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媽迅速掉轉頭,映入眼簾的是快步走向自己的凌爸,凌媽右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湯匙握在手里絲毫沒有一點晃動的跡象,實因她被凌爸那一聲「不要」給弄得不明所以,呆愣得一動不動了。
凌爸雷厲風行地奪過凌媽手上的湯匙,湯匙上的飯揮揮灑灑地闖出來,掉于地上了。
凌媽一頭霧水,「澤良,你這是干什麼呢?」
「溪源,醫生已經跟我們說了,香兒現在是植物人,她吃不了東西的。」凌爸低下聲說道。
此時凌媽才仿佛恍然大悟,兩眼瞪大,而後她又像泄了氣的球一樣泄氣了,「我知道了。」
看得出,凌媽為自己的女兒不能進食感到難過,心如刀絞啊!
「很晚了,跟我回家!以後不要偷偷地過來醫院探望香兒,要來告訴我一聲,我也會和你一起來的。」凌爸溫柔地牽起凌媽的手,雙眼滿含深情與擔憂,語重心長地和凌媽說。
凌媽也慢慢地站起身,拿走放在桌面上的紅燒茄子和鴿子湯,臨出門時,凌媽和凌爸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兒。
很久之後,他倆才依依不舍地關門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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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听著從遠處隱隱傳來的雞鳴聲,香菱緩慢地睜開朦朧的雙眼。她兩手揉揉兩眼,瞧向外面。
天灰灰蒙,霧氣還未散去,即使是炎炎夏季,也隱隱透著絲絲涼意,令人感覺神清氣爽。
香菱認為自己昨晚睡得夠多了,也不再繼續賴在床。上。
她一掀被單,利落地穿上另一件昨天薛姨媽送過來的短袖粉紅色絲綢,衣服雖是短袖,可上面的鮮艷圖案令這件絲綢的古典氣息更濃。
由于昨天薛蟠已經在衣服上做過文章了,所以香菱今天對這件絲綢毫無戒備之心。她相信薛蟠不會使用同樣的手段,如果他是如此,那她就更鄙視他了。
「還好,昨晚我洗了澡。」香菱穿上衣服後,伸了個懶腰。
「那麼現在我得去刷牙了。」香菱邊說著邊往里間廂房走去。她走到距離竹桶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拿起桌面上的一個盛有水的青瓷杯。
把瓷鍋里的鹽往口里放,而後灌了小口水,接著用手當做牙刷開始刷起牙來。
香菱一邊刷還不忘一邊在心里對這個紅樓世界埋怨了一大通。
怎麼可以這樣,我的情況根本就不屬于穿越,為什麼里面的紅樓世界非得按照那個時代來弄?害得我洗澡又沒有沐浴液,刷牙又沒有牙膏,洗頭又沒有洗發水,只能摘些花充充數,不讓自己的身體那麼難聞。
真是不知這是什麼鬼世界,想著想著,她不知不覺地想到了自己在深圳的家。
生活設備齊全,交通方便,人文關系好。
應有盡有。
哪像這里,什麼東西都沒法比,更重要的是這里的動物都欺負自己,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賺等同于人類世界里金錢的命,簡直不可理喻!
真是一無所有!
不經意間,香菱不小心擦到自己的牙肉,痛得直唉喲唉喲地叫,「真是連老天爺也要欺負我,氣死我了。」
也不用多久,香菱就刷好牙,洗好臉,梳好頭,整裝待發了。
她等了有一些時間,等得不耐煩,「不是又像昨天一樣在房子里干等!我才不想這樣,與其坐在這里干等,還不如自己出去闖一下。」
想及此,香菱也不再猶豫,她二話不說,迅速走去開門。
誰料一開門,一個高大的身軀便擋住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