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公子又來了啊~幾日不見,公子可有些消瘦啊,不知是不是思念我們漫星樓的緣故呢。」香姨一身濃重的脂粉氣,用帕子掩著唇笑著。
「自然是思念所致,不過這漫星樓里,可不止姑娘招人思念。本公子瞧著,香姨也是姿韻動人啊……」
「公子說笑了,奴家人老珠黃,怎比得這些姑娘。上次公子沒好好領略一番,今日,可不能早早就走了,況且奴家瞧著,這位羞澀的小公子比上次可好了許多,今日奴家給小公子找個熱情的姑娘,調一下這位小公子的性子~」
夏安又叫香姨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總不好說,老子可粗獷的很,閱女無數,加起來可以開三個漫星樓了吧……听起來就像是土財主進了城一樣……
姒燁笑笑︰「那便勞煩香姨了。」
掀了漫星樓最貴的兩個姑娘的牌子後,香姨遣退了小廝親自帶著姒燁和夏安上了三樓。
「公子~喝了這杯酒可好……」漫星樓的新近花魁慧柔軟軟地靠在姒燁身側,聲音嬌女敕地可以掐出水來,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攀上姒燁的後頸,氣吐如蘭。
姒燁笑笑,抓住在自己頸間不安分的柔荑放在唇上,「好香。」一雙星眸眯成誘惑人心的弧度,「卉柔?人如其名……」
身側的女子沒有說什麼,歪在夏安身邊的女子卻輕聲笑了笑,「是公子誤會了呢,惠柔姐姐的慧,是智慧的慧呢~」
夏安攬住女子細腰的手略松了松,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
「智慧的慧?好名字呢……」姒燁在惠柔的耳邊吹了一口氣,看見長著細細絨毛的耳垂變成可愛的粉紅色。
惠柔偏過頭,從某個角度看,兩人的唇像是如膠似漆地糾纏著,「哪個慧,有什麼打緊呢……今日伺候公子的,不都是奴家這個人麼……」
「是,的確……是你這個人……」姒燁話中「你這個人」四個字咬的有些許重,惠柔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變化,正好門外傳來了一陣爭吵聲,惠柔假裝吃驚掩住了剛剛的慌亂。
「柳姑娘的脾氣大的很啊,不過是誤闖了舞場,至于對我的婢子下這麼重的手麼?」一陣尖細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出去看看。」姒燁拍拍惠柔的手,攬了她的肩起身。
一身綠衣的柳青青面色不善地看著面前容顏俏麗的紅衣女子,姒燁一出門,看見的就是這些。
柳青青背朝姒燁,听見開門的聲音回頭看了看又轉過頭對著面前的女子冷聲說道︰「青青的舞場向來不許外人進入,這一點,整個漫星樓都該是知道的……」
「外人?」紅衣女子面含譏誚地笑笑,「什麼叫外人,我的婢子不過是奉了我的命令去找姑娘來一聚,沒想到柳姑娘好大的排場,好大的脾氣!」
一旁的的紅菱欲上前說些什麼,柳青青在背後伸手將她拉住,語氣里有些服軟的意思,脊背卻仍舊挺的筆直。
「青青不知道襲嬈姑娘的好意,是青青的不對,只是青青剛出場沒有多久,比不得姑娘名氣大,只能加緊練習,一時被姑娘的婢子打擾,失手將茶碗打翻在她身上,還請姑娘原諒。」
柳青青突然認了錯,襲嬈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刁難她,只是她認的這錯,好像沒有半分認錯的意思。襲嬈心里忿忿地想。
卻是那襲嬈姑娘身邊的婢子出了聲︰「你自然是該請我們姑娘原諒,你算什麼東西,唱了幾首歌竟不知道這天高地厚了,還敢打我,也不看看我是誰的人!」
柳青青斂眉頷首︰「青青自幼未能接受良好教育,比不得襲嬈姑娘知書識禮,今天看來,便是姑娘身邊的婢子也不一般,今天謝你,讓青青溫習了這打狗也需看主人的道理。」語氣微涼,盡是討好的態度,卻沒有半分討好的字句。
「你……」襲嬈身邊的婢子還想出聲,卻被襲嬈冷冷瞪了一眼,低聲咬牙說了一句︰「蠢貨!」
姒燁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這個近日剛出名的舞姬。
襲嬈已經看見了柳青青背後剛剛走過來的香姨,不知道這賤蹄子背後是怎麼長了眼楮,做出這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來。襲嬈心里恨恨的想,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什麼,誰叫著面前站的是剛剛成名就給香姨賺了那麼多銀子的絕色舞姬呢。
說來自己與這柳青青也沒有什麼恩怨的,只是進了這里,說句不好听的,無非就是靠著這張臉和這一身誘人的功夫。本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偏這柳青青就可以賣藝不賣身,不說賺的比她們還多,單就外面都傳說的絕色二字,就讓這些自詡容貌不凡的女子心里極不舒服。
她柳青青才剛出道幾時,自己到底也是這漫星樓有頭有臉的,香姨是不會把她怎麼樣,可這不許外人進舞場的規矩也是有的,若香姨懲戒了她的婢子,豈不是打了她的臉!
襲嬈面上和婉了幾分︰「柳姑娘若是進來沒有時間,我再尋時間與姑娘聚一聚便是了,姑娘不必如此。」說完,看了一眼走到跟前的香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