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之毒醫王後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作者 ︰ 木堇榆

「這便是萬年雪參,為了得到它,付出的,可不是一般的代價。」墨如斯悠悠地說道,似是嘆息,似是無奈。

的確,為了得到這東西,壓上的,是兩個國家的戰爭,這個代價,可不是一般的沉重。

墨如斯看著萬年雪參說道︰「是我們太小看欒提伊稚斜了,念兒只想到他在得到了蒼狼扳指後,便會有爭奪皇位之心,引起匈奴的內亂,可是此人的野心不小,膽子更是大,他想要的,就是要借大漢的手,將欒提軍臣打壓,他來坐收漁翁。」

呵,一開始花念吟是想著利用匈奴內亂,讓大漢趁火打劫,卻沒有像想到,欒提伊稚斜也會想到這一層,但是他膽子更大,直接向大漢下戰帖,逼著欒提軍臣與大漢交戰,將他的兵力折損,然後他再出面與大漢交戰,這樣,既可以俘獲民心,又能夠沒有任何阻礙地順利繼位,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只有將計就計,他欒提伊稚斜想得是好,可是真要打起仗來,孰勝孰負還不一定呢!」衛青的臉上一掃之前因為劉娉所帶來的困頓,而是滿滿的自信,他手中的兵符,就可以調動百萬精兵,就算匈奴兵強馬壯,可是,既然欒提伊稚斜打算後面才出手,就這麼敢肯定他就能夠贏得過大漢?

可是,墨如斯的臉上卻沒有完全那般自信滿滿,而是繼續凝眉沉思,完全見狀,不由地問道︰「怎麼,你不敢?」

墨如斯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說道︰「欒提伊稚斜本是質子,能夠在大漢多年依然被人救走,而且坐到如今左古蠡王的位置,心智絕非尋常人能比,我們能夠想到的,他定也能夠想到,所以才會讓我們措手不及給大漢下戰帖,我擔心的,只是其中有詐。」

墨如斯說的,不無道理,能夠一得到兵權,就給最大的敵手下戰貼,不是西域,不是北夷,而是實力最強的大漢,可想而知,此人的野心和膽識有多大!

這樣的人,怎可不小心提防?

可是,無論如何,匈奴這戰帖下了,最遲今晚就會被呈上太和殿,這是大漢成立以來,匈奴第一次正式向大漢下戰帖,大漢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若是不接,那就是怕了他匈奴,這讓大漢的顏面何存?

當年漢高祖白登山一戰被圍困在匈奴,最後逃回已是大漢的羞辱史,若現在再避戰,豈不是在匈奴面前低下一頭,這豈不是讓各國來嘲笑大漢是孬種?

「西域之行,我便暫緩,我會對湖心解釋清楚的,我現在就啟程去雲中,軍營重地,不適合女子前往,湖心……和劉娉就暫時留在這里。」衛青雖然對玉湖心不舍,但是再多的不舍,他也能夠分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在戰爭面前,兒女私情就只能先放到一旁。

墨如斯點頭,給了衛青一個放心的眼神,示意他可以先去準備回雲中的行禮了。

衛青剛一轉身,便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回頭對墨如斯說道︰「那我姐的事情?」

墨如斯依舊是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依舊是淡定的語氣,「此事,我自有分寸,我不會讓念兒丫頭有事的。」

就算不問,衛青也知道墨如斯絕對不會讓花念吟有事,可是,有了他的這句話,衛青的心便有了底,這段時間的相識,他對這個男人也有了一些了解,這個男人,盡管臉上再過淡然,但是那淡然下的魄力,是無人能及的。

這樣,他也能夠放心離開。

衛青走後,墨如斯便叫將主父偃叫了進來,說道︰「去告訴陸者粼,匈奴和大漢即將開戰,讓他前去涼州做好迎戰準備。」

大漢和匈奴一戰,除了邊關雲中是危險之地以外,防守最過薄弱的,便是涼州了,涼州乃是三境要道,如今已經被匈奴所控制,必須要派武功高強之人前去把守,以陸者粼的武功,以及他對匈奴的仇恨,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了。

「主父偃,陸者粼並無任何作戰經驗,所以本王命你隨從陸者粼前去涼州作戰。」

主父偃听後,對沒有立刻答應墨如斯,而是想過之後說道︰「王,若是把守涼州的話,臣有比臣更好的人推薦。」

「誰?」

「前隴西郡守高勝和他的兒子高寒。」主父偃說出了兩個人的名字,「臣與高勝有過一番交集,得知此人學府無恥,此人之子也與其父一樣才識過人,只是懷才不遇,遭受到涼州刺史李仁的迫害,這父子二人熟知涼州地勢與情況,可堪重用。」

主父偃見墨如斯有被自己說動,于是接著說道︰「高勝此人品行不錯的,可是卻有些頑固,若是知道王的身份不知他是否能夠接受,所以臣就暫時將他安排在一個小縣當個里長,不過,當時他因王後的介紹來到司馬府,說到王後對他有恩,若是以王後之名讓他協助出戰,既可以讓他施展才華,又能夠讓他報恩,相信他一定會答應的。」

