的話當回事兒,江尚扭身出去。

任麗慰拿著婷婷月兌下的襪子扔在衛生間的盆里︰「得病的天天有,哪天還沒幾個得病的,這有啥好奇怪的。婷婷,你咋又躺回去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快起來,再不起來,一會兒你吃飯都不趕趟了。」

任麗慰忙跑回婷婷臥室拽婷婷起床。

在任麗慰忙活婷婷起床的時候,任麗慰在客廳里的手機猝然響起。江尚跑到客廳拿起茶幾上的電話,一看是李連枝的手機號,忙道︰「媽,您什麼事兒?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遍,在哪兒?好好好,我們這就過去。」接完電話江尚臉色慘白地楞了一會兒,接著忙去換衣服並朝臥室里喊︰「小慰,快快快,趕緊下樓。」任麗慰淡定地拿著婷婷的書包出來︰「媽打電話什麼事兒,大早上的?」江尚整個人哆嗦成一團︰「別管婷婷,快去看媽吧,媽不行了!在咱小區門口呢。」

任麗慰手里拿著的婷婷的書包掉在地上。江尚打開門沖了出去。

婷婷的畫外音︰「媽,媽,媽你來一下!」

江尚跑回來見任麗慰還傻站著不動,江尚拽任麗慰︰「快下樓啊,媽都不行了!」

任麗慰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媽怎麼了,啊?」

任麗慰穿著月兌鞋睡衣跟著江尚跑下樓。

美翠兒在老任家嗙嗙那麼一通,把任長生老兩口傷害夠嗆,達到目的的她自然覺得過癮。美翠兒想好了,她不但要積極主動地幫婆婆劉玉環找到紅玉,還要把這場尋親過程弄得轟轟烈烈,她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劉玉環是為了過七十三討個吉利才想認的紅玉,紅玉則是為了貪圖錢財才要回來認生母。她要用自己的偽真心搞臭劉玉環和紅玉這對母女,這樣一來自己不但給婆婆留下一個好印象,劉玉環和紅玉這對母女還認不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受益的自然是自己和大姑姐紅蓮。

從任長生家回來,美翠兒連氣都來不及喘,黑天半夜的就把找著任長生家的消息告訴了劉玉環。美翠兒要讓婆婆知道自己為她有多賣命,自己這個兒媳當的有多合格。美翠兒從電話里听出婆婆知道消息後的興奮聲還不過癮,她想看看婆婆對自己首戰告捷到底滿意到什麼程度,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美翠兒決定第二天讓紅剛帶自己去紅蓮村。

來到婆家,美翠兒添油加醋地把到任長生家的經過眉飛色舞地講了一遍,她專揀劉玉環愛听的講,劉玉環愛听什麼她就講什麼,直講得劉玉環心花怒放,,而對自己說的那些過格的話美翠兒只字未提。

劉玉環一向不太喜歡美翠兒那張說話沒邊的嘴,此時她覺得美翠兒一點都不比阿慶嫂遜色,自己原來怎麼就沒發現美翠兒的長處呢。如果紅玉回來認母,美翠兒絕對是功不可沒的,激動的不知所以然的劉玉環,當即決定讓紅蓮吵幾個菜,全家慶祝一番。

劉玉環不知道在他們舉家歡慶的時候,紅玉的養母正躺在醫院里急救,且是因美翠兒引起,如若知道這事兒,劉玉環絕對不會再搞這個家庭慶祝,也不會再讓美翠兒去找紅玉。

李連枝因突發腦干出血摔倒在任麗慰住的碧海灣小區院里。江尚和任麗慰接到保安打來的電話趕到李連枝身邊的時候,李連枝已經昏迷不醒。

任麗慰也想過母親總有一天會老,會離開自己,可她以為那是幾十年後的事情,非常的遙遠。不然她也不會在婷婷給她看報紙的時候,那樣的回答婷婷。災難的突然降臨,如同八級地震,震碎任麗慰整個精神世界。任麗慰在搶救室外始終都在哭泣,整個人都不能自己。江尚怕任麗慰悲傷過度,抱著任麗慰不停地安慰她。

任麗霞和王志文趕到醫院的時候,李連枝已經進了手術室,手術的時間很長,她們只能焦急地在手術室外等。任麗霞不明白頭一天晚上自己和母親分手的時候,老人還好好的呢,怎麼過了一宿老人就成了這個樣子,還是大早上的摔在小慰家小區的院里?

任麗霞不明白李連枝是怎麼回事兒,江尚和任麗慰也不明白李連枝是怎麼回事兒。李連枝怕耽誤婷婷學習,一年都不來小慰家一次,她怎麼大早上的就跑到自家小區院里,摔倒了,還出現了這種情況?

