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之毒醫王後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作者 ︰ 木堇榆

穆越畢竟不是長寧殿的人,所以必須要回到武庫去,還好今日武庫因為外出運送兵器人數不好查算,回去了之後,找個理由便可。

穆越走後,花念吟來到琴美人身邊,將她扶回床榻,琴美人忍不住一陣干嘔,花念吟立刻拿起痰盂接住。

順撫了琴美人之後,琴美人突然忍不住問道︰「衛子夫,你和衛公子是匈奴人?」

花念吟詫異,「不是的,美人為什麼會這樣問?」

琴美人淡淡地一笑,「你和衛公子說讓我救你們,然後侍衛們就搜來了,說有宮人劫走了匈奴逃犯,所以……」

花念吟知道她是誤會了,但是地宮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告訴她的,于是花念吟便說道︰「美人,我和衛青不是匈奴人,我和他……」

「你別緊張。」琴美人拉過花念吟的手,「我只是害怕若你們是匈奴人,肯定會有危險,你們不是匈奴人,我也就放心了。」

花念吟听完她的話之後,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她以為自己和穆越是匈奴人,還依然選擇救了自己,若是被查了出來,私通敵國可是重罪。

「美人,你是為了衛青吧?」花念吟從她看穆越的眼神中就能夠看出別樣的情愫。

後宮中的女子都是皇上的人,若是心中牽掛著其他男子,同樣也是重罪,可是沒想到琴美人不僅沒有否認,反而很自然地點了點頭,「當時孫少爺其實是我不小心殺了他的,是衛公子將我帶出了醉花樓,這份情,我是一直記著的。其實之前我一直在心中也有小小的埋怨,埋怨他之後沒有去找我,讓我進了皇宮,可是今日我知道他有去找過我,只是陰差陽錯般錯過了,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過進了宮之後我還能再見到他,如此,我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花念吟在琴美人的身邊坐下,然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美人喜歡我家弟弟?」

琴美人听到花念吟如此問,先是眼中茫然,隨後又點了點頭,「或許一開始我只是覺得他與來醉花樓的其他客人不同,對他心有欣賞罷了,但是一別之後,我的心中總是在牽掛著他的安危,想著他是否逃月兌了官兵的追捕,想著他會不會因為我而入獄,心底就這樣念著,對他有想念,有感謝,有愧疚,有埋怨,這麼些日子里,心底里就總有了那麼個人,說是喜歡也好,說是其他也罷,總之,他就這麼住進了我的心里,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心上人吧。」

琴美人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總是淡淡地笑著,沒有一般女子提起心上人時的害羞,但是又有一點點戀愛中的人的小甜蜜。

或許是懷孕的關系,她的手習慣性地放在了小月復上,花念吟又問道︰「那皇上呢?」

听到花念吟提起劉徹,琴美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似乎是有點憂傷地說道︰「從變成蘇琴進宮之後,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皇上的女人,但是在皇宮也好,在醉花樓也罷,其實對于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花念吟不解。

「在醉花樓的我,見慣了男歡女愛之事,到頭來也不過是那些事,來青樓的客人,都只是為了一時貪歡,來了走,有錢的多來幾次,沒錢的就來的少,來青樓的客人無情,青樓里面的女子也無情,我不願像他們那樣做個無情之人,所以才出了那首謎,只想尋一知己罷了,有人猜出了謎底,知道我心中的悲,此生也就如願了。」

「而到了皇宮,又何嘗不是一樣,後宮中的女人每日想著如何打扮自己,也就是想要換得皇上的青睞。這樣的行為,和醉花樓中的那些女子每日做的事情又有什麼兩樣?唯一不同了的,就是所有的女子,圍繞的客人,就只有皇上一個罷了。皇上用後宮的女子來傳宗接代,後宮的女子用皇上來謀求榮華富貴,都是雙方利用,我年兒心不大,不願去奢求什麼高高在上,想要的就只有一個情字,醉花樓給不了我,皇宮也給不了我,在哪里,又有什麼區別?」

