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姚兩家的婚禮是前所未有的盛大。
跟顧靜婷當初要結婚時,她因為懷孕而怕麻煩。能精減就精減的態度不同。
姚大發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自己家跟顧家聯姻,把能請的親戚朋友,全部都請來了。
他財大氣粗,包下專機,把在y市的親朋好友全部都請來了北都。而且提供五星級酒店的吃住。
順帶還有北都自由行。
、
光姚家的親戚朋友。還有商場上的合作伙伴,就足足有五十桌之多。
如果不是宣靜言跟姚友芊阻止,只怕姚大發非得請上一百桌人來熱鬧一下不可。
要知道按著y市的規矩,領了結婚證都不能算結婚,一定要擺了酒,才可以算。
而顧家這邊,完全不需要精減。
顧承耀在北都向來鐘頭比他姐姐顧靜婷要大。
兩個人在婚前又引得媒體競相報道,鬧得是滿城皆知。
、
如此一來,顧承耀結婚的時候,除了顧家的親戚朋友,商場上的合作伙伴。
還特意請來了記者現場直播——
這樣算下來。竟然足足擺了有一百桌。加上姚家請的五十桌。一共一百五十桌客人。
北都最大,最豪華的酒店,在今天被顧家人包下。
整整三層宴會廳,早早的讓人布置好。
、
空運而至的紅色玫瑰花沿著宴會廳的大門一直擺向了餐桌。
白色椅套上,粉紅色的輕紗折疊成蝴蝶結的形狀。蝴蝶結的中間,卻是白色玫瑰花擺成的心型。
巨大的屏幕上放著當初顧承耀求婚的那一段。另兩層的宴會廳有同樣大的屏幕。時實轉播著呆會婚禮的盛況。
主桌只有一桌。在酒店的十八層。司儀台早就布置好了。
、
決定婚禮現場時,姚友芊放棄了一慣別人習慣用玫瑰花拼成的心型拱門作裝飾。
而是選擇了用紫玫瑰跟白玫瑰扎成的圓形花球,一路從宴會廳的入口一直擺到台前。
腳下則是深紫色的地毯,看起來高貴又充滿了浪漫氣息。
宴會廳的上空有粉色絲帶垂下。窗簾全部換了了淡紫色紗簾。
台上黑色的鋼琴旁,站了十八個兒童正在吟唱婚禮進行曲。
優雅的琴聲伴著孩童輕聲的吟唱,置身其中,使人就感覺像是在天堂一般。
姚大發笑得嘴都合不攏。很好,很好,他姚大發的女兒出嫁,就是要這樣豪氣。
、
顧姚兩家的主事人,一早就來了婚禮現場。
喬心婉早就防著北都的路況,提前一個小時就讓顧承麒押著顧承耀出了門。
當八十八輛婚車在酒店門口一字排開時,就算是北都名流,也為這樣的迎新隊伍感覺到有些咋舌。
顧家不愧是家大業大啊。這個婚禮,真的已經稱得上是奢華了。
他們卻不知道,這個是姚大發的意思。
他可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姚友芊風光大嫁的。自然是恨不得越隆重越好。
、
媒體早已經陷入瘋狂。鎂光燈閃個不停。
尤其是在拍著那一串的豪車時,男記者中不斷有驚呼聲傳來。
「看,那是蘭博基尼。」
「那一輛是阿斯頓馬丁吧?」
「天啊。那個勞斯萊斯的限量款啊。」
