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殿在是一個大的庭院,庭院里種著各種名貴的牡丹,粉色的純真可人,紅色的雍容華貴,黃色的嬌女敕……
鳳梧殿正前方八扇朱漆紅木雕花大門兩兩對開著,大紅色的地毯盡頭,是一張雕鳳鏤空花紋的紅木椅子,椅子兩側是半人高的小幾,上面的玉盤里裝著新鮮誘人的水果,雕鳳鏤空椅後面是一座三米來寬的百鳥朝鳳浮雕,浮雕中的鳳凰高傲,美麗,百鳥圍繞這鳳凰盤旋,翻飛的樣子做得活靈活現。
主位的下方兩側分別擺放著八把雕花椅,歐陽宸和歐陽景分別坐在左右兩邊的第一張椅子上。
「兩位王爺,請稍後片刻,娘娘還在梳妝。」說話的是一個約莫六十來歲身著杏色雙繡緞裳,下邊露出一截杏色的襦子裙,腰間系了個杏色的鴛鴦荷包,臉上有著少許皺紋,花白的頭發綰成半翻髻,帶著一支累絲瓖紅寶石釵的嬤嬤,桂嬤嬤是伺候皇後長大,又陪著皇後嫁人,一直未嫁伺候到今日,可以說是皇後的心月復。
「哦?母後才剛起來?」歐陽景語氣有些驚訝,又接著說︰「本王記得母後向來早起,今兒可是身體不適?」
桂嬤嬤嘆了口氣,語氣頗有些無奈的說︰「娘娘近日來睡眠一直不怎麼好,又不讓宣御醫開藥,如今兩位王爺來了,可得好好勸勸娘娘。」
「嬤嬤說的是,本王和六哥自然應該為母後分憂。」歐陽宸聲音清清淺淺的,一張俊逸驚艷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歐陽景也點點頭,對桂嬤嬤說︰「桂嬤嬤進去伺候母後吧,本王和十一弟在這侯著便是了。」
「本宮哪敢讓你這個大忙人侯著?只怕本宮再耽擱一會,你又被什麼事,什麼人給叫去了呢。」只見浮雕後面踏出一支紅色的金蹙重台履,大紅色的裙擺接踵而至,明黃色錦盤金彩繡綾裙腰間帶著枚白玉五鳳佩,右手搭在身邊的粉衣宮女的手上,指甲上染著紅色的丹,雪白的脖頸上戴著黃金纓珞圈,白皙的耳垂上墜著南海珍珠耳環,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保養的很好,只是笑起來的時候能看見眼角深深地魚尾紋,光潔的額頭上戴著金褐色累絲瓖紅寶石抹額,一頭青絲綰了一個逐月髻,戴著一對鎏金掐絲點翠轉珠鳳凰步搖,簪著一朵金瓖瑪瑙珠花,整個人如同畫里走出來一般。
見這皇後孟氏出來,歐陽景和歐陽宸連忙起身,袍子一撩單膝跪地,恭敬的對皇後行禮,齊聲道︰「兒子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金安。」
皇後扶著椅子坐下後,面含笑意的看著下方跪著的兩個兒子,語氣愉快的說︰「快起來,母後呀,可是天天盼著你們來看母後呢。」
歐陽景和歐陽宸起身後,見皇後眼下犯青,果真是沒睡好的樣子,歐陽景開口道︰「母後若是想兒子來看您,兒子以後日日都來,只要母後不閑兒子煩。」皇後听了嗔怪的看了歐陽景一眼,打趣道︰「如今你還沒娶王妃,自然會說話哄得本宮高興,他日娶了王妃,指不定就忘了本宮這個母後了。」皇後說完,端著茶盞輕輕品了一口,美眸一合,回味了以下茶韻,這才悠悠睜開眼楮。
歐陽景听了皇後的話,說︰「母後這是說哪里話?兒子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母後啊。」
「好,你有這個心就好。」皇後笑呵呵的看著歐陽景,又偏過頭對歐陽宸說︰「十一啊,你也快笈冠了,也是時候琢磨王妃的人選了,看上哪家姑娘就告訴母後,母後給你做主,定不讓人搶了去。」眼楮一絲也不把歐陽宸的表情落了去,只見歐陽宸溫和的笑意不減,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皇後緩緩開口︰「母後說的是,只是兒子還不急著娶妻,還是再緩兩年吧。兒子見母後眼下的青影,想來定是睡得不好,母後可讓花房奴才送些百合來,安神倒是極好的。」
皇後笑著點點頭,說︰「好,母後這就讓人吩咐下去。萍兒?」皇後沖剛才扶著她出來的粉衣宮女開口接著道︰「你去吩咐花房,以後日日送一束百合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萍兒笑盈盈的福了個禮就出去了。
這時桂嬤嬤對皇後說︰「娘娘,早膳已經備好了,請移駕偏廳用膳。」
