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沒,惠國要亡了。」柳青青三人正在吃飯,只听見旁邊一桌人隨意說道。
「要亡了?晉國又打過去了?」
「哪里,」說話的人神秘兮兮地晃晃筷子,「我二舅舅在朝廷做官,听說是大越要出兵打惠國了?」
「大越怎麼會突然出兵打惠國?去年不是還在惠晉之戰中表示支持惠國了麼?」
「听說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啊,」說話的人聲音又輕了些,柳青青要努力听才听得見,「听說過惠國進獻的美女吧,好像是惹咱們新越皇生氣了。」
「女人啊……」
後面的話柳青青就沒有听清,一方面是說話的人聲音越來越小,一方面蕭懌軒伸手在柳青青面前晃了晃,影響了她的竊听信號。
「恩?」柳青青疑惑地看向蕭懌軒。
「阿花你在想什麼,百里公子問你話了。」蕭懌軒歪歪嘴角說道。
「百里公子問什麼?我剛剛,有些……」柳青青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什麼,在下只是問蘇姑娘想吃什麼。」
「額……隨便,吃什麼都好。」柳青青說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剛剛那兩個人的方向,卻發現人家剛剛吃完離開了。
那天是二月初三,柳青青第一次在越地豐州听說了大越決定出兵惠國的事情。
三月初八,冬至後的第一百零八天,清明節。
柳青青一行人到了蓋州,當地正在舉行盛大的秋千盛會,柳青青細腰長舞,在秋千大賽上不費吹灰之力的拔得頭籌,贏得了免費去當地一間茶館喝茶的機會。
說書人唾沫橫飛。
「話說咱們越皇大手一揮即出兵十萬,惠王重病在床不理政事,那惠太子面無人色抖若篩糠。可咱越皇是什麼人啊,豈容那不尊皇族的人存活……」
柳青青把一盞可能被唾沫星子濺到的茶水悄無聲息地潑到了樓下,一個人「啊——」的一聲抬頭看上來,只看見三個倒的亂七八糟的凳子。
四月初八,走走停停看風景的柳青青三人到了黃州,離上京越來越近,消息也就越來越靈通,據說惠國在半月前正式被滅了國,惠王一把火焚了惠王宮後面的一間小木屋,等人進去的時候,只剩下燒焦的骨頭,惠太子不知道是否死在此次大火中,無人知其下落。
「所以這批奴婢就賣的很便宜,都是從惠國進來的官宦人家的奴僕,質量有保證。」
奴隸販子用一句話總結了他的長篇大論。
听到這個消息的柳青青臉色一白,毫無血色的嘴唇不停地發抖。
蕭懌軒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卻是一臉的哀傷。
百里遙留下三十兩銀子後和柳青青兩人告別,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于是送走了百里遙柳青青就拒絕了蕭懌軒大吃一頓的提議而是果斷去了一家小攤吃飯,雖然有了錢還是要節儉,這是許久沒有錢之後養成了良好習慣。
「小青青,我想吃肉。」蕭懌軒挑了挑清湯寡水的面條,一臉煩躁地說。
「你家那麼有錢,回去吃啊。」柳青青只顧吃自己的,連看一眼蕭懌軒都沒有看。
「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蕭懌軒把臉往前又湊了湊。
「話說你為什麼跑出來啊。」柳青青自動忽略掉蕭懌軒的甜言蜜語。
「我說我是逃婚你信不信啊。」
「你還沒成親啊。」柳青青又吞下一口面條,抬頭看了蕭懌軒一眼。
「當然了,我這麼年輕。」
「得了吧,你這麼,有姑娘嫁你還不趕快撲上去啊。」柳青青隨意看了一下四周說道。
「我哪里了,我只喜歡你一個。」蕭懌軒也勉強挑了一口面條說道。
「你不干嘛總看街對面的大姑娘。」
「街對面的大姑娘?」蕭懌軒疑惑地回頭,只看見一個粗粗矮矮的大姑娘對著蕭懌軒招了招她比蕭懌軒腿還要粗的胳膊,然後羞澀的低下頭。
「我?看她?」蕭懌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街對面。
「別指了,人家要過來了。」柳青青捂著嘴小聲說道,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