「好氣派。」
「好牛啊。」
顧承耀對這些驚嘆之聲,置若罔聞。
這些,原來都應該是屬于白嫣然的,現在,卻被姚友芊奪去了。
、
只要一想到這里,顧承耀就有沖動想甩身走人。
姚友芊今天穿著一件抹xiong款的*婚紗,這是喬心婉讓人直接從法國訂的。
層層疊疊的*全部是手工完成。xiong口的玫瑰花,用的是真鑽裝飾。
燈光照在上面,只覺得閃耀動人。從腰部那里往下,繁復的花朵看著大氣卻不俗氣。
長達十米的拖尾,被六對兒童牽在手里。
跟著姚友芊一進進了宴會廳。
、
所有的賓客在看到姚友芊的瞬間都被驚艷到了。
漂亮的不光是婚紗,還有人。
這樣大氣優雅的婚紗,如果穿的人沒有極好的身材,是絕對撐不起來的。
更重要的是氣質。一不小心,就容易變成人襯衣裳。
可是姚友芊穿在身上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她臉上化著精致的妝,並不過分艷麗,卻突出了她五官的特色。
清麗,恬靜。隱隱透著大氣與優雅。
、
長發並沒有像一般新娘一樣都挽起來,而是從額頭兩邊就開始盤成雙節旋轉發髻。
然後一圈圈向下,最後在發尾梳成一個同心髻。
發髻上挽著一個發夾。上面的鑽石幾乎要閃瞎人的眼楮。
長長的頭紗披在身後,又多添了幾分飄逸之美。
喬心婉很滿意,非常滿意。
這上媳婦,可是讓她越看越喜歡。不光是她,就連汪秀娥,看著精神頭也是好了很多。
就等著喝這杯孫媳婦茶了。
、
顧家其它人,對這樁婚事都是抱著十二萬分的祝福。
至于為什麼新娘會從之前顧承耀認定的白嫣然變成姚友芊——
咳。這個,不重要。
沈夢嬋早在顧承耀跟姚友芊不小心發生關系的時候,就被嚇到了,怕長輩會追究,逃到國外去了。
後來顧承耀被告上法庭,幾乎要被判刑,她沒有關注,是以根本不知道。
等她知道了,並鼓起勇氣回國想為顧承耀辯解的時候。
顧承耀竟然要跟姚友芊結婚了?
、
承耀會沒事,她松了口氣。現在看到這個婚禮舉行得這麼隆重。
她多少放心了,至少她還做了一件好事,不是嗎?
姚大發之前只想著把女兒風光大嫁。可是現在看到盛裝的女兒,他卻突然又舍不得了。
眼楮一紅,就要哭出來一般。
「我的囡囡啊。」他嗓門又大,長得又粗,這樣一叫,著實讓身邊的人嚇了一跳。
宣靜言一點也不見尷尬,對自己老公突然的心血來潮,她早就習慣了。
相當淡定的扯了扯姚大發的手臂︰「好了。他爸。別哭了,你還要牽著女兒的手上台呢。」
「對對,我還要上台。」
、
姚大發說風就是雨,只是一下,就想明白了,擦了擦眼淚,又笑得一臉燦爛的走向姚友芊。牽著她的手,將她往台上帶。
這個權利,他可是盼了很久了啊。
顧承耀站在台前,看著眼前這極尺奢華的宴會。
心里想著的,卻是白嫣然。
嫣然,你到底在哪里?為什麼我一點你的消息都得不到?
你又怎麼可以這麼狠?
、
如果你不離開,我是絕對不會娶這個女人的。
我相信就算我去坐牢,你也會等我的。對嗎?
可是為什麼?嫣然你要離開?到底是什麼原因?還是你有什麼苦衷?