「老六和十一也同本宮一塊去吧,對了,本宮听說昨兒不知誰惹清清那丫頭傷心,回去哭了一夜,本宮這的血燕倒是極好,十一啊,待會回去你幫母後把血燕給清清帶去,那丫頭一顆心思撲在你身上,看見你去指不定得多高興。」皇後由歐陽景和歐陽宸一左一右的扶著,緩緩走進偏廳,圓形的八仙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肴,歐陽宸听了皇後的話,眼楮微微一眯,說︰「兒子作為表哥,前去探望也是應該的,想來清清表妹年紀還小,許多事都還不懂,一遇上什麼不順心的哭哭鬧鬧也就過去了,母後說是不是?」
聞言,皇後垂下眼簾,歐陽景見狀連忙開口道︰「母後,你也知道十一弟性子淺淡,除了母後,對哪個女人不是冷著一張臉?清清定是在十一弟哪兒踫壁了才委屈的回去哭,母後就不必操心了,待會十一弟去看看,保準明兒那丫頭就又歡天喜地的了。」
皇後听了歐陽景和歐陽宸的話,剛剛開口︰「本宮覺著清清……」
「啟稟皇後娘娘,昨兒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冬梨炖雪蛤被翊坤宮的人給端走了。」只見一個宮女進來,「撲 」一聲跪在地上,原本被打斷話就不怎麼高興的皇後听見宮女的話之後,面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歐陽景眉頭一顰,問︰「御膳房的人就任由翊坤宮的人端走了?」
「回景王爺的話,御膳房的人說了這是給皇後娘娘做的,可是……可是翊坤宮的人以皇上在翊坤宮用早膳為名,硬是給端走了。」小宮女一五一十的回答,面上有著憤憤之色。
皇後閉了閉眼楮,淡淡開口︰「罷了,不過是盅雪蛤,蓮兒你下去吧。」
「慢著,」歐陽景喊住那個叫蓮兒的宮女,對皇後說︰「母後,這明明是皇貴妃打著父皇的名號欺負您,您若次次忍讓,皇貴妃必然以為您怕了她,更加變本加利。」歐陽宸也開口道︰「母後,雖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正如六哥所說,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父皇著想,皇貴妃打著的可是父皇的名號。」
皇後听了兩人的話,沉默半晌,這才緩緩開口︰「唉……本宮不過是想後宮安寧,才處處忍讓,如今定不能再讓皇貴妃污了皇上的名聲。」最後一句皇後說得斬釘截鐵,義憤填膺,對一旁的萍兒開口道︰「萍兒,你去拿一些上好的血燕給翊坤宮送去,皇貴妃伺候皇上辛苦了,雪蛤雖然滋補,終究還是不如血燕好。」
能跟在皇後身邊,哪個不是精明人?萍兒心領神會的對皇後福了個禮,說︰「是,奴婢這就去。」
翊坤宮。
「皇上,來,嘗嘗這御膳房剛腌的小黃瓜,可脆了。」只見雙繡牡丹屏風後面,皇貴妃一身大紅色宮裝,坐在天元帝身邊,笑盈盈的為天元帝布菜。
天元帝銀制的筷子夾起碗里的腌黃瓜,送去口中,花白的胡子動了動,這才開口道︰「能讓你那叼嘴都說好的,的確是不錯。」天元帝笑眯眯的看著皇貴妃。
「皇上……哪有這樣說人家的?」皇貴妃嬌嗔的看著天元帝,媚眼嫵媚勾魂,天元帝長臂一伸攬住皇貴妃的香肩,哄著道︰「好好好,朕不說了。」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宮里的萍兒求見。」德公公躬身站在門後,輕聲道。天元帝一怔,松開皇貴妃,皇貴妃雖說心里不悅,面上卻也笑盈盈的,天元帝沉聲道︰「宣。」
只見萍兒一身粉色宮女裝宛若桃夭,手中端著托盤進了屋,恭敬的跪下,將托盤舉至頭頂,道︰「奴婢給皇上,皇貴妃請安,皇上聖安,皇貴妃金安。」
天元帝看著托盤上幾包牛皮紙包著的什麼東西,眉頭一皺,問道︰「盤子里是什麼東西?」
「回稟皇上,皇後娘娘讓奴婢給皇貴妃送血燕來,以慰皇貴妃伺候皇上辛苦,皇後娘娘還說了,昨兒是她思慮不周全,只讓御膳房備了一份雪蛤,忽略了皇貴妃,娘娘還說了雪蛤雖然滋補,卻終究不如血燕好,所以讓奴婢把宮里大半血燕給皇貴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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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好意,昨天居然沒更起,菜菜只好從新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