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明聲音冷硬,帶著怨恨,「難道不是嗎?當年可是你姐姐親口告訴我,她嫌棄我窮,沒有背景,給不了她想要的榮華富貴!」
古琦一直搖頭,「我姐姐沒有告訴你原因?」
「什麼原因?」喬錦明一臉的困惑。
「七年前,我父親替我叔叔做了巨額擔保,我叔叔還不起錢跑路了,那些高利貸就每天上門討債,我父親也跑了。他們便向我們討債。你不知道,那段時間多麼可怕。他們在樓道里用紅漆寫上威脅、恐嚇的話,我們經常收到血淋灕的恐嚇包裹。
除夕那一晚,媽媽收到一個包裹,以為是失蹤的父親寄來的,打開是一個血淋淋的豬頭,上面還差著一把刀,我母親受不住,腦溢血變成了植物人,後來……」
古琦說不下去,身體在瑟瑟發抖。
那段慘痛的記憶,是古琦心中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傷,她閉上眼楮,深深的呼吸,身體還是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喬錦明看出了古琦的異樣,他走過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帶著急迫,「後來呢……」
心中隱隱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卻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樣,那麼他這麼多年的恨要怎麼辦?他對古月的殘忍要如何彌補?
「……後來……
那些高利貸威脅我姐姐,如果在不還錢,就讓我們兩姐妹去接客賣身還錢。我媽在醫院里,住院每一天都需要錢。有一天,在電視上正好看到富豪征婚,我姐姐就去了……」
剩下的故事,喬錦明是知道的。
古月嫌棄他「窮」,和他分手,嫁給了富豪霍成!
……
他**未眠,在古月的**邊守了她**。
他的眼楮沖血,眼神有些渾濁,帶著痛意。滿腦子都是今天知道的當年那一場分手的「真相」。
她的「情非得已」讓他再也無法用恨來武裝自己。
沒有了恨,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女人了。
愛、憐惜、內疚、自責、後悔……那麼多的感情在他的心頭發酵,讓他的心再也無法冷靜和明朗。
喬錦明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沖洗著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熱燙的臉頰在冷水的刺激下,似乎清醒了許多。
回到病房的時候,古月已經醒了。
她呆然的盯著窗外那棵茂密的法國梧桐樹,神情呆然,沒有多余的表情。
真相消化了一個晚上,在一次面對古月,喬錦明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態來面對她。
「你醒了?」他的聲音帶著緊張。
她不說話,只是呆然的望著窗外。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早餐?你想吃什麼?」
「……」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冷,他皺起了劍眉,心疼的說道。
一片死寂,她呆然的看著窗外,連眼皮都不眨。
「你從昨天就沒有吃東西,我去給你買早點,你等我。」
她的漠然和無視,壓抑的讓人喘不過起來,喬錦明離開的時候,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外面陽光明媚,喬錦明的心卻攏上了一層陰霾。
Jessica等著古月的腎,他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忍心逼著她打掉孩子,讓她捐一顆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