顧承耀在出神的時候,司儀已經宣布婚禮開始了。
、
姚大發牽著姚友芊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主∣席台。
司儀主持過不少婚禮,可是像今天這樣大手筆的,還真的是第一次啊。
這些空運過來的玫瑰,八十八輛婚車,還有這宴會廳里隨處可見的浪漫擺設。
這絕對是他當司儀生涯中,主持過最豪華,最隆重的婚禮。
所以司儀很興奮,說起話來也就透著那股子興奮勁。
致詞,雙方父母致詞。最後則是婚禮最重要的環節。
、
新郎新娘互致誓詞。
司儀旁征博引,直將眼前這對新人夸得是天上有,地下無。
台下的賓客,慣是人精,也忍不住被司儀逗得是開懷大笑。
掌聲更是熱烈了不少。
看到有人給面子,司儀越發的興奮。又說了好一通,這才進入了正題。
、
看向了顧承耀,司儀就算是身為一個男人,也不得不感慨一下。
眼前的男人長得真的很帥啊。而且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
有這樣好的皮相,有這麼出眾的家世。
上天對這顧家少爺,簡直就是厚愛得不能再厚愛了。
、
「顧承耀先生,請問你願意娶姚友芊小姐為妻,一輩子照顧她,愛她,跟她相守到老嗎?」
司儀說完,已經開始看向姚友芊了。
這一句只是例行問話,先問男方,再問女方。
卻不想,他並沒有听到那句我願意。這讓他不由得又看向了顧承耀。
、
顧承耀從把姚友芊接來開始,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的思想,意識,都不在這里。
他只是在想著,為什麼站在他身邊那個,不是白嫣然?
長輩那些祝福的話,司儀的祝辭,他都沒有听進去。
自然也沒有听到,司儀這一句問話。
司儀被顧承耀這樣一晾,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又問了一句。
「顧承耀先生,你願意娶姚友芊小姐為妻,一輩子照顧她,愛她,跟她相守到老嗎?」
、
這一次,顧承耀听到了。他抬起頭,看著司儀。抿緊的唇,泄露了他此時的心事。
賓客中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司儀的臉上有些不自在,只好用眼神示意顧承耀。讓他快回答自己的問題。
而站在顧承耀身邊的姚友芊,一直沒有動作。
娶這個女人?照顧她?愛她,跟她相守到老?
顧承耀的心尖一痛,雙拳握緊。
、
誰要娶她?愛她?跟她相守一生?
他想娶的人,從來都不是身邊這個,可是他想娶的人呢?
心頭翻滾了無數的情緒,一口鋼牙幾乎就要咬碎。
那我願意三個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
憑什麼?憑什麼要讓他娶這樣的一個女人?
憑什麼他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又憑什麼他要把本來應該給嫣然的尊榮,給嫣然的一切給姚友芊?
、
越想越不平,出口的話,就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了。
「我——不——願——意。」
簡單的幾個字,讓台下一陣嘩然。司儀傻掉了,主持過不下千場婚禮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一時僵在那里,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
、
台下的客人聲音更大了,而站在離主∣席台不遠的顧家父母還有姚家父母,無一例外的擰起了眉心。
另兩層的宴會廳里,人們雖然不能看到現場的情景,卻可以通過大屏幕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顧承耀到底是怎麼了。
而清楚這一切的顧家人,卻是一言不發。
、
承耀跟姚友芊證都領了,不會這個時候才來發瘋吧?
觀禮的媒體又一次打起了精神,鎂光燈不停的閃。
甚至有些記者恨不得讓顧承耀鬧出點什麼事情來。
、
要知道,這種豪門恩怨的戲碼,老百姓最愛看了。
姚友芊一直站在顧承耀的身邊,薄薄的頭紗早在上台之前就讓宣靜言放了下來。
也因此讓人看不真切她臉上的表情。
就算是听到顧承耀說這個話,她也沒有一點反應。
司儀在短暫的呆滯之後就快速的反應過來。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北都最好的司儀。
「我們的新郎真會開玩笑。」他自以為幽默的開口,對著台下的人更是扮了個鬼臉︰「看樣子新郎昨天沒有休息好,這會還沒反應過來呢。」
、
顧承耀沒有接話,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這樣甩手走人。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攥緊的拳頭上面青筋突起,想離開的沖動在看到台下汪秀娥的臉時倏地打住
女乃女乃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一只手放在xiong口。那個樣子,讓他再不能任姓。
拳頭慢慢松開,他扯了扯嘴角。
「是啊。我是開玩笑的。」
司儀此時極為貼心的說了一句︰「理解理解,這都要結婚的人,昨天還指不定多興奮呢。」
「顧承耀先生,你願意娶姚友芊小姐為妻,一輩子照顧她,愛她,跟她相守到老嗎?」
、
這一句,司儀問得特別快。
顧承耀深吸口氣,看了姚友芊一眼,視線又回到台下,看著不知名的一點︰「我願意。」
簡單的三個字,卻透著濃濃的不情願。哪有一點我願意的樣子?