花念吟是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听完琴美人說完這番話的,看琴美人也不過是十七八的樣子,但卻像是歷經了風霜一般,她的話,也說進了花念吟的心中,不由感嘆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听到花念吟的感嘆,琴美人也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從我懂事以來,我就知道,我的這具身體是不屬于我的,但是醉花樓的媽媽對我好,才讓我的身子一直沒有被人給佔了去,也許是她想用我的第一次來賣個好價錢吧,但是我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給了皇上,在被皇上封為美人之後,我不想其他人那樣去討好皇上,也就漸漸被皇上給忘記了,就在前段時間,皇上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我,便來到我的宮中,讓我懷上了龍嗣,其實我想要的只是一些安安穩穩的生活,就算孤獨到老也無所謂。」

「也許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吧。」花念吟開口說道。今日琴美人的話,比以往任何時候加起來都要多,應該是在見到了穆越之後,覺得自己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所以將她所有的心事都說與自己听吧。這些話,她應該藏在心中很久了,說出來,對她,對她月復中的孩子都是好的。

「容貌只是一部分原因,但是在後宮中,比我好看的大有人在,比如說皇後娘娘,比如說你。」

花念吟听到琴美人說到自己,不禁有些尷尬,「你提我干什麼,我只是一個宮女而已。」

琴美人只是淡淡一笑,接著說道︰「皇上寵幸我,除了因為我的容貌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對他的冷淡,我從不去像那些人那般討好他,不與他親近,反而我在他心中也就成了一個謎,皇上是一國之君,喜歡掌控一切,所以他也想讓我在他的掌控之中。」

花念吟贊同琴美人所說,在進宮之後與劉徹的相處中看得出來,劉徹卻是是一個霸道的男人。

望著花念吟若有所思的樣子,琴美人將花念吟的手捏緊了幾分,花念吟不得不看向她,卻發現琴美人的面色有些凝重,「子夫,這也正是我想要對你說的,若是以往我還可以無所謂,但今日得知你是衛公子的姐姐,我也就必須想要告訴你,雖然我平日里並不在意一些東西,但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皇上對你有意,我不知道太後為什麼讓你來長寧殿,但皇上每次來長寧殿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在無意中看著你的。我在醉花樓里面呆了這麼多年,別的本事沒有,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看人還是看得準的,我看得出來,皇上絕對不一般,他是一條龍,翱翔九天的龍,地上是沒有人可以牽絆住他的,所以子夫,你一定要謹慎你與皇上之間的關系。」

此話若是從他人口中說出來,那就是一種嫉妒,但是從琴美人的嘴里說出,卻是一種善意的提醒。

琴美人說得沒錯,他是劉徹,他是千載流芳的漢武帝,是一條翱翔九天的龍,現在的他,只是被暫時束縛了,一旦他掙月兌了束縛,那絕對會是凌駕在九天之上,到時候的自己,要如何與之相處?

或許等到那個時候自己早就已經離開了,又或者他對自己只是一時新鮮而已,到那個時候,他早就忘記了自己。

花念吟盡量往最好的方向去想,于是對琴美人說道︰「我和皇上之間,是不會有太多牽扯的。」

「真的?」琴美人擔心地問道。

望著她對自己真摯的目光,花念吟點下了頭,對她會心一笑,「不瞞美人說,其實我已經嫁人了。」

琴美人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在她的驚訝中,花念吟繼續說道︰「是的,我在一年前就已經嫁人,只是我的夫君生病了,我進宮,也是想要為他尋找藥材。」

花念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與琴美人說起墨如斯的事情,這件事,她連相處多時的衛少兒都未曾告訴過,可是卻在今日告訴了才相識不久的琴美人,沒有其他原因,她只是簡單的相信琴美人不會出賣自己,是源于女人之間的一種惺惺相惜。

琴美人在花念吟眼中看到了她提起自己夫君時眼中的深情,也看到了她說到夫君的病時眼中的憂傷,于是便說道︰「能被你這麼好的女子看上,你的夫君,想必也是不一般吧。」

花念吟笑了笑,「他確實很不一般。」

「你說你是進宮來尋找藥材,最近皇上賞賜了我很多珍貴補藥,你告訴我你要什麼,我幫你開口向皇上要。」在琴美人認為,既然能夠讓花念吟進宮來尋找的藥材,那肯定是很珍貴的藥材。

