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需用騙?」樺逸王又一次升起挫敗感,「如果樺逸說這是第一次,婉奴信嗎?」樺逸王悵然在瞅著她,為人不被她認可表示很受傷。
「不重要,其實真不重要,我不相信兩人同食後真能白頭偕老,也不相信沒有同食的情侶就不會百年好合。」無聊,好無聊的抱怨。
「重要的是,婉奴確實與本王同食愛果,而本王也有意與婉奴百年好合。」他面色平靜地看著她,她夾槍帶棒對與對嘴慣了,他漸漸習以為常。
婉奴咂咂嘴兒瞅著他,有幾秒鐘的激動,她緩緩移過鳳眸,見到王爺白皙的手背上一塊紅腫異常醒目,她迅速抓起他的手察看,「王爺,你手怎麼了?都腫成這樣了你也不治療一下?」
他溫馴地讓她握著手,眸色溫和地看著她,見她著急的俏模樣,心底溫暖無比,並小聲地提點她,「你腰上那塊血玉佩可以療傷。」
「你送的這塊玉佩可以療傷嗎?怎麼療?」她從腰上解下玉佩,玉佩晶瑩剔透向四周發散出縷縷鮮紅血絲。
「預熱就行了。」樺逸王靠著仍沒有動彈。
「怎麼催熱?」她好奇地瞅著玉佩,真是好東西,還能治傷。
「用很少一點內力就行。」見她認真地忙碌,王爺臉上的笑意更濃烈。
「我在重生堂才學到一級,那一點點內力行嗎?」她眸色認真地將玉佩握于掌心,隨後開心地叫著,「熱了熱了,暖和了。」
她將暖玉貼在紅腫的手背熨過,紅腫漸漸褪去,出現一個小黑點,以她的經驗這黑點應該是芒刺,「王爺,幫我挑開幕簾。」
隨著簾子的挑起,一束陽光直入,她跪在地毯上,讓自己離手更近,那樣子很是滑稽,像是求婚的節奏。
她認真地用指甲輕輕刮剔,嘴里念叨著,「忍著點,可能有點疼。」
「嗯。」他溫柔地悶哼著,像個听話的好孩子。
一厘米長的芒刺被她拔出,帶出絲絲紅血,為避免感染,她伏下頭,用嘴幫他吸出污血,吐出車外,接連幾次,他的手輕輕顫動,隱隱的咽了口唾沫,喉節為之上下滑動。
她的唇舌溫熱柔軟,一股暖流從手背流進他心里,猶如春風拂過。
「疼嗎?」她抬起頭問他。
「不疼。」樺逸王嗓音輕啞,長長的睫毛闔下,掩住異色的眸光。
南宮婉奴心知肚明,一定是他自己去采摘的風花雪果,居然被刺戳傷也不知道……
不對啊,他此時既溫柔也溫順,唇角還噙起得意的漫笑?
她猛地扔開他的手,向他伸出手。
「怎麼了?」他正回味那柔軟的唇舌,見她慍怒地討要。
「診金。」
「診金?你真會敲詐,玉佩不是我給你的嗎?」
「玉佩是你上次付的飯錢,付了之後還是你的嗎?少廢話,現在給,就兩千兩銀票,回去再給就一萬兩銀票,你看著辦。」
「這麼貴?」
「誰讓你診前不先問價?再說你王爺是什麼身份,金枝玉葉,這價算便宜你了。」
他慵懶的靠著,邪肆一笑,道︰「不過也不算貴,一個大姑娘向本王獻吻才值倆千兩,讓本王再回味半日,漲到一萬兩也不為過,回去一定給你。」
獻吻?他丫的還真是,自己哪時有這麼主動親過男人的身體?
「你能再無恥點麼?」他居然學會了自己那一套,佔了便宜還要說風涼話。
「要不本王還給你?」他望著她嬌憨的小嘴兒,笑得更加愜意。
「啊……」突然車速驟減急剎,婉奴向前撲出去,直接撲進樺逸王張開雙臂的懷里……
他雙手似乎為了保護她,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她的動作極其狼狽,就像餓狗撲食般撲向男人,他微微噘嘴含住她的唇……
被他緊緊擁在懷里親吻,她的頭腦有些暈旋,這個動作是怎樣發生的?並且這個動作還是自己主動撲向他懷里的動作?雖然自己曾經範過花痴病,但也只是想過無數次這個動作,今天卻自然而然發生了,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居然不用學就會的?