那抿緊的唇,略帶寒意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被人∣強∣迫的。
司儀覺得怪異,只覺得明明是春天,他卻感覺後面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
干笑了兩聲,又看向了姚友芊。
「姚友芊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顧承耀先生,一輩子照顧他,愛他,跟他相守到老嗎?」
頭紗下,姚友芊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
剛才顧承耀的反應如果說她不生氣,那就真是怪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之前一再找他,請他把婚事取消,卻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今天到婚禮了,再來鬧這樣一出?
如果顧承耀是想甩她的臉子,讓她尷尬的話,那麼他還真做到了。
、
可就算如此,姚友芊卻不能甩顧承耀的臉,更不能像他一樣說出我不願意來。
她可看得很清楚,台下除了自己的父母,還有自己那四個護妹心切的哥哥。
姚家四兄弟,姚友國,姚友家,姚友權,姚友世。今天全部來了。
而早在之前幾個哥哥就發過話,如果顧承耀對姚友芊不好。哪怕拼上姚家全部,他們也要阻止婚禮的進行。
、
可是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證都領了。
不管是姚家,還是顧家,都丟不起這個人。
剛才那一絲不快,幾乎很快就拋到腦後了。
她的內心已經有了決斷,自然不可能會受顧承耀的影響。
「我願意。」
清麗的嗓音,清楚的透過了麥克風傳到了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
、
司儀笑了。自己都沒發現,剛才後背的汗,流得更厲害了。
他還真怕這個新娘也像新郎一樣開個小玩笑,那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台下的掌聲響了起來。顧承耀轉過身,視線落在姚友芊身上。
今天的姚友芊,無疑是美麗的,更是優雅的。
、
那一襲婚紗,將她的身材完全的襯托了出來。
顧承耀卻不會去欣賞姚友芊這種美麗。對他為說,今天的一切都應該是屬于白嫣然的。
而姚友芊就是一個強盜,一個小偷,奪走了本來屬于嫣然的一切。
「新郎害羞了呢。」司儀看著顧承耀站著又沒有動作,干笑著說了一句。
顧承耀深吸口氣,終究還是伸出手,將姚友芊的頭紗掀了起來。
、
姚友芊姣美而又清麗的臉,明亮的杏眸直直的對上顧承耀的眼。
他的拳頭緊了緊,將姚友芊的肩膀一扶,側過臉,在姚友芊的chun上,印下一記輕wen。
只是一下,很快就退開了。
他側著shen體。媒體的鏡頭,還有台下的賓客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
姚友芊卻看得清清楚楚。
顧承耀不想踫∣她,他的chun只是從她的chun上掃過。甚至不能叫wen。
而他退開的動作又是那樣的急切。眼里的嫌惡那樣明顯。
修飾得極為精致的眉眼微微一動,半斂起眸,一臉嬌∣羞的樣子。
今天是他們的婚禮,顧承耀沒有顧忌不要臉面,她要。
饒是司儀再遲鈍,現在也明白了眼前的新郎新娘有些不對勁。
、
打著圓場,繼續下一個環節。
只是下一個環節設計,是新郎跟新娘的互動。
什麼咬隻果,滾雞蛋。都是需要新郎新娘配合才能進行的。
司儀看著工作人員拿著準備好的隻果要上台。
才想開口讓顧承耀姚友芊一起來參與一下。卻踫到了顧承耀冰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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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眼神,極為冰冷,而且不帶一絲情緒。
要讓他跟姚友芊在台上做那些惡心到家的親昵之舉?
