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奴更感驚異,她將手緩緩伸到腰間模向樺逸王送她的玉佩,「啊……」婉奴手背震得疼痛,尖叫一聲踉蹌數步。她剛才將手伸到玉佩前方被南宮詩琦的掌力打中。
「怎麼了?」荷香與楊琪關切地上前扶住她詢問。「小姐,你的手淤青了,怎麼辦?」荷香心疼地捧著她的手,輕輕地吹著。
「不礙事。」南宮婉奴淡然一笑,想不到樺逸王這個玉佩還真是寶貝,能為自己阻擋部分掌力。此時她感覺渾身是勁,說話也中氣十足。
在婉奴後退數步之時,南宮詩琦也踉蹌兩步,她發覺自己內力有外流跡象,發出的內力無法收回,她莫名惱怒,瞪著怪異的婉奴。
「哦哦哦,光武堂勝出,重生堂垃圾,重生堂的小廝們,低首讓道,恭敬地讓我們神勇的光武堂弟子過去吧。」秦超與幾名公子哥附聲高唱,氣焰囂張。
一剎那,聲音嘎然而止,南宮婉奴撩起眸子,對面那群人的身後站著她哥哥南宮槿榕,正幽幽地瞅著她。她隨著對面光武堂子弟的眸光回頭,宇文樺逸正站在她身後,眸光掃了一眼她淤青的手背,精光一凜,逼視南宮詩琦。
南宮詩琦被心儀的樺逸王凶光蟄痛,怯懦後退數步,撞在哥哥南宮槿榕身上,她怯意回頭,寬慰地叫著,「哥哥,你要給我們光武堂撐起門面,打敗他們……」
「為何要傷她?」南宮槿榕聲音低沉無溫,目光寒冷,誓要揎起無數冰渣。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詩琦只是想看妹妹武功進步了多少。」南宮詩琦畏懼樺逸王的眸光,給哥哥南宮槿榕求情,隱匿在他的身後。
「以後再對付她,就別再叫我哥哥。」他緩步上前,挑釁的眸光移向宇文樺逸,似乎早上的怒氣還未宣泄。
剛才重生堂溜邊的學員,此時見宇文樺逸上前為重生堂助陣撐腰,心里便有了底氣,都圍上來,吶喊助威,「重生堂威武,重生堂不敗,樺逸王神勇……」
而對面光武堂的子弟听後哪能閑著,聲音更加響亮,「光武堂雄風,光武堂無敵,南宮槿爭霸……」
宇文樺逸與南宮槿榕早已經從重生堂和光武堂畢業,他們並不想壞了規矩私自帶著在校學員在外惡斗,每學年兩武館都有組織進行比武比賽競技,勝者揚名,為武館爭光,敗者就等來年再戰。
二人都抽唇淺笑,眸光踫擊,火光四濺。
對視片刻,他們都不約而同回頭譴散學員,「時辰不早了,你們都快去武館上課,我們不會壞了武館規矩,私自結黨惡斗。」
「耶……」學員們都掃興而去,重生堂學員看著宇文樺逸不能給他們出氣,也無比惋惜。
樺逸王是重生堂的驕傲,樺逸時代,輝煌無比,兩武館比武競技,每次桂冠被重生堂的宇文樺逸奪取。
而二三四五名次,幾乎被光武堂包攬,南宮槿榕、皇長子宇文宗澤、丞相之子西門傲雪、皇後母家紹輝王府少爺夏候絕,這四人出類拔萃,光武堂內決出一名與宇文樺逸決戰,沒有一次勝出。他們自認為他們在的那個時代就是光武堂的恥辱,被重生堂的宇文樺逸壓了一頭。
而現在兩武館競技,似乎光武堂勝出的機率要大得多,因為官家之子大多進光武堂,有錢有勢貴族為攀附權貴也願進光武堂,這樣一來,光武堂資金雄厚,設施齊備,師資力強,硬件更勝一籌。
廣場學員基本散去,就剩南宮槿榕、宇文樺逸、婉奴、楊琪和他們的侍從。
楊琪望了一眼樺逸王,怯生生地向對面南宮槿榕挪去,「站住,你上哪去?」
「樺逸哥,槿榕哥一個人,為公平起見,我去為他加油助威。」楊琪怯伶伶地回著。
「回武館去,你們兩都去,這里沒有你們的事。」宇文樺逸聲音威嚴,不容拒絕。
