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種花女 水牢

作者 ︰ 花土土

木青被兩個婆子架著,本想使出太極心法,將兩人撂倒,但是仔細想想,一是現在還不是暴露自己實力的時候,二是考慮到,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撂倒幾個丫鬟婆子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這夏府也不知還有多少侍衛小廝,木青逃離花水院容易,可要離開這偌大的夏府,依舊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到時候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實力,那可就虧大了。♀

木青迅速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要保住了自己的手指,至于其他方面的折磨,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水牢嗎?我就來會會你,到底有多大的殘酷!

兩個婆子粗魯的架著木青,因為才九歲,加上之前一直營養不良和以前失心瘋的原因,現在的木青,看上去也就才七八歲的樣子,個頭小,人也瘦弱,發育不良的樣子,兩個粗壯的婆子架著木青毫不費力,倒是木青的手腕被弄的生疼。

被架著走出花水院,向著小廝綁木青來的那條路走上百米,然後順著花水院的背後方向走,繞過一間堆放雜物的小木屋,木青就看見了一個木頭搭建的簡易的木籠。是的,木籠!像鳥籠一樣的設計,而且頂上還是鏤空的!然而,重點不是它露在地面上的部分,重點的是,木籠是搭在一條臭水溝里的!

這條臭水溝木青知道,它的源頭是花水院前院的一條長期被水流過而形成的一條小溝。平日里丫鬟們洗衣服的水,洗澡的水,洗糞桶的水,洗腳的水,劉胖子洗月經布的水!全部的,都流向這條小小的臭水溝!而這條臭水溝的盡頭,則是一個人工挖成的大坑,就在花圃的旁邊。負責給花卉施肥的婆子們就常常的舀了大坑里的水澆花,這樣的水,可是和豬圈里的大糞,對于花卉的營養有得一拼!

而現在,木青就被扔在木籠的旁邊,親眼看著其中的一個婆子利索的拿出腰間的鑰匙,熟練的打開了木籠的門,然後朝著木青大聲命令道︰「滾進去!」

原來這就是劉胖子口中的水牢!可是,木青覺得,這不應該改叫水牢啊,這明明就是糞牢!木青突然無比的想念起豬圈里的幾頭豬兄們來,至少,在豬圈里的日子,木青和它們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友好,相處融洽,豬兄們也特別懂禮貌的將豬圈里最干燥的一塊地方讓給木青。而如今,看著這關得下四五人的水牢,木青只有在心里哀嚎,這回真的要被臭死了吧!

一旁的另一個婆子看著呆呆的看著水牢的木青,輕輕的冷笑了起來︰「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當時偷東西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木青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對于這樣愚昧的古人,木青不需要多說任何一句,反正自己是小偷的名號,在她的心里,早已經坐實了,就算自己再怎麼的解釋,也只能是浪費口舌。

婆子看著木青不理自己,也不惱,只是一把的揪著木青的後衣領,粗魯的將木青硬塞進了水牢︰「死丫頭,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吧!」

木青只覺得抓著自己的手力道一松, 的一聲,就已經掉到了水牢里,因為推搡自己的婆子太過粗魯,木青一不注意,頭就插進了水里,一股惡心瞬間襲來。木青趕緊抬起頭伸出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髒水,干嘔了好幾聲,才算漸漸的好了一些。抬起頭再看時,早已沒有了兩個婆子的身影。

現在正是早晨,三月里的天氣,早上的氣溫總是有些低的,加上一陣陣的冷風吹過,木青露在外面的地方就感覺到一陣陣的惡寒,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木青的身高始終矮了些,而水牢里的水也算有些深度的,生生的淹到了木青脖子的地方,這樣,露在水面的,就只有臉和後腦勺了。

木青伸出手,向前走了一兩步,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根木頭,讓自己的身體靠在木頭上,也不知道,這一次劉胖子打算關自己多久,但是,如果木青一直這樣的站在水里,不說其他的惡劣環境,單單是雙腿一直站著得不到休息,就這一點,就足夠木青受的了。♀

木青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到了一個相對比較省力的姿勢,在心里將劉胖子和巧兒的全家罵了個遍之後,就開始在體內緩緩的運行起太極心法,剛剛在怒極的情況下,木青誤打誤撞的沖破了太極心法的第三層,現在想要再往前突破第四層,就不會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記得上一世哥哥說過,太極心法從第四層開始,將會越來越難越來越不容易,而這第四層,也是太極心法難度的分水嶺,有的人,一直都停留在第三層的階段,一輩子都在為突破第四層而努力,可是卻始終都沒有成功。

上一世的木青,總覺得哥哥的話太過夸大其詞,以為哥哥不過是為了激勵自己努力練習而編出這麼一段話刺激自己,畢竟,在前三層的練習中,木青表現出來的成就,和練成的時間,在所有練習太極心法的人之中,都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效率了,所以在練習第四層的時候難免就太過輕敵,結果是,木青硬硬的花費了兩年的時間才終于達到了第四層。