他怕他真的會直接甩臉走人。
司儀原來想說的話,在顧承耀那般「凶猛」的目光下吞回用月復中。
改為讓大家盡興,婚宴現在開始。
、
姚友芊在宴會開始之前,換下了身上的婚紗。改穿著一身紅色的單肩小禮服。
再回到宴會廳,顧承耀已經不等她,先去敬酒了。
姚友芊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
今天的伴郎團跟伴娘團都很龐大。
顧承耀這邊的伴郎有顧承麒,顧承麟,宋朗,胡思賢。
而姚友芊這邊的伴娘團莫妤婕,徐思冉,李可儀,還有贏艷嬌。
顧家的人,除了還在坐月子的顧靜婷沒有出席,剩下的人全部都來了。
所有的人就看著顧承耀一桌一桌的去敬酒,而且全部都是一∣干∣到底。
那個樣子,倒像是成心想喝醉一樣。
、
「芊芊。你沒事吧?」徐思冉幾個最清楚這樁婚姻的內幕。
剛才顧承耀又是那樣的態度,幾個好友此時都是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姚友芊相當淡定的搖了搖頭,對于顧承耀的舉動,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今天來的客人,除了顧家的親朋好友,還有姚家的。
一共一百五十桌客人,這個敬下來,要花不知道多少時間。
、
想了想,除了本家幾個叔伯,宣靜言娘家的親戚之外。
她把重點留給了跟姚家還有顧家以後可能會合作的人。
她態度好,又懂禮貌,言談舉止親切但不諂媚。一圈走下來,博得不少名流夫人的好感。
酒席才進行了一半,就有不少人去喬心婉面前說姚友芊的好話。
直夸她娶了個好媳婦。
、
喬心婉越發滿意,認定自己眼光相當的好。更認定自己手段也是相當的好。
如果不是她一早把汪秀娥請出來,只怕那個倔小子現在還認定了白嫣然不肯放呢。
有婚慶公司的人幫忙,顧家幫忙的人又多。婚宴進行得很順利。
顧承耀不肯帶著姚友芊一起去敬酒,姚友芊也不惱。
經常在商場上混的,哪個不是人精?剛才顧承耀說是開玩笑,其實八成是跟人家新娘子鬧矛盾吧?
就算大家心里這樣想,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
畢竟,沒有誰會想著去得罪顧家跟姚家吧?
、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承耀想怎麼喝酒,怎麼喝醉,自然就沒有人管了。
是以等婚宴結束了,大家才發現,顧承耀,喝醉了。
顧家把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訂下來當兩個人的婚房。
送完客人,顧承耀幾乎是被人扛著進門的。
顧承麒跟顧承麟一左一右,兩個人一起把顧承耀送回了房間。
看著一襲紅衣站在房間門口的姚友芊,兩兄弟的臉上都有幾分尷尬。
「弟妹。承耀喝醉了,他——」
、
「沒關系。」姚友芊淡淡的開口︰「你們去吧,我可以照顧他。」
「那就好。」顧承麒點了點頭,對姚友芊,他還是比較欣賞的︰「那我們先走了。」
「嗯。謝謝。」姚友芊很誠心的道歉。
顧承麒又多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
另一頭,不放心姚友芊的徐思冉幾個,都追了上來,看到已經喝得是爛醉如泥的顧承耀,臉色都不太好看。
「芊芊,這個姓顧的太過分了。」
「是啊。要不要用冷水澆醒他?」
「芊芊,你不要怕他,要是他呆會敢撒酒瘋欺負你,我們一定不饒他。」
、
這里面所有的人中,最氣不過的是李可儀,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哥哥還沒出手呢。姚友芊就已經要另嫁他人了。
怎麼想怎麼郁悶。
「對對,我們都在這里守著你。」
姚友芊有些失笑,卻又感動︰「好啦,你們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可是他——」
「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照顧好自己。」
姚友芊的聲音不高卻透著堅定。
、
這件婚事,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就算她再不情願,也只能接受。
而顧承耀已經成為了她的丈夫。她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尊重她。
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
只是不知道顧承耀願意不願意了。
除了顧家兩兄弟,喬心婉也是特意上來吩咐了一番。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她還是很清楚的。生怕姚友芊會受委屈。
所以喬心婉相當不客氣的說︰「如果承耀會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
姚友芊只是笑,顧承耀已經是把她從頭欺負到腳了。
教訓?怎麼教訓?現在再送顧承耀回監獄嗎?