可是花念吟卻搖搖頭,「多謝美人好意,只是我要的藥材,就連皇上,都還未找到。」

琴美人的眼中也出現了了然,既然皇上對她有意,又怎麼還需要自己開口,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一個疑問,「那皇上知道你已經成親的事情嗎?」

「美人也看出來了皇上對我有意,我害怕他為了我,對我夫君不利,所以便不敢告訴他。」花念吟自然不能講墨如斯特殊的身份說出來,就只好用了這個理由。

而在琴美人看來,花念吟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于是保證地說道︰「放心,今日的話,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花念吟對她會心一笑,其實就算琴美人不保證,她也相信她不會說出去。

而琴美人看見花念吟的笑容,也與她相視一笑。

但是很快,琴美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卻,反倒是被一陣痛苦所代替,忍不住叫道︰「痛,好痛!」

花念吟看著琴美人臉上痛苦的神色,這一次肯定不是她裝的,立刻為她把脈,發現她的胎象有些不穩,若是不及時救治,很有可能會滑胎。

此時的天色已經晚了,而琴美人的狀況也已經等不及叫御醫,必須要及時搶救。

花念吟立刻將琴美人扶到了床上,拉著花念吟的手說道︰「子夫,你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

花念吟沒有多說,她從脈象中診斷,胎象異常肯定是藥物導致的,現在已經來不及查看是何藥物導致,去對癥下藥,也來不及去煎熬其他藥物,多耽誤一秒,琴美人和月復中的孩子都會有危險。

花念吟急忙從袖中掏出小葫蘆瓶,倒出一粒桃花蜜喂入琴美人口中。

桃花蜜入口即化,可解百毒,不管琴美人中了什麼藥,都可以幫助她去毒。

一粒桃花蜜入口,清爽感立即席遍全身,花念吟擔心她月復中的胎兒,又喂了第二粒。

很快,琴美人月復部的疼痛感就消失了,人也慢慢恢復了氣色。

「琴美人,你今天下午吃了什麼?」見琴美人無事了,花念吟這才問道。

自己是中午離開的,上午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所以問題肯定出在下午。

琴美人指著桌案說道︰「下午就只吃了一點糕點,因為我吐地厲害,所以沒有吃完,也沒有讓宮女們端下去,以防餓了還可以吃點。還有就是喝了點安胎藥,藥太苦,我也沒有喝完,本想房涼一點再喝,後來卻忘記了。」

花念吟走到桌案前,檢查了一下糕點,發現並沒有問題,然後再將目光放在了藥碗上,端起一聞,里面果然加了藏紅花。

若不是琴美人喝得不多,等到現在才發作,要是一碗全部喝完,孩子可能已經流掉了。

到底是誰想要害琴美人和她月復中的孩子?太皇太後將藥給了自己,便不會再讓其他人來下毒,太後有她的計劃,也不會讓這個孩子出事,皇上也不可能,那麼就只會是皇後或者宮中其他的妃嬪了。

現在琴美人懷著第一個龍嗣,成為了眾矢之的,想要害她的人太多了,自己只是一個下午不在,她就中了毒。

花念吟安慰了琴美人幾句,便讓她好好休息,然後自己退出了長寧殿。

花念吟本想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但是想著琴美人現在的安胎藥怕是不能再用了,明日一早自己還要去長信殿給太後泡茶,不如先去一趟太醫院給琴美人抓好藥,明日回來就直接可以幫她煎藥,經過剛才的事情,花念吟再也不放心讓其他人來煎藥了。

想到此,花念吟便朝著太醫院的方向而去。

太醫院門口有侍衛把守,花念吟給他們出示了長信殿的令牌,因為琴美人懷孕的關系,太後有交代過,長寧殿的人可以隨時進太醫院抓藥。

花念吟進入藥房之後,藥房中大蠟燭還點著,她一格格地找著自己所需要的藥材,突然,感覺一個硬物抵住了自己的腰間。

低頭一看,只見一把散發著幽冷寒光的匕首正抵著自己,順著匕首看過去,自己的面前正站著一個黑衣人,蒙住了臉,只看見一雙露在外面的眼楮,「告訴我,治療刀傷要用什麼藥?」

