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吟也取出了玉笛放在唇邊,墨如斯的音刃伴著花念吟的音波在山谷中蕩漾開來,音刃所到之處將群狼一招斃命,音波波及之處,將群狼的五髒六腑全部震裂,七竅流血。
花念吟因為對玉笛的掌控還不嫻熟,所以她的音波不僅波及到了狼,也波及到了周圍的人。那些人頭痛欲裂,手上的動作也緩慢了下來。
還好,墨如斯意識到了這一點,用他的笛音將花念吟的帶動,漸漸讓那些人擺月兌了音波的困擾。
可是,花念吟和墨如斯都小看了這一群青狼,這青狼不僅要比火狼速度、凶猛,更是要比火狼聰明。
在它們見識到了墨如斯的音刃的厲害之後,竟然開始躲避墨如斯的音刃,音刃在下,它們就躍起,音刃在上,它們就俯身,直接避開了墨如斯的音刃。
但即使它們能夠逼開墨如斯的音刃,卻躲不了花念吟音波的擴散,同樣震得它們頭痛欲裂。
青狼被痛得仰天嚎叫,卻不想這嚎叫聲竟然將花念吟的音波給反彈了回去,青狼果真聰明,發現嚎叫可以讓頭不痛,于是又繼續嚎叫不斷,而且好像同伴們傳遞著訊息。
一時間,所有的青狼都嚎叫起來了,起聲音完全蓋過了花念吟的笛聲,將花念吟的笛音震斷。
花念吟被這一震,竟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些青狼果然不容小覷。
再看其他人,不少人都已經死于狼口。
狼群的數量龐大,這樣下去他們絕對不敵,墨如斯想要帶著花念吟離開並非難事,但是要救出這些人,卻也是要花費一些功夫的。
墨如斯凝眉,玉笛之聲一轉,不再發出任何音刃,而是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周圍的樹木開始搖動,樹葉紛紛落下,狂風將樹葉席卷,繞成一個個漩渦,每一個漩渦在一頭青狼上旋轉,將這些青狼困在了漩渦之中。
他用的是陣法,用陣法將這些狼全部給困住了。
眾人看著暈頭轉向在陣法中打轉的青狼,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氣。
「我們先離開這里。」墨如斯說道。
山谷的進入口已經被這些青狼給堵住了,墨如斯帶著花念吟迅速往出口的方向走去。在離開之前,墨如斯在大石上留下的記號,以此來告訴楚言翊他們已經離開。
就在墨如斯等人前腳剛剛離開山谷,隨後便有了一堆人馬趕來了,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欒提伊稚斜。
他追來,並非是為了追回這群奴隸,奴隸對于他來說,不過就是供人娛樂之物,逃了這一批,在抓一批便可,他之所以親自追來,為的,是花念吟手中的那枚扳指。
當他回去之後,看見看守花念吟的人全部被打暈了,他立刻派人出去追找,可都無果,最後從鐵也的手中得來了這一群青狼,青狼尋著氣味追到了此處,便瘋狂地跑了過來,他們的馬及不上青狼的速度,所以這個時候才趕到。
欒提伊稚斜看著在樹葉的漩渦中打轉的青狼,一眼就看出來了是陣法將這些青狼給控制住了,他雖然能夠看出來是陣法,可是他卻看不出陣眼的所在。
「給我找,找出一人賞一錠黃金。」欒提伊稚斜一聲吩咐之後,他手下的人立刻分散到四處去尋找。
很快,就有了動靜。
「大王,我們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找到這個小女孩。」
手下肩膀上扛著一個昏迷過去了的小女孩走到欒提伊稚斜的面前,欒提伊稚斜看了一眼小女孩,臉上並未露出任何喜色,正想說話,天空中突然飛來一只大鷹,在上空盤旋唳聲一叫,便沖到了欒提伊稚斜的面前。
欒提伊稚斜伸手,一把抓住了鷹爪,這鷹竟然也沒有反抗,就這樣乖乖地被欒提伊稚斜抓在手中。
欒提伊稚斜取下鷹爪上的布條,看過之後,眉頭緊皺,然後對眾人說道︰「跟我回單于庭。」
「是,大王。」其他人應聲。
而那個抱著陸長生的手下問道︰「大王,這個小女孩該怎麼處置?」
欒提伊稚斜一頓,想也沒想地說道︰「帶回去。」
「是。」
欒提伊稚斜策馬往單于庭所在的東北方向而去。
見欒提伊稚斜離開後,趕回來藏在一旁的楚言翊才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恩公,他們人呢?」
楚言翊看著已經被陣法困住多時依然出不來的青狼,再想到欒提伊稚斜只帶走了一個小女孩,那麼花念吟等人肯定早已離開,此時的楚言翊已經來不及多想為什麼那個小女孩會一個人留在此地,他注意到了墨如斯在大石頭上留下的記號,一步一步朝大石頭的方向走去,然後仔細看了一番之後,手指向一個方向,說道︰「在那個方向。」
楚言翊度確定之後,便向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而此時,花念吟和墨如斯帶著一群人正朝著陰山的南面逃去,只要翻過了這座山頭,他們就安全了。
這群人都滿心期待著能夠回到大漢,只有一人除外。
「你們讓我回去,我要去找長生,我們不能扔下長生!」石婭哭著喊著想要回去,卻被幾人攔住。
石婭心中擔憂著女兒,花念吟心中的滋味也很是不好受,可是現在要是回去,不知道會有什麼在等著她們,這些人好不容易才月兌離了苦海,不管他們心中有多麼同情石婭,但絕對並不會因為這一點而讓他們自己的希望破滅。
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特別是他們這些從死人堆中千辛萬苦存活下來的人。
孫達被石婭的吵鬧弄得煩悶無比,他本就不待見陸者粼這一家,所以情急之下,便一掌將石婭給打暈了過去。
這一幕,花念吟看在眼底,盡管她也很想去找長生,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下來,眼看著就就要將這些人救出送入安全之地了,若是此刻回頭,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就是功虧一簣。