姚家四兄弟在新房里一字排開。只有一個目的︰「芊芊,如果這個姓顧的對你不好,你告訴我們,我們揍死他。」
姚友家上次吃了顧承耀的虧,可一直記著呢。
切,他一個人打不過顧承耀,就不信他們兄弟四個一起上還打不過。
、
「二哥,我跟他都結婚了,他怎麼可能欺負我?」
姚友芊對幾個哥哥很是無語,好說歹說,才終于將所有的人都送了出去。
新房里這時安靜了下來。
姚友芊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洗漱。
、
這一天的婚禮下來,從早上就開始準備,然後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更不要說來了那麼多人,每一桌敬酒過去。
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這樣一天走下來,要多累有多累。
將鞋子月兌∣下,姚友芊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長毛地毯將她走路的聲音盡數吸去。
她站在chuang前,看著緊緊的閉著眼楮睡著的顧承耀。
、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不過新房里的燈光極亮,這讓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顧承耀的五官。
他的眉心,微微的蹙在一起。看樣子似乎是真的喝醉了。
喝醉了更好,畢竟姚友芊暫時還沒有想到,要怎麼面對顧承耀。
雙手垂在身側,姚友芊微微側著臉,盯著顧承耀既然在酒醉中依然蹙在一起的眉心。
「你不願意,我,又何嘗願意?」
、
微微嘆了口氣,不管她願意與否。兩個人都已經結婚了。
姚友芊之前數次找顧承耀,他不是拒絕見面,就是說不到兩句就離開。
而今天兩個人終于結婚了。
姚友芊感覺到了好好跟他溝通的時候了。
她知道顧承耀不想娶自己,她也不想嫁。
、
她想跟顧承耀約法三章,對方不干涉自己。
她也不去干涉他,兩個人為了顧氏,暫時維持表面的和∣平。
如果顧承耀真的那麼討厭自己。
那麼至少等一年。
她看過了。y市的度假村,有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全部建成,並投入運營。
、
如此一來,他們的婚事就不會影響兩家企業的合作。
她想得很好,但前提是要顧承耀同意。
看著睡著深沉的顧承耀,她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去浴室洗去自己這一身疲憊。
顧承耀雖然喝醉了,卻沒有醉死。
他的酒量一向不差,今天他倒是想借酒澆愁,卻發現是越喝越愁。
、
尤其是當听到商場上一些朋友紛紛祝福他娶了一個有才有貌的妻子時。
他越發不是滋味。
有才?有財吧。
八十八輛婚車,這可絕對不是顧家的主意。
要知道當初顧靜婷結婚,也沒有這樣擺排場的。
、
姚友芊,果真是暴發戶的女兒。
他干嘛不干脆湊個一百輛得了?
