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男子不顧身體被馬車擦過的劇痛死死的護著懷里的女子。
女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拼了命的甩月兌男人的束縛。
「難道名份就那麼重要?你就那麼看重?」男子很是生氣,他搞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知道自己那麼的愛她,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他?不就是再娶一個女人嗎?雖然她是公主,雖然她是正室,但在他的心里,不是一直都只有她嗎?
「這是名份的問題嗎?你認為我是愛慕虛榮的女子嗎?」宓可一臉淚奔,突然覺得眼前的人真的一點也不了解自己。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可是我必須娶她?你明白嗎?不光是關系著我一個人,還關系著我們諸葛家興衰榮辱,你就不能為我想想?不要那麼自私?」諸葛世樂也開始大聲咆哮起來,他又氣又急,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你去死吧,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我姐姐。」無德從地上爬起來,用腳使勁的踹著他,擋在宓可和他之間,想把他推開。
「滾開!否則我殺了你。」他出手推翻無德,想也沒想,臉上又流露出那日在密室里的凶惡之情。
「你連孩子都要打?」宓可伸手去護無德,一臉詫異和厭惡。
「我是在打他嗎?我是讓他別在這里添亂。就當我求你,乖乖跟我回去,等明日一過,我就為我們準備一個比這還要豪華的婚禮好不好?你若不喜歡公主,那我從新給你買套大宅子,我們搬出去住?好不好?」諸葛世樂看著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們,心里越來越亂。
「無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即將過門的妻子?一個女人的一生你憑什麼這般糟蹋?不愛就不要娶,娶了就要好好愛她!」宓可異常憤怒,她這才發現她根本就不了解諸葛世樂的感情觀。
「那你要我怎麼樣?那你們兩個就好好相處,我發誓我不會再娶第三個女人?」
「唰」的一聲,寒光一閃,宓可一把從他腰間拔出長劍。一時之間,人們還未反映過來怎麼回事,只見一縷青絲從天而落,迎著冬日的暖陽緩緩掉落在地上。
「諸葛世樂,你听好。我不管你娶幾個女人,但是從今以後,你我之間猶如此發,恩斷義絕。」女子鄙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這才發現原來都是一場鏡花水月,他不了解她,如同她無法認同他。
諸葛世樂當場呆懵,傻傻的立在人群之中,看著女子和小孩揚長而去,他沒有想到,在這個問題上,她居然比**于他都還要決絕?
「收拾東西,我們走。」回到別苑,宓可也不顧及儀容,用袖子胡亂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就開始張羅。
春秋子沒有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反倒是無德一臉的苦大仇深。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為姐姐報仇。」孩子忿忿不平的說。
「哎,紅塵痴苦,只能自渡啊。」春秋子一臉看破紅塵的樣子。
「去,把包袱拿出來。」春秋子一腳踹在無德的**上。
「師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無德突然想到了什麼。
「閉上你的嘴吧,別再惹你姐姐心煩了。走走走,去牽馬去。」
「小侯爺說了,沒有他的命令,你們誰也不能離開。」一大群神侯府的侍衛突然破門而進,轉眼就將整個別苑圍了個水泄不通。
宓可背著自己的背包,正從房間出來,見到這陣勢更是越發的生氣。
「怎麼?軟禁我們?」她真是覺得這個男人瘋掉了,難道還來硬的不成?