花念吟听到他在尋藥,也鎮定了下來,于是問道︰「傷得有多深?不同的程度要用不同的藥。」

黑衣人听見花念吟說了之後,立刻回答道︰「傷得很深,一直流血,傷口幾乎可以看見骨頭了。」

听到他的描述,花念吟立刻皺眉,「如果是這樣,光是用藥是沒用的,一定要將傷口縫合才行。」

「縫合傷口?」黑衣人立刻愣住了。

花念吟見他的樣子,還能夠用匕首指著自己,說明受傷的人肯定不是他,于是說道︰「這樣吧,受傷的人在哪?你帶我去看看。」

花念吟的話音剛落,黑衣人的匕首又靠近了花念吟一些,他的眼神中滿是防範。

「你沒有選擇,如果受傷的人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嚴重,用不了多久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反正都是死,你只有相信我試一試。」

「我憑什麼相信你?」黑衣人警惕。

「就憑你在乎那個受傷的人的性命。」

花念吟在賭,若是他不相信自己,那麼這把匕首就會很輕易地插進自己的身體,若是他信了,或許自己還可以去幫他看看他口中說的受傷之人。

黑衣人慢慢收起匕首,然後說︰「你跟我走。」

「等一下。」花念吟說完,就轉身取好自己所需要的藥,然後又找了幾味治療刀傷的藥。

「可以了吧。」從黑衣人的眼神中,花念吟可以看出他的焦急。

「你先出去,我從正門出去,我是從那里來的,若是不出去會引起侍衛的懷疑。」花念吟指著門口的侍衛說道。

可是黑衣人卻一把抓住了花念吟的手腕,「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跑?」

「我還是那句話,你只有相信我。」說著,花念吟便甩開了黑衣人的手,往正門的方向而去。

沒過多久,她就看見太醫院圍牆外的一棵大樹動了動。

花念吟從正門走了出去之後,便往有動靜的大樹的方向走了過去,看見黑衣人正等在那里。

黑衣人看見花念吟朝自己走來,這才放心說道︰「還好你沒有騙我。」

「帶我去看看受傷的人吧。」

花念吟當說完,黑衣人就摟住了花念吟要,用輕功帶著花念吟往皇宮的一處黑暗偏僻的地方飛去。

黑衣人的輕功很好,若不是他為了讓自己知道他的位置,要是正常地飛在樹上,是覺得不會有一絲動靜的。

黑衣人帶著花念吟停下之後,花念吟只能借著月光看見大樹邊上躺著一個人,周圍滿是血腥味。

「這樣不行,在這里我根本就看不見他的傷口,怎麼替他醫治。」花念吟想了想,最後決定說,「你將他帶去我的房間。」

因為夜色,他們看不清楚對方的神色,黑衣人為了救受傷的人,只有相信花念吟,于是問道︰「你住在哪里?」

「說了你也不知道,先將他帶起來吧。」

黑衣人一手抱著受傷的男子,一手摟著花念吟,在空中施展其輕功來也絲毫不費力氣。

在花念吟的指點下,黑衣人將受傷的人帶到了花念吟的房間。

花念吟將蠟燭點燃,讓黑衣人將受傷的男子放在一旁的竹榻上,然後自己為他檢查傷勢。

受傷的男子正處于昏迷中,他的臉上沾著血跡,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樣貌,而他的胸口上,真的有很深的刀傷,此時他的血液已經凝固,將衣服緊緊粘住,花念吟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黑衣男子說︰「你去屋後的廚房打一桶熱水,出門左轉,小心一點,別讓人發現你。」

黑衣人听言,立刻除了房屋,想是他見花念吟的臉上沒有惡意,也是更加擔心受傷男子的傷勢。

花念吟找來一把剪刀,將受傷男子的衣物剪開,除了被血緊緊粘住的衣物以外,其他的都被花念吟給剪開了。

這時,受傷的男子突然醒了過來,在看見花念吟之後,眼神中盡是凶惡,就像是山野中的狼一樣,散發著凶狠的光芒。

在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之後,竟然還能突然起身,一把掐住了花念吟的脖子,「你是誰?」

