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好象生氣了,讓他送送也無防,反正他回樺王府也順路,我剛才確實是答應了他。」南宮婉奴伸出另一只手挽著槿榕的胳膊,側過臉向後看去,見宇文樺逸面色陡然冷俊,眸光森然,修長的手指緩緩收緊。
「別管他,先前那是哥哥沒來,他應該送你。還有,以後沒有哥哥在身邊不許在外面吃酒,知道嗎?」南宮槿榕面色慍肅,聲音關切,側頭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紅樸樸的臉蛋,她皺著秀眉輕輕點頭應著,見她溫馴的模樣,倔唇輕輕一抽,有了絲兒笑意。
轉出底樓,跨向露台,一片暗影從天而降襲來,她迅速抬頭,一襲月白瀟灑的身影飄逸而下,身姿卓越,薄袍片片飄散,猶如祥龍在天,飄搖而下,深邃的幽瞳一轉不轉地凝視著她。
美,婉奴張大嘴,宛如呼出一個大大的感嘆號,大驚大愕地瞅著他,儼然被他的風姿吸引。
婉奴感覺哥哥南宮槿榕握著她的手更加緊了幾分,聲音更加溫柔,「妹妹,我們走,他這輕功哥哥也會,沒什麼了不起。」
「哥哥教我輕功……」婉奴回頭期待地望著南宮槿榕,由于吃了酒的原因,聲音柔軟近乎撒嬌。
「我教你。」宇文樺逸落在他們身前,抽唇輕笑著,搶過了南宮槿榕要出口的話。
「樺逸王,天晚了,槿榕順便接妹妹回家,你就不用送了,改日再見,告辭。」南宮槿榕面含雪意,語意恭敬,拉著婉奴側身而過。
南宮婉奴拖在後面的手緊緊被宇文樺逸握住,她喝得醉意迷離,宇文樺逸真不放心南宮槿榕那個樣子拉她走。南宮槿榕以前與他無話不說,坦率直爽,可這幾天明顯變得深沉憂傷,看婉奴的眼神痛楚而視無旁人。
「槿榕哥,你怎麼在這里?看見你太好了。」清脆的聲音傳來,一個甜美可愛的姑娘從旁邊閣樓跑來,拉著南宮槿榕的衣角快樂地說著。
婉奴見她漂亮可愛,有些面熟,想不起是誰。南宮槿榕掙掉被她拉著的衣袂,不想答理她。
「槿榕哥,你怎麼不理楊琪了,你說過楊琪長大了你會娶琪琪的,槿榕哥……」楊琪撒嬌地噘著嘴。
婉奴終于想起她就是楊琪,穿回女兒裝的她更加美麗可愛。婉奴臉上有了笑意,難道她就是哥哥思念的人兒?她掙月兌掉哥哥槿榕的手。
「妹妹?」南宮槿榕回頭負氣地盯著她,氣息加重,語氣嚴肅。
「哥哥,我沒事,既然你有朋友,你就陪陪朋友吧。」南宮婉奴滿面笑意,向哥哥放心地擺擺手。
就在他們放手這檔口,何大爺與何四爺兩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插進他們之間來,站在婉奴身後,將她與南宮槿榕隔離。
宇文樺逸迅速牽著婉奴向浮橋走去,南宮槿榕憤然磨牙面色森冷走在何大爺與何四爺的身後,目光如炬。楊琪嘰嘰喳喳不厭其煩不停地嘮叨著,似乎並不需要他回答,他也無心回答。
楊琪何許人也,宇文樺逸舅舅的女兒,宇文樺逸外公楊宇帆的孫女,楊宇帆在京都的老式傳統產業現在由楊琪父親在經營,而宇文樺逸旗下的楊氏產業,皆是他自創的新新產業,只是因為他外公楊宇帆的緣故都打著外公的楊氏商號。細微的區別在于樺逸王的楊氏產業,繡著一個雄鷹商標。
他們穿過樹林,樺逸王牽著婉奴上了馬車,何二爺與何三爺已經先一步上了車頭,何大爺何四爺隨即躍上馬車,呼嘯而去。
「你上我的馬車做什麼?」南宮槿榕瞪著笑盈盈爬上來的楊琪,沒好臉色地嘀咕。