「請宓姑娘稍安勿躁,小侯爺說他等下過來看姑娘再與姑娘商談,還請姑娘千萬不要見氣!」雷大奎雙手叉胸,一臉嚴肅,看來今天這小兩口吵架還真是鬧大了,如今整個天策城的大街上都在瘋傳此事。
宓可給春秋子使了個眼神,這樣的陣勢,憑他們三人之力也是飛不出去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了。
兩大一小退回房里,宓可悄悄的湊在春秋子的耳邊小聲說了句︰「準備迷香,我們明日再走。」
「皇上,如你所願,一切進展順利。」喜公公悄悄的鑽進了錦園,對著園子中間的男人虔誠的稟報。
「她已經知道了?」
「恩。今兒中午,在大街上,宓姑娘還和小侯爺鬧了起來,听說場面鬧得可大了,還動了刀。別看這宓姑娘,平日里隨和,那脾氣倔起來,小侯爺根本治不住她,完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有傷到她?」
「那倒是沒有,只是她收拾了包袱準備離開,不過被小侯爺派人給圍了下來,禁在別苑里。」
「那好,派人好好看著,等明日一過,就將她接到宮里來。」
「是,奴才遵命。」喜公公一臉歡喜,就準備退下去,他心里默算著,看來這宮中不久也是要辦喜事了。
「對了,阿喜,她傷心嗎?」簫如然突然叫住了喜公公。
「呃,奴才不知,不過探子說知道大婚的時候,宓姑娘是整個人都傻了,跑到街上還差點被馬車給攆了。」
「去吧,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有失去,自然就會得到。」簫如然眉頭緊皺,深鎖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望著那一輪星月。
天已黑盡,男子守著一桌的飯菜,空蕩蕩的飯廳,只有他一人獨坐。
「他們都不出來吃飯麼?」他幽幽的問。
「小侯爺,侯爺說明日你大婚,還請你晚上務必回府上去。」家僕一臉的為難。
「我叫你去請他們出來吃飯!」男人突然一下擱下手里的筷子。
「春秋前輩說他想自個喝點酒,無德少爺說不餓,至于,至于宓小姐,她房里一直沒有人回映奴才,奴才也不敢進去。」家僕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你說什麼?」她不會想不開做什麼傻事吧?男人瘋了一樣沖向她的臥室,直接一腳將門踢飛。
宓可靜靜的躺在床上,換上了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身裝扮,紅色的沖鋒衣當時被他撕破了,雖然被她補了起來,但肯定是不再防水了。
她閉著眼,想起這些過往,短短的大半年,該失去都失去了,除了這條命,她還真是一無所有,連個可以傾心相告的朋友都沒有。她很想哭,很想哭,但是原來真正的心痛了,連眼淚都沒有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想起那日南都初見,透過廊橋的縫隙,陽光打在她凌亂的發梢之上,她一臉的憔悴與狼狽卻還笑著和無德吃著什麼。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雖然略顯蒼白。他還記得她那雙琥珀色的眼楮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一般,襯得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兩只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
如今,她是那麼的安靜,安靜得像一具尸體一樣冷冷的躺著,如若不是氣息的存在,甚至讓他感覺不到她心跳的起伏,那麼冷,那麼寒,讓人怯怯的不敢靠近。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男子腔調帶著一絲沙啞與顫抖。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倔?」他很想女子能回答他。但依舊四處一片靜謐。
他走近她,用手理著她的頭發,俯想親吻她的臉,女子卻絲毫沒有客氣的將身子轉了過去。
「你究竟要我怎麼樣?」他一下憤怒的站起來。
「你能為了我不做駙馬嗎?」女子淡淡的說。
「那你就不能為了我不做正室?不要那該死的名分?」諸葛世樂不理解,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要求自己?可這天下間男人三妻四妾是多平常的事啊?他又不是不愛她?就算他娶了公主,他依舊會愛她痛她。他是小侯爺,太多的東西需要他去承擔了,他要保護自己在意的東西,那麼他必須強大,他只有不斷的往上爬,鞏固自己的地位才能好好的保護他在乎的,這點道理她都不明白嗎?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女子停頓了半晌。
「你走吧,明日是你大喜之日,希望你能和靜公主白頭到老,永結同心。若是娶了她,就要好好去愛!」宓可說完這句,再也沒有理會他。
諸葛世樂癱坐在床邊,就那麼看著她,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不了解眼前這個女子,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他以為他的心她都懂的,可是為什麼?他在意的,仿佛她從來不在意。而她又在意什麼?
