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習武多年且很長一段時間處于黑暗中的人來說,對危險有種天生的敏銳感,從第一眼見到那老嫗項老爹就心生了防備,而在下午和窩在牆角的她共處一室後,那感覺越發明顯,「我不會讓她傷到任何人。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項大嬸還是不安,傾身靠在他肩頭,喚著他的名字,幽幽道,「寒袖,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想被打亂。」
項老爹輕拍她的背安撫,一如多年前保證道,「有我在,一切都不會改變。」听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他還沒來得及放開懷里的人,廚房門就被花葵從外面推開,被撞個正著的兩人趕緊尷尬的分開。
「哇?!我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她笑嘻嘻的嚷嚷著,卻不回避的背過身,徑自朝擺在灶旁的長案走去,「菜色好豐富,我端去堂屋了!」端著盤子就要消失在門口時,她突然回頭促狹一笑。
夫婦二人面上燥紅,項大嬸低頭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也端著盤子出去,邊走邊對項老爹道,「快點別磨蹭,小葵還要拜堂呢!」
磨蹭?項老爹無辜的勾唇,搖頭失笑著把剩下的湯和菜放在托盤上端去堂屋。
待一切準備好,就要開始拜堂時,木大娘和木小樹匆匆趕來,手上提著竹籃,里面裝著雞蛋和幾樣繡件做賀禮。
花葵成三次親,木大娘送三次賀禮,項大嬸不好意思接竹籃,「人來就行,還帶什麼東+西。」
木大娘笑了笑,把竹籃遞過去,「下午給人送繡件,回來的晚了些,還好沒錯過觀禮。」
寒暄幾句後,開始拜堂。新郎行走不便,由項老爹攙扶著走進喜堂,木小樹則扶著蓋著蓋頭的花葵,第三次穿嫁衣,一點喜悅感都沒,只當平時在家里來回走。
只听項大嬸拔高音量喊道,「一拜天,二拜地,夫妻……」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拔高的尖銳的聲音打斷項大嬸,听著令人不舒服,「花葵,你出來,你這歹心的丫頭,我們是惹你了還是對不起你咋的,竟敢害我兒子……」
听聲音,是村東頭的王嬸子,該是她家兒子出了什麼狀況才尋上門,這情況時有發生,老王家不是第一個。項老爹看向她,問道,「你見過老王家的兒子?」
花葵郁悶的耷拉下頭,臉皺的如樹皮,「在市集上他和我打招呼,我和他說了兩句話,只兩句!他問我吃過飯啦,我說吃過了,還問我去哪兒,我說去市集,僅此而已。可和我說過話不止一個,人家都好好的,憑啥他出了事就賴我。」平日里村里的人都避著她,和她說話的除了項家人就是木大娘和小樹,她討厭那些討厭她的人,可對懷有善意的人對她並無敵意,偶爾遇到了還是會打招呼。
「討厭,是人都免不了小傷小病的,憑什麼賴到我身上,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她扯下紅蓋頭氣沖沖的往外走,沒用胭脂水粉妝扮的素顏,在喜服的映襯和怒氣的交織中出紅光,特別是那雙冒火的大眼,更是炯炯有神,火力十足,「我找她理論去。」
他們對小葵有偏見,理論不清的,項老爹拉住她的胳膊,「站住,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