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之毒醫王後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作者 ︰ 木堇榆

花念吟的反應讓老宮女滿意一笑,看向花念吟說道︰「怎麼,你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猜不出來我是誰?」

老宮女的嘴角露出戲謔的笑容,可是眼中,卻閃爍著對花念吟無比的恨意。

花念吟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眼楮一直看著那老宮女,花念吟自然沒有忽視老宮女眼中對自己的恨,而且此刻她非常的確定,這種恨不是來自于花汀蘭,而是很明顯的就是在針對自己。

到底,自己在什麼時候有得罪過此人?

花念吟的思緒在心中轉過萬千,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沉默。

老宮女漸漸地抬起手,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龐處,用手撫模著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的縫隙,緩緩的用指月復在縫隙處上下來回,可就是沒有任何想要將那層皮給撕開的意思。

花念吟精通醫術,但是她也知道,要做出一張人皮面具是多麼的不容易,並非像是電視上演的那般用張皮貼上去就行了,要做到與人臉一模一樣更是不可能,所以花念吟才會在見到衛夫人與花汀蘭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時那麼的驚訝。

可是,世上無奇不有,她制作不出來,不代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制造出來,比如眼前這個老宮女,已經將人皮面具做到的很精致的程度了,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老宮女一直惡狠狠地看著花念吟,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向花念吟的眼就愈發地狠毒。

終于,花念吟受不了她這目光,忍不住對她說道︰「怎麼,有本事恨我,沒本事讓我知道你到底是誰?還是,你做了什麼更加可惡的事情,沒臉見我?」

花念吟此話只是為了試探,可是,當老宮女一听到花念吟說道「沒臉見人」時,她的臉就如同扭曲了一般猙獰了起來,對著花念吟破口而出︰「若不是你毀我容貌,我又何須帶著這張惡心的人皮面具,就是你,毀了我這一生!」

說著,老宮女手中的毒藥就朝花念吟而來,花念吟見狀急忙一躲,躲開了她的攻擊。

當花念吟鎮定之後,望向老宮女的目光卻變得不同了。

毀她容貌?

花念吟仔細回想過後,這個世上,她只毀過一人容貌。

難怪這老宮女會對自己這般記恨,難怪她如此精通毒術,難怪她會潛入大漢皇宮。

「你是黛緹絲。」

是肯定,不是疑問。

听到花念吟說出自己的名字,黛緹絲根本就沒有打算否認,她就是要讓花念吟知道,她是死在自己的手中,就是要讓她知道,自己是為了復仇而來。

想當初,她身為大月氏的公主,姿色容貌都是數一數二的,幾乎是所有的男子,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當然,陸千行除外。

可是,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將她的臉給毀了,沒了這張臉,還有誰會承認自己是大月氏的公主,她還怎麼回西域?

當初花念吟在她臉上留下的不是一道疤,不是一個印,再深的疤,再大的印,她都會想盡辦法將自己的臉給醫好,但是,花念吟這個狠毒的女人,竟然將自己的整張臉皮給活生生地剝了下來,一張臉,沒有了皮,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結痂,滿臉的疤,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想當時她是用了多長的時間,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敢面對自己的這張臉,一個女子,一個曾經美麗的女子,卻變得如同現在這般不堪,她對花念吟的恨,早已超過了對花汀蘭的恨!

「我沒臉見你?你說我沒臉見你?」黛緹娜瞪著一雙利眸,目光凶狠地怒視著花念吟,指著花念吟狠狠罵道,「要不是你,我的臉又怎會變成這樣!你可知道我為此吃了多少苦?今日,你落在我手上,我就要讓你也嘗回來!我不殺你,我要讓你同樣生不如死!」

黛緹娜以為花念吟會因為自己的話而感到害怕,她仔細地看著花念吟的臉,看見花念吟一直冷靜的臉終于有了表情,可是,那不是害怕,可是嘴角微微向上揚,向上揚,最後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一個好看的笑容。

她說,她為這張臉吃盡了苦頭。

她說,她現在生不如死。

這不是很好嗎?花念吟要的,不就是讓她吃盡苦頭,不就是讓她生不如死嗎?

就是這個女人,讓她和墨如斯剛剛成親就分開了十年,這十年的相思之苦,難道就沒有讓自己生不如死嗎?

她們之間,要說恨,誰也不比誰少!

可是,恨有如何,要比的,不是誰更恨誰,而是誰能夠笑到最後。

原來這一切都是黛緹娜搞的鬼,花念吟本來還想著可以從中探索到一點關于花汀蘭的線索,但既然是黛緹娜,也就可以解釋那衛夫人為什麼會有一張與花汀蘭一模一樣的臉,不得不說,花念吟還是有些失望的。

但是,花念吟也可以才想到,既然老宮女是黛緹娜,那麼那衛夫人,定是湘竹無疑了。

憑湘竹偽裝的技術,在寒水島這麼多年以來都未曾露出過馬腳,偽裝成一個衛夫人又有何難?

一直以來,將花念吟困惑的就是這衛夫人和黛緹娜的身份,現在已經知曉,那麼那個假冒的王太後花念吟也就沒有任何疑惑了。

可是花念吟不知道的是,她見到的只是在寒水島上的湘竹,她若是知道,當年武林盟圍攻九霄殿一事中湘竹在其中搞的鬼,她還會認為這個不懂毒術的衛夫人,就是湘竹嗎?

