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賢王殿下過來了,在大廳等著,說是給你帶了點補品。舒愨鵡」
「賢王?哪個賢王?」呢喃不解的看著來報的宮人。
「賢王殿下就是三殿下的哥哥二殿下啊!」宮人見她還未回過神來,小心的提醒。
「他來做什麼?我和他又不熟,為什麼來看我?」呢喃這才反映過來,只是不解自己何得何能能勞他大架,親自給自己送補品?
「衛羽坤呢?」她謹慎的詢問,畢竟這不是在自己的地盤,還是先問問他比較好。
「殿下一早就進宮見皇上去了,還沒有回來。」
「那我們還是出去見見吧。」女子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好。
衛羽熙面帶微笑,禮貌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只見她一身白衣,上面繡滿了銀色的祥雲飛花紋,白色的裙紗在陽光下隨風飄揚著,看不見她的臉,她個頭不高,頭埋得很低,臉上帶著銀絲水晶的面紗,水晶被陽光的折射照耀出一絲絲七彩的光韻,典型的北朝女子打扮。
「郡主身體好些了嗎?」
「賢王有禮,不知道今日來訪是否有什麼要事?」呢喃客氣的作答。
「听聞郡主為救老三受傷,一直就想過來看看,無奈朝中多事,耽誤到現在,羽熙在這里代表老三感謝郡主的救命之恩。這些補品都是本王從各地搜羅回來的佳品,還望郡主笑納。」衛羽熙果然是個演員,一臉的感激涕淋,仿佛她是為自己擋的刀一般。
「賢王說笑了,我們到貴國來,已經給貴國添了不少麻煩,如若不是三殿下舍身相救,或許呢喃早就命喪昆侖,三殿下種善因得善果,呢喃以一命還一命,理所當然,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懂得知恩圖報,不是嗎?」女子兩眼直盯衛羽熙,模不清他究竟是個什麼心思,但還是不緊不慢的說。
「好個知恩圖報,本王就是欣賞郡主的這股子豪邁,難怪深得北皇的寵愛。」
「呵呵,賢王過獎了,今兒過來,難不成是專門來夸獎呢喃來了?」
「郡主還真是風趣,羽熙今日過來一是探望,而是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衛羽熙故弄玄虛。
「賢王但說無妨!」女子眉眼一低,心想你難道會安了什麼好心?
「我只是認為郡主身份特殊,這樣長時間的停留,估計對老三也不太好,如若被北皇知道了,那定會盛怒。」衛羽熙一手把持著茶盞,微笑著寒暄。
「他盛怒不盛怒與你何甘?二哥何時擔心起羽坤的事情來了?」聞聲而來的白衣男子閃電般的跨進了客廳,他一步一步的向衛羽熙逼近,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他們,可他卻沒有在他身邊停留,直接向女子身邊走去。
他把臉躊到白衣女子的臉頰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怎麼出來了,孫先生說你不宜久坐。」
呢喃未動身色,只是兩眼不解的看著他,他們距離很近,一尺而已,就這樣對視著,這樣的眼神讓他感覺很欣喜,莫名的亢奮,感覺全身細胞活躍了起來,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他卻想抱她,把她抱在懷里。
他突然伸手,小心的摘下她的面紗,對她微微一笑。
「不喜歡你帶這東西,累贅。」
女子淡淡的看著他,微笑著默許,卻驚了一旁的衛羽熙。
那張臉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但這一次卻是他第一次見到它真正的主人,有心尖發毛的感覺頓起。
「怎麼,二哥,是不是覺得呢喃郡主和誰長得很像很熟悉?」衛羽坤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那,那是,眨眼一看,和素樂姑娘還真是有幾分神似。」衛羽熙暗叫不妙,千算萬算,他哪里算到這個正主原來一直都在老三的身邊,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叫翠玲瓏去改頭換面?