人這一生,最過痛苦的便是懷才不遇,光憑主父偃說的這兩點,足以讓高勝拋卻愚忠,該投效命梁王。

「此時,就按照你說得辦。」墨如斯點頭,他相信的不是高勝,也不是主父偃,而是花念吟。

念兒丫頭不是魯莽之人,能夠讓她幫助來司馬府收留的人,肯定也是能夠信任之人。

「喏。」主父偃應聲離開。

墨如斯將桌案上的萬年雪參收好,不是因為這東西是能夠解除他體內毒素的解藥,而是花念吟費盡心思想要得來之物,隨來現在的情況與花念吟當初所設想有所出入,但那又怎樣?反正都是一戰,如何開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既然當初答應了花念吟要打上這一仗,那麼,就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不管對手是誰,為了她,他都會用心謀備。

花念吟入獄他不是不知道,但現在絕非是沖動的時候,既然五日之後行刑,那麼,他就等這五日,不是他不為花念吟心急,而是他相信她可以在這五日里安然無恙。

只是,在等待的過程中,別說五日了,就是此刻的分分秒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墨如斯和楚言翊都等著五日之後去劫法場,唯獨一人,此時依舊可以安之若泰,什麼都不管不顧。

此人就是下了這道聖旨的之人,劉徹。

劉徹坐在太和殿內,手中拿著匈奴下的戰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是的,沒有一絲表情,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眼中,也盡是空洞,整個人就如同呆滯一般。

而坐在他身邊的,卻是衛夫人和她身邊老宮女,衛夫人看著劉徹手中的戰帖,目色深沉,臉上的表情不可猜測。

衛夫人提筆,在聖旨上不知寫下了什麼,然後從劉徹的手中接過金印,印在了聖旨之上。

衛夫人叫來楊得意,將聖旨交給他,並且說道︰「傳旨下去,說大漢拒戰。」

楊得意听後一驚,他雖然是一個太監,但是跟在劉徹的身邊多年,也知道大漢與匈奴之間的戰爭有多麼的重要,這衛夫人就這樣隨隨便便拒戰,這讓大漢的顏面何存?

楊得意接過聖旨,卻杵在一旁驚訝,眼楮下意識地看向衛夫人身後的劉徹。

衛夫人注意到了楊得意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楊得意一眼,身體一側,阻擋了楊得意的視線,「你還有什麼事嗎?」

盡管衛夫人擋住了劉徹,但楊得意是誰?他可是一直都跟隨在劉徹身邊的,光是一眼,他就看出劉徹的不正常。

可是楊得意身份卑微,就算看出了他又怎敢聲張,立刻搖頭︰「沒事,沒事,小的這就去宣旨。」

楊得意很快轉身,像是逃一般離開了太和殿。

楊得意走後,衛夫人眼中的陰鷙仍舊沒有收回,若不是除去楊得意會引起懷疑,她肯定不會留下楊得意。

衛夫人轉會身,卻對上了老宮女的那雙似笑非笑的眼楮,「你可真夠狠,你知道你這一拒戰,會給大漢帶來多大的羞辱嗎?」

衛夫人的臉上平靜無波,將目光從老宮女的臉上轉向劉徹,又從劉徹的臉上轉了回來,看著老宮女的那張臉說道︰「大漢再大的羞辱,又與我何干?就算是這個江山沒了,我也無所謂!」

「呵。」老宮女冷笑,「我還一直埋怨你不夠狠,現在看來,你狠起來,連我都自愧不如啊。」

衛夫人上前幾步,來到了老宮女的面前,卻沒有看她,而是看向窗外的月亮說道︰「我不擔心大漢的江山,我擔心的,是那個女人,我的心現在很慌,我不確定她真的會安安分分地等著五日之後的行刑。」

听到衛夫人提起花念吟,老宮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就憑她一個女子,就算有武功又怎樣?就算她能夠毒死天牢中的那些廢物,可是能夠敵得過天牢的守衛嗎?我就不相信,她都已經被打入了天牢,難道還有人敢來救她!」

「不知道,反正我現在的心很不安。」衛夫人突然用手將自己的心捂住,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她的心中越來越強,她從劉徹的身上掏出了一塊令牌遞給老宮女,對她說道,「你不是恨她嗎?這個給你,現在就去天牢,將她給殺了,我等不及五天了,現在就去,快去!」

衛夫人焦急地對老宮女催促道,老宮女接過衛夫人遞來的令牌,看著令牌的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然後對衛夫人說道︰「好,這就去,我保證不會讓她活到明天。」

老宮女帶著令牌離開,衛夫人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依舊目光呆滯的劉徹,原本緊張的心,漸漸松軟了下來,目不轉楮地看著劉徹,眼中復雜的情緒,一時間讓人猜測不到她的想法。

「我怕哪天你會清醒過來,所以,她必須死!」衛夫人寒冷若冰的聲音在太和殿內一字一句地響起。

而她面前的劉徹,依舊是那副模樣,目光呆滯,沒有任何反應。

花念吟獨自一人在天牢中調理氣息,她知道,自己必須養精蓄銳,才能夠不讓自己置于危險之地。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讓她安寧。

老宮女拿著劉徹的令牌,暢通無阻地來到了花念吟的面前,看見身在獄中的花念吟仍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立刻陰沉了下去。

「死到臨頭了,還可以如此鎮定,當真是不簡單啊。」

可是,花念吟卻沒有一點反應,視若無睹,完全將她無視。

明明她才是階下囚,為什麼還要擺出這高傲的樣子!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幅樣子。

無視自己是嗎?老宮女心底冷笑,于是便接著說道︰「既然要死了,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中嗎?」

話音一落,花念吟倏地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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