辰星歷487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大吉。
雖然是公主大婚,但老天仿佛並不給面子,居然晰晰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天沒亮禮樂司的官員門就開始出宮打點了。從東面的正門到皇宮門口一路都是張燈節彩的,老百姓們相繼起來,穿上節日的盛裝,打著傘準備去街上湊熱鬧。
諸葛世樂離開的時候以為宓可還沒有醒,他悄悄的掩上門,吩咐了手下看好便匆匆的回了俯。
殊不知他前腳離開,宓口後腳就翻身下床,經過昨夜的談話,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了,她從來就不是扭捏的女人,好呆也讀了那麼多年書,既然人家要娶老婆了,難道自己還在這里當小三?即便心痛,也絕對不可能去嘗試兩女同侍一夫,更不可能打著愛的旗幟去傷害另外一個無辜的女人。
春秋子忙和了一夜總算是將迷香給配了出來,他悄悄的吩咐無德找準時機就將迷香點燃,然後他們三人從後門溜之大吉。
辰時的東門大街早就已經人山人海,雖然天不作美,但依然不打擾百姓們湊熱鬧的心情,皇帝嫁妹,那也是難得一見的盛事。
五顏六色的傘花蕩漾在雨中,將天策的這個冬天襯得別有一番風情。
大街上的紅色花瓣隨著紅色的織毯一直蔓延到神侯府的大門前,官兵們整齊的維持著持續,那上千米的紅色織毯上繡滿了吉祥如意的圖案。先皇親賜的牌匾上「神侯府」三個描金大字閃閃發光。
諸葛世樂一身華服,坐在那高高的白色大馬之上,雖然冷峻,但也不乏英姿颯爽。
「現在已是冬天,居然還在地上鋪這麼多的花瓣,看來這諸葛家還真是為了娶這個媳婦花了不少心思。」十來個頭帶西疆狼妖面具,身穿彩色大蓬的男人和一大群道師姑子的人一起,混在隊伍中,邊說邊跟著胡亂的揮舞著。他們是迎親隊伍最前面負責開路和驅趕邪神的神祀。
正街旁一客棧的閣樓上同樣站著一個頭帶面具的紫衣男子,他前後的打量著這周圍的地形,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殿下,一切已經部署妥當,等下花轎一過前面的吉祥茶鋪,我們就動手。」
「那邊還沒有消息麼?」
「諸葛家的別苑太多,我們今晨才趕到天策,還沒有查出來那姑娘在哪個別苑。只是听聞昨日在大街上是鬧了那麼一場。」
「繼續找,務必婚禮結束前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那不是北朝的人嗎?怎麼也在這里?」男子眼尖的看見夾雜在人群中的火麒麟,雖然換了裝束,但怎逃得出他的眼楮。
火麒麟,北朝封疆大將軍,掃塵宮第二把交椅,他不是該跟在龍嘯桀身邊嗎?跑這里來做什麼?難道也是來參加婚禮?還真是讓人納悶。
「主上,前前後後都搜過了,里面的侍衛都被人用迷香迷暈了,根本沒有發現宓姑娘和春秋前輩的影子。」龍嘯桀一路風塵馬不停蹄的趕到天策,卻還是和她失之交臂。
「繼續找,看這樣子,他們應該還在城里,如若讓別人先找到就麻煩了。」
「那,這些人要不要全部殺掉?」
「我們走,不要動他們,以免惹人起疑。」
「報!」喜公公手持拂塵一路小跑的沖進長門殿,見簫如然正在與靜公主話別,道口的話又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干嗎慌慌張張的?」簫如然訓斥。
「喜轎到了很久了,再不上轎會錯過吉時的。」喜公公慌忙改口。
「靜兒,以後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誰然你貴為公主,但也不要隨便耍你的公主脾氣,有事就自己多忍讓點。」他慈愛的為她撩起額邊的碎發蓋上珠冠。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早年東岳皇權爭斗,那幾個不多的兄弟死的死,逐的逐,如今在身邊的也就剩她了,若說沒有真感情,那也是不可能。
「皇兄就送你到這了,快點上轎吧,別讓你的新郎官等久了。」
「皇兄保重。」簫靜一臉幸福的微笑,也沒多說,她的心早就隨著諸葛世樂飛出那皇宮大院了。
看著簫靜一行遠遠的走開,簫如然才一改剛才的笑意。
「什麼事,說。」
「跑了,宓姑娘和那老頭將那些侍衛都迷暈了,從後門跑了。」喜公公慌忙說。
「跑了派人跟上去就是了,她武功又不好,難道還能跑去哪里?」簫如然不一為然。
「可是後來又來了一群人。」
「?」
「那群人沖進園子就開始找宓姑娘他們,沒有找到就散了。」
「什麼人?」
「老奴不敢說。」
「這東岳還有你不敢說的人?」簫如然頓時來了興致。
「如果探子沒有看錯,應該是北朝的龍帝和他的親信。」
簫如然猛然捏緊了拳頭,青筋爆起,雷霆震怒。
「海清呢?把他給我叫來。」
「海侍衛一早就出宮去了。」
「馬上給我調動守城的大軍,將所有城門全部關閉,任何人不準出城,我到要看看他北朝的君王這偷偷的跑我天策城里來做什麼?禁衛軍馬上隨我出宮。叫白顏在城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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