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至夏未,桃花溟末 歌姬,妙霜

作者 ︰ 靨翛然

在碩大的滿花樓中,我尋找著那抹黑色的身影,但結果是一無所獲。唉,這混蛋說帶我來吃好吃的,但現在人影卻都看不見。

無奈,肚子又開始鬧騰了,偷偷溜進廚房,填飽了肚子。

從廚房再出來時,無意中听到了一段對話。我對別人的**不感興趣,但她們提及的一個人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翠花姐姐,你說妙姑娘今日是怎麼了。前不久那張財主還花重金請妙姑娘舞一場,妙姑娘都推辭掉了,今日那廂房里的客人一來,只是一句話,妙姑娘怎滴就肯去舞了呢。」說這話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鬟,說道那客人的時候,眼楮還往那樓上那看著就很貴的廂房偷偷瞄了瞄。

一旁是看著年紀比她大一倆歲的另一個丫鬟,應該就是那翠花了。

「你可不知道,我們姑娘啊,為了那客人打扮的可漂亮了,呵呵,那廂房里的客人可不簡單啊。據說連媽媽也要給那客人彎腰哈氣呢。」翠花小聲的說道。

作為這滿花樓中的花魁妙霜的貼身丫鬟,說道自己的主子時那可是相當的得意。

千金難請的妙妹子竟然因為一個神秘的客人而舞一場,不去看看那豈不可惜。

于是乎,我跟著那個翠花來到妙霜的臥房,當我看到房間里那位屈膝而坐在地上自己畫眉的妙霜花魁時,我不禁怔住了。

雖然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我還是被驚艷到了。

長而彎的睫毛下一雙烏黑透亮的眼楮微微低垂著,挺而小的鼻子下一雙朱唇微微啟著,露出里面瓷白的牙齒。

一身定制的舞衣襯出她的婀娜身姿,就連身為女子的我都驚艷到了,更何況是那些男人。

女為悅己者容。

看著這位花魁今日洋溢在臉上的笑以及今日的精心打扮。我可以很肯定的看出,今日這位花魁一定深深愛著那神秘的客人。

出了房門,隨便在個房間里找了件衣服換上。之前自己的那件衣服太過樸素,倒與這花花艷艷格格不入,找見艷麗點的衣服也能不那麼顯眼嘛。不讓唄那門口的壯漢發現,恐怕我今天就又要出去了。

略微打扮,便讓那原本稚氣的臉上多了幾分嫵媚。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但也十分滿意。

偷偷到廚房端了一壺酒,然後跟著那拿食物的丫鬟們一起向著那神秘的廂房出發。

此時的我早已將那無名丟到九霄雲外。

看著丫鬟們一個個慢慢的進去,然後又慢慢的出來,我真想踹她們一腳,快點會屎咩。

終于輪到我進去了。我低著頭,學著前面那些丫鬟小腳小腳的走。

等看到那客人的真面目時,我臉色一變。心中忽然明白為什麼那丫鬟放菜的速度為什麼這麼慢了。

眼前的男子根本就是個禍害嘛。

銀色的長發,微微勾起的嘴角,媚媚的眼神。這除了是那無名又會是誰。

此時的他也看到了我,但只是微微的瞥了一眼,便又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花魁妙霜。

顯然他不想認出我。

無名拿起我放在桌上的酒,溫文儒雅的給對面的妙霜斟上。滿眼寵溺。

惹得對面妙霜那絕美的俏臉微微一紅。

想我好不容易的進到這里來,而他卻在這里瀟灑的泡妞。心中升起一絲絲的不滿。呵呵,不給他一點教訓是不是對不起我啊。

乘著丫鬟還沒撤光。

左手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一下,眼淚立馬模糊了視線,轉過頭,「深情」的望著他,「啪」一滴眼淚滴在桌上

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無名那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吃驚,但只是一瞬,之後眼神復雜的看著我。

「相公,為何如此這般對我?為何,是我哪做的不好嘛?」

「如果是我哪做的額不好,你告訴我啊,我可以改。」

「只是不要丟下我,我害怕一個人,在這世上我只剩你一個人了,如果連你也不要我了,我真不知道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眼淚嘩嘩往下流。