她一動不動趴在他懷里,他移開唇,輕輕拍著她。
邪魅的氣息和溫啞的聲音在她耳畔繚繞,「乖乖,真听話,本王剛說還你的吻,你就迫不及待撲上來,放心,本王決不會駁你的美意,會加陪償還給你。」
「你渾蛋,鱉孫,你強人所難,放開我。」她蹭動幾下,無果,被他摟在懷里。
「別動,乖乖躺在本王懷里,這里最安全,你剛才也感受到了,山高路不平。」他的唇貼在耳畔,氣息撩起陣陣觸模感,讓她心尖兒顫動。
他剛說山路不平?剛才那劇烈車振一定是何三爺的故意杰作,那個殺千刀的,早不顛簸,晚不顛簸,當他說要還自己的親吻時,就一個急剎讓自己撲進他懷里,這主僕二人真是絕配啊。
「放開,我牙癢了。」她貼在他脖子里說話,唇片不經意在他頸項里蠕動,明顯感覺到他的喉節上下滑動。
「乖,別亂動,我會好好保護你。」
他磁性的顫音在耳邊撩撥,瓦解她的意志。
她討厭自己享受他的溫承伏在他懷里居然又猶豫了離開,眷戀著他的溫承。
他的唇抽動很明顯的笑意,他分明又在取笑她,她蹭動兩下他沒有松手,便張口咬下去……
他吃痛松開她,她撐起手嗔道︰「有本事你不松手,看是你的皮厚還是我的牙尖。」
「本王松手是因為到了。」
見他意猶未盡地望著她,她挑開簾子,見路邊確實有許多人和車。
見他莫名的壞笑,她咬牙切齒地想罵他。
他好像知道她要罵他,便先開了口,「婉奴,本王好無辜,你差點摔倒,本王護住你,你卻不領情咬傷本王。」
他收起笑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模樣。
「活該,誰讓你不懷好意,下次就不會這麼便宜你。」她警告地揮動拳頭。
「下次?好,下次婉奴隨便咬。」他咧著白牙笑開了。
「死開,沒有下次。」
沒想到這貨笑起來真甜,每次看到都會錯不開眼,她痴痴地望著他,喃喃地念著,「花痴……」
馬車緩緩停止。她癟嘴揎開錦簾跳下去,不再理他。
宇文樺逸緊隨其後跳下馬車,何三爺興味地瞧著王爺脖子上的吻痕,意猶未盡。
婉奴隨何三爺的眼光看去,樺逸王頸項被她咬過留下很明顯的牙印,不由蹙起眉頭,他太邪惡了點吧,居然讓脖子敞著,也不遮掩一下?
回頭再瞧何三爺那欠扁的笑,她再一次證明何三爺是故意剎車而為之。
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嗔道︰「以後不坐你的車,技術不過硬。」
「婉奴姑娘批評的是,我改正。」何三爺跳下車頭,福頭恭敬地說著,笑意不減。
「哼,油嘴滑舌,你要把王爺帶壞了我就拿你是問,小心你的皮兒。」
「不會,王爺只听你的。」他嬉皮笑臉模樣讓她沒有了脾氣。
她回轉頭,放眼向陵墓望去,山巔平整,地面是用無數條石輔設,平樂陵墓前方是兩排動物石雕,整齊威嚴,後方祭祀殿堂肅穆莊重。
婉奴回頭,馬車緩緩停靠上來,南宮府夫人姨娘們都已經到來,她的父親南宮浦也走下車,輕斂的眉宇顯得精明能干。婉奴原地站著,沒有上前去。
二叔南宮如一家也到了東陵,他們一一給樺逸王南宮浦夫婦見禮後,他家少爺南宮羽,一位滯澀的少年,轉身來到婉奴跟前,那笑容就像是結識多年的老熟人,「婉奴姐姐,又見到你了,真好,你上次不辭而別,真讓我擔心。」
他瞟了一眼旁邊的樺逸王,壓低聲音道︰「姐姐,我送你一件禮物。」
「好啊,什麼禮物?」想必他一個大男人不會送胭脂飾品之類,或許是武器什麼的,她期待地瞅著他。
他將一個小錦盒塞進她手中,婉奴轉身面對馬車背過其他人,然後打開錦盒,里面是六顆玉制色子,晶瑩細膩,做工精制。
宇文樺逸側頭瞅了一眼,不動聲色,回頭應付禮數。
「謝謝南宮羽,我很喜歡,花了你不少銀子吧?」她將錦盒放進懷里,沒想到他還真有心,是個可造之才。
「姐姐喜歡就好,這是我應該送給姐姐的。」想到上次她幫自己贏了那麼多銀子,不送點特別的禮物給她,顯得小氣了。
「弟弟真乖,你還沒有給你的槿榕哥哥見禮吧,你看他正虎視眈眈瞪著你呢。」婉奴見他姐姐南宮沫正在南宮槿榕旁邊殷勤地說著什麼,南宮槿榕沒有啟口,明顯不在狀態正瞪著他們這邊。
「對對對,剛才沒見到他,以為槿榕大少爺有事沒到呢。」他慌忙竄過去,想到這是陵地,她面色微肅,沒有笑出聲。
西門碧與弟媳伍君蘭在旁邊說著祭祀之事,眼楮瞟見柳翠攙著黃姨娘親熱的模樣,唇角扯出幾絲冷笑。這種笑意,讓婉奴頗為吃驚,就像是那晚黃姨娘璃院燒水房里發生的春花秋月之事,被她親眼瞧見一般。
那齷齪之事分明只有婉奴親眼瞧見,她這曖昧之笑又為哪般?
南宮詩琦的馬車這時到達東陵,她跳下車興沖沖趕上來,突然看見樺逸王脖子上的吻痕,差點昏厥,這也太無恥了,兩人居然光天化日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