心里煩,忍不住就多喝了一些,這個時候酒意上頭。
姚友芊說了什麼,他沒有听真切,只感覺頭暈暈的,人也不是很清醒。
手腳有些軟,像是飄浮在雲端一樣。
他不想睜開眼楮,不想面對姚友芊。
、
更不想去面對自己這樣無奈的人生。
手機鈴聲在此時響了起來,他不想接。
這個時候,所有恭喜的聲音,都會讓他覺得煩燥。
他不接,對方卻很有耐心。
短暫的停歇之後鈴聲又一次不斷的響起。
、
顧承耀剛毅的眉蹙得緊緊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就往邊上一扔。
手機落在房間的地毯上,鈴聲還在繼續。
他覺得頭更痛了,才想要起來去把手機給扔了,浴室的門在此時被人打開。
、
姚友芊洗過澡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帶衣服進來了。
她只好用浴∣巾將shen體包∣裹了起來。想著出來再找衣服。
卻不想一出浴室,就看到一個黑色物體從自己面前飛過然後掉在地上。
她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就看到了那不斷響起的手機。
盡管被顧承耀那樣用力的摔了出去,卻沒有摔壞。
、
屏幕上一組電話不斷的閃鑠。
姚友芊看了眼chuang上明顯已經醒過來的顧承耀,並沒有去撿那個手機。
顧承耀撐起身想下chuang,卻不想酒意上頭,腳下一軟,身體就是一個踉蹌。接著就坐在了chuang邊的地上。
他敲了敲自己的頭,似乎是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
、
姚友芊看著他想站起來卻因為喝醉了起不來。
想了想,將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然後遞到了顧承耀的面前。
這個動作,算是姚友芊的示好。
她等著他清醒過來,兩個人好好的談一談。
只是她低估了顧承耀的醉酒程度。
、
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有醉。
顧承耀就是如此,他敬了那麼多桌的酒。
又不分紅的白的喝了那麼多。要說現在他是清醒的真不可能。
所以當姚友芊把手機遞到他面前時,他沒有接。
那個鈴聲還在繼續,顧承耀終于有了動作,他側過頭,看著屏幕不斷閃鑠的手機。
終于想起來這個好像是自己的電話。
、
伸出手要接過。卻因為喝醉了,眼前產生了重影。
沒有成功的握住手機,反而握住了姚友芊的手。
他用力一拉,再一甩。
原來的本意是要將手機扔出去。
可是他喝醉了,拉的是姚友芊的手。
這樣一拉,一甩——
、
原來姚友芊是半彎著腰,把手機遞給他的。
猛不防被顧承耀一拉,她的shen體就向著他倒去了。
更不曾想顧承耀還這樣把她的手甩開。姚友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倒在了顧承耀的懷里。
顧承耀是坐在地上的。姚友芊則是坐在他∣腿∣上。
、
她的雙腳屈著,半個shen體的重量全部壓在顧承耀的腿上了。
顧承耀喝醉了,力氣卻不小。
憑著本能,伸出手一圈。就穩住了姚友芊的shen體。
而手機鈴聲,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
她剛剛洗過澡,身上有一股沐浴乳的香氣。
顧承耀雖然喝醉了酒,感官卻沒有消失。
他半眯著眼楮,側著臉,努力的想看清楚。
眼前是一張模糊的臉,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到那雙眼楮。
明亮得一如天上的星子,正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深吸口氣,眼前這樣的場景,好像在哪里遇到過。
、
他記得第一次帶白嫣然回家的時候,她就是這樣。
洗過澡之後,手足無措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甚至走路時不小心絆到腳,也是這樣摔進了他的懷∣里。
扶著姚友芊的手突然就收緊,將眼前人的shen體攬進自己的懷里。
一點也不介意,她濕淥淥的頭發是不是會把他的衣服弄濕。
、
「你好香。」深吸口氣,顧承耀的臉頰埋進了姚友芊的頸項里。
「我好想你。」
姚友芊在倒下的第一時間,就想要推開顧承耀起來。
可是喝醉的人力氣總是特別大的。她還沒有動作,他已經把她攬到他xiong前了。
姚友芊被他的動作嚇到,她不知道這個顧承耀怎麼了。
、
想到上次他喝醉後做的事情。他,不會是想又來一次吧?
