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 不喜歡喝酒,身為歌手,他更注重保護嗓子。
吳世勛知道卻還是遞給他一杯高濃度的烈酒,鹿 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頭一仰杯子就見底了。
「你今天是準備把我灌醉嗎?」看吳世勛又準備給他呈上酒,鹿 忍不住冷聲問道。
「鹿哥你多心了,」吳世勛停下手里的動作回答︰「只是我爹叫我盛情款待你,我不敢不服從他老人家的命令。」
鹿 笑得愉快,身邊有女人一個勁的往他身上黏,被他厭惡的推開,吳世勛問︰「鹿哥不喜歡這些妞嗎,要不要再換些來?」
鹿 坐在沙發上,有些無力的搖搖頭,說︰「鶯鶯燕燕還是留給你爸這樣的大老板去享用吧,我實在受不起這福。」
在公館里遇到樸燦烈和卞白賢是吳世勛意料之中的。他扶著有些微醉的鹿 去洗手間,路過樓道,隱約听見里面有吵鬧聲,吳世勛一把推開門,剛巧看到樸燦烈背對著他們揮出一巴掌,‘啪’一聲,既重且狠。
卞白賢像是被打懵了,站在那一動不動,許久才抬起手捂住紅腫的臉頰,他的眼眶紅了,眼淚卻被他死死的逼住沒掉下來。
「卞白賢,如果你敢哭,以後就不要妄想我會施舍你一分錢。」卞白賢記著他這句話,從他第一次打他,他就沒有哭過。
他需要錢,很多。可他被樸燦烈綁在身邊,什麼也做不了。他開心了,便會丟給他一疊紅色的鈔票,不開心了,就扇他兩巴掌,或是把他扔到床上過**。
「卞白賢,你後悔嗎?」樸燦烈冷笑看著他︰「真是可惜了,你本來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活著。」
卞白賢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歪頭盯著看熱鬧的吳世勛和鹿 ,沖樸燦烈說「我才不後悔 。哥,這本來也是我想要的。」
鹿 別過腦袋,拍拍吳世勛的肩︰「走吧,別人家的事我不想摻合。」
偏偏吳世勛饒有興致的不肯走,還拽著鹿 手去跟樸燦烈打招呼︰「真巧,樸哥也在這里。怎麼,又在教訓弟弟呀?」
樸燦烈一見是世勛,便擺出一副笑臉,說︰「是啊,這小子最近長進了,都學會跟我頂嘴了,能不好好教訓一下嗎?」
他往邊上看,便看見杵在門口的鹿 。
鹿 長得漂亮,樸燦烈一點也看不出那張女圭女圭臉的主人已經過了20歲,他比鹿 高一截,很自然的站過去想伸手揉亂他的頭發,被鹿 躲開了。他扶著柱子,臉因為喝了酒也紅紅的。
鹿 看著他,眼楮里滿是嫌棄,卻還是牽出一抹微笑,對他說︰「你好,我叫鹿 。」
鹿 結識吳凡,多少也了解這撈偏門的行業,樸燦烈的名字他從吳凡那听過,是個狠角色,同樣的,他惹不起。
鹿 雖然不是演員,但他處在娛樂圈,這里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帶著面具生活,無時無刻不是一副善意的微笑,他鹿 也不例外。
虛偽的對每一個人笑,鹿 早就過慣了,就像現在對樸燦烈。
「你是鹿 ?」樸燦烈絲毫都沒覺著尷尬,收回手插在褲兜里,開始細細打量眼前這個人。他穿了一件白襯衫,牛仔褲波板鞋,打扮得跟學生似的。樸燦烈說︰「怪我眼瞎,鹿大明星這樣穿我都沒認出來。」
鹿 笑著回應︰「樸總多慮了,我沒什麼人氣,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卞白賢被晾在一邊,趁樸燦烈不注意拿衣袖擦了擦粘在眼角的淚花。吳世勛看他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便問他︰「白賢,這次又是因為什麼惹你哥那麼生氣。」
卞白賢竟笑起來,說︰「我拿他給的錢去超市買了吃的給我爸。」頓了頓他又說起來,卻明顯帶著哭腔︰「吳世勛,我就一個爸,我媽死了,我不能沒有他。」
「我知道,」吳世勛說︰「卞白賢你太傻了。如果是鹿 ,你猜他會怎麼做?」
卞白賢搖搖頭,放遠目光看不遠處跟樸燦烈談笑的鹿 ,那家伙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單純。但卞白賢知道,單純的人在娛樂圈里沒有存活的余地。這樣一個虛偽的大圈子,鉤心斗角爭名奪利已然是家常便飯,鹿 能紅得這樣厲害,只能說明他也隨著隱藏了真實的自己。
「他會怎麼做?」卞白賢突然很想知道,鹿 私下最真實的一面,是不是就像今天他穿得這身一樣樸實單純。
「呵,鹿 才不會像你這樣憋屈,」吳世勛聳聳肩,語氣變得有些冷漠︰「他呀,大概會讓你哥一樣的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