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在下的本名就叫何潤東……」
「你……」他的話音拖拽冗長,踢了一腳椅子坐下,探究地瞅著他,婉奴在神智不清時念叨的是他的名字?
「是,在下本名正是叫何潤東。」何三爺一慣風流的笑臉,此時嚴肅拘謹。
「笑一個。」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嫉妒地瞅著他。
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他挑了挑眉梢,風流一笑,很是別扭。
「牙,露出來。」瞧他像完成工作一樣認真有些不高興了。
毛的,就當他講的是笑話,不然還真笑不出來。
牙齒很白,伴隨一股壞壞的笑,但本王的牙也不黃啊?對啊,正是本王的笑,她才想起這小子。
「說吧,和她認識多久了?」
「誰?」
「裝什麼蒜?還有誰?」
「婉奴?」
「我的女人你也敢踫?你不想混了。」宇文樺逸手里的茶杯扔了過來。
何三爺伸手接住,穩穩地放在桌上,茶水一滴不灑。
「王爺息怒,自從何三做了王爺的貼身侍衛,才間接與婉奴姑娘認識,我並沒有與她私下有往來,也未曾單獨認識過,談何踫?」何三爺語氣緩慢,好脾氣地回著。
「沒有單獨往來?何三爺,不是你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你的大名?」樺逸王眸含怒氣,咄咄地逼視他。
「王爺,她不可能知道在下的拙名,一定是同名同姓。」何三爺直起腰如釋重負。
也許他說的沒錯,她這一路好像也沒多注視何三幾眼。
「嗯,繼續查。」性感的薄唇抿出一股怒氣,她趴在他懷里居然叫著別人的名字,本王到要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
樺逸王赤紅車隊高調駕臨河翼知府後府,可是他撲了個空,並沒有接到南宮婉奴,他們早已離去。
南宮詩琦見樺逸王到來,各種示好,換回的是樺逸王那張冷漠的面孔,驟然掀下簾子,車隊毅然決然霍霍飛奔而去。
——膽子忒大了,樺逸王看上的女人也敢無視他——
繁華海鮮一條街上,飄蕩著一股魚腥子味兒,漁民將自己捕獲的海魚展示出售,路邊停滿了馬車,各地收魚的販子穿梭其中。
旁邊豪華海天樓里,坐著幾位喝茶的青年人,紹輝王府的夏侯絕收回窗外倨傲的眸光,福福眼,略微恭敬地說道︰「王爺,昨晚為何不讓我們去海島賭坊見見世面?听說樺逸王敗給了西鳳國郡主,賭客們怨聲載道,他威風盡失。」
宇文宗澤清澈的大眼望向窗外天空,輕輕回道︰「有什麼好看的?母後知道我去那種地方又要嗦半天。」
「也是,皇後姑姑是為了你的安全,那黑燈瞎火的地方魚龍混雜。」夏侯絕端著茶,緊蹙眉宇,「這海鮮樓也是樺逸王的吧?」
「沒事,你多慮了,我要是樺逸王,才不稀罕那個儲位,家財萬貫,暢游天下,要什麼沒有?多逍遙,再說,他也自由慣了,誰整天想听那幫大臣嗦。」宇文宗澤似乎很羨慕弟弟樺逸王。
「也是,我們外出都是在楊氏旗下酒樓用餐,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夏侯絕粗糙的大手舉著茶盞思忖著。
旁邊戶部尚書的公子韓涼和禮部尚書公子秦超,默默地听著沒有發言,沒有枉加言論。
「爺,誰說河翼沒有美人,樓下過來一位絕色美女。」宇文宗澤的侍從肖劍從窗邊探回頭,笑意欣然地說著。
宗澤王面含笑意,沒有起身。
夏侯絕走到窗前,陰鷙地盯著樓下美人,眯著眼對自己的隨從楊允道,「去,把她請上來。」
楊允應聲退去。
「小姐,請留步。」婉奴輕蔑地瞅著攔路的楊允,靜听下文,「今日海天酒樓海鮮打折,如果你能有幸成為今天進入海天的第一位女客人,海天分紋不收,盡情享用美食。」
「白吃白喝,有這等好事?」婉奴回頭望望恆乙。
「沒有。」恆乙淡漠地回了一句。
「姑娘別誤會,這個第一個免費客人也是要看人品的,自然不是人人都行……」
「看人?是不是看姑娘漂亮進去坐著養眼,幫你們拉客人?」婉奴瞅著生意清淡的海鮮樓,不屑地問著。
「姑娘真是聰明,一點就通。」楊允溫和地笑著,眸子往樓上瞟了一眼。
「那就先給兩百兩銀子的進門費。」誰怕誰,只要能白吃白喝何樂而不為。
楊允驚愕地瞪著她,真不是省油的燈啦,得寸進尺,難道是花巷女子?「好,姑娘稍等,我進去取。」
婉奴盯著他的背影愣了一瞬,真答應了?
他們慢慢走到大門前,抬頭望著牌匾,婉奴瞅著右下角的‘楊氏雄鷹’標記,頓然明白,「原來是那貨在里面。」
她跨進門檻,從楊允手中接過銀票,隨手遞給恆乙,跟著他向樓上走去。
當她邁進雅閣,怔住了,這幾位也在這里?昨晚賭場並沒有這幾號人物。他們齊聚河翼,為了什麼?
宇文宗澤一條手臂耷拉在椅背上興味地瞅著她,夏侯絕殷勤上前伸手道︰「姑娘請入坐,請問姑娘怎麼稱呼?」
婉奴再一怔,他們不認識她?這些在京都城耀武揚威的主兒,她可是熟悉得很,他們不認識更好,自己認識就行。
「不好意思,走錯門了。」婉奴鎮定恬笑,轉身欲走。
「沒錯沒錯,正是我們這位宗爺,請姑娘你上來品嘗海鮮,請別拘束。」夏侯絕大手一揮,將抱琵琶的兩位小姐示了出去。
拘束個毛線,她大大咧咧慢慢吞吞走到宗澤王身邊坐下,盈盈一笑道︰「本姑娘芳名琬琬,請問幾位爺怎麼稱呼?」
他們都噎了一下。
韓涼與秦超自動起身在婉奴旁邊讓了半桌空地,秦超恭敬地介紹道︰「這位是宗爺,這位是絕爺,這位是韓涼,在下秦超,琬琬姑娘請稍坐,在下叫人上菜。」
「琬琬是本地人嗎?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宗澤王挑動濃眉,俊臉爽朗一笑。
「在京都呆過。」尼瑪,你這幾條貨色曾經堵在重生堂門口,目的就為目睹你弟弟宇文樺逸的未婚妻,還放肆嘲笑,寧願揮刀自宮也不會娶這樣邋遢的女人回府,他們能忘,她可是不會忘記。
「藏緣樓?」夏侯絕說出就後悔了,應該不是那里,如果在藏緣樓有這號兒人物,他們啟會不認識?
藏緣樓?丫的,把她當賣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