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宣穆尚書,孟丞相,劉元帥,衛尚書。舒愨鵡」天元帝看了看歐陽宸一眼,然後對德公公道。
「是,」德公公行了個禮,拉開養心殿的大門,扯著嗓子喊道︰「皇上有旨,宣丞相孟伯承,兵馬大元帥劉瑜,兵部尚書穆天翔,刑部尚書衛臨進見!」
孟伯承與劉瑜領頭進了養心殿,穆天翔和衛臨緊跟著進去,一進去看著五個王爺皇子跪了一地,神色都不好看了幾分。
「臣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四人跪下行了個跪拜大禮。
「衛臨,北疆的事,朕讓你查得如何了?」天元帝沉聲道。
「回稟皇上,臣奉命調查,派出去查辦的人至今沒有一個人回來,臣認為他們已經慘遭殺害,後來臣派了葉莊去查,結果是查辦的官員一出淮陰城就失蹤。臣辦事不利,請皇上恕罪。」衛臨沉聲再度叩首。
淮陰城外,十里便是淮陰河,天元帝猛烈的咳嗽起來,德公公連忙給天元帝拍著背,順了順氣,然後見天元帝止住咳嗽,德公公又將一旁的參茶端起來,遞給天元帝喝了一口。
喝過茶後,天元帝因為咳嗽而臉色紅潤起來,對德公公擺擺手,看著衛臨道︰「朕給你一百個暗衛,給朕查!查清楚了,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如此大膽,是要反了?」
衛臨拱手道︰「是,臣尊旨。」
「父皇,你說這會不會是……前朝……余孽,佔據淮陰河,搶奪軍餉?」歐陽臨疑惑的開口,立刻引來天元帝的怒喝︰「混賬!說什麼混賬話呢?」為帝者,最忌諱的就是有人窺視他的江山,尤其是這謀朝篡位得來的江山,而歐陽臨則是犯了天元帝的大忌諱。
「是兒臣口不則言,還請父皇息怒。」歐陽臨連忙叩首請罪。
天元帝被歐陽臨將前朝余孽扯出來攪和一圈,天元帝也不再提北疆的事,把目光落在孟伯承身上,眼楮一眯,幽幽道︰「丞相近來忙壞了吧?嗯?」
「回稟皇上,皇上昏迷期間,老臣的確是比往日忙了一些。」孟伯承也不遮掩,直言不諱,不卑不亢。
「哦?」天元帝挑了一下眉稍,沉了聲音道︰「忙著鞏固勢力,鏟除異己?」
「臣惶恐,臣跟著皇上打江山,一輩子兢兢業業,為聖金著想,替皇上分憂,皇上先前的話實在使臣惶恐,請皇上明察。」孟伯承作為天元帝的老丈人,又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當時明動天下的第一軍師,論起頭腦來可不是吃素的,可到底人還是老了,忘了現在龍床上的要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他扶持的年輕少年了,是活了大半輩子,坐了快三十年龍椅的皇帝,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他卻忘了。
天元帝眼底閃過一抹冷光,也沒了再談論的性質,沉聲道︰「北疆的事交給穆愛卿和衛愛卿聯合大理寺查辦,老六負責查辦秋圍夜宴上混入**草的案子,十一近來沒事就留在府上休息吧!。」
「臣尊旨!」
「兒臣尊旨!」
跪著一大屋子的人心思各異,不得不贊嘆天元帝這一招高明,穆天翔和衛臨都不是哪一派的中立黨,交給他們兩個人查辦北疆的事,一個是兵部尚書,可以調動軍隊,而衛臨是刑部尚書,手底下查案的能人異士也是多不勝數,此事也不波及他們兩人的勢力,自然也不會有人尋私枉法,定然能辦好這件事。
而秋圍的事,景王歐陽景遠在北疆,與秋圍夜宴的事八竿子打不到的關系,況且明眼人人都知道這**草事件不止是針對天元帝一人,更是有人想要了楚王殿下的命,讓歐陽景來查定然沒人能隱瞞其中貓膩。
不得不贊嘆天元帝此計高明。
「朕乏了,都跪安吧。」天元帝也不再看眾人一眼,只是擺擺手,讓眾人跪安退出去。
「臣等告退。」
「兒臣告退。」
所有人紛紛退出養心殿。
「十一弟,沒看出來啊?」歐陽君狹長的眼楮半眯著看著歐陽宸,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歐陽遠邪肆的看了歐陽君一眼,陰惻惻的道︰「十五弟話可不能說得太滿,給自己留條後路。」
歐陽君看了一眼歐陽遠,歐陽臨嘴快的開口︰「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八哥幫著十一哥說話了?」
「十六弟這話就錯了,十一弟也是本王的兄弟,本王愛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還是說十六弟看著十一弟不順眼?」歐陽遠看著歐陽臨笑的張狂邪肆,既然有人愚蠢的摻和進來,他不把他們拖下水,簡直就太對不起人了。
歐陽景眉頭一顰,不悅的開口︰「好了,養心殿外面吵吵鬧鬧像什麼?」背上傷口火辣辣的疼,額頭上已經出了密密的細汗,看著一旁沉默的歐陽宸,溫聲道︰「十一弟先回府好好休息吧。」
「嗯,宸先走一步!」歐陽宸淺淺的開口,對歐陽景拱拱手,然後轉身離開。
歐陽宸剛剛出了宮,就看見文晴急得在門口大轉,一見歐陽宸出來,連忙迎了上來,也顧不上主僕禮儀對歐陽宸急急的開口︰「王爺,快去雪姬樓,常大公子去找姑娘麻煩了,剛剛鶯兒……」話音還沒落下,只覺得眼前白影一晃,哪還有自家王爺的影子?連忙轉過身對已經翻身上馬的歐陽宸大聲喊到︰「王爺,邱寒已經趕過去了。」
九音閣,九娘將軟弱無力身子靠在柱子上,眼底一片悲涼,來帝京六年,九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過,把目光最後落在古琴旁邊的那個楠木雕花盒子上,絕望的閉了閉眼楮,從來沒有想過,貴叔說得機會,會是這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盒子雕花上,她最愛的木蘭花上,沾上了軟筋散,然後找來了眼前這個無比惡心的男人來侮辱自己?