吸取上一世的教訓,這一世,木青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兩年,和平年代的自己可以等,可是現在的處境,木青是無論如何也等不起了,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

想到這里,木青開始閉上眼楮,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背誦太極心法的秘籍,體內運行的真氣也隨著心法口訣一遍一遍的串流在木青的體內,越來越專注,漸漸的,竟是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就連冷風已經過去,太陽已經變得毒辣,曬得木青的臉色都變的不自然的紅了起來都沒有發現,而木青唯一感覺到的,就是自己體內的溫度逐步的升高,皮膚下的血液像是就要沸騰一般的急躁而有規律的在木青體內運行,這個時候,如果睜開眼楮就會發現,水牢里木青周邊的水溫已經瀕臨沸騰的界點,正在往外呼呼的冒著熱氣,使得木青的整個臉龐都陷入一股朦朦朧朧的水汽之中。

就在木青練習得正是十分突入的時刻,從遠處傳來了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木青一听,有人來了,趕緊的收了真氣,從月復部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讓自己的體溫漸漸的降下來。睜開眼,就看到了有些慌張的往水牢走來的川貝。

川貝一邊往後看,一邊盡量的壓低步子,她在中午的時候跑過來偷看木青,是背著花水院里的所有人的,還好川貝在花水院呆的時間長了,對于花水院中的每一個地方都是熟門熟路的,所以要避開所有的人,也不是那麼的艱難,只是內心的忐忑依舊沒有減少,如果劉胖子知道自己偷偷的跑來看望木青,都不知道,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不過,顧不了那麼多了,水牢這樣的地方,都不知道曾經關死了多少丫鬟,就算運氣好留下了一條小命,也是活不了多久了,身體和心靈的兩重折磨,別說九歲的木青,就是川貝自己,也不敢確保不會撐不下去。這樣的事情,川貝真心的不希望發生在木青的身上,雖然這個九歲的女娃來到花水院也不過半月的時間,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也不是那麼的長,但是木青的心里,早已將木青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自己的妹妹有難,她又怎麼肯能做到不聞不問的袖手旁觀,所以,川貝不顧這樣做被劉胖子發現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毅然的背開了所有人來看望木青。

待川貝走進木青身旁,一股熱浪含著惡臭撲面而來,川貝有些受不了的捂著鼻子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水牢里除了依舊精神飽滿的木青,毫不掩飾的關心到︰「木青,你怎麼樣了?你還撐得住嗎?」

木青看著滿臉真誠的川貝,眼淚就又一次有些不受控制的濕了眼眶,用力的眨了眨眼楮,木青扯出一個輕松的笑容︰「川貝姐姐我沒事,就這麼點懲罰,我還受的住。」

川貝看著木青的笑容,心里越發的心疼起木青來,自己都是這樣的處境了,卻還一心的想著安慰別人,害怕別人為自己擔心,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木青,我知道,鐲子一定不是你拿的,木青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劉胖子她不相信啊,鐲子也確實從你的抽屜里搜了出來,就算我想要為你解釋,也感覺那麼的無力從心,她們認定了是拿的巧兒的鐲子,無論我說什麼,都無濟于事,是我沒有,不能幫你證明你的清白,害你這般的受苦。」川貝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唰唰唰的流個不停。

木青想要伸出手幫川貝擦干眼淚,又想到自己滿手沾的污水,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川貝姐姐,你別這麼說,你肯這麼的相信木青,木青就已經很感激你了,她們認定了是我偷拿了鐲子,你再這麼替我解釋也都不會有用的,所以,你也不用再為我和她們浪費口舌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們鐵了心的想要整我,又怎麼會因為你的一兩句話就放過我呢。」

听木青這麼一說,川貝睜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捂住嘴巴︰「木青,你是說……她們是故意設計陷害你的?」

木青看著一臉驚訝的川貝,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川貝,心思還是太過單純了些。

川貝的臉色卻是由驚訝轉為了憤怒,捏著拳頭滿臉憤恨︰「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你已經落魄成現在的樣子了,她們為什麼還要如此的落井下石!你究竟做了什麼礙到了她們的眼楮,你也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而已,難道她們連一個孩子都容忍不下嗎?」

木青從川貝的身上將目光移了開來,想到那日突然到來的蘇牡丹和夏木藍,冷冷的說道︰「這夏府里,真正容不下我的人,不是巧兒和劉媽,我也很想知道,她們就真的連我一個九歲的小孩都容不下嗎?」

川貝卻是沒有听出木青語氣里蘊含的意思,而是想起什麼似的,伸出袖子胡亂的擦了兩把眼淚,將手伸進深藍色的衣兜里,掏出一包被手巾包裹的東西,然後將手巾一層層的打開,露出里面黃色的兩個窩窩頭,遞給木青︰「這是我今早偷偷藏下來的,你趕緊吃吧,也不知道她們還要關你到什麼時候,沒有體力,你怎麼能熬過去呢,劉媽也是,以前關在水牢里的丫鬟們,雖然不準人看望,但是吃食還是提供的,這回輪到了你,卻是連吃都不讓吃,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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