我照著以前看過的小人說上的台詞念著。

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懲罰下他,讓他成為一個背叛妻子,留戀青。樓的負心男子。而我捏,則是那個可憐值得同情的‘棄婦’。不對,不是‘棄婦’是賢良淑德的好妻子。

我想,無名也沒想到我會演如此一出戲吧,此時正愣在那,臉上的神情不停地變換著。

突然他勾起嘴角噗嗤一笑。

站起身來,此時我才發現,原來他竟比我高出一個多頭。

有力的手臂環住我的腰,將我往他身前一帶,另一只手刮了下我的鼻子。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淘氣。」

「娘子,如果我不來這的話,我又怎會知道,你如此的愛我呢。」

「我知道,我們的婚姻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是真心愛你的呢。」

「唉,你在家對為夫如此冷淡,為夫想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無奈,只好出此下冊。」

「不過,娘子,你如此表現,可見為夫的計策還是挺見效的。」說到這,他低下頭親親的吻了下我的額頭。

他的唇有點涼,讓人感覺很舒服。聞著那獨有的曇花香,不禁一陣恍惚。

我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妙霜,俊俏的小臉煞白煞白。

半響才反應過來。這廝剛剛是吃我豆腐了?我堂堂的玉蒲上仙就這麼被吃豆腐了,還是被吃的那麼的理直氣壯。

雖然此時我真的很想把他踹到九霄雲外去,但理智告訴我,不可以。戲是我開的,我總不能砸自己場子。

無奈,改哭為笑,嬌羞的往他懷里一靠,手‘輕輕’捶打著他的胸。

美好的大結局。

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如此的。

而後幾天長安里最大的八卦新聞就是‘滿花樓花魁妙霜愛慕著一個神秘的男子,而那神秘男子竟然因為他的妻子而拒絕了妙霜。是人世的變故,還是妻子的美貌。一切只有他知道……」

當我坐在茶樓里听著這些離譜的傳聞的時候,不禁感嘆八股的力量,看來無論在哪,八卦永遠是不會過時的。

其實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我自小「腦笨」、、當然,這是清兒對我的評價。當時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後來想想,其實我也可以說我是他丫鬟啊、、額,貌似我本來就是丫鬟。、、、啊,煩~~~

本來以為從那事後我見到他我會尷尬,但後來我發現我多慮了,因為、、從那天以後我就沒再見到過他,或者說,他從那天後就消失了。

我也沒去找他,不用伺候他,我不知道有多清閑呢。每天都是吃喝睡的節奏。只要混滿一個月,我就自由了,所以他不回來一天,我就逍遙一天。

三日後

陽光明媚,湖邊波光粼粼,柳枝搖墜著細腰

我坐在一棵柳樹下毫無形象的啃著一個雞腿,看著那湖面上的一艘艘小船,好不愜意。

一艘小船闖進我的視線。船雖小,但卻專修的很精致,窗上的雕花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坐在船上的那個妙人。呵,這麼快就耐不住性子了。

坐在那船上的正是那滿花樓的花魁——妙霜。

「喂,我家小姐有請。」翠花對著我說道,語氣里滿是不滿與高傲。想她翠花是滿花樓花魁的丫鬟,平時那些達官貴人不知道怎麼巴結她呢,和那些人接觸多了也就變得‘狗眼看人低了’。而忘了自己只是個丫鬟。

對于她的態度我暫且不管,反正遲早會有人收拾她。

我在意的是船上那個坐在船上那個妙人對面的男子,那個消失了三天的男子。

剛剛因為角度問題只看到妙霜一人,此時船停在岸邊,我才發現,除了船夫,翠花、妙霜,還有一個男子。

呵呵,妙霜請我上去,這是在示威嘛?