「喂……放開。」花念吟捏住了男子的手腕,用力一轉,讓男子松開了手。

而男子也因為承受不住身上的傷,倒在了竹榻上。

正好這個時候黑衣人打好了一桶熱水進來,看見受傷男子醒來之後,立刻對受傷男子說了一番,花念吟听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在黑衣人說完之後,受傷男子再看向她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凶狠了。

花念吟也不和他一般計較,接過黑衣人打來的熱水,用布沾濕了之後,將受傷男子凝固的血液也軟化,然後對黑衣人說道︰「你告訴他,因為來不及去熬制麻沸散了,所以只能就這樣將傷口處理,因為有些地方的血已經凝固,而且上面還沾有沙塵,所以必須將這些凝固的血都弄掉,然後重新上藥,這個過程會很痛,讓他忍著點。」

花念吟以為受傷的男子听不懂漢語,所以想要告訴黑衣男子,讓他代為翻譯,誰知道花念吟剛說完,受傷男子就說︰「我可以忍。」

「原來你會說漢語啊。」花念吟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那想必之前他們在自己面前那麼嘰里咕嚕一通,是怕自己听去了他們什麼秘密。

花念吟嘴上是說著,但是手上的功夫一點也不含糊,此人受的刀傷已經很是嚴重了,因為一直沒有處理傷口,導致現在傷口已經有些感染,而且花念吟看見他的胸口處除了有這道最嚴重的刀傷之外,還有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鞭痕,剛才給他褪去衣服的時候,看見後背上也有,這些鞭痕的傷口有些都已經腐爛了。

鞭傷不會致命,但是胸口的刀傷若是再多下去一分,他這條命也就完了。

花念吟將凝固帶沙的血清理掉後,傷口又開始流血,花念吟立刻給他撒上了白芨粉止血,然後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麻利,完全顧不上他痛不痛,直接將刀痕給打開,然後在里面撒上百草霜,然後花念吟從藥箱中拿出一套銀針,拿起里面帶有針孔的迅速穿針引線。

花念吟將銀針在燭火上燒得通紅,然後對著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說︰「你也別在一旁傻站著,借點內力給我。」

黑衣人不明白花念吟的話,但還是用掌心將自己內力傳入道花念吟的後背。

花念吟感受到了黑衣人的內力,一手拿起三根銀針,劉針並發,燒紅了的銀針迅速穿過受傷男子的皮肉,還留下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銀針再次回到了花念吟的手中,趁著銀針上的熱度沒有褪去,花念吟再次發針,重復了十次,也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已經給受傷的男子縫上了六十針。

他受的刀傷是在是太長了,而且又有傷口感染的跡象,花念吟不得不將每一針都縫得密一些。她看見受傷的男子在自己之前清理血塊的時候已經被痛得死去活來,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但就是死死地咬住牙關,沒有叫半句疼痛。若是自己再像通常那樣一針一針地縫,他不被刀砍死,也會被這樣的反復折磨。看他忍痛的樣子,倒也是個漢子,于是自己就只有讓他長痛不如短痛,這六十針下去,讓他所承受的疼痛才不到之前的十分之一。

但是這燒紅了的銀針下針時不會很痛,但是後勁卻是十足,所以花念吟在後勁上來之前,迅速將之前治療自己後背燒傷的膏藥涂在了傷口上,絲絲清涼舒爽的感覺瞬間代替了隨之而來的疼痛。

花念吟剛剛露的這一手,簡直讓她身後的黑衣人看呆了過去,立刻稱贊道︰「神醫啊!」

花念吟做完這些之後,知道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于是想故意報復他之前掐住自己的一般,對著受傷男子說道︰「這個刀傷呢,我現在已經將它弄得差不多了,你的小命也就安全了,但是你身上的這些鞭痕上面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卻已經腐爛了,要將這些腐肉都給割掉,你說是要現在忍痛割呢?還是等你回去後另外找大夫?我可事先告訴你,若是我治,就不會留疤,但是其他大夫就不一定了。」