「素樂是什麼身份?怎配同北朝的郡主相提並論?郡主是我南朝上賓,二哥將郡主和一風塵女子相比,難道就不怕丟了北朝皇族的面子?引起兩國交惡?」那雙狹長的黑色眸子仿佛凍結了整個大廳的空氣,教人不敢直視,森森的目光令衛羽熙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老三你還真是謹慎,二哥受教了。」衛羽熙緩了緩神色,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茶盞,眼神卻再也不敢停留在女子的
臉上。
「對了,二哥既然如此空閑,不如回府里看看我早上派人送來的盒子,那可是弟弟我精心為哥哥準備的禮物。還有,呢喃郡主不久就會離開,如若二哥不想讓弟弟為難,還請這一路予以方便之門,使得她能順利抵達北朝,否則,弟弟我可是難辭其究。若再是有什麼變故,你也知道弟弟的個性,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
衛羽熙的笑在臉上僵硬了,他看出衛羽坤這絕不是玩笑,他那復雜的眼神折射出的是一股殺氣,戰場上才有的殺氣。他無非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踫這個女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請郡主好生保重,羽熙有機會定親自去北朝看你。」男子客套的起身。
「賢王殿下!」呢喃突然開口叫道。
「在我家鄉,有一個很有名的才子,他曾經作過一首詩,呢喃想今天這個機會將此詩贈與賢王。」
「哦,是嗎,那本王到要听听。」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女子壓低了聲音,深吸了一口氣。
衛羽坤沉默了,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他望著同樣沉默的衛羽熙,一臉的難言。
「郡主的意思羽熙明白了,謝謝郡主賜教,衛家的事情郡主還是不要操心為妙,在這里預祝郡主一路平安,早日回到龍帝的懷抱。」衛羽熙的臉色甚是難看,如若不是沒有了玲瓏的消息,他也不會親自上門打探虛實,這一來,還真是被他給猜中了,果然他是什麼都知道了。
「以後,不要隨便見這些旁人。」男子見他走遠,喃喃的從嘴里吐出一句話。
「旁人?他是你哥哥也。」女子扶著坐椅,想站起來。
「哥哥?呵,帝王家哪有那麼多的骨血親情。」男子苦笑。
「那你心里呢?也沒有?其實不用去在乎別人怎麼想,如若你自己內心覺得有,那就一定有,連自己都懷疑的感情,如何能讓別人去堅信?」女子小心的站起來,一把拽著男子的袖子,示意他攙扶自己離開。
衛羽坤沒有說話,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女子,邁過門檻,緩緩步入,小心謹慎。縱有萬千深情,嘴上只徒留下隱約的苦笑。
「其實啊,你該幸慶,你還有親人在你身邊。看,像我這樣,獨自漂泊在這個世界,連個真正的家都沒有,也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這樣很好嗎?別和他計較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讓他了,再讓讓也無妨,對吧。人家都說切肉不離皮,你們啊就算打死了也還是親兄弟。」女子晶瑩的眸子望著他,嘴里也還一直寬慰著。
「你若喜歡,這里便是你的家。」男子一臉認真,對上她的眸子。
「呵呵,別傻了,我反倒更喜歡和你吵架。哈哈!這次我走,你可要多送些金銀珠寶給我,你知道我是最喜歡錢的。」女子楞了楞。
「好。」他頓了頓,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個字。
「還要很多好吃的,誰叫你們南朝這麼富碩,好多東西我都沒有見過呢。」
「好。」
「你怎麼什麼都說好啊?你從前可不是這麼大方的人?干脆把你王府也送給我當行宮如何?」女子無趣的看著他,她反到是更喜歡那個總是一臉傲氣和她過不去衛三殿下。
「好。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我有。」男子深情的看著她,還有三天,她就真的要走了,就算他能予以她天下最珍貴的財富,她還是不會為此停留半分。
「衛羽坤,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那如果我要你的命呢?」女子玩笑的說。
「好,只要你看得上。」
女子錯愕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內心突然前所未有的感動,有揪心的感覺在內心徘徊,她是怎麼了,對他為何總是有這般的心痛?
「北朝苦寒,孫先生說你的身子弱,我叫他給你備了些暖身補氣的藥丸,沒事就當補品吃。」
「你房里那兩件銀狐袍子都是我去昆侖獵回來的,請最好的工匠趕工趕出來了,花色是你喜歡的祥雲,回去記得試試,如果不合身,就叫他們馬上改。才出生的小銀狐,不要說什麼殘忍,那可是保暖的聖品,看在我為你殺生的份上,也得給我帶回北朝去。」
「你喜歡吃辣食,但是傷口沒有好完之前最好不要吃,北朝那邊食物多為牛羊,想必你也不喜歡,我想派個廚子跟你過去,但又怕龍嘯桀以為是細作,還是算了,這幾日想吃什麼好吃的都告訴廚子,管飽。」
「上次你說喜歡喝昆侖雪茶,我派人給你裝了幾箱,產量太少了,回頭喝完了,我又讓人給你送。」
「對于西疆那邊的人要特別小心,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不要總認為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你好。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這樣,要學會保護自己。」
「玲瓏弩的箭頭我派工匠給你改了改,現在一次能多裝二十支,得隨身帶著,功夫又不好,仇人又多,又愛管閑事,不要老是去逞強。本想親自教你一點防身的伎倆,但這時間太過倉促,估計以你的智商這兩三天也是學不會的。哎…」
「如果可以,走之前,能不能再給我做一次蛋炒飯?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懷念那個味道。」男子拖著她的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院子里,他邊走邊說,她就乖乖的在後面听著,听著听著鼻尖就開始酸楚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對我這般了解了?」她自言自語,卻並沒有拒絕。
他沒有搭理她,只是推開她的房門,小心的將她牽到床邊,蹲子,為她月兌了鞋,埋好被子。
「衛羽坤!」女子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男子詫異的望著她。
「想不想听電影?」她其實很想對這個男人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如果你不累?」他折回身來,坐在女子的床案邊。
「我問你想不想,你就不能直接點?」女子有點惱怒。
男子突然連耳根子都紅了,他伸出手去,對著女子做了個ok的手勢。
「過來。」女子毫不避忌的拉過男子的手,將他微涼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而後又將被子也蓋在他的身上。
那一夜,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房間里的兩個人像在雲澤過年的那晚一樣,講了一晚上的電影劇情。
從《亂世佳人》到《鐵達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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