正當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李連枝的手機鈴聲不斷,任長生來電話問老伴去小慰家什麼時候回來。母親已經發生意外,怕父親著急再有什麼閃失,任家四個子女商議,暫時不把母親病危的消息告訴父親。一場善意的謊言,讓李連枝為什麼會突然去女兒小慰家卻犯病在路上的行為,暫時失去了答案。

任家子女向父親任長生隱瞞母親的病情,沒想到卻給了心懷鬼胎的美翠兒一個可乘之機。美翠兒和紅剛早早地來到任家樓下,躲在一邊朝任家樓口窺視。等任長生下樓遛彎的時候,美翠兒和紅剛在後面偷偷的跟蹤任長生。

和任長生老兩口一起練太極拳的老王見任長生一個人出來遛彎,好奇地問道︰「咋自己溜達上了,老李呢?」

「給二閨女送東西去了,得中午才能回來呢。」

「啊,我說你咋一個人走上了呢。」

任長生和老王邊說話邊一起朝前走,任長生全然不知後面還有一個跟梢的。當任長生和老王鍛煉完分手各自離開後。美翠兒和紅剛把老王截住。

管不了父親,婷婷也忘了管。等到快中午的時候,任麗慰才想起來早上出來的匆忙,忘了把婷婷一個人扔在家里的事兒。也不知道婷婷吃沒吃飯,去沒去補課?想起婷婷任麗慰有些慌神,忙給婷婷打電話。

冥冥中婷婷察覺到是姥姥出事了。接到媽媽來的電話,婷婷忙問姥姥怎麼樣了,媽媽雖然說姥姥沒事兒,但婷婷不信,她覺得姥姥一定是出事了,而卻還是大事兒。不然媽媽爸爸不會同時扔下自己不管。這麼想婷婷越加覺得心里發毛。婷婷雖然還未成年,但班級里已經有幾個同學陸續地失去女乃女乃、姥姥、和媽媽,婷婷知道了什麼是生離死別。婷婷怕那個黑胳膊箍咒在自己胳膊上。

從補課班出來,婷婷無精打采地騎著自行車在馬路上走,滿腦袋都是姥姥有病的影子,不知不覺中婷婷騎到了馬路中間,後面駛過來的一輛出租車到婷婷近前一個急剎車,听到剎車聲,婷婷一激靈緩過神來快速把車子騎入人行道,又差點和一輛正常行駛的電瓶車撞上。婷婷嚇的忙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擦著額頭上的汗。

中午了,任麗慰沒有給婷婷回來做飯,她在電話里讓婷婷自己糊弄一口吃。一想到同學們帶的那個黑胳膊箍,婷婷吃飯學習的心思蕩然無存。婷婷頹廢地坐在沙發上,她希望姥姥沒事兒,希望姥姥好好活,婷婷和姥姥在一起還沒有呆夠。然而為了學習,媽媽剝奪了婷婷和姥姥在一起的太多太多的美好時光,想到這些,婷婷有一絲絲的怨恨︰「不說我姥沒事兒了嗎,沒事兒還不回來。騙人,大騙子!」

任麗慰還沒有囑咐完婷婷,婷婷就把電話掛了。任麗慰沒往婷婷是在擔心她姥姥的身體方面想,只以為婷婷是嫌自己不管她,把她獨自一人扔在家里才生自己的氣。想到婷婷即將中考,而此刻母親又躺在急救室里。分身無術的任麗慰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于是言語中無意地流落出一絲無奈︰「婷婷要中考了,媽還躺到這來了你說。」

任麗霞雖然不明白母親早上什麼原因要去小慰家,但母親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如不是有什麼關系到妹妹的切身利益的問題,母親絕不會起大早去的。任麗慰不但不明白母親的心思,還在此刻說出這種傷害母親的話。任麗霞被任麗慰激怒了,于是兩人在手術室外吵了起來。

「小慰,你那意思是你家婷婷要中考了,媽這個時候不應該有病唄?」

「我哪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

「你就是!」

王志文和江尚見姐妹兩人吵了起來,都各自勸著自己的妻子,可怎麼勸二人的火氣就是不息。

「我怎麼冤枉你了?要是你經常帶著婷婷回家看媽,媽能倒在你家小區院里嗎?」

「我什麼時候讓媽去看我們了,我什麼時候讓媽去了?」任麗慰理直氣壯地喊著。

任麗霞真是讓妹妹給氣著了,她顧不得許多︰「你有沒有良心那啊?為了能和婷婷還有你在一起多呆一會兒,你知道媽盼五一盼多長時間了嗎?媽都盼快兩月了!結果你呢,帶著婷婷來家才呆多大一會兒。媽想你們,卻不敢去看你們,怕耽誤婷婷學習。盼你們,你們又不來。現在為了去看你們娘倆媽躺到這來了,你卻說這種話。媽要是知道你會說出這種話她得多心寒那!你愛婷婷,關心婷婷,一件事照顧不到你都不放心。行,婷婷是你女兒你這麼做沒什麼不對。可你想沒想過媽她也惦記你,你也是媽的女兒!」

任麗慰被姐姐說中要害,語氣中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可她依然在為自己辯解︰「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不知道啊?可婷婷要中考了,競爭這麼激烈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

「再競爭激烈,你還差帶著孩子回來和老人吃頓飯那點時間那?」任麗霞依然不依不饒地掐著任麗慰的嗉子。

任麗慰也不示弱︰「咋不差呀?半個小時婷婷能多做不少題呢,你知道哪道題中考時趕上寸勁兒就給壓上了!差一分我就行多掏三萬塊,三萬塊錢那啥是小數字啊,那相當于我一年半的工資!」

任麗慰在婷婷身上很下功夫,可婷婷的學習成績就是沒有王堯好。哪個家長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能出人頭地,有份稱心如意的工作,這是學生家長在現實面前的一種無奈,任麗霞也是學生家長,她也明白現實的殘酷,見小慰這麼說,任麗霞自然不好再跟妹妹爭執下去只好說︰「你總有理!」任麗霞不想和小慰再吵下去還有另一方面就是母親還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

任麗慰以為自己佔了上風,自然得理不饒人,她開始拿王堯上學時候的事兒扒扯任麗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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