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也在听到這話之後,臉上也是一喜,自己正被為難著,現在既然大人都這樣說了,他的為難也就解決了。
鐵也高興地行完告退禮之後,便走去了站台去宣布這個事情,在鐵也離開之後,被鐵也稱作主子的男子卻對他身邊的另一個男子說道︰「叔叔,那奴隸可是我幾年前買下了,絕對不會比這個差,看他們漢人互相殘殺,這比看打老虎有趣地多了。」
男子說完,臉上便露出了一抹邪笑。
而他身邊被稱為叔叔的人只是在听完他說的話之後,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繼續看著下面圍場。
下面的匈奴人在听見說要讓這個奴隸和那個奴隸斗一場後,不僅沒有不滿,反而是更加興奮了。
那個奴隸也是個漢人,他的身手也不比這個差,當年被太子看中買了下來之後,就很少與人打斗,要他打上一場所需要花的錢不少,沒幾個人能夠出得起,只有一些特別有錢的人才能夠花錢讓他出來打上一場。
斗獸場的奴隸怎麼說呢,就好比是有錢人家養的狗,有本事被人給看上買了下來,那你就得被貼上「某某某的奴隸」的稱謂,被越有錢越尊貴的人看上,那麼你所值的錢也就越多,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說得正是如此。
但是,主人不會將自己買下的奴隸帶回去,斗獸場就像是一個看守所,就算奴隸被人給買下來了,也會被關在斗獸場,若是有人點名讓你出來打一場,那就要付上相應的價錢,贏了,錢也不是你的,而是斗獸場和買下你的人分成,輸了,死了也是活該。
奴隸就是一條賤命,賤命沒有人會在乎。
想要活下來,就只有戰勝對方,不管對方是獸是人,也不管對方是什麼獸,是什麼人,哪怕是你的親人,自己想要活下來,就只有殺死對方。
在鐵也說完了之後,便有人從一處石屋子里帶出來一人,此人也是同樣被鐵鏈鎖住了雙手雙腳,每走一步,都是異常的沉重,他一直低著頭,並且是蓬頭垢面,所以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的樣貌,但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但是這種氣息就連相距離他甚遠的花念吟都覺得此人絕對不弱。
周圍的火把都點燃了,火光將整個斗獸場照得通亮,火光的跳躍讓他們的心更加激動。
斗獸場的人沒有將圍場清理,里面死去的青眼虎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難聞的血腥味,一頭青眼虎的尸體擋住了入場的門,那人眼楮抬也沒抬,就直接踏過了青眼虎的尸體,走進了圍場中央。
他像是早已經習慣了斗獸場,對一切都已經麻木了,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圍場中,也沒有主動去攻擊任何人,孤單的一個身影卻散發出了凌冽的氣勢。
斗獸場的規矩,一旦進入,那就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
幸存下來膽小的奴隸全都蜷縮在一個小角落中,戰戰兢兢地看著圍場中央相互對視的兩個男人。
石屋內的花念吟眼角微眯,眼楮一直盯著圍場中的動靜,問道︰「冷少主,這兩個人誰勝誰負?」
花念吟沒有回頭,但是語氣卻是異常凝重。
花念吟雖然有武功,但是實戰經驗不足,她光憑這樣看,看不出圍場中二人的優劣。
冷撫柳也是認真地看著圍場中的二人,沒有了平時的嬉笑,「難說。」
若說之前與猛虎對打,花念吟和冷撫柳很能夠神色淡然地有恃無恐,但是這個男人一出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們都無法猜透。
花念吟語凝重的語氣,冷撫柳不確定的回答,讓明月汐捏緊了衣角,整個心都提起了。
圍場中的二人就這樣面面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始先攻擊對方,要知道,在兩個不相上下的高手對決之間,誰先開始動手,誰就搶佔到了先機。
可是這兩個人都沒有動手,他們之間僵持著,可是觀看的那些匈奴人等不及了。
「愣著干嘛,還不快打!」
有些匈奴人等不及了,開始往他們身上扔一些碎錢,用力地往他們身上砸。
鐵也也看出了這些人的不耐煩,他馴養出來的奴隸,沒有比他更加了解,鐵也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拿起放在一旁的一面小銅鑼,用的力也不是很大,就這樣朝著銅鑼敲了三小,聲音不算很大,但足以讓那人听見。
銅鑼的聲音刺激到了那人,終于,那人開始有了緩慢的動作,雙腿微微站開,在原地扎了一個穩穩的馬步。
看見對面的男人有了動作,楚言翊的心也開始防備,手中的拳頭握緊。
可是,那人卻站在原地不動,根本沒有上前一步的打算。
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打,還是不打!