「槿榕哥哥,送我回楊府,我沒有馬車,你就順搭上我吧。」楊琪裝出一付可憐兮兮的模樣,誰見了誰都會憐惜三分。
「剛才你樺逸哥哥的馬車你不上?」槿榕坐上馬車,靠在軟墊上,輕輕闔上眼,負氣地不再說話。
「你知道我哥哥不讓我坐他的車,再說坐也只是坐那倆輛拉侍衛的坐騎,沒趣。槿榕哥哥最好了,曾經有人欺負琪琪,槿榕哥總是幫著我的,今天見到琪琪怎麼不開心了?槿榕哥。」楊琪見南宮槿榕閉上眼,似乎有些疲倦,也不再出聲打擾他。
今天上午,樺逸哥哥叫她與婉奴姐姐做朋友,說與她做了朋友就能見到槿榕哥,還真是沒錯。只是上午在學堂等了一上午沒有等到婉奴,下午在重生堂才見到了她。
婉奴在樺逸王的馬車里,里面有些暗黑,隱約能見到他的身影,她掰過宇文樺逸的胳膊,好奇地詢問,「王爺,楊琪是誰?她很喜歡我哥哥是嗎?」
「嗯,她是我舅舅的女兒,槿榕到我家玩兒從小就認識她。」宇文樺逸靠在軟墊上溫和地瞧著她。
「怪不得她姓楊,今天還主動接近我,原來是沖我哥哥來的。她性格爽直,很不錯,我喜歡她,她要是做我嫂子就好了。」她眯著眼兒憧憬著。
「婉奴這樣想就好了,你哥哥也挺不錯的,只是……」樺逸王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你直說就是了。」婉奴靠近了些,想看清他的表情。
「只是要多給他們創造機會,槿榕似乎對琪琪不冷不熱。」宇文樺逸瞅著她,語序很慢,她口里散發出的淡淡酒香,宛如一縷春風吹進他心里。
「哦,知道了,謝謝你啊。」婉奴想著哥哥痛楚的眼眸,不由得心疼起哥哥謝謝起樺逸王來。
宇文樺逸听著她的謝謝,唇角漾起絲絲笑意,她今晚比任何時候都溫馴可愛,讓人疼惜。
「何二,走偏門。」宇文樺逸不想驚動南宮府里的其他人,吩咐何二爺走離奴院較近的西側門。
「是,王爺。」何二爺的聲音清晰地飄了進來,晚上馬車駕速不快,馬兒的踢踏聲很有節奏地響起,猶如和諧的四步舞曲,在靜謐的夜幕下奏響。
鞭聲緩緩的掃動,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宇文樺逸隨婉奴下了車,隨意地站在門旁。荷香從後面馬車跳下來,跟了上來。
「王爺,你回吧,我自己進去就好。」婉奴說罷用小枝挑開門閂,走了進去,她前腳一進,樺逸王後腳就跟了進來。
「你喝了酒,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可是我有荷香呢。」婉奴剛說完,宇文樺逸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里去。
「你跟進去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婉奴被他大步拉著,小跑步跟著他跑,活像家長拉著自家小娃兒。
「有些事你忘了本王可沒忘,你說要本王賠償你的,我不會賴賬。」宇文樺逸拉著她直徑走進奴院,在賀媽媽和女乃娘驚奇的眸光中走進南宮婉奴的小樓,徑直向樓上走去。
「什麼賠償?讓我想想,我都糊涂了。」婉奴皺著眉想著,頭腦有些不清醒,今天晚上的事好象亂七八糟的。
「不怕,本王會讓你想起來的,慢慢想。」宇文樺逸進入她的閨閣,坐到矮幾後的條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