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項十三站在項家門口往外院里瞧,院中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他揚聲道︰「請問,有人嗎?」
花葵和項小滿鑽進地窖里,正要把人搬上來,听不到外面的說話聲。
「請問,有人嗎,在下路過想討口水喝!」他重復道,听仍是無人應答,四處望了望娶確定附近沒人後抬腳走進小院,兩眼在原理東瞧瞧西看看,嘴里不大認真的念著,「我進來喝口水,失禮之處請多多包涵。」
只是在他朝東屋走時,不經意間瞥見窩在牆根的老嫗,渾濁的雙眼淡淡的打量他,從側面看以為是物件,沒想到確是個活人,項十三斂起表情,拱手施禮道,「大娘,在下路過,口舌發干想討水喝,剛在外面喊無人應答,就自己進來了,失禮了!」
老嫗瞥他一眼,闔上眼皮繼續曬太陽,院子里有人,項十三不好進屋找先線索,到廚房拿著水瓢喝了兩口水後,和老嫗告辭。
房間里小葵用繩子把瘸腿男人系好,將另繩頭交給項小滿帶上去,「好了,拉上去!」
「好。」項小滿拽著繩子不費力的把人提上去,只是到地窖口小人橫著過不去,他用力一拽,瘸腿男人的頭當的一聲撞在窖口的石頭上,聲音沉悶有力,听的花葵心顫了一下。
「項小滿,你小心點。」人已半死不死的,被他這一折騰,半條命也沒的留,「你等著,我幫你。」
就著窖口投來的微弱亮光,她爬上豎在牆壁的豎梯,一手扶著梯子一手拖著瘸腿男人的頭部先出窖口。
見頭部和肩部上來,項小滿抓住他的肩膀一口氣把人提上來,瘸腿男人額頭被撞破,鮮紅的血流的滿臉都是,看的項小滿觸目驚心,不敢直視。
花葵爬上地面,看手上黏膩全是血,再看瘸腿男人一臉的污血,「項小滿,你看都是你,還不快去端盆清水來。」
血汩汩的往外流,她拿手帕按壓住傷口,頃刻間黃~色的帕子成了鮮紅色,獻血從她的指縫沁出,弄的手背上也都是血,「那個別怕,我幫你清洗干淨包扎好就沒事了。」她嘴上安慰著男人,心中則煩惱著血怎麼直流停不下來。
血……滿目的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去卻也刺疼了他的眼,被強制壓在記憶深處中的片段,如山洪般爆發般以萬千不可擋之勢奔騰而來。
一張張熟悉的不熟悉的、明艷的、俊俏的臉在腦海中閃過,笑聲、罵聲、鄙夷聲鑽進耳膜,嘲弄的、輕蔑的、忌恨的、哀傷的眼神一股腦的出現在眼前。
俊俏的臉,張狂的笑著,居高臨下道︰「哈哈……階下囚……這才是你的下場!」
明艷的妝容下,是充滿忌恨的惡毒眼神,「賤+命一條,二十多年前就該死了,留你活這麼久,不用感謝我的仁慈。」
本該最熟悉卻變的陌生的臉,涼薄道,「如果你心里有我,就把休書給我吧。」
和他眉宇間想相似的人,失望的看他最後一眼,冷冷吐出四個字︰「刺配邊疆!」
……
千張臉萬種聲一股腦的涌現,承受不住他頭疼欲裂,不要笑了,不要說了,不要看他……走開走開,統統走開……他胡亂揮舞雙手,一把打在沒防備的花葵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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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長歌每天都有更新,只是審核讓人很頭疼,希望大家多見諒吧。