三日前還和自己說只是為了測試,我這個‘妻子’而去的滿花樓。三日後卻又和她混在一起。還特意邀我上去,只是赤せluoせluo的示威啊。

唉,現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啊,我堂堂玉蒲上仙還會怕一個青。樓女子不成,笑話。

「那玉蒲就打擾了。」我丟下吃剩的雞骨頭,一蹦便上了船。船廂里燃著淡香,讓人放松下來。妙霜玉手輕啟,彈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對面的男子雙眸微眯,嘴角掛淺笑。好一副郎情意妾的畫面啊。

「小姐。」翠花輕聲提醒著那沉浸在曲中的妙霜我的到來。

哼,剛剛我那一蹦船都搖三搖,她們會沒感覺到?

妙霜微微抬頭,對著我溫柔的笑道︰「玉蒲小姐,冒昧將您請來,還請小姐切莫責怪啊。」

妙霜不愧是滿花樓的花魁,這一笑連我的看的有些失神。只是當日我明明在她面前與無名以夫妻相稱。如今她卻稱我為姑娘。難道無名已經和她說了嘛。

雖然是事實,但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說不出哪不舒服,就是感覺心中有些失落、、失落,我為何要失落、、

「怎會呢,平日里,人們想見妙霜花魁一面都是難得的,小女子三天內見了您倆面真是小女子之榮幸啊。」我在船廂內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暗暗提醒妙霜不要忘了自己是個青。樓女子。

果然,那妙霜粉女敕的小臉蒼白了幾分。

「呵呵,小姐不怪奴家自是最好。今日奴家請姑娘來是有事相邀。」說道這,妙霜停頓了一下,等著我的答復。

還沒說什麼事呢「繼續說。」我拿起一塊桂花糕,含糊不清的說道。

「早就听無名公子說玉蒲小姐多才多藝,後日便是那桃花節,每年的桃花節,長安城城主便都會舉行桃花歌藝大賽,今年第一名的獎品據說是一塊血玉。不知玉蒲小姐可有興趣參加。」妙霜說的很有誠意。

不知為何听到妙霜叫無名名字時心中很不爽,而且,我和這廝認識才沒多久,他哪會知道我多才多藝啊。我本不是喜拋頭露面之人,剛想拒絕,但听說獎品是一塊血玉時,我心動了。

我是喜玉之人,平日成色好點的玉我都會費勁的收藏來。更何況這次竟然是塊稀世的血玉。這無疑是對我有很大的誘huo。

「去。我去。」我立馬回答道。恨不得馬上參加。卻因為回答的太急而被桂花糕噎住,一時咳個不停。

「這麼大了,還不會吃東西嘛。」耳邊是一聲輕呵,一杯茶端到我面前,我端起來喝了幾口,立馬好得多了。

提手擦掉因為咳嗽而咳出的眼淚……

「謝謝」抬頭道謝,卻看見那如墨一般深邃的眼眸。

「好些了嘛。」無名一手端著茶,一手幫我理著後背。而我一只手則抓著他的衣領。姿勢好不曖mei。

「咳咳。」一旁被無視掉的妙霜咳嗽的提醒著眼前的兩人。

眼前的一切是多麼的刺眼,扎的她心疼。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她所不能得到的,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今日他讓她邀那個丫頭上船,她心中自是一百個不願意。但她知道他不喜歡有人忤逆他的意願。她便忍下心中的不願,邀她上船。

可眼前的一幕又加深了她對這丫頭的厭惡。

我從那深邃的眼神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與他的姿勢竟是如此曖mei。立馬放開手,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品著,一掩飾自己的尷尬。

而旁邊的那妖孽如剛那一幕仿若沒有發生,鎮定的拿起自己手中的茶自顧自的喝了幾口。

這時我發現一個問題,那杯茶貌似是我喝過的吧。他就這麼喝了、看到這原本剛退下紅潮的臉上紅的更勝了。

我走後,妙霜撤下了船夫和翠花。獨自與無名處在一起。

「主上,你確定嗎?」妙霜此時一改從前的嫵媚,眼中有的只是膽怯與那無法顯露出的愛慕。

對面那身著黑色墨袍,銀發紛飛的絕色男子微眯著雙眼,看著那愈來愈遠的嬌小身影,似有若無的勾起嘴角。

回答對面女子的只有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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