她不要。
只是不等她伸出手,對方的氣息已經呼在她的頸間了。
而那一句,我好想你。讓她頓時怔住了。
顧承耀,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
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顧承耀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姚友芊質疑的話哽在了喉間。
「我好想你。」
說話的時候,他的chun在她頸∣部細∣女敕的jifu上口允一記。
溫柔的,帶著憐惜的chun,小心的親wen著她的頸∣項。
姚友芊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一時覺得那里一陣顫∣栗。縮了縮脖子,想躲開他的純。
、
顧承耀也不介意,男人喝醉了,本能還在。
不wen頸部,他改wen其它地方。
耳垂,臉頰,然後一點一點平移,最後來到了她的chun上。
不同于在法庭門口那樣嗜血的啃咬,也不同于剛才在婚禮上那敷衍的短暫踫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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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wen。很溫柔。
撲面而來的酒氣,讓姚友芊有些不習慣的蹙眉。
拒絕的話被堵住,而想反抗的雙手早就被他箍緊。
她努力想要調整自己的呼吸,卻在對方依∣戀的唇∣齒間有些失序。
這個顧承耀,真的是他嗎?
、
顧承耀醉了,人醉了,心也有些醉了。
眼前溫∣軟的chun瓣讓他有些迷∣亂,越發的小心,越發的深∣入。
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顧承耀是因為動∣情。
姚友芊是因為不習慣。她想推開,身體卻莫名的有些失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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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其實也喝了不少,不過,卻沒有像上次那樣醉——
可是現在顧承耀的舉動,卻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又有些醉了。
放松,甚至沒有反抗。
推開他,她跟自己說。
chun齒摩挲間,逸出的是他極輕的低喃︰「嫣然,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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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嫣然,就像是一道魔咒一般。讓姚友芊的身體有如被電擊一樣的繃緊。
看著眼前放大的顧承耀的臉,他緊緊閉著的眼。
姚友芊想也不想的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狠狠的甩了顧承耀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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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沉醉在「白嫣然」溫柔中的顧承耀冷不防這樣挨了一記。頓時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楮,意識晃甚清醒的他甩了甩頭。
抬起頭,就看到了姚友芊脹∣得通紅的臉。上面滿是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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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里像是有千軍萬馬跑過,顧承耀終于想起來了,今天是自己的新婚之ye。
而眼前這個則是他不想娶,卻不得不娶的女人。
臉上些微的痛讓他瞪著姚友芊,出口的聲音低啞中透著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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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什麼瘋?」
「是你在發酒瘋吧?」冰冷的聲音,有幾分僵硬,幾分不快。
真要說有資格生氣的人,是她吧?
同意婚事的是他,答應結婚的是他。
而現在呢?抱著她叫著別的女人名字的人,也是他。
顧承耀,你真是欺人太甚。
她更恨自己,剛才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顧承耀,簡直就是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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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酒瘋三個字在顧承耀的腦子閃過,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情。
他竟然抱著姚友芊,而且還wen了她?
這個認知讓顧承耀騰的站了起來。腳步還有些虛浮,他卻極為迅速的沖進了浴室。
用冷水洗了把臉,終于讓理智有些許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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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姚友芊在顧承耀進了浴室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只有一條浴巾。
她可不想讓顧承耀出來之後又說她借機勾∣引他什麼的。
找出睡衣就要穿上。卻在看到那件睡衣時傻眼了。
她的行李里,什麼時候多出了這樣的破布?
、
說是破布一點也不為過。這個布料要多省有多省。輕色的黑紗布料只能遮∣住重∣點部∣位。
剩下的地方都是用細繩綁在一起。
這個是誰準備的?
姚友芊拿著那塊「破布」怎麼也想不明白它為什麼在這里。
另一頭顧承耀的手機又響了。
洗過冷水臉的顧承耀此時已經清醒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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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房間,就看到了姚友芊手里舉著一件性∣感睡衣站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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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月媽有故事。偶耐你們。
明天繼續。寫傷了,容小的休息一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