「哈哈……本公子讓你再逃啊?」常康看著九娘無力的靠著柱子,剛才自己大意一時間竟然讓她逃出自己的掌心,剛才一番動作,九娘覺得異常吃力,忍不住劇烈的喘息著,常康想著當初自己到手的鴨子讓楚王一手奪了去,就恨得牙癢癢,譏諷的道︰「當初跟著楚王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怎麼?如今還是被楚王拋棄,再度回到這妓院里?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常康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話來刺激九娘。
九娘偏過頭也不看常康,現在自己需要積攢力量,卻不想這一動作惹怒了常康,大罵出聲︰「賤人,不過是楚王穿過的破鞋,裝什麼清高?」
常康上前一把將九娘的手腕抓住,往床上用力一甩,小月復撞在床沿上,疼得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沒得反應過來,又被常康拎起來扔在床上,九娘小月復上的疼懂還沒緩過來,就覺得身上一沉,冷厲的目光看著常,常康被盯得一愣,隨後緩過神來,一個耳光扇在九娘臉上,大罵道︰「賤人,還敢瞪本公子。」九娘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常康抓住九娘木蘭青的衣裳用力一撕,頓時露出白色的中衣,領口因為拉扯,隱約可見雪白中衣中木蘭青的肚兜,「賤人,本公子今日倒要試試這帝京第一名妓的滋味。」說著急不可耐的覆上九娘的身體,去撕扯九娘的衣裳。
鋪天蓋地的絕望席卷而來,九娘無力的用牙齒死命的咬著自己舌頭,直到口中嘗到腥甜的滋味,永別了,額吉。
「砰!」
歐陽宸做夢都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自己最心愛,捧在手心都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人,毫無生氣的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
「楚……楚……楚王殿下……本公子……不,我什麼……都沒干,我……」常康回過頭一看是歐陽宸嚇得直接聰床上滾下來,渾身上下月兌得只剩下一條褲子,跪在床邊不停地磕著頭。
歐陽宸快步走到床邊,一拉被子遮住九娘,然後陰戾的看著常康,一腳將常康踹到屏風上,然後跌落在地上,邱寒一進屋就看見歐陽宸紅了眼楮恨不得殺了常康的模樣,連忙開口︰「王爺,先看看姑娘的情況,屬下把常公子送回常府。」說完飛快的拎起地上的常康出了九音閣。
歐陽宸緩了心神,這才緩緩走到床邊,顫抖著手掀開九娘被子一角露出一張慘白無色的臉蛋,美眸閉著,歐陽宸最後把目光落在那殷紅的嘴角,一絲腥紅的血跡掛在嘴角,顫抖著聲音喚了一聲︰「阿九……」
沒有任何反應,歐陽宸顫抖著手去探九娘的鼻息,還好用被子包裹住九娘打橫抱起就往外快步走去,文晴看著歐陽宸抱著人出來,還來不及開口,就看見自家王爺慘白難看的臉色對自己道︰「快去請譚太醫!」
看著歐陽宸抱著九娘離開後,雪姬樓三樓的一間窗戶打開,露出貴叔飽經風霜的臉,雪媽媽從一旁出現在窗口,神色復雜的看著歐陽宸抱著九娘離開的方向,忍不住開口︰「貴大哥,咱們這樣做,就相當于斷了小姐和主子之間的情分了。」
「小姐深愛主子,不會的,主子為了江山,必須要取
舍一些東西,這事主子是知道的。」貴叔沉聲道,然後轉身離開。
雪媽媽看著貴叔離開,最後把目光落在九音閣上,是嗎?再深的愛情,在一次次失望與絕望中,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