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婉奴有些看不懂了,樺逸王是可以不贏的,但見塔西郡主勢在必得來推算,樺逸王吃了她的啞巴虧,有口難言。
如果那樣,今天所有買樺逸王贏的人將賺足腰包,他的賭場損失將不可估量。
而西鳳國郡主這樣肆無忌憚抽空賭場銀兩轉運到西鳳國,這不單是宇文樺逸的損失也是大炎帝國的損失。而婉奴好不容易到手的銀票買了郡主贏,而她又故意輸那不是讓婉奴的錢財付之東流?
第二局,塔西郡主以同樣的伎倆輸了賭局,她的賭技不是不如樺逸王,而是相當嫻熟,能讓最上面那顆色子半懸于上,在坊主揭取套筒的一點點趨勢微感風就能讓它掉落下來,可想而知她是有備而來。
而久居莊家的坊主當然知道,他天天與套筒和色子打交道,而今天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栗,大冷的天額頭全是細細密密的珠汗,想必他比誰都緊張,他是以賭場贏利為目的的,大多數人都押樺逸王贏時,他真的贏了賭場自然要虧錢。
而宇文樺逸冷冷闔著眼,好像早就知道結果一般。
南宮羽自從知道塔西郡主押樺逸王贏,他就不停地在婉奴旁邊焦急的碎碎念,婉奴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他才知趣地噤聲,心里祈禱著樺逸王能故意輸掉第三局。
第三局正緊張激烈地進行,塔西郡主瀟灑地晃著色子,鳳眸微笑地瞅著樺逸王,雖然樺逸王並沒有睜眼,並不妨礙她春暖花開地綻放。
就在她將套筒叩到桌上的瞬間,一粒小石子撞向桌腿,那意外的小小震動,沒能逃過上面三人的觸覺。
三人的眸光唰地向她射來……
宇文樺逸犀利嗜血的眸光瞬息轉為驚詫,婉奴?她怎麼來了?她能听出色子的位置?
而塔西郡主鋒利的眸光陡生殺意,打暗器破壞她計劃之人要麼對她了如子掌,要麼是凌駕于她之上的高手。他出手打正色子這一行為是在幫她呢還是在幫樺逸王?不管他幫誰他都會讓她痛失錢財,打亂她的計劃。
坊主面色溫和,心平氣和地揭開套筒,六顆色子巍然不動,疊在一起,擲出了全場最低點,一點。他感激地瞅了一眼婉奴,向她微微福了福頭,同時也擔心地望了望四坐,剛才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套筒上,自然沒人注意她。
全場怨聲載道,抽氣埋怨。大家都知道,贏者坐莊,現在是樺逸王坐莊,如果擲成平局也算閑家贏,如果是第二局他故意輸掉為第三局作準備還算戰術。
第三局除了婉奴和一些兩邊押的主兒買塔西郡主贏以外,幾乎是一邊倒全都買樺逸王贏。
全場少數幾人歡呼雀躍,南宮羽驚喜地搖著婉奴的胳膊,「姐姐,我太崇拜你了,我們今天以少勝多,算比例,會贏很多錢,至少以十倍來計算,我的倆萬兩銀子會變成二十萬兩,姐姐我大愛你了。」
「閉嘴,你沒看見宇文樺逸眸色復雜地盯著我們嗎?要是他一會兒將色子全都搖碎,那就一點也沒有了。」婉奴迎著樺逸王的眸光,毫不怯懦地與他對視,火光四濺。
「啊……」南宮羽馬上捂住嘴噤了聲,忐忑地盯著樺逸王,老實地坐在婉奴旁邊,小心肝 直跳。
宇文樺逸此次晃動色子的時間相當之長,這次沒有閉眼,深邃的俊眸一直瞅著婉奴,似乎猶豫不決。
塔西郡主鋒利的鳳眸在他們之間來回掃視,想必這位年青俊郎的公子能左右樺逸王的思想也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塔西身後有兩位侍從,從外圍不著痕跡地移到了婉奴的身後,婉奴汗毛倒豎,後背竄起絲絲涼意。
宇文樺逸將套筒往桌上一叩,側首看向身後的貼身侍從,何大、何四會意緩緩退去,何二胖胖的臉微微昂著,那小眼看不清是睜著的還是閉著的,何三俊俏風流的臉似笑非笑地瞅著一切,觀察著堂下眾人的一舉一動。
坊主將套筒拿開,屏氣凝神伸著長長脖子的人們跌坐在位上,同樣是一根柱子疊出‘一點’,平局,莊家輸,閑家塔西郡主贏。
婉奴感到了身後的危險,她不退反進,走到整張臉如冰鑿一般的塔西郡主身邊,畏懼地瞅了一眼旁邊那位危險的刀疤臉大叔。
俯唇在她耳邊笑盈盈地說道︰「漂亮的郡主,贏了還這副嘴臉,不應該啊。」
郡主的唇抽了幾抽,嗜血地盯著她,那眸光**luo地寫著我不會放過你,是你讓她傾盡所有的錢財。現在來夸她漂亮無疑就是**luo的侮辱。
塔西郡主唇角慢慢漾起,望了一眼四周黑壓壓怨氣十足的賭豪們,冷笑道︰「你說如果我現在讓他們知道是你破壞了他們的好事,他們會不會撲下來將你撕個粉碎?」
婉奴今天贏了錢財,從楠楷和宇文樺逸身上收繳來的八萬多兩銀票一個時辰不到翻了十多倍,變成上百萬兩銀子,怎麼刺激她都笑得波光瀲灩。
她漫不經心地說道︰「郡主,請便,要是讓他們知道西鳳國郡主掌控賭局,買對家贏故意輸掉賭局靠出老遷賺取大炎國的銀子,你說賭場的人會怎樣想?要是西鳳國國君和你的公主母親知道你故意輸給大炎帝國,讓西鳳國蒙羞,出賣貴國節操謀取私利,你說他們會怎樣想?西鳳國那幫大臣會怎樣想?你們的國民會怎麼想?」
「你是誰?」塔西郡主俏臉氣得煞白,他居然對自己了如子掌。
「我和你一樣,只是想看樺逸王黑臉的瞬間。只是,今天的樺逸王好像輸贏都黑臉,想必郡主制服他有一套,在下佩服。」婉奴由衷地夸獎她,似乎很對她的胃口。
塔西郡主眸光微轉,瞅向樺逸王,只要砝碼還在她手里,不愁輸掉的錢財不回來,鳳眸漾起笑意,久久不語。
婉奴見她不言語,繼續為自己開月兌,「其實,我南宮婉奴只是仰慕郡主威名,所以才押郡主贏,剛才略施小計我婉奴只是不想讓自己輸得太難看,順便看看樺逸王黑臉,一切都如了我願,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南宮婉奴?」塔西郡主回身冷冷地盯著她,與樺逸王有婚約的南宮婉奴?曾經樺逸王提都不願提及此人,真的會是她?這人有那麼不堪麼?他到底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