花念吟從他忍痛的程度來看,知道他一定是性格剛毅之人,而自己此番話外的意思就是,如果他讓自己治療,就是說明他一個大男人害怕留下疤痕,而不讓自己治呢,就是說明他怕痛。

怕留疤和怕痛之間讓他選擇一個。

男子也听出了花念吟的意思,也捕捉到了花念吟眼中的狡黠,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開口︰「你治。」

花念吟看到他說話的時候,嘴角有血溢出,想必是剛剛忍痛忍極了,將自己的嘴給咬破了,若是自己再硬生生地去割他的肉,他肯定會活活被痛死在這里,那麼自己之前所作的也就白費了。這鞭傷,自己今晚肯定是不能為他處理的。

花念吟故意對他嘲諷道︰「想不到你堂堂一個大男人,也跟個姑娘似的怕留疤,本姑娘今晚累了,要休息,你的命我也給你救回來了,只要以後按時換藥就行了,今晚的事情我就當不知道,你們走吧。」

「你……」受傷男子對花念吟的嘲諷皺眉,像是要解釋些什麼,可是剛一開口,吐出的都是血。

而花念吟身邊的黑衣人立刻對著花念吟跪下,磕了一個頭,對花念吟感激道︰「多謝姑娘救了阿古,丹巴感激不盡。」

「你起來吧,我救他也不是為了你,只是我身為醫者,做不到見死不救。」花念吟將跪在地上的丹巴扶了起來,然後又轉過頭看向阿古,「我知道你們應該就是今日從天牢里面逃出來的匈奴人,若是按照立場,我不該救你,但是作為職責,我還是救了你,所以今日你們離去,我就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你們也別太放在心上,活著比什麼都好。」

花念吟深知,自己在救這個阿古的時候,能夠將他救活的,除了自己的醫術以外,還憑借著他強大的求生意志。

花念吟靠近了阿古,然後將他的下巴抬起,對他說︰「把嘴張開。」

阿古並沒有反抗她,而是張開了嘴,花念吟將一些百草霜倒入他的口中,然後說道︰「含在嘴里半個時辰,你口中的傷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花念吟又將剩下的百草霜和膏藥給了丹巴,然後對他說道︰「以後每天要給他換一次藥,將這包百草霜融入水中,倒在傷口上,讓它滲入皮膚,等百草霜的水全部被吸收之後,就涂上這個膏藥,記住千萬不要裹紗布。在傷口七成愈合的時候,就可以找個大夫將縫合的線拆去,之後也就不用涂百草霜,直接涂上膏藥便可,至于那些鞭傷,如果他怕留下疤痕,也涂這個膏藥,保證醫術再差的大夫處理過後都不會留下疤痕的。」

「多謝姑娘了。」丹巴想要再次朝花念吟跪下,卻被花念吟給阻止了,「他剛剛縫合了傷口,最少還要半個時辰才能動彈,你要是真想謝我,就趁著這半個時辰將我的房間給清理了吧。」

房間內還留著濃厚的血腥味,花念吟還真不習慣這樣的味道。

「這是自然,我現在就清理。」丹巴提起那桶清理了傷口之後的血水就往屋外走去。

花念吟敢讓丹巴就這樣出去,主要是信任他的武功,以他的武功,可以達到在宮中游走無一人發現的程度。從他可以抱著自己和阿古兩人依然躲過所有的侍衛來到自己的房間,以及當時他只是輕輕用力就可以讓自己達到同時施展六根銀針的內力,可見他的武功絕不一般。

花念吟伸了個懶腰,今日又是地宮探險,又是救人的,她是真的累了,也不管竹榻上的人,便一頭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將被子一拉,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人醒來,那兩人已經不見了,花念吟看見房間已經被清理干淨了,和之前沒有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花念吟發現竹榻上放有一枚扳指,她將扳指拿在手中仔細地看了看,扳指是乳白色的,卻又不像是玉石之類。上面刻有一個蒼鷹的圖案,倒是顯得格外霸氣。

這應該是他們給自己留下的以示感謝,他們人已經走了,也退不回去,既然如此,花念吟也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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