越是臨近目的地,越是不得有任何一絲松懈。
這時,墨如斯俯身在花念吟的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夠听得到的聲音說道︰「念兒,長生不會有事的。」
花念吟听墨如斯的語氣,不像是安慰,而是肯定,花念吟不禁問道︰「可是長生已經不見了。」
墨如斯回頭看了一眼被打暈過去了的石婭,眼中閃過一抹思慮,然後說道︰「她不會任何武功,卻為何能夠在青狼的圍攻下不受任何傷,你不覺得有所奇怪嗎?」
花念吟也隨著墨如斯的視線看了過去,石婭確實沒有受傷,心中也有了些許懷疑,但是很快就打消了疑惑,「石婭是鐵也的女兒,她能夠有辦法躲避青狼的攻擊也並不奇怪。」
花念吟沒有將墨如斯的話放在心上,只想著能夠快點找到回去的路。
墨如斯並非是那種喜歡背後說人是非之人,可是他總覺得石婭讓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可能是因為石婭的這種太過淒烈的母愛讓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墨如斯的母親去世得早,皇室之人生性淡薄,他體會不到也是正常。
再次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終于來到了大漢與匈奴之間的界碑之處,在看見界碑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雀躍了。
只要跨過了界碑,他們就回到大漢了,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加令人激動的?
這時,突然從前方的叢林里沖了出來一群士兵,將花念吟等人團團圍住,為首之人看著這群從匈奴境內出來的人,臉上沒有一點好臉色,拿著手中之矛指著他們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入大漢境內!」
這人語氣不善,但是這一刻這些人都還沉浸在自己心中額喜悅之中,沒有人注意到他不對的語氣,孫達來到那人面前,好聲好氣地說道︰「官兵大哥,我們是從匈奴逃出來的奴隸,你帶我們會大漢吧。」
這些奴隸只是慶幸自己能夠回到大漢,卻忘了在大漢中兵于民之間的差異,更何況還是他們這群從匈奴境內來歷不明之人。
「來人,將他們這些匈奴細作通通拿下。」
一聲令下,圍住他們的官兵全部拿著手中的長矛對著他們,並且快速朝他們逼近。
這些人是動真格的。
這一下,逃出來的奴隸們臉上的喜悅立刻凝固了,「大哥,我們真的是千辛萬苦從匈奴逃出來的,求你讓我們回去吧。」
「別和我套近乎,你們這些匈奴細作想這樣就蒙騙我,你以為我公孫戎奴就這麼好騙,將他們都抓起來。」
公孫戎奴的語氣嚴肅,絕對不是戲言,猶如一盆冷水澆在孫達等人的頭上。
「官兵大人,你听我們說,我們真的不是匈奴人,我們只是想要回大漢去看看家人,和家人團聚。」奴隸中有一人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連忙向公孫戎奴懇求,就只差沒有對他跪下來了。
「還想騙我,你們說你們是被抓去的奴隸,有什麼可以證明?」
公孫戎奴一句話就讓這群奴隸說不出話來,他們如何證明?他們根本就證明不了!
公孫戎奴見這些人回答不出來,冷笑一聲之後,便吩咐道︰「將這些人給抓起來,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將奴隸們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之火都澆得熄滅,他們千辛萬苦才逃出來匈奴,沒有死在匈奴人的刀下,反而卻要死在自己的同胞漢人手中,這叫他們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求生的就是支撐下他們的一切,是漢人又怎樣?誰敢要他們的命,他們就先要了對方的命!
奴隸們臉上全都露出了在斗獸場中與人搏斗時的凶狠表情,看得讓這些官兵一驚,也更加讓他們肯定了這群突然出現的人就是匈奴人想要潛進大漢的細作。
「抓住他們!」公孫戎奴一驚做好了準備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他負責鎮守邊界,周圍都是他的地盤,不知藏有多少陷阱,想要抓住這群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就在雙方怒劍拔張之時,又從遠處來了一小隊人馬,來到公孫匈奴的面前跪下。
「公孫都尉,營中來報!」
那人在公孫戎奴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之後,公孫戎奴的臉色一變,先是陰沉下去,但是隨即卻露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稍縱即逝,他隱藏地很好,但還是被花念吟給看見了。
只見公孫戎奴沒有了之前的怒氣,但氣勢依舊,他對著奴隸們厲聲呵道︰「公主失蹤,一定就是你們劫走了石邑公主和諸邑公主,將這群人給我抓了!」
年兒和小瑾失蹤?
花念吟大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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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學,木頭事好多,剛剛才碼完這章,這段時間木頭都會很忙,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