時間來不及讓花念吟多想,黛緹娜已經再次向著花念吟出手。

黛緹娜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朝著花念吟的心髒射去,黛緹娜的這一招不可謂是快準狠,可是花念吟看著這朝自己射來的匕首,竟是不躲不避,就這樣看著匕首朝自己而來。

黛緹娜以為花念吟已經被嚇呆,她眼看著匕首就要飛入花念吟的心髒。

她以為,花念吟還會是十年前那個與她交手不堪一擊的花念吟嗎?

自從那次受過箭傷之後,合衛青和玉湖心二人之力,不僅將花念吟身上的內傷全部恢復,而且還將她全身的筋脈重新塑造打通,也讓花念吟發現了玄真心經的妙處,當年自己掉下懸崖,內功無論如何都修復不了,只有玄真心經可以修煉,不因為別的,這正是選真心的獨特之處,那就是自損八百,卻可以在重塑後恢復之前的兩倍不止。

花念吟之前在宮中生活也算是安逸,從未受過內傷,所以她就算修煉了十年,也掌握不了玄真心經的精妙之處,而那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

所以,當花念吟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卻能夠用比它更加快的速度,將手中的鎖魂蠶絲一發,直抵尖刃,鎖魂蠶絲從中穿破。

花念吟這一招根本讓黛緹娜不可能想到,她只見匕首變成了兩半,還未落在地上,花念吟手中的鎖魂蠶絲就已經朝著她的心髒處來了。

鎖魂蠶絲是何物?當年公子賦可以用它在頃刻間要了玉宮之人的性命,那麼,在花念吟的手中,要她黛緹娜的一條命又有何難?

黛緹娜知道花念吟懂毒,所以沒有用毒攻擊花念吟,上次在長寧殿內以掌相對,花念吟不敵她,但是現在在獄中,兩人相隔還是有些距離,所以黛緹娜選擇用匕首射向花念吟,卻不知,這是她最愚蠢的一次。

可能,黛緹娜到死也沒有想到,花念吟的手中竟然會有鎖魂蠶絲這種東西。

當鎖魂蠶絲刺入黛緹娜的心髒時,鮮血如同水柱一般噴射而出,黛緹娜慌忙地憑借著最後的一絲氣力想要將鎖魂蠶絲從她的心口拔出,可是手一踫到銀絲就被銀絲劃破,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手上疼痛的感覺了,有什麼痛,能夠比心髒破裂更痛?

盡管黛緹娜能夠做到不放手,可那銀絲就像是長了小爪子一般勾進了黛緹娜的肉中,讓她怎樣也拔不出來。

鮮紅的血,浸染了黛緹娜胸前的衣襟,將她身前的衣物全部都染成了紅色,她已經無力再掙扎,只能用仇恨的目光死盯著花念吟,她本是想要今晚將花念吟給殺了的,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就這樣死在了花念吟的手中。

到死,黛緹娜也依然睜著那雙眼楮,永不瞑目。

看著黛緹娜倒在了血泊之中,花念吟的眼楮眨也沒眨便將鎖魂蠶絲收回。

殺人不沾血,這鎖魂蠶絲果然是好東西啊。

她不想殺人,她珍惜每一條生命,可是現在,她更珍惜的,是她自己這條命。

為了墨如斯,她不能死。

花念吟叫來獄卒,來給黛緹娜收尸。

當獄卒看見手持皇上令牌的宮女被這妖女給殺死的時候,已經將花念吟當作是頭號的危險人物了。

獄卒將黛緹娜的尸體收拾好了之後,扔去了亂葬崗,只是派了一人去告知衛夫人,她的婢女已死。

在宮中,宮女的命就如同草芥,要不是因為她是衛夫人的宮女,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知道。

當黛緹娜的死訊傳到衛夫人的耳中時,只听見碗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衛夫人的眼中先是無比的憤怒,後變成了對花念吟的仇恨愈加加深,可是,到了最後,竟變成了恐懼。

她害怕不是花念吟,她對花念吟有的只是恨意,她害怕的,到底是什麼?

再說墨如斯,當楊得意將聖旨拿給他的時候,墨如斯一慣平靜的眉頭也慢慢皺起。

拒戰?這樣的事情,是大漢應該做出來的嗎!

楊得意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墨如斯的表情,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沒有听從衛夫人的,將聖旨拿去給丞相田蚡,而是直接交給了墨如斯。

「這,是劉徹的意思?」墨如斯開口,語氣隨意,卻有質問意味。

楊得意沒有隱瞞,便將自己看見的衛夫人和劉徹之間的變化告訴了墨如斯。

墨如斯听後,心中便有了計量,他拿起桌案上的聖旨,將手伸向了桌案上的油燈前,將聖旨給點燃了。

燒毀聖旨,這可是誅滅九族的重罪,可是,他墨如斯又怎會怕?

楊得意看著燃燒的聖旨,心中驚訝,但卻什麼也不敢多問多說,

墨如斯的眼楮,也看著燃燒的聖旨,雙眼反射著跳躍的火光,看著聖旨化成了灰燼。

「你可有劉徹的令牌?」墨如斯突然問向楊得意。

楊得意被墨如斯突然的問話一時沒有緩過神,但很快就說道︰「有,有。」

說著,楊得意就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墨如斯的面前。

墨如斯接過令牌,然後起身,對楊得意說道︰「我們進宮吧。」

楊得意以為是自己听錯了,「王,你這是?」

墨如斯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笑容,「去見本王的王後。」

他以為自己會等得到五日,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五日,實在是太漫長了。

天牢防守森嚴又如何,對于墨如斯來說,入天牢,何必用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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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又殺銀了,但殺的是壞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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