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越只有一個人,所以他盡可能地往一些偏僻的小巷子跑,後面的追兵離他越來越近,他不得已,迅速地翻過一家小院的矮牆,牆後面,是一片樹林。
後面的追兵見穆越翻過了矮牆,于是也跟著翻牆,窮追不舍。
樹林很大,穆越只好漫無目的地到處瞎跑,只要不被官兵追上就好。
跑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穆越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座水苑閣樓,樓外的籬牆上藤蔓纏繞,穆越看見牆邊有一棵大樹,然後將手上的衣袖一挽,然後爬上了大樹。
正當穆越準備跳下去的時候,追兵已經紛擁而至,在下面四處搜索穆越的身影。
「大哥,那小子不見了,肯定是跑進這院中了,我們要不要進去搜?」
那位被稱作老大的,看了看這閣樓,然後回想了一下這里的方位,正打算開口,忽然從天而將兩名白衣女子,穆越躲在樹上,竟不知道她們是從何而來。
白衣女子輕輕落地,然後開口︰「來者何人,竟膽敢私闖玉宮。」
玉宮?
穆越听見只覺得好奇,可那些追兵听見玉宮二字,竟然全都刷白了臉色。
「兩位姑娘,我等不是有意要闖,而是追趕逃犯不小心至此,逃犯在這里便失蹤了。」
「就你們的意思,是我們玉宮窩藏你們的逃犯了,那是不是還要我們讓你們進去搜上一搜?」
「若是方便,當然是求之不得,若是……」
「放肆!我們玉宮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搜的?不給你們點厲害,你們當真以為我玉宮好欺負。」
說著,其中一個女子突然手中飛出一根白綢,朝那些官兵襲去。
而另一名女子竟是飛身而起,一個轉身,兩條白綢並發,白綢所到之處,皆是一陣倒地。
穆越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情形,他多想從中尋找出威亞之類的東西,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告訴他,這不是在拍戲。
那群追兵明顯不是兩位白衣女子的對手,不到三招,便落慌而逃。
兩位女子看著追兵離去的背影,面無表情地查看了一會兒四周,穆越立刻屏住了呼吸,白衣女子見再無異常,于是這才離開。
當然,還是用飛的。
所以穆越不知道她們倒地離開了有多遠,于是又在樹上一動不動地待了半晌,這才想著要從樹上下來,可是他的腿已經發麻,一個不小心,就朝著苑內的方向摔了下去。
穆越立刻停住身,不敢發出一絲動靜地坐在草地上,待腿恢復了知覺後,這才站起身,卻發現沒有地方可以出去,籬牆又高有滿是藤蔓,根本不好攀爬,也沒有像牆外一樣的大樹,坐車,他只好朝苑內走去。
整個小苑安靜得出奇,沒有一點聲音,越是安靜的氣氛,就越是讓人放不下心來。
穆越借著月色順著小路一直朝前走,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遇上,最後,穆越走到了在籬牆外看到的閣樓。
因為夜色,所以他分辨不出閣樓的顏色,但是這個閣樓並不高,只有三層,簡單的閣式,很普通的樣子。
閣樓前走一潭池水,水光反射在閣樓上,和皎潔的月色相融,空明而靜雅。
忽然,穆越听見池水中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咕嚕」聲。
穆越好奇地走近,看見有氣泡一個個冒出來,然後又冒出一串串小氣泡。大小氣泡有節奏地冒了出來。若說是池水中有青蛙,卻又未听見蛙鳴,若說是魚,卻又只有這一個地方冒出。
穆越走到池塘邊才發現,池塘的四壁並非泥土,而是鋪著一層光滑美麗的石子。月亮投在池面上,池水清澈,卻不能見底。
再往池水中看去,那氣泡竟然隨著他的走近,那水中而朝他的方向移過來。
月光照射著池面,突然,穆越看見水中有一張人臉在對他笑。
穆越以為自己看錯了,于是閉上眼楮晃了晃頭,再往水中看去,那張笑臉還在。穆越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水中還是那張正在對著自己笑的臉。
穆越想掬一捧水來讓自己頭腦清醒一下,卻不知手剛一觸踫到水面,水中的笑臉就慢慢地向上浮,最終浮出水面。
穆越看著眼前從水中漸漸浮出的女子,整個人都呆住了,失聲喃喃道︰「美人魚。」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女子未著衣裳,一襲墨發全部垂于身後,在月光下潔白的肌膚泛出柔和的光芒,雖有春光外露,卻讓人不敢褻瀆女子的美好。
女子整個身體全部浮出水面,只用腳尖輕觸。手捻蘭花指,在空中微轉,四面八方不知從何來的湖色綢帶將女子身體裹住,成一件流光仙月裙,
女子目若星辰的大眼楮濃黑的睫毛撲朔,眼底清澈,臉上略帶些嬰兒肥,女子甜甜地笑著,臉頰上蕩漾著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只覺著猶如孩童般天真,精靈般剔透。
女子在水面上如走平底般朝穆越走過來,臉上還是帶著如在水中看到時那般笑容對穆越說道︰「我不叫美人魚,我叫玉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