「走就走,誰稀罕看你們。」南宮婉奴拉著楊琪就走。
「不是,婉奴姐姐,他們眸子里有殺氣,我怕槿榕哥打不過樺逸哥吃虧。」楊琪不忍離去,回頭瞅著南宮槿榕。
「他們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那殺氣是裝出來嚇別人的,你放心好了,即便是打起來,那也是切磋。」婉奴不屑向前面走去。
「哦,這樣啊,婉奴姐姐好象說的是這麼回事,他們一直很要好。」她回頭再瞧了瞧他們的眼神。
「等一下。」樺逸王語氣放緩,走上前來,托起婉奴的手,取下她腰間的玉佩,握在掌手趨熱,然後幫她熨傷,療去淤青。
「我自己會,不用你假情假意。」她示意抽手,于事無補。
「別動,你想這淤青永遠留在手上?到時候看誰還要你。」宇文樺逸認真地熨著,淤傷較深,除去緩慢。
「沒人要更好,自由最重要。」婉奴噘嘴叫囂。
楊琪在一旁捂著嘴‘噗噗’地笑著。
淤青漸愈,宇文樺逸將玉佩拴回婉奴腰帶上,婉奴謝也不道一聲,轉身便離去。
南宮槿榕沒有上前,遠遠地注視著,楊琪對著他笑得春光瀲灩,「槿榕哥哥再見,樺逸哥哥再見。」南宮槿榕收回眸光回到樺逸王身上,宇文樺逸‘嗯’了一聲迎上南宮槿榕挑戰的眸光。
「槿榕,你有什麼不服的?從來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如果想挑戰那也只能是多失敗一次。」宇文樺逸清華一瞟,傲慢揚眉。
「樺逸,別驕傲,那只是以前,現在誰高誰低,還未可知,接招吧。」只听‘錚’的一聲響,南宮婉奴迅速拉過楊琪躲在牆後回頭窺探。
南宮槿榕瀟灑一探手從侍從秦孟腰中吸出寶劍,一個漂亮橫劃,劍尖直指右空,眸光森冷迫向樺逸王。
「好好好,好帥,好帥,槿榕哥好帥。」楊琪忍不住跳著拍掌道好。
「你想死啊,叫這麼大聲。」婉奴白了她一眼,她慌忙躲了起來,連呼對不起。
宇文樺逸紋絲不動站在原地,淺唇勾勒,冷冷地瞅著他,「如果你敗在本王手下,就端正自己的感情,找個合適的人訂親。」
「你胡說什麼?欠揍。」南宮槿榕提劍閃到跟前,劍影殺意浮現。
宇文樺逸縱身一躍,魚貫上行,在空中瀟灑轉身,錦袍隨風飄散,一手負于身後,一指輕輕一彈,‘鐺’地一聲一條黃線劃過,南宮槿榕握劍的手有些麻木,劍身反射著紅日光輝,猶如碎玉雪花,四方飄散。
婉奴與楊琪張著嘴瞪著眼,眼珠隨他身形移動而轉動,真龍游刃的身段,帥氣逼眼,驚愕不已。
「如果我胡說,那這些天是怎麼回事?為何干擾我和她來往?」宇文樺逸緩緩落地,伸手一吸,將胖哥何二爺腰中的三截棍吸在手中。
「在你未正式娶她進門之前,我這個哥哥必須保護她的完好。看劍,你再亂說一句,我和你沒完。」‘嗖’地一聲,南宮槿榕沖刺攔截劍尖直指他頸項,宇文樺逸隨手一扔,三截棍繞住槿榕的來劍上,隨即兩人的武器同時彈飛出去,樺逸王伸手一探,素手扼住槿榕頸項。
他鳳眸低垂,抽唇一笑,「槿榕,有長進,只是太急躁,樺逸得罪了。」宇文樺逸隨即松開手,撫了撫他打皺的錦袍,然後伏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擦亮眼楮,別被她的突然長大而迷惑,謹記,你是她的親哥哥。」
「你無恥,你再亂說一句試試。」南宮槿榕惱怒不已,一掌推開他,憤然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