楚言翊猜不透此人的舉動,但是心中的警惕沒有絲毫放松。
突然間,那人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氣勢,之間周圍的沙塵飛揚而起,在沒有任何兵器的圍場中竟然出現了一把巨大的劍,劍橫于二人中間,劍尖直指地指向楚言翊的眉心。
天!此人的身上怎麼可以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以氣凝劍,這又需要多大的內力才能夠煉出。
這一刻,明月汐驚呆了,冷撫柳驚呆了,花念吟驚呆了。
就連楚言翊,此刻也驚住了。
一個奴隸罷了,為何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而觀看的那些匈奴人像是早已經知道,眼楮緊緊地盯著那人一動不動,而站在高台角落中的朝魯的心也一時間提起,他知道達魯獻給主子的奴隸很強,但是現在是越來越強了。
朝魯低頭去看坐著的主子,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神色,只是嘴角的微笑表示出他對自己買下的這個奴隸很是滿意。
朝魯不再看那人,而是將所有的目光放在了楚言翊的身上,這一次,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楚言翊的身上了。
劍光直接朝楚言翊逼去,那人的目的非常的簡單,就是想要一劍讓楚言翊斃命。
楚言翊的眉頭散發出從未有過的凝重,若說之前打虎的時候他還有所保留自己的實力的話,現在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迅速用內力凝結出一道防護罩,將那到劍影死死地抵在了外面。
對方也沒有想到楚言翊要比他想象中的強,這一招,用了他五成的功力,一般的奴隸,絕對不會是他的一招之敵,可是卻被楚言翊給擋了下來。
可是,楚言翊的武功不僅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還是遠遠地超出了,楚言翊右手拳頭緊握,一拳打向了直指著他的劍影,一道拳影對上劍影,兩兩相對而擊,竟然齊齊破碎!
用氣凝成的劍,沒有實體,除非將它的劍氣打破,不然的話,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將其摧毀,而楚言翊的拳頭力氣之大,一拳便將劍影給打碎了。
這一招接下來了,花念吟的心原本也應該放松不少,但是她沒有,她想不通楚言翊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力量,明明他的內力已經在遇上狼群的時候全部耗盡了,勉強靠著玉蓮心輸送的內力才能夠護體存活,可是現在看他,他的武功不僅沒有弱于之前,反而精進了不知一絲半點,而是一個質的跨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讓花念吟多想,就看見站在楚言翊對面的人竟然瞬間凝成了千道劍影,四面八方地朝楚言翊而去。
此人招招凶狠,招招奪命,他的目的,就是想要一招將楚言翊打敗。
打敗對手的招數越少,就更加說明自己的實力越強,也更加能夠提高自己身為一個奴隸的價值。
此人,當真就這麼狠心願意為此不顧自己同胞的性命來提高自己的價值嗎?一個身為奴隸的價值嗎?
若是他出手沒有如此咄咄逼人,那麼還會讓楚言翊又模清楚他的武功的機會,可是,他不給這個機會,每一出手,就是直接要人性命!
此人,當真就已經被斗獸場訓練得如此冷血無情了嗎?
當然,那人不會自己開口說話回答,但卻用他的行動來告訴了眾人一切。
他的劍,四面八方朝楚言翊紛紛涌去,像是一個刺蝟一般刺向楚言翊的全身。
劍影圍住了楚言翊所有的方向,連一個空隙都沒有給他,楚言翊想要逃過這些劍影,唯一的辦法就是遁土而逃,可惜,楚言翊並不會土遁之術。
所以,眾人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劍想楚言翊的身上刺去,如同一個球一樣將楚言翊給包裹。
明月汐的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花念吟和冷撫柳眼中的緊張也不斷加深。
就當所有人都認為楚言翊會必死無疑的時候,奇跡發生了,一道強烈的爆破聲音震天動地,比之前所有的虎嘯之聲都要來得猛烈。
數道劍影瞬間消失,在劍影散開的地方,那個堅毅的男人依舊站在那里,嘴角帶著一絲鮮血,眼中是無比深邃的寒意。
他只是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夠死在這里,他還有家族的使命沒有完成,還有想要保護的人沒有安全離開,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在這里!
楚言翊斬殺群狼時的爆發力?那簡直是不值一提。
楚言翊對付朝魯時的爆發力?那更加是不值一提。
和他此刻的爆發力比起來,那些都是大巫見小巫。
然而,盡管將自己力量爆發了出來,他也只是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天曉得這個男人到底具有多大的能力。
就在這一瞬間,花念吟好像是明白了,這種內力,最大的威力就是用來爆發的,只有爆發才能夠體現出他最強大的實力。
這是他所學的內功最大的特點,所以……
所以,當時在斷崖底下,當時花念吟給楚言翊診斷出他的內力被完全掏空,為了不欠他,所以將玉蓮心給他用了,可是,現在想來,當時就算自己不給他用玉蓮心,他也不會有事的。
不是她的醫術不精,而是她根本就不了解楚言翊所學的內功,一顆玉蓮心無疑是讓他錦上添花,讓他的內力加深不少,之前是他因為傷沒有痊愈,再加上沒有將玉蓮心的力量完全融進體內,但是,現在過了這麼久,玉蓮心的力量已經完全是屬于他的力量了。
楚言翊的嘴角流出的鮮血,讓明月汐的心一緊,可是再看向楚言翊對面的那人,卻是已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楚言翊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力量,朝魯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再看他的主子,目光也已經從那人的身上轉移到楚言翊的身上,眼中露出滿意。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楚言翊的身上,可是楚言翊卻只看著眼前的那人。
此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自己死,一開始他還留情不願傷害同胞,但是這人一心想要自己死,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在留情了。
楚言翊現在才是真正開始攻擊,蓄勢將大量的力量放在自己拳頭上,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向了那人。
楚言翊這一拳是下定了狠心的,拳頭所到之處帶起了一陣風。
當楚言翊的拳頭逼近那人的臉時,拳風吹開了那人披散的頭發,露出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